《拳皇卷 血梦》厚终子

4、秘术

　　“师公…我…”
　　“老朽明白你的心意。随我来吧，孩子。”
　　被引到了隐蔽的林子里，一路穿行，直到一片谷地。搬开谷地旁的石堆，赫然是一方岩洞。
　　进了岩洞，首先就是一条涓涓的水流，顺着水流一路延向里面，居然是薄薄的瀑布带起了水声。
　　瀑布的旁边是一位身着深青色长衫的中年人。自建国之后，很少见到有像民国时期那样常见的长衫了。
　　“杨颌，这便是那个穆家的小公子了。以后，也是你的弟子。”
　　褐色袍子的少年见状直接跪向那个中年人。
　　“弟子穆易拜见师父。此处无茶，只好以水奉吾恩师。”
　　虽然已经是现代，但在武林之间，若是引入内室的弟子须行三拜之礼。
　　父亲曾说，既已引入内室，便是收关门弟子，初见就受此礼遇，岂有不拜之理。
　　三拜之礼，有认父之意。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经此礼之后，当待师父如亲父，为其送终。
　　“嗯。起来吧，徒儿。”扶起褐袍的少年，杨颌的眼睛看向了面前少年的眼睛，那是与年龄不符的惊恐，深深的仇恨。
　　“明日，就去那边的塬上吧。”
　　看了下少年的身体，十分健壮，露出的手臂青筋裸露，泛着黝黑。
　　少年轻轻抱拳，“是。师父。”
　　…
　　笠日。
　　黄土塬上，许多弟子在对练，扬起阵阵沙尘。
　　而只有穆易站在平地的一边。
　　约莫个把月的样子，总算能自由伸展身躯，必须先恢复下原来的功力。
　　马步扎好，鹰爪扣着装满沙子的窄口酒坛坛口，缓缓上提——这是锻炼手指的强度，也是鹰爪功的最重要的训练之一。
　　鹰爪功，河北雄县陈子正所创。世人称之“沾衣号脉、分筋错骨、点穴闭气”。
　　穆易的鹰爪功学自大伯穆闻，而穆闻正是师从陈家。属正统一脉。然而穆易此时的功力却差的很远，若说伤人皮肉还可，分筋错骨却还做不到。
　　由于飞贼门秉持着“废人须受家法处死”的家训，因而从小被铁鞭子抽着训练。因此才能能在十来岁的年纪就可使手指深深扣入皮肉。。
　　但到底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公子，那么多人庇佑，练功难免松懈。因而遇到那飞贼四天王时只有一败涂地。只是因为穆易的轻身术十分了得，腾空而起时便像驱使风一般，飘飘离去，凭借着飞贼门掌门从小训练的警觉性，才堪堪躲过了飞贼四天王的追杀。
　　“穆易，赶紧过来，杨颌师父要指点你了。”一个小学徒不满的叫到。凭什么刚来就能让戴老先生最得意的弟子教导，不就是因为穆家的势力么。不，飞贼门现在都没了。这不公平，哼，他哪点比我强了？——小声的嘟囔。
　　“呵，秦瀚？”杨颌笑道，“刚才是说他比你强在哪了。这样可好：你与他比试一下。看看他是否胜你一筹，也正好检验下你的功夫。”
　　“呃…徒儿不敢...”秦瀚诚惶诚恐，生怕师父生气。要知道戴家管教很严，若是顶撞师父会受戴家家法处置。
　　“穆易，你就陪他演练下…不必顾忌。”
　　“那...师父，献丑了。”穆易转身，向秦瀚深鞠一躬，右手成掌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哼。”秦瀚轻轻用鼻子表达不屑，“让我来检测一下师弟的本事吧。看看你是否够格让师父特别提点。”
　　“呵…是，师兄。”穆易留下轻轻的笑声，化作一倾粉尘向下落去。
　　“这，这是什么...”多年的训练还是让秦瀚有了一些预知危险的能力，本能的转身。
　　——无声无息，穆易的鹰爪已落在自己头顶。
　　“师兄，承让…”穆易收了鹰爪，退后，对着师兄一个抱拳。
　　“明白了么，徒儿。”杨颌捻须指点“这是飞贼门轻身术·湮灭。飞贼门独步武林的凭借，轻身术乃是其中之末。”
　　“师父，您…”穆易皱了下眉，“我只在大伯那里容身，只习得轻身术和大伯的鹰爪功。知道有飞贼门二奇术的存在，即轻身术和魔哭冥斩拳。师父刚才说轻身术排末。难道还有比魔哭冥斩拳更厉害的功法？”
　　“秦瀚，你且下去。穆家家事，他人休得偷听。”
　　“是，谨遵师命…”秦瀚悻悻离去。
　　看秦瀚已走，杨颌压低着声音
　　“那是掩外行人之耳目。汝飞贼门真正的奥义，其名为【龙之气】。据传言乃少数特殊体质的人经特殊修炼的强横力量。而你前辈先祖就有此人修得龙之气，飞贼门才得以独步武林。由于习得龙之气的现在只剩了飞贼门掌门，所以是历代飞贼掌门标志。传功即传位。传功的人部分能力或武功将注入龙之气一并交付下一任，因此历届掌门均比上届厉害许多。但上任掌门却功力大减。这个力量修炼方法未知。想来也难练成。你的对头恐怕正是想夺取这个力量吧。”
　　杨颌说完，将一封书信递给穆易。
　　“你父亲先前察觉到时给我师父戴老先生的飞鸽传书，里面内容你自行观看。”说完转身缓步准备离去，突然转身，道一句“晚上皓月当空时，来我院里。”
　　穆易明白，手中书信意义之重，立即施展轻身术去到书房，拆开书信。
　　戴老先生，
　　今事危急。闲言免叙。
　　我飞贼门似乎有人起不轨之心，欲夺我父亲掌门之位。可怜犬子尚未成人。我已交代，若我门出事，则让犬子过山中暗道脱逃到您处。请您代为照顾。若能习得您处戴式心意六合拳，不求能复仇，但求能自保，以安度余年。晚辈不胜感激。
　　另有一事，我飞贼门有不外传的秘法，名为【龙之气】。典集据说在本门庄园——寥园之内，后山枯柳旁岩洞之中。希望能将其收走。免惹武林之横祸。
　　晚辈穆原绝
　　绝，绝命之笔。父亲早已察觉，料到如此结局。
　　闭眼轻叹。将信投入火炉。然后眼看着信纸被火卷曲，成为灰烬。
　　这半天是如此之漫长。太阳似乎只是一丝一丝的挪动。穆易整个下午都只是盯着窗外。
　　摇摇头不去想它。晚上师父仍要找自己，恐怕有重要的事。
　　终于等得月到正中。穆易换一身飞贼夜行衣，使用轻身术几个闪身来到师父的庭院。
　　杨颌双手背后。
　　“你来了，徒儿。为师将教你戴家拳的拳理。多数拳师教拳却不问理，故而成不了宗师。”
　　见穆易已准备好，杨颌捻须道“有话叫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你且记着，功来自于桩。桩功是基础。用拳时只是以内功促进形体来运作。本门桩功外形奇特，要求：龙身，熊腰，猴背，虎豹头。”
　　“龙居深渊，得其首而不见其尾，大可为巨兽，小可谓虫蛇，实为变化。黑熊之腰，要稳步中正，不卑不亢，从容应对。猿猴脊背，能屈得伸，发劲伤人。虎豹头颅，不偏不斜，摄人心魄。此桩练好便能化敌方气力于无形，能伤人于分毫之间。”
　　“徒儿，你谨记，此桩成型至少需要三年，你须竭力做好，否则将毫无所成。这些日子我需要外出做事，回来再教你其他套路。为师这就动身，你且回去吧。”
　　“是，徒儿谨遵师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