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重生之娇宠》从九

17、怪物

　　众人原本就有些怀疑，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连连往后退，挤挤攘攘地炸开了锅。

　　站在人群外头的余武跟魏忠汗被挤得趔趄了两下，差点就栽下去。余武顿时醒过神来，喘着粗气朝人群仓惶地喊道：“关门！快关门！”

　　几个年纪大的妇人听见这话忙站稳脚跟，犹豫了一瞬，大着胆子飞快地跑回去要拉院子里的铁门。

　　躲在桂姨身后的李桂芳听见铁门的声响，原本呆愣惊慌的眼睛突然动了动。察觉到两个儿子颤抖惊恐地拉着自己的衣服哭泣，李桂芳猛地醒过神来，说时迟那时快，像是突然有了力气一般，动作异乎寻常地矫捷起来，抱着两个儿子急冲到门口，连滚带爬地出了院子，怔怔地看着院子里呆愣着的桂姨喊道：“妈——”

　　桂姨神色怔忪地看了看堂屋门口大儿子，原本温和老实的人此刻正瞪着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外移动的人群，面目狰狞而暴/戾，浑身紧绷着，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一般，随时都能暴起伤人。

　　“阿文……”桂姨擅抖着喊了余文一声，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大儿子，耳边是小儿子叫人拿枪打/死大儿子的话，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却没留意到余文眼里骤然闪过的血/光。

　　“他桂姨！”程阿姨眼见情况不对，惊呼一声，想也没想便从人群中飞快地跑进院子里，拽着神情呆愣的桂姨就往院外奔。

　　与此同时，堂屋门口的余文脑袋突然僵硬地转了转，视线定在离自己最近的两个人身上，眼底原本还存着的挣扎克制转瞬间就被腥红的暴/虐取代，随后猛地跳下台阶，呻/吟着直奔桂姨两人而去。

　　陆青跟程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陆青睁大了眼睛奔过去，思维却异常清醒，只觉得眼前的情形像是慢镜头一般，清晰地被映入眼里，脑子仿佛突然开了窍，自然而然地推测出余文的下一步动作，没等陆青自己反应过来，捏着微型注/射/枪的手已经下意识地扣动。

　　带着特殊麻醉剂的针头准确无误地刺在了余文颈间，趁着余文动作停滞的片刻，程皓已经飞奔上去一脚将人踢开，一手拉着程阿姨一手拽着桂姨仓促地往院子外头退。

　　院子里头的余文僵硬地抬手抹了抹脖子，嘴里喘着粗气，面上带着几分腐蚀的气息，动作蛮横地将针头拔出来慢慢捏变了形，脖子机械转动着，腥红的眸子分毫不差地对上了陆青的视线。

　　陆青紧抿着嘴，饶是上辈子看过无数这样的“人”，她还是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动作却不慢，在余文反应过来，敏捷地往后跳开，顺手带着院子里的铁门吱呀一声跌到院子外头，随后动作迅速地起身扣好门锁。

　　一系列动作下来，陆青身上已经起了一层冷汗，浑身脱力般跌坐到地上，慢慢顺着气，目光却死死地盯着院子里头的人。看余大的神情，只怕病毒已经潜伏了好几天，他这会儿应该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志了，刚才那一瞬间，若是她或者程皓慢了一步，程阿姨跟桂姨十有八九就要被余文一口咬下去。

　　陆青想着，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寒颤，眼看着院子里的余文趔趄着身子往铁门处挪动过来，却在中途的时候顿住脚步，缓慢地转动着脖子看着铁门外才刚反应过来的众人，在众人心惊胆战中突然僵住脖子，砰地一声栽到地上不动了。

　　陆青轻轻舒了口气，扶着程皓的胳膊站起来，似双腿发软般靠近程皓怀里，手抓着程皓胸前的衣服，近乎呢喃一般仰头凑近程皓耳边低声道：“刚才那只是特殊的麻醉剂，只怕再过两个小时就起不了作用了。我手里还有一管氰/化/物。”这会儿天色昏暗，那针管又极细，众人慌乱间很难留意到，这也免去了陆青跟人解释的麻烦。

　　随着铁门晃荡一声被锁了起来，目光呆滞的桂姨总算动了动眼睛，看着院子里骤然倒地的大儿子，视线顿了顿，突然挣开程阿姨，动作慌乱地拨开人群想要去开铁门，被几个妇人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心惊肉跳地喊道：“她桂姨——你快醒醒！”

　　“你们放开我，啊——”桂姨费力地挣开众人，脸上带着抹决然跟祈求，声音颤抖地朝众人解释道，“我就进去看一眼。你们放心，没事儿，我把铁门锁住，不会让他伤人的。”说着又转头看向正抱着老村长魏忠汗胳膊的小儿子余武，脸色惨白中带着些心痛，“小武，那可是你大哥！他就是病了，脑子烧糊涂了，咱们把他送到医院去，让医生看看就没事儿了……”

　　余武哆嗦着往院子里头已经开始泛着腐蚀气息的“人”身上看了一眼，直到确定里头的人不能动了，才慢慢捡回魂儿来，决然地摇头拒绝了桂姨，浑身哆嗦地呢喃着：“治不好的……那已经不是我大哥了！那是个会吃/人的怪物！”

　　“你胡说什么？”桂姨的脸突然变得煞白，面色惊恐中又带着几分严厉，突然暴起一股力气，推开众人拽住了余武喝道，“他是你哥！你就盼着他死？”
　　围观的几个妇人见状也有些不忍了，纷纷拉着余武劝道：“余武，你妈说得也对，毕竟是个大活人呢，就算真感染了那什么病毒，也得往医院送不是？说不定就治好了呢！”

　　余武被桂姨拽得差点站不稳，看着满脸不相信的众人，皱着眉头吸了口气，脸色极为难看地拨开众人，动作近乎粗鲁地将桂姨拉到铁门边儿，指着院子里的余文，声音近乎残忍地吼道：“妈，你自个儿看看，那是我大哥吗？是吗？那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说着又红着眼睛转向程阿姨，“程姨，你刚才也看到了，那是我哥吗？我哥难道会扑上来咬你跟我妈吗？”

　　程阿姨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刚才那一瞬间她看得清清楚楚，余文那双眼睛根本不像个活人，脸色也不对……可是看了眼桂姨祈求的眼神，程阿姨这话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她也是有儿子的人，自个儿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可能说不管就不管？而且看余武的意思，是想直接用猎/枪打余文，那可是一不留神就会要命的事儿——是杀/人犯法的呀！

　　村子里的人毕竟没亲眼见过B城的惨状，虽然知道病毒传染性强，可看新闻里说主要还是通过血液传播，经过刚才的惊慌失措后，又见原本要攻击人的余文突然就倒下了，因此这会儿都松了口气，也没先前那般惊恐了，都围着余家母子两人七嘴八舌开始劝起话来：“余文这会儿人都晕了，哪儿还能打人？余武你还是听你妈的，先把你哥送到医院去，没准儿不是那个病毒呢……”

　　“你们知道什么？”余武暴躁地朝众人吼了一句，突然挣开桂姨，一把将瘫坐在人群边儿上的李桂芳拉了起来，“大嫂你说！”

　　李桂芳还处在惊慌之中，呆愣愣地仰头看着指指点点的众人，又转头看了眼院子里的余文，视线落在余文已经有些腐蚀痕迹的脸上，眼珠微凸，突然变了脸色一阵干呕起来，像是失了魂儿一般颤抖着拉着余武央求道：“他不是余文！他不是你哥！余武，你快……快拿枪打/死他，晚了就来不及了，快！”她是亲眼见过那些怪物是如何攻击人群的，那些场面她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忆起来！她还有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