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8、坚定之 Missoni ...
-
手牵手是情人的情节,心连心是爱人的升华。
夕阳西落,鸟儿归巢的时候,两人相携回家。
两厢对望,彼此的眼中都是满满当当的温柔。两人的手心紧紧相贴着,手指深深纠缠,江瀚的掌温热,清茶的手清凉。
热的温度从江瀚的手心穿入清茶手臂的血管,由血液一路输送着侵入心脏,温暖着那颗原本不太热的心。凉的温度同样从清茶的指间渗入江瀚手掌的肌肤,同样一路清凉着冰入心脏,在那颗热红的心上面刻下一个清凉的印记。
路在脚下慢慢延伸,走过水泥路面,拐过几个街口,踏过高架桥面,两人竟然一路从西湖边徒步走到了公寓门口。
看着公寓雄壮的大门,江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一会儿就到了。低头看着清茶昏昏欲睡的小脸,苦笑,“猪,走路你也能睡着?”
清茶半睁着眼瞄他一眼,嘀咕,“反正有你牵着。”
江瀚失笑,但心里暖暖融融的热,“那你全闭上,全依了我。”
清茶正在小鸡啄米瞌睡,似听非听。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江瀚一脸贼笑,身一矮,打横抱起已经睡地晕忽的人。
忽然从竖的转成横的,清茶不免清醒,等看清情形更加清醒,“你,你干什么。“
“全依了我呀。”
“快放我下来,这里会有人看见。”清茶慌张地挣扎。
江瀚把清茶往上又一托,抱地更紧,“没关系,上去就没有了。”
“哥。”
一个声音从侧面阴阴传来,江峰阴沉着脸站在电梯门口。江峰长高了,眉眼也变的更锋利,原本有点婴儿肥的脸刀削了许多,与江瀚越发相象。
清茶窘迫万分,挣扎着从江瀚怀里跳出来。
“你说有事,难道就是这事。”江峰的眼睛锋利的扫了清茶一眼,愤怒地对上了江瀚平淡的眼睛。
“你怎么在这里?”江瀚平静地看着这个刚回国的弟弟。
“你太忙,所以嫂子来接我的机,我们来找你吃晚饭。”
江峰高大的身躯朝旁边移开,露出叶蕾娇小的身躯。叶蕾无表情的脸对上了清茶有些慌张,内疚的脸。
“既然这样,那我们今天说明白吧。”江瀚再次牵起清茶的手,紧紧地不让她挣开。
叶蕾惨白着脸退了一步,“我今天没时间,我得赶回上海,还有客户在等我。”说完,转身便走。
江瀚上前一把扯住叶蕾,定定地看着她,“小蕾,我不想再拖了。”
叶蕾发狠地挣扎,“我不要听,你放开我。小峰救我。我不要听,我什么都不要听。”
江峰上前从哥哥手中掰出叶蕾,狠狠地瞪着清茶,犀利的眼神让清茶整个脊椎发凉。江瀚一个侧步,挡在清茶面前,“跟她没关系。”
叶蕾一脱离出来,便向外冲。江峰只得担心地跟在后面,跑出去。
清茶把目光从门口调回江瀚的身上,夕阳西下后,天开始发暗。
从大敞开的门口吹进的风,让清茶单薄的身体微微发寒。她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很轻微,但江瀚还是看见了,他轻轻揽过清茶,声音很低却很稳,“不用担心,交给我就好。”
轻轻地。
她抬起双手。
回抱上江瀚的背,他的背很厚实,他的怀抱很温暖,但清茶还是觉得冷。
很困难,很不舍,但她还是说了,“等等,等等她。”
月光轻洒在黑白相间的地面上,月白的水光,月白的栏杆。阳台边,藤椅上一个身影静静地倚着。
淡雅如雾的月光下,刚毅如刀刻的面容,薄冷如冰履的嘴唇,藤椅中,江瀚宁静地望着手中黑晶剔透的玉石手链,如神泉下忧伤的战神米迦勒。
七楼,清茶坐于窗台之上,陷入同样的思索。忧伤的曲目从小小的笛孔中流淌而出,在满室轻扬。
繁华的街市,五色的霓虹,像银幕上的梦境,从眼前徐徐划过。窗外吹来的劲风,让她的短发和思绪,一起纷乱无形。
小办公室的门被有力的手推开,江峰笔直地站在清茶的办公桌面前,高高地俯视着他,目光里有着冷冽的寒气,但语气依旧礼貌,“我想找你谈谈,可以吗?”
清茶抬头看着江峰冰雕一样的脸,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她能说不可以吗?
江峰再次开口,“我在平台上等你。”
看着江峰冷然转身的背影,清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收拾好手中的文件,跟着出门。
轻轻地推开平台的门,清茶看见了平台边背对而立的江峰,两年不见,他挺拔了很多,脾气也变了不少,但也许他的脾气只对她而言。
她轻吸了口气,慢慢地朝平台边走去,站定在他不远的平台边。江峰甚至没有转头看她,依旧看着面前的一片庄园。对她的到来不理不会,他们像两个陌生人一样,静静地站着不动,各自看着眼前的风景。
清茶倚靠在平台的栏杆上,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清新的草香,带着点淡淡的泥土味道,温暖又踏实。
农田里一片郁郁葱葱的绿,油嫩嫩地荡着水光在春风里翻着小波浪。
阳光明媚,清风和煦,一个小男孩慢慢地走在整齐的田埂上。边走边摘着田边的野草,看样子他很喜欢一种宽叶的野草,小手里满满地一扎都是。
江峰的目光一直随着男孩的身影移动,一点一点。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很轻,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那年出事的时候,我就和他差不多大。”
清茶不开口,她知道这个时候不需要,想要讲故事的人,不在乎听者是否需要发表意见。
江峰转头瞥了一眼清茶冷漠的表情,冷如冬夜星辰的黑目再次回到了面前的田野,“我们家的历史,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清茶默默地点头。
“是我姐告诉你的?”
“是的。”
“她告诉你的有多少?你能知道的又有多少?”江峰的声音有些激动。
清茶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江峰冷俊的脸,如果她没有能够知道全部,那她不介意江峰说地更详细。她想了解江瀚,想把他了解的彻彻底底。
“我姐从来不向人诉苦,所以你知道事情的经过,但不会知道这经过的背后我们有多苦。”江峰发着愤地瞪着面前一片苍茫的田野,“爸爸被关了,妈妈疯了。房子也被没收了,亲戚朋友都在一夜之间都没有了,那种从天上掉到地狱的生活不是人受的。我们靠着哥哥朋友支助的钱租在一间破旧的小房子里,一家人的生活都无法供给,哥哥只能缀学,拼命地赚钱供我们读书。”
清茶无声地揪着心,她感受着江瀚那时的无助与痛苦。
江峰发着抖,紧紧地抓着栏杆,“妈妈变的谁都不认识,天天吵着吃苹果,可家里没有钱,买不起。她就到水果摊去抢,弄坏了人家的摊子,哥哥为此被人狠狠地打了一顿,打完了还是要赔人家钱。为了安全,哥哥只能在每天出门的时候把妈妈绑在床上,再出门打工。为了供我们上学,哥哥到处打工,什么活都干,一天都睡不上四个小时。”
清茶默默地听着,静静地流泪,那样的江瀚让她心疼。
“哥哥一直都很强,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他也渐渐地扭转着困苦的局面,我们的日子渐渐好过了。但上天喜欢捉弄人,他又一次无耻地把哥哥推进了地狱,还连累了嫂子。嫂子经历的那些痛苦是哥哥亏欠她的,但嫂子是个大度的人,她无怨无悔地来到了这个家,帮着哥哥支撑这个面临崩溃的家。嫂子每天挺着大肚子照料着不懂事的我,照料着疯疯癫癫的母亲,那个家终于像个家了,母亲的病也慢慢好转。对于我来说,嫂子更像我半个母亲。”
转身,江峰把目光直直的定在清茶身上,迫使清茶抬头对看着他。他的声音有着平静后冬季冰川的寒冷,“所以,你代替不了,你永远代替不了,嫂子在我们家人中的位置。他们是真正共过患难的夫妻,而你只是在拣现成的,他们共同度过了那段最患难的时期,如今你无耻地出现在这里同享福吗?当时,我真后悔没有狠心一点把你赶走。”
清茶坚定地回看着江峰,“你如何知道我是来享福贵的,又如何认为我共不了患难。”
“没有理由,我就这么认定的。现在的女孩吃不了苦的多的是,贪财傍大款的更不计其数。你不但不能帮助哥哥,还会害苦了他,我不希望那一天的到来。你额心的痣注定了你是一个灾星。”
“那是迷信。”清茶觉得受过高等教育的江峰简直不可理喻。
“迷信也好,现实也罢。我都不允许你勾引我哥哥,不要让我讨厌你。”江峰甚至有些厌恶地看向依旧冷静的清茶,他知道她人不坏,但她威胁着他们原本和睦的家庭,威胁着他那个敬爱的嫂子。
“很抱歉。”清茶认真地看着江峰,“我与江瀚真心相爱,金钱控制不了我们的爱情,更无法掌握我们的真心。在这个不稳定的时期,我不会抛开他,除非他先不要我,那么我会退出,一切有你哥哥决定,你,——不行。”
江峰愤怒地盯着清茶冷漠的表情,他知道那句话违背他的良心,但他还是脱口而出,“你是个卑鄙无耻的第三者,不会有好下场。”说完,转身恨然离去。
他的话如尖利的铁锤般把清茶砸地体无完肤,她猛然愣怔在那里无法动弹。
平台的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已奔腾而出,汹涌澎湃止都止不住宛如决了堤的长江水,刚刚所有的潇洒超脱,所有的意志力、自控力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清茶慢慢地蹲下,坐靠在平台边,深深地低下头去,低到下巴都快贴上了前胸。
久久地。
她一动不动。
调整好情绪,清茶回到办公室。不管怎样,生活还要继续,工作不能拉下。小乘进了办公室,对着清茶眨了眨眼睛,说,“刚刚江总帮你接了个电话。”
“他帮我接电话?”清茶有些奇怪。
“他刚好过来找你有事,看见你手机一直响就帮你接了。还让你回来后就到他办公室。”小乘说地高兴,甚至有些摇头摆尾,“他接完电话满脸笑容呢,江总这样笑容我们从来都没见过,不知道你的电话让他碰上了什么好笑的事。”
清茶赶快翻了手机的记录,竟然是莫妈妈打来的电话。她微微叹了口气,起身向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清茶进门的时候,江瀚并没有抬头看她,依旧冷静地看着文件,但声音愉快,“刚刚妈妈来电话了,说过两天就过来。到时我们一起去接她。”
清茶在心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就能把声音与表情完全区分开,同时针对不同的事物表现。
她走到办公桌前坐下,顺便忽略他刚刚的语法错误,“我自己去接就好。”
“没关系,后天我有空。”江瀚抬头对她眨眼睛,但很快发现清茶有些微红的眼睛,目光瞬间一凛,“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清茶作出一副茫然的样子,“我没怎么了。”
江瀚轻轻地抬身,伸手抹下清茶眼角一滴还未干的小水珠,“那么,这是什么。”
“天太干,刚刚洗的脸。”清茶避开江瀚直视的目光,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是吗?”江瀚认真地在她脸上逡巡了一边,还是放过了她,重新坐回宽大的皮椅,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文件。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清茶想逃了。
“没什么事,就不可以陪陪我。”江瀚神情一变,抬头用幽怨的眼神瞅着清茶。
某人再次无力地叹气,又来了,“可是,你在工作。”
“我就是要你陪我一起工作。”某人说地理所当然。
清茶恨恨地瞪着他,江瀚妩媚地回瞅着她,最终又以N:0的比分,清茶以失败告终,与江瀚的过招中,她没赢过半次。
上海。
夜意正浓。
欧式的房间内,空间极其宽敞,格调高雅。
但里面的人,作的事确是极其相反,甚至有些粗暴,她发着恨,似乎把面前的人碎尸万段也不足以解起愤恨。
她拼命地敲打着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男人。
她原本清朗的声音变地极其尖锐,“都是你,是你害的,你这个无耻的恶魔。我恨你,恨你,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男人依旧分毫未动,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发泄。一拳又一拳,一巴掌接着一巴掌。
终于,她打累了。瘫在对面的沙发上,掩面痛哭,“他要和我离婚,我完了,一切都没有了,我不能没有他。可是,他嫌弃我,嫌弃我这个不干净的身子,这么些年他甚至没有碰过我。都是你,你害的我这么痛苦。”
男人静静地看着她,黑漆的眼中闪着不明因素的暗光。
女人依旧掩面低头,痛苦地抽泣,“她有什么好,除了一个干净的身子,她有哪点比的上我。可是,江瀚要和我离婚,因为她,要和我离婚。因为那个纯洁的她而要离开这个肮脏的我。因为这样,洋洋要忍受着再次心脏病发的危险接受爸爸妈妈离婚的事实。”
男人微微一震,起身上前,想抱住正在哭泣的人,对不起,他说。
但,他被更快地推开,女人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要碰我,滚,滚开。我恨你。”
男人站起身,默默地俯视着依旧在沙发上发抖的女人。许久,然后静静地走开。
打开门的一瞬间,他再次转头,声音里透着阴狠,“你放心,我不会让江瀚离开你的。那个女孩,很快就不再纯洁了。”
夜幕下,男人的身影慢慢行走在小区的石板路上,渐行渐远。
高楼之上,落地窗前,女人静静地看着男人消失在夜幕下的身影,眼中的慌张和无助早已退却,剩下了只有在阴影里冷静的暗光。
********************
清茶的Design:
经典的针织编造手法以及著名的几何图案印花依旧精采美丽,本季略显年轻的风格走向,彷彿像是少女迈向成年的过程,穿上Missoni,你就是个半成熟的现代女性。
Missoni在08’春夏有点左右逢源态势、想概括所有喜爱的造型:极短/超长、Z字型图样编织、七零年代嬉皮刺绣、与老派又飘逸长礼服;所有的款式都是為了应映充满著阳光的假日午后、为了优雅休闲的夏夜派对;无肩带的露背花朵纯丝洋装、与配戴轻柔印花披肩小礼服是今次新装的主要重点之一,另外,缀饰金币和半宝石的仿古画印染小礼服,更是全场重要焦点,因为模特儿身上所印花表现的灵感是来自奥地利画家Klimt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