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梅逐马》鲜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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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反应了一会。
　　“我怎么了？”
　　“你和覃商。”
　　意识到我正在沉默时我赶快开口：“我和覃商，怎么了？”
　　“他妈跟咱妈说你俩好上了，我被指派来处理这件事。”时琦像平常一样吃着饭，“我只知道这些。”
　　“哈？”
　　“不用在我面前装样子。”
　　现在我能正当沉默了。
　　“你不吃？”时琦抬头看我，“吃点吧。”
　　我没应声。
　　回到住处，呆坐半晌，我说：“处理？”说完觉得好笑，忍不住笑了一声。
　　“反射弧？”时琦看着书说。
　　我去卧室拿手机，找了半天没找着，愣了下，走到时琦旁边：“我手机呢？”
　　“暂时替你保管。”
　　“还帮我保管了什么？”
　　“能跟别人联系的东西。”
　　“我还能干什么？”
　　“除了和覃商联系或者见面，其他都能通融。”
　　“通融。”我抽掉她的书，“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时琦缓慢地点着头，微微笑了，“过几天我和你一起回家，到时你跟我们妈妈讨论。”
　　“你来这里是干吗的？”
　　“暂时监督。”
　　“不用跟我装样，想笑就大声笑吧。”
　　她把微笑加深了点，“我会的。”
　　“你现在怎么是这个样子？”
　　“世界在你眼里太难懂了。”
　　“在你眼里很简单吗？而你现在还需要这样和我说话——或者不说话——以达到某些目的？”
　　“连我都不知道的目的？”
　　“我乱说的。但是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你的态度？”
　　她站起来，使了点劲按住我肩膀，盯了我一会，松开手又坐下了。
　　“你想说什么？”
　　“没。”
　　我推开门，走出一步，那俩人一并伸手拦。我就地一滚，快速跑开。进到楼梯间往上跑。
　　打开天台门，四个黑衣人在那候着我。
　　我照着最近的人给了一脚，借势跃了一大步。我要翻到相邻的另一幢楼上，如果那边没有布置人手，随便一藏也够他们好找。然后我就能去……我撑着护栏腾起，突然被人攀着衣摆拉了回去，我骂了句，回头冲那人眼睛砸了一拳，另外三个从左右后架住我，我跳起来踹开左右，手肘向后挥。
　　才把他们撂在身后，转瞬又被赶上。我旋身想要挣开，胳膊忽然一痛，劲都使不上了，拿脑袋撞后面的人，带着左右躺倒，让他们的头撞上栏杆。他们手劲一松，我连忙挣脱，却被一个人从后面扑倒，脸朝下跌了下去，仰头时感觉有液体流淌，视野变得模糊了。
　　“我肩膀脱臼了。”我说。
　　几个人紧紧箍住我，我的脖颈都难以转动。
　　眨了眨眼，隐约看到挨着的楼上也站了许多相同装束的人。
　　原本就有吗？还是获悉我的动机后才遣出的？
　　我被这几人抬下楼，进了我对面那间房。里面几个医生几个护士，还有一些医疗设备，一柜子药。这个房间是这样的吗？从以前就是吗？
　　回到我那，时琦还在看那本巨厚的书，我喊了她一声，她抬头跟我一笑：“你想去哪告诉我，我带你去。”
　　我指住她：“我告诉你，我有抑郁症的，你再逼我我就自杀。”
　　她指指门口：“让医生给你开点药吧。”
　　“你之前想说什么来的？”我提拉着两条胳膊挨着她坐下。
　　“有吗？”
　　“你多少肯定知道点儿情况，跟我说说，或者，传授我一些人生经验，你们这样我很迷茫，我甚至不清楚是否应该严肃对待。”
　　“你已经受伤了，或许应该严肃一点。”
　　“我们家是这样的吗？不，时家是这样的吗？”
　　她直视我：“哪样？”不等我回答兀自笑了，“你想离开这样的家庭吗？”
　　“……”我摊了摊手，“如果他们太过分的话。”
　　“怎样算过分？”
　　“你在试探我的底线吗？”
　　“不，是看你有几斤几两。”
　　“你想打击我？”
　　“我无意中的话让你有被打击的感觉吗？”
　　“你聪明无比，我相信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经过思考的。”
　　她微笑着不再回应。
　　“你记不记得，你和我说过，我有什么都可以跟你讲。我可以向你求助。因为你是我的亲姐姐，而且很厉害。”
　　“哦……你就是被覃商相关的事困扰了多年。”
　　“何必装作刚想到的样子。”
　　“帮我确定了。你困扰什么？”
　　“你猜啊。”
　　“一厢情愿？”
　　我缄口。
　　“然后现在两厢情愿了？”
　　“手机借我用用，我跟朋友说几句话。”
　　她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手机，“在这儿说，开免提。”
　　我定了定，握住手机，从她手里抽了出来，“我觉得你痴迷于某种角色扮演。”
　　“恩，为了达到某种目的。”
　　“新的？特意为我准备的？”我拨拉着空白的通话记录，忽然想起我并不记得谁的号码，我转向时琦，“……问你个事啊，你知道林澜号码吗？余小湾的也行。”
　　我拨给林澜，响了几声，接通了：“下午好，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什么？我们两个怎么了吗？！”
　　“……没事，咱俩没事，你知道覃商在哪么，我联系不上他。”
　　时琦瞥我一眼。
　　“不知道啊，我今儿也没见他。”
　　“好吧，再见。”
　　打给余小湾：“下午好，祝你开心，知道覃商在哪不，有事找他，打电话也打不通。”
　　“跟妹子玩得开心着呢，谁要接你电话。”
　　“是吗？在哪啊？”
　　“不知道，我瞎编的。”
　　“谢谢。你能帮我找一下他吗？”
　　时琦换了个坐姿，盯住我。
　　“你自己找还不够？我很忙的。”
　　我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把事情告诉余小湾。踌躇许久，寻求时琦的建议。
　　——“咱妈的话，家丑不可外扬。”
　　我瞄了眼手机，余小湾那头已经挂了。恹恹地扔掉手机，躺倒在沙发里。
　　时琦哼了声，“你这些朋友不行。”
　　“不，是我不行。”
　　“这样想挺好的。”
　　我生生被闷了三天。我觉得我以后看到时琦可能会有阴影。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时琦，她放下书不耐烦地说：“你还想去哪？太空吗？”
　　“无论在哪，无论是谁，有你们一大帮子人陪着，都会从心底里感到窒息。”
　　“那你这几天拉着我跑什么？帮我锻炼身体吗？”
　　“上面那些话是我跑了几天后得出来的结论。”
　　“我要去吃饭了，你想自己待着吗？”
　　“这么早就吃饭，你一天吃四顿吗？我可以一个人？！”
　　“五顿呢。只限屋内。”
　　“好吧，一起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