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梅逐马》鲜无名

63、063

　　路上我们没见到余叶尔，到了那里也没见到。
　　这是个大厅，两面玻璃墙，观星视野良好。厅内摆放着许多花卉，我攀了一枝喜欢的漫步走着，边上有乐队在演奏，中央几对男女在跳舞。
　　时琦先看到我们，招了招手。余小湾走过来。
　　“呦，梁玉妹子也在这。余叶尔呢？还在车里睡着？”
　　“她和时琦一块的。”然后我说明余叶尔没在这的理由。
　　她啧了两声，不再理会。
　　我四下望了望，说：“林澜和覃商呢？”
　　“谁知道往哪儿了。”她揽着柚子朝里面去，侧头和梁玉说话：“你们放假了吗？”
　　“恩，就今天。琦姐带我逛一逛，和我一起回家。”
　　我陪坐了一会，去找覃商。打电话的时候看到林澜进来了，拦住他问：“见覃商没？”
　　林澜还保持着诡异的笑颜，食指往后一指：“上面。”
　　我摸不着头脑，这时电话接通了，我走着说：“在哪？”忽然看到拐角一个旋梯，转成视频给覃商看，他说：“就这儿，上来吧。”
　　我推开门，一阵风迎面扑来，险些把我掀下去，覃商笑着捞住我，将门带上。
　　“呼吸纯正的新鲜空气？”我站稳了说。
　　“这上面挺好看的，你看一眼，我们就下去。”
　　覃商拉我走到边缘，下面是片面积颇大的湖，映照着天上的星星。风吹出一圈圈波纹，使那星空混沌而迷幻了。
　　“不错，可以多看几眼。往后撤撤，这要给风扇下去就闹笑话了。”
　　“没事，我们坐下。”
　　我俩原地坐了，我竖起领口，把手插在口袋里，覃商搂住我肩膀晃来晃去。
　　我扒着矮栏杆往下看，是面玻璃幕墙，有隐隐的人声和乐声，“底下是时琦他们待的那地方？你怎么找到这的？”
　　“来过呗。”
　　“应该有点吃喝的东西。”
　　覃商掏出手机：“现在让人送也不迟。”
　　我坐起来拿后脑勺磕了他一下，“算了，咱们就安安静静地坐一会吧，人没上来我估计就想下去了。你跟柚子是怎么回事？”
　　“啊？”
　　他笑着点了点头，“好吧。我亲了她一下。就你当时看到的那样。我刻意让你看到，或者通过别人让你知道。”
　　“一下？”
　　“一会。”
　　“那姑娘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她这人是什么样的。”
　　“没接触当然不会知道。”
　　“你知道？”
　　“以前。现在就一点也不清楚了。”
　　“人能变化得这么快么。别墅的那次？”
　　“——做了。理由同上。我不厚道。你可以对我做同样的事。”
　　“行吧，你帮我安排。”
　　“喂……”
　　我撩开他的手躺下去，“张罗好了跟我说。”
　　他看看我，单肘支地倒在我旁边，望住我笑：“安排你跟我做那事吗？你可以和我做同样的事。”
　　我也笑起来：“等下，有点不对，你刚才原话是这个？”
　　他贴近摩挲着我的脸：“需要你仔细回忆。”
　　风中一声极轻微的划拉声，在我心里转了个圈，随即传来极清晰的破碎声。
　　覃商拉开距离，看着出口的方向。起身的间隙低声对我说：“他喝醉了。”
　　林澜张大嘴巴望着这边，脚边是碎掉的酒瓶子。
　　“你们……”他露出极迷惘的神情，“在干什么？”说着往前走了一步，却一趔趄。
　　我靠近扶他，笑着说：“你来了？没带点儿吃的？”
　　林澜大动作地甩开我，踉跄后退，抵住了墙壁，垂头笑了声，又看向我们：“情侣吗？你们？”
　　“你看错了。”覃商也近前来，挡在我前面说：“在底下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澜又笑，转而又像哭泣，我侧行半步，见他弯着腰，脸庞都隐没在阴影里。
　　“为什么会喜欢跟自己一样性别的人呢……”
　　确实在哭。
　　他为什么要哭。
　　覃商迟疑着拍了拍他的肩：“林澜，没事，我们下去找个地方喝个够，酒醒之后，什么事都没有了。”
　　“你知道什么！你们！”林澜推开覃商，嚎啕着奔下楼。
　　覃商拨了个号码，等待接通，一边和我说：“你跟着他，让他喝酒，喝彻底。我问问怎么回事。”
　　我点点头，去追林澜。楼梯下到一半的时候，看到还剩几级阶梯的林澜滑了一跤，栽倒地上一动不动。
　　我连忙过去，把他翻过来拍拍他的脸，他嘟囔几句但是没醒。
　　可能已经喝彻底了。
　　喊人把他扛到楼上房间睡觉，一番收拾之后，我出来给覃商打电话。
　　“你走着，我去跟你汇合。”
　　我应了声，挂了电话。
　　电梯门开，覃商就在门外。
　　“走吧，走着说。余小湾跟林澜说她喜欢女的。”
　　我被口水呛了下，“女她？”
　　覃商点头，“林澜信了。”
　　“她是吗？”
　　“反正她让林澜信了。”
　　我回想着余小湾的种种，很有点不可思议。
　　覃商神色如常。
　　“……假的？”我皱起眉，“还是你早就知道了？”
　　“记得我和余小湾是在哪认识的吗？”
　　“国外，忘了在哪了，你碰见她抓小偷。怎么？”
　　覃商拉开车门，我进去，他从另一面坐到驾驶位。
　　“那之前，她在和一个女生接吻。”
　　“你一开始就知道！？”
　　“她求我保密。你还回你住处？”
　　“恩。你当时……”
　　“我当时已经清楚自己喜欢你，所以提出跟她交往做她的掩护。她还挺感激我的。”
　　我笑了声。
　　“你觉得这样不好？”
　　“没。她现在怎么跟林澜说了？”
　　“信任林澜吧，或者太烦林澜，或者认为如今形势已经大好。她暂且只和林澜坦白了，再过一段时间，她要说自己不喜欢女生，林澜不定也会信的。”
　　“怪衰的。”
　　“也可以当做一个好的转折，看他自己。”
　　回去忍不住想了很多，第二天醒来已经临近中午。阳光照的满室通明。迷糊着去倒水喝，喝完一杯才发现时琦也在我屋里。
　　“差点把我杯子吓掉啊。”我放下水杯，“你来这干嘛？”
　　时琦从笔记本前抬头：“来让你睡个好觉。”
　　“什么跟什么。”我笑着坐到她身边，“中饭吃没？一起？”
　　“好。”她收起本子。
　　我打头开了门，两个保镖模样的人齐齐向前一站。时琦挥挥手，两人略一躬身，跟在了我们后面。到了楼下，坐进时琦的车里，前后左右几辆车一并护着我们。
　　我乐得不行。
　　菜上来，我恭敬地给时琦盛了碗汤：“姐姐，您又干什么大事儿了？”
　　时琦接过汤，“不是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