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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章·何缘交颈为鸳鸯,遨游四海求其凰 ...

  •   何缘交颈为鸳鸯,遨游四海求其凰
      李驯一觉醒来,已经又是过了一天,却是傍晚时分了,耳边稀稀疏疏传来了清洗碗筷的声音。他单手扶额,拿起向之奇留在桌上的字条,落日的余晖照射进来,过了一会,颓然叹道:“哎,大哥又叮嘱我习武。天底下没有这打打杀杀难道不好?古人道‘人生识字忧患始’,我说‘天下大乱习武始’才对。”
      当下洗了把脸,望见窗外红日渐落,朝霞满天,心中烦闷一扫而光,高歌道:“阴阳和合际,放眼无愁容!”
      “哈哈哈!”突然门外传来几声大笑。李驯觉得声音似乎颇为熟悉,只是想不起来。
      “吟得首好诗!向之奇呢!”紧接着只听见“嘭”的一声,门外闯进一人,正是当日那个华服公子!
      原来此人正是已故机关城主公输极的儿子公输仲。他在家里排行老二,名仲,老大名为公输伯。仲是公输极晚年所得,老来得子自然十分溺爱,这也养成了他目空一切,自私自利的性格。机关城破城之后,城主公输极被派遣务必攻下无双城,否则机关城一城性命难保。
      公输极为百姓战死,坊间流言说是向之奇所杀。当时伯仲正为继任城主一事闹得不可开交,于是帝军使者索性定下赌约:谁先擒到凶手向之奇,谁就是下一任机关城城主。公输伯甚是不以为然,因为城中势力支持公输伯的占了绝大多数,帝军使者那边虽然一直在偏袒公输仲,但是也不敢无视民意。倒是公输仲,从小就被哥哥光环笼罩,一心要掰倒哥哥。他借助帝军遍布天下的哨探眼线,终于在斜阳镇找到了向之奇,眼见就要得手,却被李驯一行人从中破坏。
      那日两边打了一战,互相折损不少。那宋全发言明要找李驯,这公输仲自忖找的是向之奇,于是两边也就罢了战。公输仲一行人往北找去自是扑了个空,没办法就只能折返,不想在这“有缘客栈”又碰着了李驯,真是应了这“有缘”两字了。
      李驯也是吃了一惊,没办法之下只能嬉皮笑脸,答非所问地回了一句:“别来无恙啊!”
      公输仲大怒,喝道:“谁跟你有恙无恙!不说出向之奇下落,你倒看看今天你的肩膀还能不能扛着这颗脑袋出门!”
      李驯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脖子,说一句:“那为了这颗脑袋,我还是少陪了!”说话间往前踏了一步。
      那公输仲反应也是极快,“唰”一下从袖里抽出两把怪异短刀护住面门前胸。
      李驯却并没有再进一步,踏出的一步还没收回,人却是平平往后滑去。这一下快绝无伦,在场的人竟没有一个看得清楚。待到反应过来,只见窗户大开,人和床上的行李都不见了。
      原来李驯使的是“蹑云逐月”中的“倒骑驴”,人的面向与起纵方向相反,就像张果老倒骑驴一样。这一招欺的就是一个虚实,江湖老手都未必能识破,何况阅历大大不足的公子哥儿?
      李驯这一跃出窗,却明显不像当日向之奇破窗而出的自如潇洒。他一连跌了几个踉跄,好歹是没有摔个狗吃屎。惶惶急急挤开了人群,拣人能过马过不了的小道走。他虽然无什江湖阅历,但是这一招却着实奏效。公输仲一行人,骑马不得,若是徒步追赶,那真的是追日逐月,遥不可期了。
      李驯这一跑,直跑到离斜阳镇几十里外的荒郊才停了下来。他本来无甚内功,这一发足疾奔全靠年轻和“蹑云逐月”的上乘步法,停下来后也不禁大呼大喘起来。
      李驯定下神,环顾四周,只见黑漆漆都是光秃秃的山坳,此时太阳也已经落山,正不知道往哪里投宿,只能挑着小路朝南而行。
      月光甚是明亮,只照得地上沙石虫草一片凉白。李驯虽然是在逃,却也逃得颇为畅怀。一会纵情高歌,一会拿出那幅《浣筝洗叶图》自赏,好不惬意。
      李驯看着月光下画上的少女,只觉又多几分柔美凄楚,心神不禁飞驰九天之外,月光皎洁,眼前一个黑衣人极快地接近也茫然不觉。
      “嘭”,那黑影和李驯相撞,李驯一下不慎,仰天便倒,那来人却不斜不歪直行而走。李驯身负绝顶轻功,这一下倒却映正了《蹑云》中的步法,自然而然用了出来。他顺势左手往地上一撑,右手拿着画轴却不敢用劲,两脚连踢而出,“啪啪啪”三下足尖点在来人身上。他本没有恶意,只是照着步法使用出来。那个人确是吃了一惊,一声呼喝,反手就往李驯小腿抓去。
      这一下来得甚是凌厉,于半空中就有尖锐掌风的啸声,李驯一慌,早已忘记了什么轻功步法。也真是巧,那黑衣人看出他这几踢实在诡异之极,料想必有后招,所以自己假意抓腿,实则变招攻他前胸。不料李驯慌慌张张,一招“迎风回浪”用到了一半就没了,仰天摔了下去,这一抓的位置就差了许多,却正好抓在了那卷画轴上。
      李驯跌得不轻,但是画卷对他来说是命根子的东西,哪管得上疼痛,一下爬起来就要去抢回。《蹑云》轻功,躲避有余,快速近身也是有所妙用,于人手中夺物,却得靠擒拿手法。李驯全然不会,乱抓乱抢,那黑衣人惊于他的轻功造诣,只怕这看似无招的乱抓之中却有什么阴狠招数,是以放过了好多破绽不敢进击,只是牢牢抓住画卷不让他抢去。
      抢了几十下,李驯知道敌我悬殊,是抢不到了,哭丧着脸道:“这位兄台,我和你无冤无仇,干么来抢我的画!”
      那人半张脸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对阴鸷的眼睛,听李驯说到画的时候,这才把目光放到手中画轴。手略微一抖,画轴展开。
      适才这一轮争斗,那画居然没有折皱一丝半点,足见黑衣人手上功夫,虚实之劲当真是炉火纯青。借着月光,黑衣人看清楚了画上内容,竟“咦”了一声。一晃眼间,眼神变得很是凶狠,指着画上的少女说道:“哼,阁下既是来英雄救美,又何必玩这一套猫捉老鼠的把戏。刀得罪轻功差得远,想跑也是不可能了,哈哈哈!”
      李驯听他这么说,只觉头晕目眩,又是着急又是开心,又是愤怒又是欣慰,百感交集之下,呆呆地说:“只要我能见到这姑娘,我就算就算”接下来却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想到无数见到这画中少女的情境,一时间喃喃自语,不知所云。
      刀得罪看他眼神呆滞,四肢僵直,完全没有戒备警觉,料想此时不搏,更待何时?脚下一个弹腿踢出,点中李驯环跳,李驯下肢瞬间麻木,一跤跌倒。
      这胜利来得如此容易可是大出刀得罪的意料,他生性谨慎,踏上一步连点李驯周身大穴,直把他点成一个石头人一般这才放下心来。
      李驯大怒,骂道:“贼人,骗了我分神,不然你休想打到我!”
      刀得罪嘿嘿一笑,道:“小哥说对了一半,分神是你自己的事,我却没有骗人。看来你这小子倒是多情得很傻得很,随身带着姑娘画像,却不知道伊人何方,哈哈哈!”
      李驯呆了一呆,心中又是一乐:原来他没骗我,世上当真有这姑娘!
      刀得罪看他表情,已经知道他的心思,一脚踢在李驯身上,笑道:“你有什么好乐的!这姑娘已经是刀某囊中之物,你我这么有缘,待会让你瞧瞧嘿嘿!”说罢脸上都是淫邪的猥琐表情。
      李驯虽然尚不成熟,但于男女之事也懵懵懂懂知道一些,看出了刀得罪实际上就是个采花大盗。心里想着,要是这画中少女都被人欺侮玷污了,那世上真的没有什么好再留恋的了。
      刀得罪扛起李驯,运气疾奔而去。李驯在他肩上跌得厉害,无奈作声不得,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了”。
      奔了一段,李驯看到路上一块大石,上刻“巴蜀”两个飞扬大字,想是那地界分别之用的界碑,说明过了碑刻就是入了川地。紧接着刀得罪又绕进一片小榕林,穿过这山林小道,出现的景象豁然是一个新的洞天!
      山林环绕处,原来是一个小湖,湖边种植的清一色的疏叶竹,一个偌大的茅草木屋傍湖而建。只见月华影疏,波光流彩,而那竹林草屋,更是相得益彰。要不是处境堪忧,李驯又得概叹“妙竹纤纤,天地融融”起来了。
      茅屋建得相当考究,正厅,主房,偏房,柴屋一概俱全,可以看出主人家很是懂得生活。李驯心里大骂:“这等卑鄙小人,怎么配得上这等清幽高洁所在?”恨的是人能选景,景却不能选人。
      刀得罪扛着李驯大步往茅屋走去,到了柴房停下了脚步,一脚踢开,看也不看把李驯扔了进去,把门一带,就往正厅走去。
      这一扔李驯的背撞在了灶台的边角,疼得他冷汗唰唰地留下来,只是被点了哑穴,痛也喊不出来,只能张着嘴干嚎。过了一会,居然能叫出声来,也幸亏这样,疼痛大减之下,喊痛声已经能进行控制,李驯不敢声张,只是低低呼喝稍减痛楚,心里却在欢呼“天助我也!”
      要不是撞得如此之狠,自己的穴道在这一撞之下,怎能解开!
      李驯挣扎着起身,甩了甩手脚,确认已经灵便自如。试想这推门直接用轻功一跑,刀得罪必然追之不及,只是那被他抓住的女子,岂能幸免?
      有了这一层顾虑,他知道自己势必是不能独善其身的了。当下稳了稳心神,在那柴堆边捡了把柴刀当做防身。
      这时万籁寂静,李驯站在柴房窗边,竟能听见喁喁人语,再仔细一听,那声音正是刀得罪发出。
      “夫人”
      李驯只是听清了这一句,就已经呆在当地了。
      夫人?
      这采花大盗,还有个夫人!
      只听声音继续传了过来,这次竟是低低的啜泣声。
      “这二十年来,我不惜自毁声名,以求警醒世人,但是,我一人之力,终究收效甚微。愚顽俗人,不可教也!”
      听到这里,李驯算是吃了第二惊,这淫贼似乎还自诩为世人警钟,这又是怎么回事?
      房间传来的啜泣渐渐低声,说话的声音却更为洪亮,语气间居然还隐约带着喜悦。
      “今日掳来的男女,倒是天生一对,你我又促成一桩美事,你说高不高兴?开不开心?”
      李驯足足吃了这第三惊,听刀得罪的意思,竟是要自己来?
      “只是那些负心薄幸之人,不知感情无价,只知道世俗礼教,贞洁牌坊,到头来害苦自己和心爱之人……”
      李驯听到这儿,早已如坠云雾,觉得这个人立论虽然诡异却也不乏道理。他年纪不大,但是早于门规教条厌烦不堪,这时倒似觅得知音,无奈的是两人是敌非友,这等处境当真是稀奇古怪了!
      李驯只是听他一个人说了这么久,那个所谓的夫人却从来没吭一句,心里不禁在想:莫非这个刀夫人是个哑巴?
      只听刀得罪温柔地说了句:“夫人,早些歇息吧。”也没听那夫人回答,脚步声就由远而近过来。
      李驯听得出神,这下才想起无处可逃的窘境来。没办法,把那柴刀往袖子里一掖,照着被扔进来时的姿势躺好,装成一副穴道没解开的样子。
      吱呀一声,房门已开。刀得罪像是变了个人,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猥琐戏谑,倒有着中年男子才有的沧桑老成。
      他一把提起李驯,走到正厅边的偏房门前。李驯见那房间烛光摇曳,心想:还算这恶人有点良心,搬我住到这偏房来。
      刀得罪推门而入,只见这偏房倒也不小,一张大床,一张拱脚圆桌,坐凳和梳妆台等等一应皆有。
      刀得罪把李驯平放在床上,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瓷瓶里倒出一粒黑白间色药丸。他一手托住李驯下巴,另一手把那药丸塞入李驯嘴里。
      那药丸一入口辛辣异常,李驯硬是憋住没把它吐出来,更不敢咽下去,卡在喉咙里进退不得。李驯更担心的是时间一久,药丸被唾液所化落进肚子,那可就一命呜呼!
      还好刀得罪喂完了药就走了出去。李驯听得脚步声有点远了,连忙坐了起来,伸了两个手指在喉咙里,又抠又吐,终于是把药丸给弄了出来。
      那药丸化了一点,味道更加浓重刺鼻,散发的竟是浓浓的酒味。李驯心想:这东西味道这么奇怪,扔哪里去不被发现!
      正这么想,看那圆桌上有一壶酒,李驯急中生智,不敢犹豫,搓散药丸丢进酒里,盖上壶盖,果然味儿减了不少。
      这时脚步声传来,李驯赶紧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只闻见一阵馨香扑鼻,接着有一个柔软的身子压了上来。李驯也不知怎的,自己竟是燥热难耐,不自觉地睁开眼睛。
      与自己呼吸可闻,面面相对的,竟是画里的那位姑娘!
      这一身青衣的女孩像睡着了一样,浑身瘫软,柔顺的青丝垂在李驯脸上,微弱的呼吸直扑李驯面颊耳根。
      李驯已是面红耳赤,生怕自己冒犯了这小仙女,但苦于刀得罪就在一旁,又不敢有所妄动。
      刀得罪似乎完成了一件艺术品一样,陶醉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他日这女娃子因失了贞节而未嫁,你是否会不惧世俗眼光而娶她呢?只是那时,你却不知道她的第一次是给了你,她也不知道自己第一次给了谁,但是若是真爱,又怎么计较贞节这枝末小事!哈哈,哈哈!”说罢,竟大笑着嚎啕大哭起来。
      此时李驯已是听得大窘,渐渐明白刚才那药丸的功效了。还好自己抠了出来,不然非得铸成大错不可!只是那药丸一部分被自己的唾液溶下了肚,这才有那么股邪念,心里惴惴不安的同时又有些庆幸,正是庆幸这股邪念是因那药性而起而非自己本意。
      刀得罪笑完哭完,随手举起那放了药的酒壶,仰起头一灌而下,那酒壶里的酒量本非少,却只见他喉咙一动,酒已全下了肚。
      李驯眼睛余光看到这一幕,心里头大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忽然一颗心募地一沉。
      那刀得罪喝下药酒,踉踉跄跄往床边走来,嘴里咕哝着:“臭小子别急,给你解了穴,你就……”刀得罪走到床边,少女身上的清香正好嗅入鼻中,竟让他浑身打颤,他一只手扶着床沿,一只手竟伸向了那少女的后颈。
      李驯意识到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下大吼一声,柴刀削出,齐齐把那伸来的大手削作两段!
      刀得罪出乎意料地没有大声喊痛,只是低呼一声。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清明,早已明白自己中毒的前因,竟说道:“干得好!”
      这下轮到李驯愣了一下。
      刀得罪趁着疼痛压下药性,朗声道:“快快杀了刀某,这‘凤求凰’发作起来,神智不清,若是做了对不起夫人的事,我万死难辞其咎!”
      李驯跳下床护住身后昏迷的少女,举起柴刀,但见刀得罪脸上非但没有惧色,相反却是感激满足,一想起他对“夫人”如此矢志不渝,心里一软,举刀的手也软了下来。
      只是这一瞬,“凤求凰”的药性又发作起来。刀得罪强制克忍,坐倒在地上,一只断手在地上划出恐怖的血迹。
      李驯见他这样,知道他已经是竭尽全力在强迫自己压着药性,但这样下去终究是不行,忽然一拍脑袋,骂道:真笨!去找刀夫人!
      李驯一把抱起神智不清的刀得罪往正厅跑去,正厅蜡烛已经熄灭,一片漆黑。李驯急了起来,大喊:“刀夫人!刀夫人!”
      无人回答。
      此时刀得罪药性已经散布全身,狂性大发,陡然转醒,“砰砰砰”一套连掌打在李驯身上。李驯没想到他中毒之下,下手更为狠辣,猝及不防,被打得鲜血狂喷。
      只是李驯终究是善良心地,宁愿自己受了重伤也不忍刀得罪欲性大发而死,硬是拖着刀得罪往厅内走去。
      大厅内一片宽敞,李驯此时也是伤重力竭,脚下一软,跪在地上。刀得罪又发起狂性,大吼:“谁人敢进来搅扰夫人!”飞起一脚,把李驯踢了出来。
      幸亏刀得罪丧失心智,这一脚并无内力,只是把李驯踢得晕在门口。
      明月难得高悬,晚风飕飕,凉意熏然,若是眼底无此惨象,实在应该酌酒一杯,对月兴怀。
      过了一个时辰,李驯才转醒。他捂着脑袋坐起身来,只觉得头痛欲裂。仔细一听,四周除了蛙叫,寂静无声。他勉力站了起来,怜悯地看了黑漆漆的正厅一眼,紧接着对着黑暗里深深鞠了一躬,祈祷道:“轮回运转,往生极乐。”站住脚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忍心进去看厅里的惨相。
      李驯此时心里,更牵挂的还是偏房里的那个少女!
      一想到这,李驯感觉身体好像不那么痛了,一瘸一拐挪到偏房。只见那姑娘还侧卧床上,李驯赶忙走到床边,双手去扶她。
      本来他年纪轻轻,男女之防也不甚太懂。这一拉扯,该碰不该碰都没弄明白,只觉入手处浑似纤弱无骨,自己心神也禁不住荡漾。待那姑娘靠在怀里,只见一双秀目半睁半闭,皓齿轻咬着嘴唇,楚楚可怜的样子。
      这么近距离一看,这小姑娘大概十五六岁年纪,似乎还比画里小上一些。
      李驯见她稍微醒转,只是迷迷糊糊,并没有性命之虞,大喜道:“还好还好,要是把你给闷死了,我也不能活了。”
      那小姑娘不知道是穴道没解开,还是意识尚未清醒,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门外远远响起一声暴喝,竟是刀得罪的声音!
      李驯又惊又急,道:“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鬼地方,多有冒犯!”说罢背起了少女,往外奔去。
      本来李驯受了刀得罪许多掌,伤得不轻,这下背上又背着个人,更是雪上加霜。但是他一心只想着要救回这小仙女儿,生怕她会累死了,饿死了,困死了,风吹着着凉,日晒着中暑,这一路就几乎是狂奔起来。
      这一路跑出去,早离了那个小树林十几里地,只是还是荒郊野外,古木森森,看不见人家。李驯跑得拼命,也忘了跑了多远,一路把那小姑娘颠得七荤八素。
      就在这个时候,李驯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咳嗽,他着急着要关心她,没想到自己又伤又累,侧过头刚说了个“你……”,就感觉喉头一阵腥甜,脚下步法自乱,一跤跌了出去。
      李迅这一跤跌得狠了,抬头朦朦胧胧看见那姑娘被摔在前面,也是站不起来,再想撑起去扶起她,呕出一口鲜血,终于是力有不逮,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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