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吏无眠》聊处

10、第 10 章

　　壬丑年九月十二到十七日间，永康县失童女三十名。均年岁在八至十二之间，为匠人贩夫之女。入夜而盗，留银十两，故有一半失女之家未及时报官。受害女名字性情如下……
　　娘亲拿着顾玉兰的卷宗唉声叹气，这顾玉兰就是王保家定的娃娃亲。为了不影响王保家的心情及我们的银两，我们千叮咛万嘱咐娘亲不可泄密。娘亲的八卦心估计难受得紧，看样子就快要到西子捧心的程度了。
　　“蔑匠之女两名，藤物匠之女一名，铜匠之女两名，木匠之女八名，陶匠之女三名，棺材铺之女三名，杂货铺之女两名，货郎之女三名，首饰匠之女两名，绣娘之女两名，裁缝之女两名。”
　　“你觉得这些女孩们现在是死是活？”祝天问我。
　　“凶犯掳人时是经过挑选的，可见掳走她们有所目的。匠工女二十二人，商贩女一共八人……可见是要做什么东西？但是商贩女有什么用呢？难道让她们帮忙卖东西？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些商贩女中间很有可能有人还活着，因为卖买交易这种能力，非得心智成熟才堪使用。”
　　“那棺材铺的女儿也得算在工匠里，棺材铺的东西都是自产自销，来买的人本来就不多，又没几个人讨价还价，所以不请专管买卖的伙计，只请手艺人。”娘亲看了一眼我们记下笔录说。
　　祝天对我点了点头，把纸上的字改成“匠工女二十五人，商贩女五人”。如淳趴着看他写字，好奇的问：“为什么都掳女孩儿们呢？”
　　“因为女孩儿力小，不会反抗，也不容易逃走。”如潺闷闷的说。
　　“是，也不是，我觉得凶犯还有别的理由，只是我现在想不出来。”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还是没什么头绪，于是转了个思考的方向，问大家：“你们觉得二十五个只有半吊子手艺，甚至连半吊子都没有的小姑娘能做什么？”
　　“做船！会做木工的姐姐们做船身，会做铜器和首饰的姐姐做船上那些钉子扣子和锚，会做衣服的姐姐们做帆，另外两个姐姐在帆上绣海盗！”如淳曾经看过县衙大院里有个兄弟做船的模型，忙把他的想法告诉我们。确实，做船能用到这里面大部分的匠人。
　　“听起来有道理，但二十五个小姑娘做的船，一定很小，不知道能坐下几个人，更没有出售的价值，那么掳走商贩女就是多余的。何况用三百两银子买一条小船足以，比用三百两换三十个小姑娘，再教这些小姑娘省心太多了。何况养这三十个小姑娘的饭钱衣服钱也是一大笔银子了。”如潺先点头再摇头。
　　“很对。这些姑娘们当年年幼手艺拙，只要是市场上不难买得到的东西，让她们做都不合算，更别说卖出去了。但如果培养她们学做市场上少见或难见的奇巧之物，才有可能靠此谋利。那么商贩家的姑娘们也才有可用之处！”我越想越觉得这样挺符合逻辑的，恨不得与人击一掌以示庆祝，却发现娘亲和祝天神情犹豫不定。娘亲艰难的开口道：“沁儿，你可知道，本朝所发生的女子被掳案件，受害女子的命运大多是被采阴或采血而死？你说这次的凶犯掳走她们，是为了教她们做事赚钱？这也太不合常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