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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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羁游看了一夜明祎的资料——感觉没做什么，看了两部电影，明祎拍过的唯一一部电视剧看到一半，天亮了。
早上不禁有点后悔接了《桌球少年》主演替身的工作，越想越觉得不该。
看看明祎演过什么，身世坎坷但依然心怀大爱拯救苍生的美强惨师尊，辜负全天下也不愿辜负你的深情偏执反派，没有人不为他的早逝而惋惜的全民白月光。
他却在热血剧中打杀人桌球，这听起来是一回事吗？
万一再有别的导演相中他这方面的才能，找他拍杀人二胡、杀人键盘、杀人台灯……他的戏路岂不是背着明祎的方向越走越远。
但五百灵元和一顿免费元气膏实在太香了，到点鱼羁游出门。
到了剧组得悉噩耗，主演不干了。
事实上，人如果在深夜复盘便一定会后悔白天的行为，主演经历了和鱼羁游殊途同归的心路历程，越想越觉得不值，他只是会打桌球，修的功法既没有金钟罩也不存在铁布衫，何必为一部戏白白赔了性命？
现在还有鱼羁游当替身给他顶着。可是鱼羁游不会打下旋球啊！昨天他偷听谈话，导演试探鱼羁游的意向，鱼羁游装傻混过去了！根本不想学下旋球！
主演现在一想到鱼羁游离开后，他每天冒着生命危险拍戏，顿时不寒而栗。
他家里是演员世家，本人则是个童星，靠家里人提携，从小这里客串一个主角幼年，那里扮演主角孩子，一分两分的加，好不容易在彻底长大前攒够晋升黄级演员的一百积分。
实际上他本人没有太大的斗志，不想去污染区实景拍戏，在页囚也挑挑拣拣，避开有超凡力量的剧组，直到一眼相中这个看起来轻松安全的体育竞技剧。
没想到看起来最无害的才是最疯狂的，导演拍着低级别的桌球比赛，胸中着实有颗大逃杀的心。
现下回想起来，区区一个黄级制作，竟然对主角有必须为黄级演员的硬性要求，他那时就该怀有警惕！
如果鱼羁游能顶上主演的缺，导演绝对举双手双脚赞成，他对鱼羁游的态度全剧组人都看见了，比亲儿子还亲。
但无奈他的剧本送审时主角扮演者被卡死在黄级，鱼羁游不行，说什么都不行。
导演故技重施，在页囚论坛发布主角招募贴，意外遇冷，连条回复都没有，势不可挡沉底了。
昨天导演看着流量有多快乐，今天就有多欲哭无泪，《桌少》至少在整个无疆一战成名，大家都知道了这个傻叉剧组。
之所以无人应聘，得从演员的晋升制度中解释。
黄级演员大致分为两类：
一是手握高级资源的天才新人，靠一到两部地级以上的制作一跃成为黄级，这只是人家的过渡期，但凡再多拍两部戏，怎么也是玄级演员。他们手里大把地级资源可以挑，凭什么看得上黄级制作？
另一种是草根，开局像现在的鱼羁游一样，跑龙套。他们可能跑了无数次龙套，才渐渐开始接到有积分的角色。经历无数部黄级制作，三五分一个角色这样慢慢攒出一百分，好不容易够着更上一级资源的门槛，怎么也不愿意倒回去。
哪怕只看利益，黄级制作主演保底分也就十分，玄级随便一个配角几乎都有十分保底，而玄级制作通常比黄级更有影响力，传播度积分这块玄级也赢了，别人为什么要当黄级主演而不去演玄级的配角？
导演十分明白这个道理，他就知道不能让他白捡着主演这么一傻子，这下全都还回来了，他愁得点了根烟。
鱼羁游鼻子轻轻翕动：薄荷味？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大开眼界。
导演深吸一口烟气，惬意地眯起眼，伸了个懒腰，突然开始发癫，朝后仰倒在地板上，来回翻滚，口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口角冒白沫，一副失去神智的模样。
这是鱼羁游穿越后第一次看到有人公然吸食毒品。
最可怕的是周围人熟视无睹！仿佛对导演吸毒已经习以为常。
这个世界的毒品问题果然严重。
鱼羁游快速冲上前，一把掐灭导演手中的烟，丢到地上用脚碾平。
有人终于看懂他做什么，目瞪口呆，弱弱解释道：“那个，这种烟不具有成瘾性。”
“没有成瘾性？”
“嗯，导演只是反应比较大……”
鱼羁游被荒谬得笑了，没有成瘾性，吸的是猫薄荷吗？
于是立马背着人打灵讯报警，啊不，执法队。
执法队接到他的举报灵讯高度重视，马上出勤。
现场发生一些争执，剧组的人试图让执法员相信导演抽的只是薄荷，鱼羁游坚称他吸毒了，加上导演扭曲失神的样子摆在那里，执法员不知道什么情况，就把导演和鱼羁游都带回厅里。
抽血、尿检走完一个流程，结果有点尴尬。
导演真的没吸毒。
“这有成分列表，就是薄荷。”导演被一通折腾也醒了，苦笑着翻出购买记录。身为猫科，他压力一大总想吸点薄荷，不具有成瘾性，对身体没危害——指停止不抽不会有戒断反应——就是劲儿太大，他一般不爱抽。
执法员给鱼羁游拉到小房间，普及了一顿“毒品”——天魔是什么。
总之和鱼羁游故球那些对神经和大脑造成不可逆转影响的化学物质不太一样。
当世医学发达，身体上的一切损伤都可以治愈。
科学家们唯独没能破解意识的奥秘，天魔就是一群对意识产生影响的有害“生物”（是否算生命体存疑），一旦接触，它们会缠住人的心灵，使人走向混乱。
鱼羁游听得半懂不懂，私心认为天魔更像病毒感染，会造成意识的信息紊乱症。
看鱼羁游感兴趣，执法员忍不住吐露更多：据说现在正流行一种新型“心魔”，具有新的传播方式，什么看一眼就染上心魔，模因之类的，听起来十分玄乎。
执法员自己都不信，当成都市传说，半猎奇半开玩笑讲给鱼羁游听的。
鱼羁游立即意识到这种新型心魔是他隐姓埋名要调查的任务目标。
鱼羁游和导演回去时气氛特别僵硬。
导演吧，其实不怪鱼羁游，本来他有点焦虑，执法大厅一游后看开了，有什么好急的，要急也是投资商先急，可他不知道能跟鱼羁游说什么。
鱼羁游一路沉思，想天魔的事儿，没留意到接近凝滞的氛围。
途中导演接了个灵讯，突然开始喜不自胜。
他不在的时候，确实很急的投资商和制片人开会，讨论确实招不到主演，而片场搭建好后每一秒都在烧钱，不可能慢慢等找到主演再开工，这只是一个黄级剧，不如就此停掉及时止损。
翻译过来，就是说这个剧不用拍了。
考虑到头天拍摄的片场直播确实有热度，制片人试着拿项目给行业协会报了个影响力评级，没想到这个十分之一成品竟然通过作品认定，影响力评级得了10。
“你快看看你发了多少积分？”导演跟鱼羁游解释完，急切想看鱼羁游的积分。
鱼羁游到手20积分。
导演听到这个数字，嫉妒得差点失去理智。
他累死累活，忙前忙后筹备大半年，最后拍不了只获得8积分补偿，跟捡了便宜一样。
鱼羁游还没当主演呐，居然拿到20积分！
这是鱼羁游第一次听说积分这回事，同时具体直观地得知了他和明祎的差距。
演员、作家、导演，乃至所有文艺从业者，都有“天地玄黄”四个评级，积分要求都一样，积分规则根据每个职业的特点略有差别。
其中黄级要求100积分，玄级1000，地级10000，天级100000，每级相差十倍。
明祎据说是即将晋升的地级演员，积分少说八、九万，也就和鱼羁游差个几千倍吧。
不过乐观地想，这种烂尾剧再来四次他就是黄级演员了。
一般来说会更快，因为一部作品问世不太可能让所有参与者只拿保底，传播带来的影响力才是积分结算的大头。
这一天不止这一个好消息。
下午时分，柏灵风风火火找鱼羁游报喜：“我的人物模型过了！”
“恭喜！”
“我向导演推荐了你，他同意了，明天记得去试镜啊！”
“明天？”鱼羁游措手不及。
“你完全没问题的！悄悄告诉你，人物模型就是比着你来的，就算药老亲临也不会比你更像现代版里的药老。试镜剧本已经发你邮箱啦。”
……
晚上鱼羁游睡不着，他想起来个问题。
筑基、抱丹这些究竟是什么？
经过网上大量帖子的浏览，鱼羁游确定了这是个梗。
修仙分萌灵、筑基、抱丹、心动、合道五个级别，再上是道君和上人。
很多帖子这样说：“出生即萌灵，二十筑基，一百二抱丹，三百心动，六百合道，你是哪个级别？”
这是把寿命比作修仙的一种说法。
这个世界的人整体和地球上的没什么不一样，甚至体质更弱一点——娱乐圈里的除外，他们看起来都有健身习惯，而且不像地球上的明星为了上镜好看追求过瘦。
所以，人类的寿命依然有极限。
看起来这个世界通过高科技的力量跨越了寿元极限，但依然有几道坎。
二十岁学馆毕业（相当于义务教育阶段），这叫“筑基”。之后大部分人直接走向社会，长大成人，只有少数人进入学宫继续深造。
这点鱼羁游挺意外的，他生活在一个大学扩招的时代，本以为未来高等教育会更加普及，没想到是这种发展趋势。
一百二十岁差不多是人类自然寿命的最大长度，即不会得病死、营养不良饿死或者死于意外，人会在一百二十岁左右自然老死，突破一百二就是“抱丹”了。
三百心动、六百合道同理。
再往上有人长生不死。这个世界的人类很早便掌握这项能力，不过哪怕在三万年后的未来，长生不死依然只是少部分人的特权。
鱼羁游还记得曾经值夜班，同伴戏称他们在“修仙”，鱼羁游不解其意，同伴笑着解释熬到两点筑基，三点金丹，四点元婴，天亮九点可以飞升进入仙界。
既然故球有熬夜修仙的说法，那么把长寿比作修仙不足为奇，这个世界显然也有这种文化基因。
如果不是鱼羁游知道“修仙”的梗，还真不好懂，会错误地理解成网络小说里的修仙吧。
说到网络小说，鱼羁游想起万年前的穿越者前辈。
他边打开《斗破乾坤》剧组发来的试镜剧本，边在网上搜了下这部戏，意外发现故事真实存在，不是哪位穿越者前辈写的虚构小说，而故事原型——炎帝竟然还活着。
他是研究燃烧的著名科学家。
只是听起来比较中二。鱼羁游给自己洗脑。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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