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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扶生拜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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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了半月,沿途经过了宿迁城、九桐城、卫戍城、五栗城等大小城镇,行过了黎州、建州、锦州等州县。这日,马车进入了和州境内,行至和州东面山脚前停住。
玉东楼与离陌下了车,马车离去。
只见眼前山势高大挺拔,但又不失温婉秀丽。山上郁郁葱葱,放眼望去,深深浅浅的绿煞是好看。
“这里就是翠华山?”小人儿带着些许的犹豫与难以掩藏的兴奋。
“嗯。我们上山吧。”
“嗯!”
从倾泽城出来已有三个月,本以为须得何年何月才能走到,幸亏遇到了玉东楼,现下好了,终于到了翠华山,小人儿心里说不出的欢喜悲伤。
比起洛山,翠华山的山路实在好走许多。地势虽称不上平坦,但好在路上少杂草碎石,且一路均有石阶,加之心情愉悦,脚步也轻快许多。
不出一个时辰,两人就来到了一处茂密的竹林前。清风徐过,竹叶飒飒作响,腰间的铃铛也应声相伴,悦耳之声听的人心旷神怡。往前再进几步,便看见一座青竹而作的房舍,房舍周围或种着或摆着各色鲜花,一张竹桌两把竹椅,缀在万花丛中犹如世外桃源。
离陌看看眼前恬静美景,又看看玉东楼。
玉东楼眉目含笑,带着离陌往屋前走去。
“晚辈拜见前辈。”
闻声而来,竹门微开,门后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啊!玉哥哥!”
一个六岁的小女娃从门内跑了出来,两个冲天鬏一颠一颠的,一头扎进了玉东楼的怀里。
玉东楼笑着抱起小女娃,柔声说道:
“阿鹧乖,你娘呢?”
小女娃奶声奶气地回答道:
“娘去后山采药了。”
“那什么时候回来呀?”
“娘说一会儿就回来。”
“那玉叔叔和你一起等,好不好?”
“好啊!咦?这个姐姐是谁呀?”
“她是离陌姐姐。”
“离陌姐姐是好人吗?”
玉东楼笑着皱眉道:
“离陌姐姐当然是好人。”
两只无邪的大眼睛,水灵灵地看着离陌,脸上尽是天真可爱的笑容,粉嫩的笑脸肉嘟嘟的,真是说不出的可爱。
没过半柱香的功夫,花苏姑便从远处走来了。
“阿鹧——”
“娘——”小女娃听到声音边朝着身影飞奔而去。
花苏姑抱起女儿在怀里,慈爱地说道:
“娘不是让你乖乖待在屋子里吗?你怎么不听话跑出来了?”
“娘,阿鹧没有不听话,是玉哥哥来了。”
“是吗?”
“嗯!玉哥哥陪阿鹧一起等娘,还有离陌姐姐陪阿鹧一起玩。”
“离陌姐姐?”
“娘,离陌姐姐是好人,阿鹧听娘的话,不和坏人玩。”
“嗯,娘知道,阿鹧最乖了!”
母女俩说着笑着,不一会儿就走过了竹篱笆。
“晚辈拜见前辈。”玉东楼起身作揖。
“少侠哪里的话,快坐快坐。”
花苏姑与玉东楼让座,并添置了茶,转眼一看,见旁边站着个似曾相识的小女孩,便问道:
“这位是……?”
玉东楼向着小人儿说道:
“离陌,这便是你要找的花姑姑。”
花苏姑一听,心中一惊。
“难道你是……”
“花姑姑,我是……我是离陌。”小人儿已是双眼含泪。
“对!对!你是离陌,三年不见,长大了,花姑姑都快不认识你了。”花苏姑也是喜极而泣,握着离陌双手止不住地看着。
“当年要不是你爹救了我们母女俩,恐怕我们早就受尽欺凌而死了。”
阿鹧看见娘亲哭的伤心,鼻子一酸也掉起眼泪来,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替娘亲抹着眼泪,抽泣着说着:
“娘,你别哭,阿鹧听话,娘。”
一看小女儿也伤心起来,做娘的忙给自己和孩子擦去了眼泪,破涕笑道:
“阿鹧乖,娘不哭了,阿鹧也不哭了。来,阿鹧快叫离陌姐姐也别哭了。”
“离陌姐姐,你别哭了,阿鹧也不哭了。”
花苏姑一边替离陌擦拭着眼泪,一边又问道:
“对了,你爹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
一提起爹爹,离陌心中一痛,眼泪又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好孩子,怎么了?告诉花姑姑。”
“我爹,我爹,他死了。”
“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爹怎么会死了?”
“我爹……我爹……”话未说完,小人儿早是泣不成声。
“你爹到底是怎么死的?”
玉东楼见两人情绪激动,上前说道:
“这孩子一路受了不少苦,我是在贺良城中遇到她的。眼下,她需要好好休息,丧父之痛还是暂时不要提起为好。”
花苏姑一听,再看看眼前的小人儿,满脸泪珠,悲痛之情不需言表。也就勉强收起了眼泪,哽咽道:
“少侠说得是,遭此大故,这孩子心中一定哀痛难当,只盼岁月静长,她能慢慢忘记这份悲痛。”
玉东楼暗叹一声,继而说道:
“这孩子现在无亲无故,不知前辈是否愿意收留。”
“少侠说哪里的话。舒大哥救我母女俩于水深火热之中,恩同再造!滴水之恩,理当涌泉相报。我岂有不肯之理!”原来,当年离陌父女隐姓为舒,归家途中曾救花氏母女于草寇之手。
“如此我也算是了了心头一事了。”
说完,玉东楼拱手道:
“晚辈还有要事须回禀师父,告辞了。”
“少侠放心。”
玉东楼转身便走,离陌欲言又止,想叫他却一时不知该作何称呼,便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
玉东楼立住,转身。
“你会来看我吗?”
玉东楼展颜一笑,道:
“当然会。你放心住在这里,其他的事情无需多想,待我一有空,便来看你,可好?”
离陌含着眼泪,点点头,不舍地松开了衣袖。
翠华山,积羽岙,扶生堂。
“师父,弟子回来了。”
“快起来。半年不见,你看似清瘦了许多。”
“徒弟没事,不知师父身体可好。”
“为师一切都好,内伤已无大碍。”
扶生掌门侯非朽抚须说道:
“为师日前收到你的飞鸽传书,已吩咐众弟子八月十五前往虎兕崖。只是……”
“师父……”
“你也知道,我方与魔教交手数年,一直未得先机,魔教实力着实不可小觑。魔教教主孤山雁武功高深莫测,弥商一战,我与净慈大师合力与他交手也身负内伤。还有其座下三大护教,武功各有奇巧精妙,实非凡手。”
“笑里刀万无常喜怒无常,出手阴狠;毒魁仙石倚依精通毒蛊之术,用毒之奇,令人难防;冷面君冷怀人,不喜言笑,城府颇深。然则,我各大门派中也不乏能人子弟。且不论武当、少林与峨嵋武学渊源精深,弟子此次前往洛山,听闻少林净慈方丈已无大碍,而关山派乌掌门的八荒拳又有精进,加之韶山派木啸剑法凌厉决绝,洛山派阴阳剑法刚柔并济,另有崖山余掌门独刀雄霸,而要说用毒,湘西苗音门施蛊炼毒怕是不在毒魁仙之下。”
“苗音门地处偏僻,本非我族类,从不问中原武林之事,若欲借其手来抗伐魔教,恐非易事。”
“倒并非全无可计。一年前,弟子前往南海探查魔教行踪时曾路经湘西,与苗音门门主龙翎雀有过一面之缘。”
“龙翎雀?”
“是。此人虽性情泼辣,但为人直爽,行事磊落,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姿。”
“如此,你可愿一试?”
“事关武林安定,弟子这就修书一封,恳请苗音门出手相助。”
“尽力而为便可,若龙门主不愿涉身此事,也不必强人所难。”
“弟子遵命。”
青竹林,竹桌前,三个人择着草药。
“花姑姑,我爹当年将你们安置在山脚,你们后来为什么上山了?”
“你爹将我们安置在山脚本是为了便于我母女俩出入方便,只是没想到,这也给了歹人可乘之机,后来扶生侯掌门见我母女俩无依无靠,便将青竹林赠于我做了住所,所以我也就在这安定下来了。”
“那些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欺负你和阿鹧呢?”
“唉~阿鹧的爹爹生性嫉恶如仇,爱打抱不平,他在世的时候还好,那些人不敢寻仇上门,可他一去,我们孤儿寡母的,手无缚鸡之力,那些人就再无所顾忌了。”
“阿鹧的爹爹也死了吗?”
“唉……”
“他是怎么死的?”
“原是生了场大病,又偏遭仇人下毒,就这样撒手人寰了。”
“可你是药仙,你怎么不治好他?”
“陌儿,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逃过生老病死,再高明的医术也终有无计可施的时候,到那时,即使再悲痛再不舍,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爱之人离开人世。这也是为医者最大的悲哀。”
“可你依旧行医救人。”
“看过太多的死亡,就更希望活着的人能好好活着。虽然我没有起死回生或永葆长春之术,但也希望能尽自己绵薄之力,助可生之人脱离病痛苦海。”
“花姑姑,我能跟你学医吗?我也希望能救人,让人好好地活着。”
“当然可以!不过离陌,你要记住,医术能用来救人也能用来害人,姑姑希望你秉持仁慈之心,永远不要起害人之意。”
“可是姑姑,如果那个人是坏人,他杀了很多人,难道也不能杀了他为亡者报仇吗?”
“邪不胜正,邪恶之人自有正义公道将其绳之于法,但没有人有权力擅自剥夺另一个人的生命,为医者更不可如此。你若是满怀恨意地杀了他,那跟坏人又有何区别呢?”
“姑姑,你说的好像对又好像不对,我不大懂了。”
“好孩子,你还小,等你以后长大了,经历了更多的事情后,你自然会明白的。”
离陌心里翻江倒海的,到底该不该报仇,她竟有了一丝犹豫。然而,当她一想起秋氏族人横尸祭坛,一想起被挖了心脏的爹爹和那三百多座坟堆,她就再也无法原谅自己的一丝犹豫了。
——三百多个人全死了!只留下你一个人活着!不为他们报仇,你还有什么颜面去见爹爹和秋氏的列祖列宗!报仇!报仇!
离陌心生怒火,双眼显恨。
花苏姑看着小人儿有些异常,关心叫道:
“离陌?离陌?离陌?”
“啊?”
“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花姑姑,我没事。”
“我看你好像有些累了。阿鹧,陪姐姐进去休息,好不好?”
“好啊!阿鹧也累了。姐姐,我们进去吧。”
阿鹧欢喜地拉着离陌的手,进了屋。
花苏姑坐在竹桌前,忧心忡忡。
从刚才的话中得知,离陌的父亲遭歹人所害,虽不知她父亲遭何人毒手由为何而死,她不愿多说,自然也就不好多问,但冤冤相报何时了,她还是个孩子,往后的人生还长着,难道要让她一个孩子背负上一代的恩怨?她有心学医向善,本想借此劝诫她心怀仁慈大爱,放下仇恨,没想到,这孩子执念颇深 ,刚才眼神里分明透露出隐隐杀气。
花苏姑轻叹一声:
“怪不得玉少侠看她时眼神关切担忧,看来,日后得多加引导才行。”
跟着花苏姑学医已有一月,离陌聪慧善学,凡是所学的药物及其药理都已一一熟记于心。
这日离陌正跟着花姑姑在院子里识记一些草药。两人正说的认真,只听一旁玩耍的阿鹧大叫一声:
“玉哥哥!”
离陌猛地抬头望去,只见一袭青衫正闲庭信步地朝院内走来。
正看着,微笑的人已走到了眼前。
“玉哥哥,你可算来了,阿鹧一个人真无聊!”
“不是离陌姐姐陪着你玩吗?”
“才没有呢!离陌姐姐总和娘一起看那些草药,都没人陪我玩了!玉大哥,你来的正好,快陪我玩会儿吧!”
“阿鹧,别胡闹。”
花苏姑略含歉意笑着让到:
“少侠,快请坐。”
玉东楼施礼坐下,看着离陌说道:
“怎么?在学医术?”
离陌觉得有些难为情,低头说道:
“嗯。花姑姑说学医可以救人。”
“你有这般仁慈之心,如此甚好。”
花苏姑烹来清茶,说道:
“少侠许久未来,今日怎得空闲?”
“晚辈前来叨扰,还望前辈恕罪。”
“少侠哪里的话,这青竹林本就是扶生之地,我不过暂居此处。再说,少侠来哪里是叨扰,反倒是我们叨扰了您。是吧,阿鹧?”
花苏姑冲着阿鹧故意说道。
“娘,你坏!我就要玉哥哥陪我玩!哼!”说着,就黏在玉东楼身边,拉着袖子不肯松开。阿鹧天真无邪,心地纯良,孩子气的言行逗得三人都忍俊不禁,开怀而笑。
阿鹧见了,喜滋滋地说道:
“太好了!离陌姐姐终于笑了,你都好几天没笑了。”
玉东楼一听,略一皱眉,问道:
“怎么?可有心事?”
“我……”
“若不愿说,也不必勉强。”
小人儿眉眼一横,突然跪在地上,说道:
“我想做你的徒弟。”
玉东楼与花苏姑一听,都是脸上一惊。花苏故问道:
“你不是说想学医吗?”
“我想学医,想救人,我也想学武,想……。”
“可是你之前不是拒绝了,现在怎么又?”
“之前我一心想找到花姑姑,况且我也不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玉东楼微微一笑:
“那现在呢?”
“现在我知道了,你是好人,你对阿鹧好,对我也好。”
“仅此而已?”
“还有……那天在洛山派,我看见那些人对你都很客气,我猜你的功夫一定很厉害,我想拜你为师,我想跟你学功夫,我想保护更多的人。”
玉东楼摇头轻叹道:
“我明白你的心情,只是学武本就不易,想要精深更需天资加勤勉。我当初欲意收你为徒,是念你无家可归,想保你平定安稳。不过……”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继而道:
“你学武之心用意可嘉,倘若你能秉持此心不变,我便收你为徒。”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收我为徒?”
玉东楼舒心一笑:
“怎会不愿?我不是早就已经说你是我徒弟了?”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离陌喜出望外,当下拜了师磕了头。
“你既已拜我为师,便是扶生之人。我有几句话,你须用心牢记。”
“是。弟子一定谨尊师父教导。”
“不可纵武行凶,不可心存恶念。倘若你心生邪念,步入歧途,为师定当清理门户,绝不留情。”
“弟子记住了。”
如此,两下欢喜。
“师父,你什么时候教我武功?”
“不急。你既已拜入扶生门下,近日还须先去拜见掌门,归入门册。”
“那拜见了掌门,归入门册后就可以学武了吗?”
“学武之人最忌急功近利,武功修为皆是日积月累而成。学武之前,你还须知晓本派武功路数,熟记内功心法,之后再由基础开始修习。”
“那我们快去拜见掌门,然后师父你教我内功心法吧!”
玉东楼听罢,心中既高兴又有一点的担心。
“拜见掌门之事,今日我便可带你前去,内功心法也可近日传授于你。不过……”
还未等他说完,小徒弟就拉起他的手往竹林外跑去。
“师父,快走吧,我们快去拜见掌门吧。”
阿鹧见了,着急地在后面喊着;
“娘!娘!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为娘的急忙抱住女儿,哄道:
“阿鹧乖,离陌姐姐和玉大哥要去见掌门爷爷,等会儿就回来了。”
“那离陌姐姐还能和阿鹧住在一起,再一起玩吗?”
“既然是扶生派的弟子了,当然是要住在扶生的。”
一听到离陌姐姐不再住在青竹林了,阿鹧难过起来,面露哭意。花苏姑一看,连忙安慰道:
“虽然离陌姐姐不住在青竹林了,但是阿鹧还是可以找姐姐一起玩的。”
“真的吗?”
“当然了。只要阿鹧想离陌姐姐了,娘就带你去积羽岙看她,好不好?”
小女娃破涕为笑:
“好,好,娘对阿鹧最好了。”
青竹林里,母女俩和乐融融。青竹林外,小徒弟喜上眉梢,拉着师父急急忙忙往积羽岙去。
扶生派,莫逆堂。
“师父。”
“东楼,你来的正好,为师正要找你。请苗音门门主相助一事,可有回信?”
“龙门主已答应相助”
“嗯,看来这龙门主确实有侠义之心。。”
侯掌门转身坐下,抬眼间却看见一个小姑娘站在徒弟的身后,一双眉目灵气隐现。当下心里一惊,问道:
“这是……?”
玉东楼上前拱手道:
“弟子正要禀告师父,这是弟子新收的徒弟。陌儿,快快拜见掌门。”
说着,只见离陌上前一步,拱手颔首道:
“弟子离陌,拜见掌门。”
“离陌?这……”
“弟子前往洛山派途中,看见这孩子孤苦伶仃又受人欺辱,故收其为徒,欲庇其平安,未及事先禀明师父,还望师父恕罪。”
“这是你收的第一个徒弟……也罢,既已收其为徒,以后你好生教导便是。”
“是,师父。”
侯掌门点点头,向外喊道:
“少余。”
不时,一个面相憨厚老实的徒弟走进了堂内。
“师父。”
“少余,这是你师兄新收的徒弟。”
莫少余惊喜有加,忙转身向师兄贺喜道:
“恭喜师兄收纳贤徒。”
玉东楼抱拳一笑,道:
“陌儿,这是你莫师叔。”
小徒弟上前作礼,道:
“弟子离陌,拜见莫师叔。”
莫少余憨憨一笑:
“之前还想着不知师兄你何时收徒,没想到这么快我就做了师叔了。”
“师弟都做了师叔了,不知我何时也能让人叫一声师叔?”
“师兄说笑了,我武功不济,只怕误人子弟。”
侯掌门抚须笑道:
“东楼身为大师兄,功夫自然是要好些,多收些徒弟也是为我扶生继往开来。少余的功夫虽不及东楼,但心思细腻,作为二师兄,派中大小事宜皆是安排得当,若能收些弟子,也是件好事。有你们两个为左膀右臂,为师甚为欢喜。”
本来还担心掌门会是个严肃的老头,现在看来,掌门慈祥和蔼,师叔耿直憨实,而师父又温柔体贴,离陌心里不禁对扶生生出了许多亲近之情来。
莫少余此时道:
“离陌新入扶生,弟子这就派人打扫房舍。”
“暂且不必了。”玉东楼拦到:
“师父,师弟,其实陌儿是同弟子一起回来的,之前一直都住在青竹林花苏姑那里。本月十六,就是汇集虎兕崖之日,后天就要启程,我想不如先让陌儿暂居青竹林,待弟子回来再让她正式住入住扶生。”
“既然如此,也好。扶生没有女弟子,她在这里也是有诸多不便,倒不如烦劳药仙代为照抚更为妥帖。”
小徒弟一听,扯着师父的衣袖说道:
“师父,你要出门?”
玉东楼微笑安抚道:
“陌儿,因有要事,师父与你其他师叔将随掌门师祖离开一段时间,你暂时还住在青竹林,等办完事回来,师父再去接你回扶生,可好?”
小徒弟满脸的难过:
“那师父你什么时候回来?”
“放心,事情一完,为师马上就回来。你就安心住在青竹林,若有事情,你就上积羽岙来找莫师叔。”
“是啊,师叔会留在扶生,离陌你要是有事就上来找师叔。”
小徒弟看看莫师叔一脸的和蔼,也就对着师父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