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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弟弟 ...

  •   路德维希在成年后最头疼罗德里赫的一点就是每次这家伙来看他都乐此不疲地炖牛肉,并且每次烧好后路德维希都需要清理至少一个小时的厨房。
      “罗迪,我真的没那么喜欢吃牛肉。”某天他终于忍不住说了实话。
      罗德里赫不解:“可是当初妈妈为了你差不多隔两三天就要炖一次。”
      “你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吗?”
      “……我知道爸爸只会烧土豆,而且手艺相当差。”
      “那不是主要原因。”路德维希用叉子戳了戳盘里的肉块,“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会承认他们是因为这一盘盘炖肉又走到一起的。”

      基尔伯特在儿子提出第二天的菜谱后头一次发现自己这么希望时间能不小心把明天忘掉。
      但是“明天”总是喜欢在人不希望它到来的时候蹭上来。
      早饭的时候,基尔伯特小心翼翼地避开“吃”的话题,可路德维希却在擦完嘴后留下一句:“爸爸别忘了今晚吃牛肉。”
      午饭的时候,基尔伯特特意把土豆烧好留在桌子上自己溜出去,却在酒馆门口遇到自家儿子抱着一堆牛肉在等着他。

      然后黄昏时分瓦尔加斯夫人在门口看到抱着牛肉的路德维希正拖着迈不开步的基尔伯特。
      “妈妈,爸爸不会烧牛肉,你能教教他吗?”路德维希把肉往基尔伯特怀里一塞,凑到维蕾娜跟前。
      维蕾娜听到这个蓝眼睛的孩子叫她“妈妈”的时候僵了一下,她迟疑一会儿还是把手放在孩子头上摸了摸“当然,神罗真懂事。”
      瓦尔加斯夫人趁机把罗德里赫叫来,对维蕾娜说:“你今晚就带着孩子回家吃吧。”
      罗德里赫看到门口的基尔伯特往妈妈身后缩了缩,却被路德维希牵着手先带回家里,身后跟着保持近五米距离的两个大人。

      回到家,维蕾娜忍不住四处看了看——房间布置得一切以实用为主,连一点多余的装饰都没有,勉强还称得上整洁规矩。八成是孩子收拾的,她心想。
      她低着头对基尔伯特说了句:“把肉给我吧。”就接过牛肉钻到厨房里忙了起来,路德维希就跟在后面削土豆。
      基尔伯特则愣在原地不知道干什么,低头看见同样不知所措的罗德里赫时不时怯生生地瞟一眼自己。他蹲下来问:“喂,本大爷有那么吓人吗?”
      罗德里赫立即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轻轻点了点头。
      基尔伯特有些郁结地换了个话题:“你还没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呢,多大了你?”
      “……罗德里赫……五岁……”孩子嗫嚅着。
      “啥?说话大声点!”基尔伯特皱了皱眉头,“本大爷又不会吃了你!”
      罗德里赫却咬着手指不吭声。
      基尔伯特蹲累了,他站起来跺了跺脚,干脆用左胳膊把孩子抱起来凑近了问:“说啊,多大了?”
      “放我下来……”罗德里赫带着哭腔扭动着想要下去,可基尔伯特却来了兴致,用空着的手在孩子脸上捏来捏去:“比阿西的捏起来舒服多了!”孩子却被捏得连哭都不会了

      晚饭时,两个孩子都紧紧地挨在妈妈身边,维蕾娜也微笑着低声和孩子们说笑,基尔伯特有些尴尬地自己扒完了饭就边喝啤酒边看着那三个其乐融融。
      罗德里赫总觉得那个抱着酒瓶子的家伙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所以小家伙等吃完了饭就扯了扯妈妈的衣袖示意要走。他今天可是受了不少惊吓——先是路德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管自己的妈妈叫妈妈,再是那个可怕的红眼睛叔叔竟然把自己举那么高还一个劲儿地要把自己的脸捏成面饼,还好最后没吃下去。
      路德维希看到罗德里赫的举动,也抱住维蕾娜的胳膊说:“妈妈,你看罗迪也想留在这里,今晚让他住在这里好不好?”
      维蕾娜犹豫着朝基尔伯特的方向望了一眼。路德维希赶紧跑到爸爸身边:“让罗迪留下来吧,晚上我一个人睡不着……”
      基尔伯特机械地点点头:“嗯……那就留着呗……”
      罗德里赫傻眼了,他连忙想解释却被路德维希拉到自己房间里。
      维蕾娜看着两个孩子进了房间,便起身收拾餐具。
      基尔伯特一声不吭地等维蕾娜准备出门的时候终于憋出一句:“要我送你吗?”
      维蕾娜回头看了一眼,推门走了出去。
      基尔伯特在维蕾娜走后又咽了几口啤酒,最后还是冲出去跟在她后面几米远的地方一直送到瓦尔加斯家。

      房间里,罗德里赫问路德维希:“你为什么要管我妈妈叫妈妈?”
      “因为我是你哥哥了,所以你妈妈就是我妈妈。”
      “那你爸爸不会也是我爸爸吧?”
      “是啊。”
      “……他今天是不是想吃了我啊?”
      路德维希想了想,说:“你管他叫爸爸他就不会吃了你。”
      “真的吗?”
      “你看,我管他叫爸爸他就没吃了我,还给我做饭吃。”
      “这样啊……”罗德里赫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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