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师》湛风弦歌

15、结局了

　　罗德里赫懂事后问自己母亲究竟哪个丈夫才是最爱她的，维蕾娜想了想说：“感情是不能拿来比较的，只是爱的方式不同罢了。安东的爱就像夜晚的烟火一样纯粹、绚烂和短暂；弗朗西斯的爱像玫瑰，最初的浪漫、美丽无人能及，但是花败了以后就只能感受到花茎上的刺；你的匈牙利叔叔他的爱是一种萍水相逢却胜似亲人般的照顾，只是他误以为是爱情；可是基尔这个笨蛋先生……他恐怕到现在也不大明白什么是爱情，只是理所当然地就接受了我，也接受了你，理所当然地就把我们看成是他的一部分，怎么说呢……就像是亲情吧。”
　　“那你当初为什么选他？”
　　“1866年，你知道，那时候普鲁士军队把维也纳围住了，我跑出家门到那个树林里的时候，当时所有在场的士兵都想把我带到他们的帐篷里，只有他脱下军帽问我我家在哪儿他可以送我回去。”
　　罗德里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回头把这些话告诉他哥哥，路德维希听了后只说了一句：“那是挺蠢的……不过妈妈倒是和他蠢到一起去了。”

　　说过类似评价的还有当年的瓦尔加斯先生，他简直不理解当初基尔伯特竟然把反复送上门的老婆又反复送了回来，而就这样的笨蛋维蕾娜竟然后来还是跟了过去。
　　“真是蠢到一家去了。”瓦尔加斯先生如是说，“幸好那个大小子没像他们。”

　　还好基尔伯特一直没发现自家儿子那远超同龄人的智力，所以路德维希反复吵着要让妈妈过来做饭当爸爸的也只当是孩子任性。
　　先是隔三差五，后来几乎是天天，维蕾娜给两个小瓦尔加斯上好课就赶到贝什米特家的厨房里。
　　刚开始基尔伯特硬着头皮让维蕾娜过来，他一个人带着孩子住惯了，加上每次见面两人都尴尬得要死，而每次吃饭都是那娘仨凑到一起去，自己只能一个人喝闷酒。
　　不过后来那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小子莫名其妙地喊自己爸爸越来越顺口，自家这小子更不用提，张口闭口妈妈叫得比谁都亲热，再这么别扭下去基尔伯特也说不过去了。

　　终于，罗德里赫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改姓了贝什米特一个多月后，基尔伯特破天荒地在吃饭的时候跟维蕾娜说了一句：“喂……你能不能下次来别再炖牛肉了？”
　　“爸爸，你这么多年都只会做土豆。”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就因为你，你爹我天天吃肉吃得都快吐了！”
　　“那你可以不吃，笨蛋先生。”维蕾娜心疼儿子，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啥？！当初你不是会做挺多菜的么，为了练手还把咱家厨房炸了不知道多少次！”
　　“……”维蕾娜红着脸又低头吃饭，路德维希会意地小声告诉她下次来可以煎土豆。

　　在照例收拾好餐具后，维蕾娜摘下围裙准备出门，却看到基尔伯特搬了两把椅子过来示意她坐下来谈谈。
　　“有什么事吗？”
　　“没事儿，就是想找你问问，本大爷到底哪儿有问题。”
　　维蕾娜微微一怔，“没有啊……”
　　“那你有什么问题？”
　　“……”
　　“有问题就说，不爱见我可以不见！”
　　“不是……”
　　“特么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就是说没啥毛病是吧？”
　　“……嗯……”
　　“那你就别天天晚上往那个胡渣子家跑！你又不是他家的！”
　　维蕾娜愣了一会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个屁啊……对了，一直想问来的，你戒指呢？”
　　“扔了。”
　　“谁让你扔的？！”
　　“我自己扔的……”
　　“靠……那你包里总是揣着的那一堆戒指呢？”
　　“都扔了。”
　　“……这还差不多……”
　　“……对不起，那时候……”
　　“算了，丢了就再买一个呗。”基尔伯特说着把手上的戒指脱下来放在裤袋里，“明天去？”
　　维蕾娜点了点头，把手伸出来，“戒指给我，放在那里容易丢。”
　　“哦，”基尔伯特又掏出那个圆环放到她手上，“那个……你今晚不走了吧？”
　　“大概。”维蕾娜微笑着收好手里的戒指，“我去看看孩子们。”

　　第二天，瓦尔加斯夫人开门的时候看到路德维希和罗德里赫捧着一堆矢车菊站在门口。
　　“妈妈和爸爸去买东西了。”路德维希把花往前一送，“他们说谢谢你们，晚上请来我们家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