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师》湛风弦歌

12、孩子

　　罗德里赫在成年后想起小时候那些戏剧性的回忆总忍不住向路德维希抱怨自己父亲当年总是努力找些乱七八糟地理由躲着自己。
　　“搞得好像我不是他亲生的似的！”
　　“原谅他吧……爸爸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又死不承认……”

　　不得不说路德维希对自己老爸的了解实在是透彻，基尔伯特这辈子最不会对付的就是两种人：女人——尤其是自己老婆，小孩——尤其是冷不丁冒出来的儿子。

　　比如在与他妻子重逢的第二天，禁不住瓦尔加斯的死缠烂打终于同意再去见见维蕾娜，把事情讲清楚。
　　还好再见面的时候她已经不哭了。尽管眼睛红红的，但依旧梳洗整齐端坐在那里。
　　两人沉默了半天，还是基尔伯特开的口：“那个……你这些年都去哪了？”
　　维蕾娜苦笑了一下：“哪儿都去过。普/鲁/士、奥/地/利、匈/牙/利……可始终都没找到你……”
　　“你找不到我？！！”基尔伯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本大爷找你找得家底都掏干净了！！明明是你扔下我和路德不管好吗！！”
　　“我没有……”
　　“而且你不是跟那个高——法国什么大公爵跑了吗？！！怎么还记得找我？！”
　　“我只是迷路了……我……离开他后根本就没联系过他！”
　　基尔伯特听到这个回答愣了一下，“你……你先别哭……怎么回事？迷路？！”
　　“我跑出去后……当时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回过神来就再也找不到家在哪了……后来我找了好几个月，钱都花光了只能先回家……”
　　基尔伯特依旧是愣愣地看着她，好像没听懂她在说什么，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愿听懂。
　　等他缓过神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嫁人了没？”
　　“没有。我不能骗你，有人向我求过婚，但我拒绝了，虽然他之前一直很照顾我……”
　　“那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天啊基尔！那是你的儿子！”
　　“啥？！”基尔伯特又楞了一下，冲到客厅里抓起被他吓得快哭出来的罗德里赫左看右看，又皱着眉头把他放了下来。
　　“怎么一个两个都长得不像我！”基尔伯特又捏了捏罗德里赫的细胳膊细腿，“生的跟个大少爷似的……喂，问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抬头看着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靠……”基尔伯特一把揽过路德维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维蕾娜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丈夫离开，当那瘦削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的时候，她轻轻抱起还在抽噎的孩子，温柔地说：“罗迪……我们收拾东西吧。”
　　声音不大，却很决然。
　　就如三年前一样，那时的她抱着小小的孩子带上少得可怜的行李离开了广袤的匈/牙/利平原，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