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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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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染的命令,来得比一护想象得还要快。
这日的碧落殿已经没了那日的淫靡痕迹,可是一护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他的眉间微蹙,这一微小的细节被蓝染看在眼里,引得他笑意更盛。而一护看见蓝染今天心情不错,就已经猜到他找他来所为何事。
碧落殿里,一护是最后一个到的。井上看了他一眼,很是担忧。
“修罗王来了,那我们就开始吧。”蓝染轻松地说。
市丸银点了点头,走上前几步,面对其他三个人说道,“如今中原武林盟主更替,流云阁阁主日番谷冬狮郎初任盟主之位,便连连找我们白玉城的麻烦。出云楼和极目楼的重建都遇上了颇大的麻烦。”
中原武林的前任盟主现在正在明月城吃香喝辣,这件事全白玉城都知道了。一说到这一点,乌尔奇奥拉和井上不免都看了一护一眼。
“我愿……”乌尔奇奥拉首先开口。
“夜叉王,这件事不在你的职责之内。”蓝染靠座在王座上,很是悠然惬意,“修罗王,这件事应当你来办吧?”
一护抬起头来,与蓝染对视。“不知城主需要我做些什么?”他说得很平静,他清楚蓝染的筹码是什么。
“凡是惹过我明月城的人,都该死。这一点,修罗王做得到吗?”蓝染问。
一护甚至没有吃惊,他点了点头,“我什么时候出发?”
“在修罗王准备好的时候。”
“是。”一护说,平静且隐忍。
蓝染若有所思地看着一护,上下打量时似乎在研究什么,“修罗王,一会儿再来月霄阁一下。”他说。
听到这句话时,一护的眉心又皱了一下。
在月霄阁,只会发生应当发生的事。
蓝染的吻落在一护的脖颈上,“一想到修罗很快就要走了,我还真是舍不得啊。”
一护没有退缩,可是眼里轻微的厌恶仍被蓝染捕捉。蓝染最喜欢看一护不痛快的模样,这下明显更高兴了。
“衣服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蓝染声音柔和,却是贴在一护耳边说的,几乎是同时,他耳边就起了一抹嫣红。
一护顺从地去解自己的衣带。如果是蓝染帮他脱,那估计他的衣服肯定破得破、碎得碎,他不想衣不避体的回去见白哉。蓝染的目光很直白,盯着一护渐渐裸露的皮肤,怎么让一护难受怎么看。他总是最清楚一护的软肋,这次明显也成功了,一护的动作迟钝了一下。
“不勉强你了。”蓝染把一护拉进怀中,左手一拉,一护的亵裤成功的分崩离析。可是同时,一护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小刀一把,飞快地刺向蓝染脖子。蓝染头微微一侧,揽住一护的右手移到一处穴位上一按,一护的身体瞬时软倒。
“到了这种时候,也敢对我出手,真不愧是我的修罗。”蓝染没收了一护的小刀,把玩在手中,“你真是有趣,叫我没法不喜欢你啊。”
眼睛被捂住了,世界黑暗一片。手被绑在了床头,那把小刀就插在一护的手腕旁边,一挣扎就不免割伤,细小的伤口却是火辣辣地疼。
他感觉到蓝染的抚摩,感觉到蓝染的气息将他包围。身体在他的逗弄下很快就有了反应,甚至被插入时,疼痛也模糊在焚身的快感之中。身体彻底与他的思想叛离,他觉得罪恶。快感使他迎合,让他战栗。
蓝染贴在他的耳边问,“那个人,可有给你这些?”说话时他坏心地撞在一护体内那一点上,引得一护深吸一口气。
那个人,朽木白哉。一护想起了明月台的风,想起了他身上淡淡的橘梗香,想起了他用柔软的声音说,“我后悔,我没有早点回来。”明月台的风,从没有那么温暖过。
发现一护的走神,蓝染大力地抽动了几下,强烈的刺激让一护连连抽气。
思绪还是不受控制地飘向白哉。一护今天早上一直在心中默问一个问题,他问,如果白哉知道了马上他要杀很多人,很多很多人,却只是为了留下他的性命。白哉,他还不会后悔吗?
这场交合,身体属于蓝染,脑中想的却是白哉。他觉得自己就快被分为两半了,哪一半都不属于他自己。
最后蓝染的欲望释放在他的体内,那种粘腻的液体让一护难受。一护的身体还在高潮处徘徊,蓝染故意没让他过界。
眼睛上的布被摘下,手腕也被放开。蓝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依旧面带笑意,“怎么,修罗看起来不太满意?”
混蛋。一护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那我帮帮修罗。”蓝染的手碰到一护的欲望,没两下就让一护释放了出来。
他把一护的欲液抹在一护的腰腹间,“看来朽木白哉并没有让你满足过嘛!”
一护恨蓝染在这种时刻提起白哉。
“这种眼神最好了,”蓝染抚摩过一护身体上明月的图案,“黑崎一护,我倒要看看,你能为了那个人忍到什么时候。”
一护和他对视,目光里没有半点退让。
“你永远只能是我的。即便你能逃走,我也有本事把你追回来。”蓝染凑近了些,语气玩味,“谁叫……我这么喜欢你呢,修罗?”
一护还是被蓝染用轿子送回去的,走之前甚至连沐浴的机会都不给他。一护不知道自己应当如何面对白哉。
回到房间,白哉正坐在书桌边看书,妮露侍候在旁边,桌上放着一把刀——明显不是白哉的兵器,估计从是哪个找死的修罗那里没收的。
“一护。”发现他来了,白哉抬头唤他。笑意还没有传到脸上,却先凝固在眼睛里。
“妮露,给我准备热水。”一护很是疲惫地说,“白哉,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蓝染惣右介!”白哉一字一顿地说,手中的书被扭曲成难看的模样。
一护看了白哉一眼,眼睛里有很淡的无奈与很淡的倦意。
“白哉……你先出去。”一护重复,几乎是命令的口吻。
“不!”白哉固执地上前一步,他马上就看见了一护脖子上的红痕,鲜红的印记是在向白哉挑衅,是在对白哉说:你从未赢过我。
“你先……出去。”一护别开脸来,眼睑微垂,这样的神情显得有点悲伤。白哉似乎从一护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不应当有的哀求。一护的柔弱面,总是让他心里一紧,酸疼酸疼的。早先他不知道一护是修罗王时,总能见到一护这样的一面,所以总想伸手去保护。如今这个一护每时每刻都顽强地无法击溃,这刹那间的脆弱更让白哉难以忍受。
他真的伸出了手。
他说,“不要在意了。”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一护,还是在安慰自己。他无法不在意,他想起那天碧落殿上一护的痛苦,然后联想起井上说的,一护那些让人无法想象的过去,他就无法不在意。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手圈得紧了,他很久都没有这种强烈的感情了。
“你真的……不会后悔?”他突然听见怀中,一护这样问他。
“是。”他不知道一护为什么突然问了这样一句。
“那如果我说,我马上要去血洗中原武林,把上次你带去出云楼的门派全灭了。你……还不会后悔?”
怀抱,猛地松了。
果然……一护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他觉得此刻自己一定是在苦笑,笑容一定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你说什么?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灭了中原六大门派。”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带感情宛如在陈述事实的声音。他看见白哉的目光从震惊,变成了愤怒,“你现在,后悔了吧?”
“你为了留我的命,所以做这件事?”白哉问,一字一顿。
“是。”一护点头。如今他又恢复了平静,平静是他自我保护的一层面具。
“你!”白哉的掌已经击向一护,这么近的距离,一护躲不开,他也不想躲。这样硬生生地接下一掌,他甚至连哼都没有哼,可是脸色也瞬时白了。妮露正端了水站在门口,看见这一幕,“呀”了一声,放下水盆就袭向白哉。手中冒出的袖刀,锋利得闪着寒光,白哉侧身躲过。
“不要动手。”一护拦住了还想继续的妮露,说话的时候,一丝鲜血就顺着唇边流下,显然是受了内伤。
“你!”妮露呆了呆。
“你去问井上要颗药丸,快去!”一护下了令。
妮露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跑走了。
一护看着余怒未消的白哉,这次是真笑了起来。
井上说,一护你永远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笑。一护那时候觉得井上说得奇怪,现在想想,还真是有道理。
“朽木白哉。我就是这样的人。天下苍生,江湖武林,在我看来什么都不是!”
他为了那个沉重的理由,把自己送到了白玉城,害死了两个妹妹。他们一家都似被这个理由所诅咒,没有谁有好结果。他能做到的很少很少,他只能保护那么几个人,或者,连几个人都保护不了。
一护看着白哉。他一直看着他。
“我说过,如果你再后悔,我一定杀了你。可是我现在反悔了,我就是下不了手!所以……你要是后悔了,可以杀了我!”
白哉眼睛里的愤怒,慢慢变成了无奈。
“你……”他叹了一口气,这次终于推门走了。
独自一个人的房间里,一护如释重负。
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为什么还要坚持着在一起呢?
现在他们谁也不幸福,谁都失去了那么多。
他们,本该如天上的参商二星,一沉一浮,永不相见。这样,他和他都会活得轻松。
如果不相识,那就不会不忍心。
如果不相爱,那就不会这般痛苦。
他们,都错了。错得厉害。
受了掌的地方在疼,伤在了左胸,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他颓然地坐在床上,第一次那么懦弱地想要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