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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十一章 ...

  •   这次离去,却是不辞而别。

      井上站在白玉城的门口送他,一护背着行囊戴着面具,身后是数十修罗,一看就知道是要出去办正事的。
      “乾闼婆王,送到这里就足够了。”一护淡淡地说,毕竟是当着旁人,他总要维持一下修罗王该有的架子。
      “修罗王,一路小心。”井上笑着说道。
      她很少能来送他。这次有机会来送,井上高兴得很。
      大漠黄沙滚滚,一护又踏上了新的征途。
      他又一次把朽木白哉抛在了身后,下了决心甚至不再回头。他想用这次立功的机会,换白哉未来的自由。白玉城不该困着他。然后白哉这次再离开,他会再也不和他相见。单是念着他一辈子就足够了,他与他,到底还是躲不开“两不相干”的命运。

      修罗们虽然在明月城内不把一护当修罗王,可是出了城还是要对他言听计从的,这也是所谓的城规。很多时候,一护会觉得出来办任务要比留在城里好很多。
      至少他不用整日整日地提防着暗杀,也不用担心蓝染会突发奇想找他过去。
      现在一护就在“享受”这般闲适的生活。出了大漠,他在大漠边陲的小镇落脚。这处小镇受白玉城所控制。一般从那边出来都要在这里歇息一下,为不让这消息走漏江湖,所以蓝染甚至在这里设立了一楼,名为鸣雷楼,专门为出入白玉城之人打打掩护。故而一护领着这数十修罗,也敢大摇大摆地走进这小镇中,甚至在客栈里要了客房,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再走。
      进了房间,他再也支撑不住,坐在床上就开始调息。他被白哉打得那一掌着实不轻,这内伤也不是靠井上几粒药丸就能轻松痊愈的。这几天一户身在大漠,日夜赶路,实在不便疗伤调息,所以一到这镇子就抓紧时间。
      细微的脚步声传入耳朵,一护警惕地睁开眼,手握住了衣袖里的短刃。
      可是那个人很快就说话了,“不用这样吧,这么重的杀气?”
      葛力姆乔。怎么又是这家伙?
      一护忍不住皱眉,怎么这家伙这么喜欢凑热闹。
      葛力姆乔是从窗户进来的。他似乎总不爱走门。
      一护瞪了他一眼,手掌一翻,继续专心调整内息。葛力姆乔非常随意地搬了张椅子坐下,自个倒了杯茶,一边喝一边摆弄起一护的斩月刀。
      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一护慢慢吐出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来,却发现葛力姆乔正在用他的斩月刀劈一个西瓜。天知道他什么时候搬了一个西瓜进来。反正一护知道他在就变得安心了不少,在葛力姆乔的地盘,他是绝对安全的。这一点,他万分肯定。
      “你拿我的斩月劈西瓜,不怕我拿你的赤杀剑来杀猪?”一护一挑眉,身影一错已经到了葛力姆乔面前,捧起一块西瓜很得意地吃了起来。
      “我的刀上有毒,你吃不了。”一护对葛力姆乔说,这就是他得意的原因。
      葛力姆乔无奈的放下刚捧起来的西瓜,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还在刀上施毒。”
      “不是我。”一护瞥了葛力姆乔一眼,“走的时候井上借我的刀去旁边把玩了一下。”
      葛力姆乔“哦”了一声,心中却连骂了几声“那个女人”。
      不过这也的确是井上的一片好心,此次出城一护要面对许多强敌,有点毒药防身总是沾光的。反正他就是魔教修罗王,再心狠手辣一点也不会有人奇怪,慈悲心肠才会让那些人吃惊呢。毕竟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是能活着完成任务比较重要。
      “对了还没有问,你怎么在这里。”啃着西瓜的一护突然抬头问。
      “吃你的西瓜,问这么多干什么?!”葛力姆乔瞪了他一眼,推门走了。

      后面的路途,葛力姆乔与一护做着伴。他习惯在一护疗伤的时候在旁边坐着,或捣腾点什么,或占了一护的床呼呼大睡。等一护调息妥当,他又会不说什么就走。
      一护知道,葛力姆乔来找他,一定不是收到蓝染的吩咐,而只是想来帮他。
      或许他早就听说了白玉城里发生的一切。
      葛力姆乔问,“那么多门派,你要从哪个下手?”
      一护想都没想,答道,“吴钩帮。”
      那日吴钩帮帮众血洗了出云楼。纵然是出云楼里曾经有一护的不堪回忆,可也不代表每个人都是坏人。他还记得那里有个小弟子,似乎叫什么山田花太郎,曾经一护被打得受了伤他还给一护上过药。身在魔教也有身不由己的,所以目睹了吴钩帮那场屠杀,一护心中不喜那个帮派也是自然。
      “所幸我跟着来了。”葛力姆乔嘟囔着,伸手取了张纸写了一张字条。字条上宛若鬼画符,其实确实子夜楼传递消息的密语。他从怀中掏出一小根香木,用火点燃了,淡淡的香味穿了开来,不一会儿就有一只信鸽在窗边停留。
      一护看着葛力姆乔这一系列动作,虽然是皱着眉,眼睛里却满是笑意。葛力姆乔那样粗犷的人,做这种精细之事,还真是不像样啊。
      “你这样擅自行动,就不怕蓝染城主怪罪于你?”一护问。
      “再怎么说我还算半个修罗,就勉为其难,听命于你一次吧。”葛力姆乔别过脸去,蓝色的头发却映出了耳根处的一抹微红。
      一护当然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他只是不想证实。

      吴钩帮的帮众喜欢东奔西跑,如果没有葛力姆乔的帮忙,天知道他要找多久才能找到更木剑八。
      可是,现在有个葛力姆乔的帮忙。
      数个修罗正埋伏在一处客栈外,一护和葛力姆乔两人藏身于一颗树上,夜色深沉,他们也极其小心,的确也没有人发觉。
      月上中宵,正是动手的良机。
      一护和葛力姆乔率先行动,几个修罗发现了,也飞速跟上。
      几道人影势如闪电般从窗户撞进了吴钩帮帮众的屋子里。一护和葛力姆乔分别撞进一间,一护却发现自己面前的人不是他所想的更木剑八,而是那斑目一角与绫赖川躬亲。不过,却是退无可退。
      斩月刀,已然出鞘。
      映着月色,银亮的刀身,如此冰冷。一护知道此战速战速决为佳,一上来便使出了“月牙天冲”。斩月刀那一瞬仿佛能够开天辟地。
      受了“月牙天冲”之后,根本不会有人还活着。只除了一个人。
      温热的血飞溅,落在了他的面具之上。他已经解决了一个。
      “黑崎一护。”躬亲的声音素来是愉悦的,念这个名字却带了寒意。“不,修罗王。”
      一护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再一次提起了刀。斩月,这个名字取得多好。
      这刀,是能劈开月色?还是月色,足以伤人斩魄?
      躬亲看见了月光,银亮的月光。
      飞溅的血洒了一护一身,同时一枚短刀刺进了一护的手臂,血冒了出来,殷殷地流。
      地上躺着的都是尸体,他还站着,他又胜了。
      鲜血给他的感觉,除了麻木,还有寒冷。
      他知道,自己终究无法回头。

      葛力姆乔正坐在房门口等他,见他出来了,抛了一壶酒给他。
      “在那个房间里发现的。”
      一护现在需要酒,更需要新鲜的空气。他把面具拿了下来,晚风清凉地吹在脸上,只可惜带了血腥气。
      “受伤了?”葛力姆乔指了指一护的手臂,“你也太逊了,这点小角色都能把你给弄伤。”
      一护咧了咧嘴,笑开了。
      葛力姆乔开见一护的笑容,顿时止住了打趣。他从怀里掏出一瓶伤药丢给一护,“自己涂,那个女人上次留给我的。”
      一护接了,挽起袖子涂了药,血很快就止住了。天底下没有什么药比井上做的更有效。
      各个房间里打斗声慢慢停息,他知道,当那些声音彻底停止的时候,地上躺着的,只会有尸体。说什么不喜吴钩帮滥杀无辜,其实杀孽最重的人便是他,怕是死了之后定要入那十八层地狱,受千年之苦才能洗清这些罪孽。
      葛力姆乔说,“无趣。我们找地方喝酒去吧!”

      他们真离开客栈,坐在一处林子里喝酒了。面前小溪流水潺潺,坐下的石头带着潮意。
      月色凄迷。夜微凉。
      葛力姆乔说,“你真决定不回头了?”
      一护盯着水中的月,轻轻点头,“反正我不做这件事,他得死,会离开我。我做了这件事,他也会离开我,其实都一样。”
      “可我一定会选择让他死。”葛力姆乔拿过酒坛,喝了一大口,又递给一护。
      “其实你比我善良。”一护接过了,也灌了一口。
      死别,是短痛。生离,是长痛。长痛不如短痛。
      “我当你是个聪明人,原来是个笨蛋。”葛力姆乔打了个酒嗝。
      “彼此彼此。”一护笑着说。
      都是身在棋局中的棋子,还妄图当那个下棋的人,不是笨蛋,那是什么?
      两个人都笑了,笑得醉意朦胧。

      “也罢,你若是下定决心要走这条路,别忘记喊上我!”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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