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番外&十阿哥（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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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不久，十三弟和十四弟都被指了婚。
好久没有这么大的喜事了，机会难得，我要好好热闹一番。九哥出了不少钱，十四弟的婚礼极为隆重热闹，十三弟的虽然简单一些，但也不差。说实话，我本以为小若会嫁给十三弟，十三弟这几年的用心，不比九哥少，不过她没有嫁人，我还是替九哥高兴的。
然后，她就调去了书房当值。
九哥紧张得不行，整个乾清宫他都打点了一番，我笑他小题大做，宫女调动是常有的事，嘱咐魏珠照看着点就够了。只是，以后再去找她玩，确实变难了。
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小若，却忽然听说，德妃娘娘和宜妃娘娘叫去小若体罚，九哥后来知道了，怒气冲天地闯进了翊坤宫。
他说，他一生所爱，唯小若一人。他不会再娶任何人。
他说，他会尽好职责，为皇家开枝散叶，不会让皇阿玛和宜妃娘娘为难。
他说，不要再动小若，否则，他不会再来翊坤宫，也不会再要一个孩子。他不惜鱼死网破。
——九哥疯了吗？
一个女人，有那么重要吗？
晚上回府，他又和九嫂吵了一架。九嫂到底忍不住了，她毕竟是九哥嫡妻，怎能看着九哥的心思全在另一个女人身上？但九哥却告诉她，他与她成婚，全是父母之命，没有半分感情。她若安分守己，这福晋之位就暂给她留着，若存了不该有的想法，不要怪他不讲情面。
除了小若，九哥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而她心里全然没有九哥，她和十三弟两情相悦，九哥做了那么多，真的值得吗？
我不管九哥心里如何想，但我觉得不值，我也忍不了她和十三弟卿卿我我，把九哥当傻子耍！我要出了这口恶气，我要让十三弟知道，九哥不是可以任由他们欺负的！
八哥将我带走，骂了我一顿，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八哥如此生气的样子。可是九哥却一脸平静，看了我半晌，最后独自走了。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即使小若因此事被罚禁足，他也只跟八哥说了一句，“宫里的事，咱们不必管了。”
他真的不再管小若了吗？他真能做到？——宜妃娘娘去求她，九哥也无动于衷，可是，小若被皇阿玛罚跪，他却当即去了宫里。
我就知道，小若早就成了他心里的魔障。他放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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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仍然变着法地给小若搜罗奇珍异宝，她这些年口味越来越刁，九哥的眼光也越来越奇巧。小若从江南回来，生了一场病，九哥送了她一个音律盒。九哥平日里就喜欢钻研机巧，只是用来讨女人欢心，实在大材小用。但小若却很喜欢，听着乐声，竟好像要哭了。
她喜欢，九哥的心思就算没有白费。我也盼着她快点痊愈，她一生病，九哥的脾气就变得特别不好，他不舍得对小若说重话，只好找我撒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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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给我介绍了一个江湖术士张明德，他说的话很有些意思，我就带他去了八哥府上。这些年，八哥文韬武略，样样皆在众兄弟之上，再有我、九哥和十四弟帮忙，他就算取二哥而代之，也不无可能。
然而八哥听了，却脸色大变，将张明德和我各自怒斥了一番。张明德被关押起来，八哥沉吟了很久，说要先去找九哥和十四弟商量一下。
也好，我没有九哥和十四弟心思活络，思虑周全，他们商量出了结果，让我做什么，我去做就行了。
但转天，八哥就将张明德赶走了，又跟我说，张明德不可信，叫我以后也对大哥留一份提防。
我不太理解，但没有细问。他们都比我聪明，自然有他们的道理。
然而，这年夏天，十八弟在塞外病逝，二哥因夜窥营帐，惹怒了皇阿玛，竟在回京后不久，被废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人应接不暇，十三弟被禁足，大哥举荐，皇阿玛怒斥八哥，三哥上奏，大哥被革职幽禁，然后，皇阿玛叫去了二哥和八哥。
我们都不知道皇阿玛对二哥说了什么，当时只有小若一人在书房外守着。所以我向八哥提议，不如去问问小若。
“问她？”九哥却摇摇头，“只怕问不出来。”
“为什么？”我不解，“咱们跟她认识这么多年了。”
九哥笑了笑：“十三弟也跟她认识这么多年了。”
我挠挠头：“你再给她送一套首饰，不行吗？”
这下不仅是九哥，就连八哥和十四弟也笑了。九哥说：“如果小若那么容易就能收买，我这些年就省心了。”顿了顿，却又道，“不过，去一趟也好。”
“九哥，”十四弟开口，“之前书房，是我连累了小若，我准备了一些赔礼，能劳烦您送过去吗？”
“你跟我们一起去不就得了？”我问，十四弟越长大，好像越不合群了。
十四弟苦笑了一下，没说话，又看向九哥，九哥却看了我一眼：“你也要去？”
“呃，我不能去吗？”我也好一阵子没见到小若了。
“算了。”九哥没再反对，又对十四弟说，“你先送来我府上吧。”
“好，先多谢您了。”十四弟点点头。
八哥却似乎有些忧虑：“问不出也就罢了，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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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若果真知道。皇阿玛很快复立了太子，也复封了八哥贝勒。折腾了这一年，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但就算是我也能感觉到，京城里的风不同了。
冬天，九哥带人去修缮了一番孔雀园，回来后却对着我唉声叹气。
“怎么了？你又跟小若吵架了？”我问他。
九哥白了我一眼，长叹着道：“小若到底是心善的，我知道今天，她是想到了冷宫，觉得世间冷漠，人心易变。我想让她明白这本是常理，没必要为此伤怀，却不知该如何告诉她，我对她，和那些人不同。”
我拧紧了眉头，九哥在说什么？
“算了。”他静了静，旋即舒展了眉心，“她总有一天会明白。我走了，再给她几株今年的水仙。”
我送九哥离开，他今儿吃错了药？怎么又想起了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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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妹去世了，九哥奉旨去送公主殡。八妹由宜妃娘娘抚养长大，也算是九哥的妹妹。可她更是十三弟的亲妹妹。小若这段日子都陪着十三弟，九哥虽然不说，但我看得出他隐忍的难过。
皇阿玛担心八哥结党，每次出宫，都要求我们轮流随行。我觉得皇阿玛这道旨意，最大的受益者是九哥，十三弟终于不在小若身边了，他就带她去看歌舞，吃小吃。他给我来信时说，小若对塞外歌舞十分喜欢，但他却没怎么注意，只顾着看她了。
我是真不想收他的信，一多半都在写小若的事。他们好好地就行了，跟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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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八哥、九哥和十四弟都忙，我脑子笨，能做的事情很少，幸好额娘家那边的关系，能给八哥提供一些助力。他当年虽然赶走了张明德，但心里还是想当皇帝的吧。
谁不想呢，若非我自知不是这块料，我也想。
八哥将托合齐会饮案捅了出来，二哥也拿《南山集》大做文章，这事情转过年也没消停。不过九哥仍然很有闲情逸致，不知从哪找来一块清蓝剔透的宝石，打成项链，给小若送了过去。
但小若居然没收，硬是让九哥把项链送给他一个侍妾——据说，是小若原来的朋友。
我听了大为惊讶：“你答应了？”他给小若的礼，历来昂贵，又要花许多功夫寻找，他对那几个侍妾都不怎么上心，随便送点什么不行？
“她死活不收，我能逼她吗？”九哥没好气地坐下来，喝了一杯茶水，“不过算了，好歹她答应了给我书。”
“书？”我知道九哥之前拿了一本小若抄写的杂谈，但留一本做个念想，不就行了吗？要那么多做什么？
“是啊。”九哥顿了顿，似乎不再生气了，“给她项链，她也不见得戴，还不如拿她两本书更合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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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玛再从塞外回宫，二哥，又一次被废了。
我忍不住拍手叫好，八哥离那个位子又近了一步，我离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也近了一步。然而，良妃娘娘去世了，皇阿玛却没有一句安慰。
皇阿玛是不是还在生八哥的气？毕竟之前那几件案子，都与八哥有很深的联系。事情赶得也巧，小若的额娘也去世了，九哥带着素绢去看她，回来之后，又在那叹气。
“这次的礼，小若不是收了吗？”他又有什么想不开了？
“是收了，我只是在想八哥的事。”他说。
“八哥的事……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等皇阿玛消气了。”我说。
“我原本想让小若来看看八哥，她或许有法子，能劝一劝八哥。”九哥又说，目光似有些闪烁，“不过，先算了，年后再说吧。”
“你跟小若说了？她答应了？”我忙问，小若想法特别，或许确实有开解八哥的法子。
九哥却摇摇头：“没有。”顿了顿，“她不像我。她和八哥，都放下了。”
我真是越来越听不懂他说的话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番外&十阿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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