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绣》樱桃麽茶

8、一石二鸟

　　大军出发半月有余，现在整个军营都知道豫亲王有断袖之癖。他自己也不以为然，每天缠着我可几乎都是以吵架结束。
　　“大军露营休息一夜——”前方传来大帅李兴邦的军令。
　　大家七手八脚支起帐篷，三五一群围坐在火边谈论着行军路上的见闻趣事。我走过他们身边都低头不语，估计现在唯一的趣事就是我和那个混蛋之间子虚乌有的龌龊事。
　　“猪食都比你们做的好吃”
　　“你们是不是厨子啊！做东西这么难吃？”
　　“被他们砸了——”
　　远远的传来一阵哄闹声。
　　“你们都在乱叫什么？”不知道玄彬什么时候走到人群中的，他的一声大喝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问来问去原来就是士兵们不能忍受火头兵叫人作呕的食物，可是我每天和玄彬吃的都还是很好的？难道——这帮火头兵给那个混蛋开小灶？
　　“我们拼命去杀敌，可你们当官的都不拿我们大家当人。”领头抗议的士兵打断了我的思绪。
　　看来大家的情绪很难控制了，就连一直玩世不恭的玄彬都面带为难。要不要帮这个混蛋呢？嘿嘿！还是先看他出丑比较好。
　　“我答应大家，饭菜问题我会尽快和大帅商量的。我…….”
　　“商量管屁用，我们还是吃不饱、吃不好。”人群中有人带头起哄，看来事情不会这么轻易解决。火头军不止我们左先锋一边有，但为什么就只有我们这边出事？会不会是……
　　‘哼’我冷笑看着周围之人，看来是有人特意要和玄彬过不去了？
　　“都别吵了，不就是一顿饭吗？我做——”玄彬这次你可压迫欠我的人情了。
　　“一个娈童能做什么？还是叫大爷舒服一下的爽快”起哄的人哄堂大笑。玄彬双拳握得紧紧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双眸中愤怒的火焰几乎可以燃烧整个大地。
　　我向前走了两步，拉起玄彬的手，安慰道“相信我。”
　　玄彬看到我时，双眼中又闪现出温柔。他反拉过我的手轻轻吻了一下，道：“我一定相信你。”
　　来到厨房时，发现头痛的事情还真是多。炊具到还是很全，只是蔬菜少得可怜。
　　“还有什么蔬菜？”我无奈的问道。
　　谁知道火头长应声跪在地上，支支吾吾道：“还……还有马薯、莴菜和一些畜肉。”
　　“看来真的是想饿死我们。”我喃喃的自语道。
　　“公子饶了我们吧！”火头长子认为我在责怪他，一个劲地跪地求饶弄得我哭笑不得。
　　“一共多少人吃饭？”他喜欢跪在地上我也就不拦着，索性问问我想知道的事情。
　　“除了豫亲王殿下还有几个参将、副将吃小灶外，还有两千三百人吃大灶。”火头长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为什么他们要吃小灶？”我可从民主制国家穿越来的，绝对不能容忍这种等级歧视“今天叫他们都和大家一起吃大灶，都是出生入死就没有等级区别。”
　　火头长没有多言，只是讷讷的看着我。我才不管他呢，喜欢看就看呗。我招呼着其他人开始切菜、煮饭，要不是上初中就在便利店里为人做饭打工，别说两千三百人的，估计我自己都会饿死了。
　　按照一荤两素一汤位标准，我和火头兵们大忙了一场。
　　“嗯——”我吧唧了一下嘴中的汤，味道还是不错的。
　　“准备开饭吧！记得我和你们说的分配方法了吗？”我放下汤勺，回身看着身后那帮早就崇拜我不行的火头兵们。
　　“站着看景啊！快去叫大家吃饭。”我笑骂这帮呆瓜们，他们一个个都和大梦初醒一般，都跑出去叫大家吃饭了。
　　我拿起托盘为玄彬单独盛出一份，这次我要叫他得到军心。盖好食盘，我小跑着来到大帐。
　　“和我出去吃饭。”我笑盈盈的邀请正在看书的玄彬。
　　他反倒被我说的话弄得有几分无措，疑问道：“出去？”
　　“是啊！你要和大家一起吃才可以，主帅只有先放下身段融合到大家身边，才能叫所有人知道你一直和他们在一起。明白不？”我想玄彬不是傻子，他一定能明白我话中的意思。
　　他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发，看来我帮他是没错的。当天玄彬走到士兵中间吃饭影响果然震撼，所有士兵都对这个和他们吃一样饭的王爷另眼相看。我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只是后来我多了一项做饭的工作。辛苦死了——
　　就这样一个半月后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来到边关‘越陵’。
　　镇守‘越陵’将军武禾和李兴邦一样都是草包一个，只会高挂免战牌对敌人的叫骂不闻不问。
　　“混蛋！”玄彬重重的那拳头砸在桌案上，怒气冲天。我想一定是李兴邦给他气受了，真是沉不住气的家伙
　　“喝茶。”我坐在一旁不忙不慌的递给他茶杯。
　　“我哪有心思喝茶，绣儿别在添乱了。”他背过身对我的镇定不以为然。
　　“你是担心你的公主吧？”我轻轻抿着茶，故意调侃这个笨蛋。
　　“你……”他目中怒火更胜，两步走到我身边双手紧紧抓着我双臂。
　　“啊！你弄痛我了，放手。”玄彬没有丝毫松手的举动，直瞪瞪的看着我没，大喝道：“你还有着心思开玩笑，我拿你当知己可你却不信我。”
　　他狠狠地甩开我，我揉捏着被他弄痛的双臂，委屈道：“你在李兴邦那受了委屈，干什么拿我撒气啊！有本事你杀了他……”
　　我的话说到一半就被他赶上来阻止住了，他回身走出房外观察了一下，见没有人在附近才安心走回我身边。
　　“你这个蠢丫头，还疼不疼了？”玄彬伏下身抱着我，宠溺的安慰我。
　　“我没说傻话，知道什么是‘借刀杀人’吗？”我拢住他的脖子在耳边喃喃的说道。
　　玄彬一怔，咬着牙一个一个字说着：“借刀 杀 人。”
　　晚饭后，小桂子和林汐守在房间附近不叫外人靠近。我和玄彬则在大帐内故作‘暧昧’，叫监视之人放松警惕。
　　“小混蛋想知道怎么‘借刀杀人’吗？”这种无干痛痒的暧昧戏，我早就和他演过无数次。
　　“你说来看看。”玄彬挽住我的腰，轻吻着我的耳根。
　　酥麻的感觉叫我不禁呻吟了一声，顿时我的脸烫的发烧，轻喝道：“混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闹。”
　　“这才刚开始呢！”玄彬一把抱起我走向床边。
　　“你在闹我不告诉你了。”我心里好紧张，以前在怎么做戏也没有闹到床上。
　　“嘘——”玄彬那双曜黑的眸子中充满激情，我好想逃跑可四肢都不听支配，他轻笑的看着我，道：“我不能再等了，要是在得不到你估计以后你一定会被别人抢走。”
　　“啊？”被他的话弄得满脑子糨糊，他却不管我僵直的身子强压上来，房间内一片春色岸然。
　　初秋的边关已经很冷了，我侧卧在玄彬身边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脸像火烧一般炙热。
　　“脸怎么红成‘猴屁股’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可我怎么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大混蛋！”我伸手就要打他，他却不忙不慌的我掖好被角。这个举动叫我怎么舍得在打他，只能示意的轻拍了两下。
　　“夫人对为夫真好。呵呵！”他的这句‘夫人’真是叫我尴尬，我转过身不去理他。
　　“绣儿你是我玄彬一辈子的夫人，没有人能代替你。”我伸手将我拢在怀里，喃喃道：“我也不会在娶别的女人，专宠你一人。我发誓！”
　　“哪位公主怎么办？”我略带孩子气的任性道。
　　没想到他只是轻声一笑，手指轻轻抚摸着我的耳垂，暧昧的声音也随她的气息传来：“先告诉我怎么能叫你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什么公主，不管她。再说……”
　　他迟疑不语，着急死我了，忙问道：“再说什么？”
　　他依旧面带微笑，手指轻轻划过我的鼻梁，笑言道：“看你急的，我告诉你那位公主有心上人了。”
　　“嗯？”他的话总是叫我很难懂，我追问道：“什么意思?”
　　他坐起身背靠在床头上，手臂依旧在我的肩膀上游走，轻笑道：“在出发前探子就把消息传到我这了，那位安月公主早就和御林军守备长萧礞有了私情。”
　　“无间道？”我随口说道。
　　“无间……道是什么？”玄彬脸上无数的问号，我只是傻傻一笑心中暗骂自己傻到家了。
　　“无间就事探子或是奸细，明白？”我只能找他明白的词汇解释，这二十一世纪的话他那能一下都明白。
　　“就你花样多，也不知道从哪知道者鬼话的。”玄彬调侃的数落着我，他一翻身下了床。
　　“今天我就去李兴邦的大帐。”他的身子一僵，又继续开始穿衣服，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这么从容说出这话。
　　“他要是不按规矩来，我马上会杀了他。”玄彬没有回身，但那恶毒的语气叫我为之心颤。
　　深夜，李兴邦房间依旧灯火通明。
　　“不知道小女子能不能与大将军一见？”女子暧昧的声音隔着门传了进来。
　　“夜已深，姑娘还是请回吧！”我心中暗骂，和本小姐装大尾巴狼。
　　我轻轻推开房门，看到李兴邦衣衫不整半靠在太师椅上，吃剩的小菜酒水凌乱的丢在桌上。
　　“小女子不请而来还请将军见谅。”我温顺的低下头，谦恭的行李。
　　轻抬眼看到一双靴子已到我身边，李兴邦那只常年行军满是老茧的粗手一把将我拽到怀里。
　　“小宝贝——爷儿会好好疼你的！”他龌龊的声音叫我恶心。
　　“爷儿，您先别急嘛！奴婢有东西给你看。”再不离开他，就不用玄彬出手我现在就杀了他。
　　我假意谦顺扶他坐回太师椅上，他还未坐稳就想再次轻薄于我。我冷笑的哼了一声，从怀里拿出一块雕有‘玄’字的玉佩。
　　“这……这……”李兴邦看到玉佩，吓得口齿不清的跪在地上。
　　“李将军还不参拜皇帝？”我不屑的质问跪在地上的草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兴邦使劲的磕着头，这个笨蛋真是好糊弄。
　　“将军多礼了，请起。”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假酸，这个草包到没察觉真是笨的可以。
　　随后的漫漫长夜里，我和这个草包墨迹了很久才弄明白。原来太后想和敌军投诚，想借出兵杀了玄彬。更重要的是太后原来是……敌军的奸细，昏！
　　“将军不愧是太后的干将。”这个草包不知进退两句好话就什么都说了，我的计划要进一步还要继续靠他。
　　想到这我又一次拿出杀手锏，故意没站稳一下栽倒他的怀里。那个混蛋也不客气，一把就抱住我满脸秀色可餐的□□。
　　“姑娘何等金贵，小的以后还希望您在太后面前多提把在下。”
　　“那是一定的，要是有机会奴婢愿意终生伺候将军”我面带羞涩的低下头，心里早就咒骂一千八百遍。
　　在那个混蛋怀里迟疑了片刻，我假意不舍的站起身“将军奴婢这就区敌营说和，您等我飞鸽传信就立刻出兵。”
　　“一定！一定”临走那个混蛋都没忘在我身上占便宜，真想砍了他的那双脏手。
　　我手握着出城令牌，走出将军府。
　　“小姐？”林汐早已等候多时，见我出来伸手扶我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地走着，我的心也缓缓地从恐惧到平静。
　　“林汐。”我低声唤去。
　　林汐撩开车帘，探头进来问道：“小姐什么事？”我沉默了，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心脏被冻结了一样，马上就要停止跳动。
　　下雨了吗？一滴一滴的掉在我的手背上？不能出声的哭泣，也许是这个时候最好的发泄。林汐靠在我的身边，暖暖的胸膛一直被我紧紧靠着。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也打湿他的心。
　　寂静的子夜，马车里的我们相互安慰着彼此迷失的心。
　　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