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绣》樱桃麽茶

7、参军

　　我呆呆的望着窗外脑袋里装的都是那个倒霉鬼落魄的样子。
　　“小姐又在为王爷的事担心吗？”小茜端着茶走到身边。我依旧望着窗外轻轻的点点头。
　　“林汐去做什么了？”我转身接过茶杯轻问道
　　小茜没有说话只是偷笑。
　　我极为好奇的看着她再次询问道“告诉我林汐去做什么了？很神秘吗？”
　　“没有什么好神秘的，是姨娘叫他在大厅里教姐姐们… …”说道一半小茜脸红红的停了下来。
　　真不知道林汐能教园子里姐姐们什么东西，放下茶起身带着小茜来到大厅。
　　大厅里热闹非凡。林汐这家伙身行相貌比起众姐姐们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姐姐们和我家小汐玩的可好？”我玩笑道，可看来我的贸然闯入很不受欢迎。她们都沉默的走到一旁，我也知道为什么和她们说不来早就不在意她们的举动了。
　　林汐看到我急走两步向我行礼，声音依旧温柔“小姐是来找小汐的吗？让茜姐姐来叫一下不就好了，还叫您亲自走来。”
　　“心情不好顺便出来走走，林汐你们在做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林汐面带羞色偷偷一笑，响应道“姐姐们只是想让我教她们一些伺候男人的手法而已。”
　　我听到这里心中火气直冲头顶，大喝道“你就这么甘心伺候男人吗？难道你受的苦还不够现在还在想怎么伺候男人的事？”说完不管所有人的惊愕便甩袖而去。
　　从中午到傍晚林汐都跪在房门外青石板上不管谁来劝说都纹丝不动。小茜见其可怜走到房内替其求情，说道“绣儿心中有气何苦拿林硅发泄，他要是再这么跪下去定会落病。绣儿你看其可怜就发话叫他起来吧！”我抬眼透过窗户看到门外的林汐心中的怒气也荡然无存示意小茜扶他进来。
　　小茜很为难的看着我，道“估计只有绣儿去他才会起来。”
　　我起身慢慢走到门口看着跪在门口的林汐，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你知道错了吗？”林汐低着头没有说话，我弯下腰透过头发缝隙隐约可以看到他脸上扭曲的表情。
　　“还站的起来吗？小茜帮我一下，把这个坏家伙扶到屋里躺下。”说实话拿这个家伙没辙，可怜兮兮的叫人心中不由得怜惜起来。
　　林汐的事情慢慢的背淡忘了，每夜莺歌燕舞的生活依旧继续着。
　　“小姐——小姐——”林汐像撞鬼一样大喊着推开我的房门闯了进来。
　　“林汐你？”林汐身后的那个身影叫我止住了问话，眼泪也在同时不争气的留了下来。
　　“你……你……”我哽咽着不知道说什么。
　　“本王爷来看你，是不是很高兴啊？！”没错是他，叫我一直牵肠挂肚的那个混蛋。
　　我不顾林汐站在身边，赶上去抱住玄彬：“你是混蛋！”这次我的话被他可以叫人窒息的吻堵住了。
　　不知道林汐何时离开的，现在我的一切都被这个混蛋玄彬占据了。他将我抱到床上，无数的吻雨点般落了下来，可他没有在进一步继续的举动。问他为什么，他只是假意不屑道：“你这个女人要是太顺从就没意思了！”弄得我哭笑不得，狠狠地给了他两拳，笑骂道：“你这么玩世不恭，不理你了！”
　　他见我生气了，连忙做出一幅可怜的模样，哀求道：“我的大小姐,行行好可以不？我自由以后第一个就来见你了，你还说不理我的话。真是叫人伤心啊！”
　　“第一个？”我疑惑的问道，他只是玩弄我的头发轻轻的点点头。
　　“为什么不先去谢恩？”
　　在我的印象里他是被皇帝大赦的人，应该先去谢恩……
　　他的指尖在我的脸颊上随意游走，见我提到谢恩,手指滑到我的下颚轻轻勾起。我们四目相对，他那双黑色眸子中装满了无奈和一些更复杂的东西，我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说罢他起身下了床，我被他的话弄糊涂了也跟着下了床，帮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他笑着把我整理衣襟地手按在他的胸膛上，说道：“嫁给我！”
　　‘我愿意’说出来太容易，可我怎么说不出来呢？我要怎么拒绝他？我现在只是一个贱籍的……妓女，我要有自知之明，可毕竟他出狱先来看的人是我……我怎么……‘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这句话时时都在我脑中徘徊。
　　“怎么了？”我被他的话惊醒。
　　“没什么，你快去谢恩吧！”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知道自己在多看他一眼都会动摇拒绝求婚的信念。
　　他紧紧地抱住我，我能感觉到他胸膛中那颗健硕的心脏。我鼻子酸酸的，眼泪在眼眶中徘徊。我不知道我们以后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但是只要能拥有现在这片刻的温暖和幸福我就满足了。
　　“傻丫头怎么哭了？”他托起我的脸，手指轻轻擦拭我眼角的眼泪。我必须正视自己的感情，‘我爱他’……不是因为他身后的背景和虚无的身份。因为我爱他，所以不能变成包袱。
　　依依不舍的送走玄彬，我整理好衣衫面对梳妆台静静的审视着自己。我想知道自己现在除了做包袱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帮助玄彬，但前提是不能‘嫁给他’……
　　“小姐？”门外传来林汐的轻唤声。
　　我轻蔑的藐视镜子中的自己，我不是弱者……
　　“林汐你叫奶娘过来，告诉她我有重要的事叫她去办。”林汐轻声应了便去找奶娘了。
　　我转身走到窗棂前，心中长久的委屈和怒火都印在我身后的镜子里。我恨，我真的恨。恨自己为什么每次都不能抓住幸福，这次我不在奢求了，我要为了真爱的人放纵一次自己。
　　“小姐？”奶娘轻轻推开房门。
　　“奶娘你叫人去查一下王爷为什么会被大赦的。”我没有回身，我怕现在的自己吓到别人。
　　“这……”奶娘虽站在我身后，可我能猜出她脸上一定满是疑惑。
　　“王爷临走时留下话……”奶娘迟疑了一下，继续道：“王爷要娶小姐做……”
　　“不管他，我不会嫁给他的。”我转身面对奶娘大吼不止，我再也不能忍耐心中的委屈和怒火。
　　“唉！”奶娘什么也没说，无奈的摇摇头缓缓地退了出去。我的眼泪又一次的背叛了自己，我早就想好了要他幸福。
　　他的幸福也就是我的幸福……
　　奶娘的办事效率还是很觉我惊叹的，不过三个时辰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的清清楚楚
　　皇帝下旨大赦豫亲王，美其名曰‘奸佞误主’其实就是想那玄彬做幌子。要是真想玄彬出征，为什么不叫他做主帅，只是做一个屈屈参将。哼！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吹了吹茶水沫子，轻抿了一口。林汐和小茜一左一右站在身后，他们也许也在质疑我的举动。
　　“一石二鸟吗？”我冷笑的哼了一声。
　　“小姐果然聪明！”奶娘放下刚拿起的茶杯“太后这次大赦豫王爷就是想在战场上……”
　　我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隔墙有耳的道理我想不说奶娘自己也明白。
　　“林汐你去打听一下，这次征兵有什么要求”
　　“小姐这是何意？”
　　“我要唱一出‘花木兰’”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我，对我的决定都表现的担心不已。
　　穿上男装站在镜子前，发现自己其实也蛮帅的。
　　“小姐都准备好了，我们该出发了。”林汐非要和我一起去参军，我拧不过他只能答应。
　　我打开房门看到林汐一身戎装，我奸笑的调侃道：“我家小汐穿上戎装英姿飒爽的，我见了都不忍不住想亲一口。”
　　林汐抓着头，脸红如柿子一般“小姐也很……林汐也很喜欢小姐。”他这句话反倒弄得我不知所措，看来我还真是孽缘不断。
　　“以后我就是你表弟了，别说漏了才是。走吧！奶娘她们还在后门等着呢。”我拍了拍了林汐的肩膀，嘱咐他以后不能再交我小姐。
　　“小姐，这是一些换洗的内衣。还有这……”话未说完小茜就哽咽不止，眼泪一大颗一大颗的掉下来。
　　我抱住她，安慰道：“我会好好的，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奶娘。”
　　小茜重重的点点头，我又转去抱住奶娘在她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随手将一张纸条偷偷塞进她手里。
　　眼看时候不早，我硬拉着林汐不带一丝留念的离开。我知道不能回头，再说早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西校场。
　　西校场是新兵集合的地方，说是征兵，其实只要是壮丁就可以参军。
　　“全体集合！——”号令兵挥旗示意。
　　训话的将军不是玄彬？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那个草包在台上说三道四了将近一个时辰，郁闷的心情可想而知。
　　我和林汐被分到左先锋麾下，这左先锋是谁我还不知道，但他要是阻碍我帮玄彬我就宰了他。
　　“小……表弟要集合见左先锋去了。”林汐这家伙总有一天害死卧，我笑着无奈的点点头。
　　看到左先锋我更觉得自己活不长了，左先锋不是别人正是混蛋玄彬。他一身绛紫色的紧身长衫，腰佩长剑、满头银发随便束在背后。‘混蛋！出征打仗干什么打扮这么帅，难道真是去抢你的公主殿下吗？’我心里暗骂道。
　　“上官秀？”点将官大声叫喊着。
　　“啊！”齐刷刷的目光都看向我，我没敢抬头生怕被他发现。
　　点名回来我一直懊悔刚才自己愚蠢的举动，林汐只是一直劝慰我叫我安心玄彬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存在。
　　“小子好漂亮啊！以后有你在大爷们也就不会寂寞了。哈哈——”身后传来一阵恶心的□□。
　　“别……别这样”这声音是林汐的，我警醒的回过身。看到几个大汉正在撕扯林汐的衣服。
　　“住手”林汐眼泪汪汪的看着我。
　　“老子寻乐碍你什么事？滚——”带头的那个男人怒喝这我，她的眼中根本不把渺小的自己看在眼里。
　　‘哼！’我冷笑的走过去，站在他和林汐中间。
　　“小……表弟”林汐涨红着脸，哀求着我：“你别管我，我不会有事的。”
　　“我不管你我还是人吗？”我没有回身，直瞪着面前壮汉“你放开他，他不是你的玩偶 。”
　　“你不叫他不和老子玩，难道是你自己忍不住了？哈哈——”他淫邪的调侃引来众人的讥笑，我感到脸颊阵阵热浪心里气的可以吃人。
　　“王八蛋！你他妈的找死是不是。”我都没想到自己会说脏话，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能叫我在多考虑一分钟。那个混蛋甩开林汐的手，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开始脱我的衣服。
　　“不要——”难道我……我挣扎着不敢想象下面要发生的一切，心里大喊着他的名字——玄彬。
　　“动她前也不看看她是谁的人？”这个声音……我睁开满是泪水的眼睛，看到玄彬拿着剑指着那个要□□我的混蛋。
　　“先锋……奴才……还请先锋饶命。”那个混蛋跪在地上，吓的屁滚尿流的。
　　‘哼’他冷笑着将剑插入剑鞘之中，走到我身边一把抱起来。
　　“啊！”我和他四目相对，他的眸子中闪动着激情和怒火。我不敢再继续看下去，只能深深地靠在他的怀里。
　　“林汐也跟来吧。”他抱着我朝外走去，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发现我？难道…..我从心存感动变得坎坷不安起来，玄彬这家伙做事从是叫我摸不准。
　　一路上大家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我，我也不好多言毕竟是自作自受。走进帅帐我就要求玄彬把我放下来，可他却抱着我坐在帅椅上。我偷窥周围情况，发现整个帅帐只有我、玄彬、林汐和他贴身侍从小桂子。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玄彬挑着眉毛，略带怒气的质问我。
　　“王爷其实……”玄彬摆手阻止了林汐的解释。
　　“小桂子以后你和林汐一起住，明白了吗？都下去休息吧，我现在有正事要办。”小桂子抓着林汐朝帐外走去，林汐依依不舍得看着我也只能随他退了出去。
　　“这是你不嫁给我的理由？”
　　“我是…..罪臣之女，又……”玄彬用手指轻轻堵在我的唇上，我知道他明白我的心。
　　玄彬抱住我的手又紧了一紧，他的笑如春风般叫我的心暖暖的。
　　“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要你一人。”我的脸紧紧靠在他的胸膛前，手却不住地颤抖，再也控制不住满心的委屈，眼泪沾满了他的衣襟。
　　“傻丫头，就知道你的心。要不是花姨娘，你是不是想等大捷以后就离我而去？”他的声音依旧温柔，我却只想狠狠地揍他一顿。
　　“你是为了救……”我这是在吃醋吗？为了一个狗屁公主才和他赌气要离开他？
　　“没想到你也会为我吃醋！”
　　“我没有！”
　　“你有的”
　　“我……”
　　大帐内你来我往争吵不休，可是甜情蜜意也叫帐外之人无奈至极。
　　“他们什么时候可以不吵了?”小桂子拖着腮看着林汐。
　　林汐站起身轻轻掸去衣角上的尘土，笑言道：“估计会吵一辈子吧！”
　　“啊——”小桂子惊讶的站起身追着走远的林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