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传奇同人浮生若梦》零落如尘

85、第八十五章

　　薛敏看着沉默不语的四个人，心中有种隐隐的不安。
　　“你们在说什么？”薛敏的问题简单却尖锐，至少花满楼说不出，陆小凤也说不出。司空摘星被花满楼挡着，也明白他心里的顾虑，而高大胆在其他三人没开口前，也不知道要如何说。
　　薛敏的问题没能得到回答，她皱起秀眉，言辞严肃，“难道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陆小凤看看花满楼，无可奈何地摸摸鼻子，上前一步，打算说些什么，打破这种冷人窒息的沉默。
　　“的确，有什么都可以说出来的！”方浅语站在薛敏身后，浅笑依依，嘴角带着不着痕迹地讽意。
　　陆小凤再看一眼花满楼，抿抿嘴道：“六嫂，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讨论怎么抓凶手！”
　　“那跟六哥有什么关系？”薛敏抢着言道。
　　“因为，有目击者——”
　　“咳咳，”陆小凤清咳几声，打断了高大胆的话，他斜着眼睛瞪了一下这位不明现状的捕头，转身满脸堆笑对薛敏言道：“没有，高捕头的意思是，有目击者见到六哥和方老爷、李老板谈生意。”
　　三家的生意，花逸楼没有瞒着夫人，所以对于陆小凤的这番说辞，薛敏没有什么疑惑。她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言道：“的确，六哥有说过，这次的生意非比寻常，方、李两家都是上上之选，不过毕竟最后只有一家能得胜。”
　　“所以，现在胜的就是李家了！”司空摘星插了一句话。
　　看似无心的一句，倒是让薛敏惊道：“难道是李家做的？”
　　“额——”高大胆很想说这不可能，李秀玲看见花逸楼案发时徘徊在方家附近，然后就被人追杀了。但是这话都只是李家单方面的言辞，只需一句就可反驳，李家和方家有利益纠葛，商人没有一个不是唯利是图的，李老爷雇人做下这等大事也是不无可能的。
　　“一定是的！”高大胆还在内心挣扎的时候，薛敏就下了决断，“李家为了能真正谈成这笔生意，所以对方家下了毒手！”
　　“可是，”司空摘星摸着下巴，面带不解道：“李老爷找的什么人？又是怎么进入方家的？”
　　薛敏道：“这年头雇个杀手简单的多！再说了江湖人随便一个轻功，进这些府苑很是容易的。”
　　“并没有人察觉到有鬼鬼祟祟的人在方家附近出现。”高大胆终于插上话。
　　薛敏看了看这位着装简朴之人，“你是谁？”
　　“六嫂，这位是苏州府衙的高捕头，专门负责此案。”花满楼解释道。
　　“那你还不快去李家抓人！”薛敏言道。
　　高大胆苦笑着言道：“并没有证据能证明李老板有雇凶杀人。”
　　“那不是要你们捕快去查的吗？”薛敏大声言道：“你们可以先抓人，然后去他家搜啊，总能搜到证据的！”
　　“这，”高大胆明显感觉到话要被这位六夫人带跑了，“六夫人，请容在下先说完！”
　　“你说！”薛敏很不想听这个人说话，因为她有种预感，那话里的意思一定会让自己不开心。但是，这种官家的捕头还是不易得罪的，而且事关方家凶案，怎么也该听听所谓的官家言论。
　　高大胆对于六夫人溢于言表的不喜，只得无奈地轻叹一声，“各位，昨天夜里，李家出事了！”
　　“什么！”薛敏的惊呼声，压过了其他人的惊讶。
　　花满楼皱着眉头思索着，陆小凤也低头思考中，而司空摘星最直接地张大了嘴巴。方浅语则是眼神扫过花满楼，而后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修罗在墙角隐蔽处悄悄地勾了勾嘴角。才从屋里出来的花逸楼在听见这句话时，面上快速地闪过一丝浅笑。
　　“不过还好，李小姐之前有找过在下，所以李家没有成为第二个方家，李小姐也没有成为第二个方老爷。”高大胆看见出来的花六公子，说话的时候便一直盯着他，势要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什么。
　　花逸楼看见高大胆的眼神，拿手中的扇子在眼前摇了几下，隐约挡住了自己的脸，然后心头一紧。
　　高大胆收回直接的视线，转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然后语速平稳地继续言道：“有杀手要杀李小姐，理由是李小姐见到了一个人，一个那时候绝对不会出现在苏州的人。”
　　“谁？”方浅语眼神犀利地看着高捕头，这个答案决定了自己的推断是否成立。
　　高大胆看见花逸楼执扇地手青筋微凸，已经有了三分肯定，加上之前李秀玲言之凿凿地话，有七层的可能，花家六公子和方家凶案有关。
　　“是花六公子花逸楼！”
　　薛敏在听到答案的那一刻，瞳孔放大，嘴唇微张，震惊地倒退了一步。
　　“哦？”花逸楼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沉默，他几步走到薛敏身边，轻轻扶着她，柔声言道：“相信我！”
　　“六哥，你——”薛敏担忧地看着自家相公。
　　花逸楼温柔一笑，伸手捏捏她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
　　“六公子！”高大胆礼节性地拱手作揖。
　　“哦？你认识我？”花逸楼微笑着问道。
　　高大胆点头，“是的，在下乃苏州府衙的捕头高大胆，之前有幸在官家见过一面，不过，六公子大概是不记得了。”
　　“是吗？也许吧，我每日见的人着实不少！”花逸楼含笑言道。
　　“六公子，在什么时候，出现在苏州？还被李家妹妹看见，并成了她的催命符？”方浅语平淡地用三言两语，将高大胆刚才的话问了出来。
　　花逸楼摇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高大胆，“是啊，高捕头，李小姐说什么了？你就这样来问罪？”
　　“不是，”高大胆义正辞严，“在下并不是来问罪，只是想请六公子给个说法。李小姐作证方家被害当天，你花六公子出现在苏州，出现在方家附近。”
　　“不可能！六哥一直跟我在一起！”薛敏不满地叫道。
　　花逸楼安抚性地拍拍六夫人的肩，笑着对高大胆言道：“是吗？李小姐有跟在下打过照面？那可是奇怪了，在下这段时间都在常州，和内人在一起，恐怕是分身乏术。”
　　“所以说，要么就是李家那边说谎，要么就是六夫人你包庇。”司空摘星语不惊人不罢休地开口道。
　　薛敏的刀子眼嗖嗖地射向躲在花满楼身后的人，愤怒地撅起嘴道：“我没有包庇！”
　　“李小姐的确是遇到袭击了。”高大胆言道。
　　“嗯，这个是有些不对劲，李家如果是真凶，那么又是什么人要去杀李小姐呢？”花逸楼挑眉不解地想了想。转头一脸陈恳地向方浅语问道：“方姑娘，你觉得呢？”
　　方浅语淡漠地回望了一眼，没有错过那人嘴角勾起地嘲讽，“六公子，有何高见？”
　　“也没有什么，只是，痛失至亲，真的是，唉！”花逸楼长叹一声，回道：“方姑娘请节哀！”
　　方浅语静静地看着花逸楼好一会，轻扬嘴角，带出一个浅浅地笑容，“六公子，请问你的香囊可有丢失过？”
　　花满楼深深地皱起眉头，双手握成拳头藏在袖中，薄唇紧抿，面上一片肃然。
　　花逸楼被方浅语的话问得一阵迷茫，心中转了一圈，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没有，这香囊是内人送的，自然不会随意离身。”
　　“那么，六夫人，”方浅语得到了答案满意地扭头问薛敏，“这香囊可是你自己做的？”
　　薛敏不明白方浅语要做什么，她觉得今天所有人都有些不对劲，犹犹豫豫地答道：“是，是我，自己做的。”
　　“能将香囊给高捕头一闻吗？”方浅语接着提出一个旁人觉得莫名其妙的要求。
　　薛敏看了看轻皱眉头地花逸楼，不知道该怎么做。
　　“六公子？”方浅语出声提醒道。
　　花逸楼想了很多，就是想不到这香囊有什么问题，现如今箭在弦上，不交出去，岂不是显得自己心虚！他轻轻叹息着，接下腰间的香囊递给了高大胆。
　　高大胆不知所以地接过东西，手中的香囊很小巧精致，没有任何不妥。
　　“高捕头对这香味可有一丝熟悉的感觉？”方浅语提示道。
　　高大胆将香囊放在鼻下深深嗅了嗅，清雅的香气，很柔和，很舒服，很，额，熟悉？
　　“高捕头可还记得家父的手上……”方浅语索性说得更开。
　　“啊！是这个！”高大胆激动地大声叫道。
　　“什么？”花逸楼现在很紧张，事态朝着他不知的方向发展。
　　“尸体的手上残留的香气！”高大胆慢慢让自己平静下来，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这就是最好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