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传奇同人浮生若梦》零落如尘

84、第八十四章

　　晨光熹微，朝霞满天，暖暖地照在百花楼的鲜花上。花满楼一身鹅黄直缀，外套暗纹镶金同色披风，俯身轻嗅花瓣上地露珠儿。
　　“这东西，你还能闻出什么？”修罗这几日并没有随大家一起奔波，他似乎有自己的打算。
　　花满楼起身含笑回道：“你没有闻过，又怎么知道它没有味道？”
　　“我就算不闻，也知道它本就没有什么味道！”修罗踏出屋子，站在平台上与花满楼对望，“就像你的眼睛，看不见就是看不见！”
　　花满楼笑颜不变，点点头，“我的确看不见，可是我又看得见。”
　　“看不见的怎么又看得见？”修罗冷冷言道。
　　“正是因为看不见，所以才能看得见。”花满楼云淡风轻地回答道。
　　“你在说的是哪种看得见？”修罗言道。
　　花满楼伸手轻抚过娇嫩的花瓣，“自然是你们看不见的看得见。”
　　修罗扭头看着花瓣上那颗晶莹剔透的露珠，突然一阵疾风自他掌下毫无征兆地袭向那朵花，花瓣猛烈地摆动，枝叶簌簌地如同胆小地孩童在战战发抖。
　　虽然只是短短几秒，只怕那附着地露珠不堪晃动，掉落碎裂。
　　修罗对花满楼言道：“这些，你看得见？”
　　“当然。”花满楼的手一直没有离开过花瓣，直至将它安抚下来。
　　修罗看着花满楼慢慢地抬起手，脸色大变。
　　流光溢彩的露珠，调皮地挪了一个位置，以最蓬勃的朝气迎接这新的一天。
　　花满楼，这个人果真是不简单！修罗在心底默默地感叹着。
　　“我是个瞎子，这一点也不可怕，”花满楼转身为这些美丽的花朵洒上清晨的第一壶甘霖，“看不见的是表面，看得见的是内心。我除了双眼，还有双耳，还有鼻子，这一切已经足够。闻花听鸟，生活本就简单，何必整日忧烦。”
　　“你——”修罗不知道这个男人那里来的这种豁达心境，他以为在被命运捉弄后的人，是像自己这样，与其一个人受伤，不如将所有人都拖下水，宁可玉石俱焚也不要苟延残喘。
　　“每一个人都可以自己选择想要的生活，不是老天爷对谁不公，而是你自己对自己不公。”花满楼不知道修罗经历过什么，但是他感受得到这个人心底有一股恨意。这种恨意不是针对任何一个人，不，或许，就是针对他自己！
　　修罗平复了一下躁动的心，他转身回到屋内，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公不公平无所谓，我只愿随心。”
　　“随心？”花满楼皱了皱眉，无力地苦笑着扶额，轻声自语道：“这世上何来随心？这颗心又是如何？随的又是谁的心？”
　　修罗有没有听见这话，花满楼并不关心，他只是有些倦了。人这个字看似简单，抛却所有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就只是一撇一捺，而加上这些，就是最复杂的人了。他想他明白的，但是他希望自己并不明白，有些时候自欺欺人不止是一种逃避，也是种保护。
　　“花满楼，天亮了！”陆小凤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低低地带着些许慵懒。
　　“你都听到了？”花满楼道。
　　陆小凤走到门边，面色凝重地言道：“你在犹豫什么？在害怕什么？”
　　他不用担心这个词，因为现在的花满楼已经不仅仅是担心了。害怕，是的，这个向来波澜不惊安之若素地男人，何时有过这样的表情和言语。
　　“我，”花满楼放下花浇，轻声开口道：“并不是害怕，只是……”
　　“你真的认为六哥……”陆小凤还是不敢相信。
　　“不是我认为，是事实，”花满楼轻叹道：“我希望六哥与这件事无关，但是证据是最关键的。”
　　“香囊并不能说明什么！”陆小凤正色言道：“六哥有六嫂作证，他不在苏州。”
　　“他是不在苏州，可是——”花满楼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也许是他雇的人？”司空摘星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陆小凤皱眉看着司空摘星从下面跳跃着跑上来，压低声音道：“猴精你跑哪去了？”
　　“我？”司空摘星的样子不是很好，衣衫褴褛，脸上也是黑一块白一块，脚边都是泥巴。
　　陆小凤挑眉言道：“不会是去泥地里滚一圈了吧？”
　　司空摘星白了陆小凤一眼，“你才去泥地里滚呢！我这是去打探消息去了！”
　　“这个样子？”陆小凤问道。
　　司空摘星不屑地看着陆小凤，“不然呢？打扮成贵公子模样？去哪打听？知不知道什么样的人知道的最多？”
　　“江湖百晓生？”陆小凤想到了某个龟孙子。
　　司空摘星一脸无语地言道：“陆小凤，你脑袋被门夹了吗？”
　　陆小凤咬咬牙道：“我是没有，你待会会不会被门夹就不好说了！”
　　花满楼拉住蠢蠢欲动地陆小凤，“你先听司空兄说完！”
　　“哼，还是花满楼明事理！”司空摘星躲过陆小凤的刀眼，一个闪身跑到花满楼身后。
　　“司空兄，虽然在下不介意，但是这件衣服是京城的岫玉山庄出品。”
　　花满楼的话让司空摘星倒退了几步，他鼓鼓嘴道：“好了好了，你花家的东西不是贵的，就是更贵的！”
　　花满楼真心不是在意这价钱，实在是他有洁癖！
　　司空摘星最终蹲在地上将打听到的情况一一道来，“我在方家附近的乞丐群里打探了一番，没有人翻墙而入，所以凶手只可能是从大门直接进去的！”
　　“果然如此吗！”
　　花满楼和陆小凤还没有做出反应，就听见一个粗狂地声音言道。
　　陆小凤看着上来的人，只觉得脑仁疼。
　　“高捕头！”花满楼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忙问道：“此话何解？”
　　高大胆先是拱手向三人意思意思，而后也不多讲究什么，直接言道：“方家附近的几户都说没看见鬼鬼祟祟的人。”
　　“所以说，是认识的人！”司空摘星站起身言道。
　　陆小凤若有所思道：“就算这样，也不能说跟六哥有关。”
　　“什么？什么跟你六哥有关没关的？”
　　陆小凤和花满楼浑身一震，这个声音——是六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