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传奇同人浮生若梦》零落如尘

63、第六十三章

　　沈无言就算是傻子，也该明白长空帮和自己，这一次是栽了大跟头，陆小凤一行是有备而来，背后撑腰的正是这湖广布政使顾卿荣。
　　顾卿荣要对付长空帮，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背后的朝廷，开始对长空帮的存在不满和担心。
　　两边可以说一拍即合，就出现了现在这样的场景。
　　“顾大人，凡事需讲求一个证据！”沈无言在作垂死挣扎，没有证据，谁也不能武断的说，是沈无言当年带头灭的顾家。
　　顾卿荣踏前一大步，身杆挺拔犹如松竹，笔直的脊背坚韧傲然，正言厉色道：“沈无言，本官当然是有证据，才来抓你的！”
　　“什么证据？”当年的人都已经死了，那些参与的帮凶也都被自己找借口干掉，沈无言不相信以自己的谨慎行事，会有漏网之鱼的存在。
　　“人证，物证，本官皆有！”顾卿荣挥手示意身后的士兵去将人带过来。
　　沈无言眼神闪了闪，人证？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至于物证——哼，顾家已被自己翻了个底朝天，没有遗留下任何东西！
　　在这紧张得一触即燃的局面下，顾卿荣自然和陆小凤、齐恪这些人是一帮的，而沈无言身边除了几个守卫心腹，俨然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门外渐渐清晰的身影，一步一步地如同踩在沈无言的心头，使其一再下沉。跳动的火焰下，慢慢显现出一张陌生而熟悉的脸。刀刻般的轮廓，依稀可见当日的俊逸，染上岁月沧桑的眉眼，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沉淀为深不可测的漩涡，所有的感情一并收入眼底，不泄露半分。颈部那道可怖的疤痕提醒着沈无言，这个人真的是遗留下来了！
　　“余白水，”沈无言敛眸扶额，低声自嘲地笑道：“真的是——”
　　“好久不见了！”沙哑着的嗓音，冷漠地开口。
　　沈无言嘴角带着最讽刺的笑容，不知是在笑这个人，还是在笑自己，“你变了！”
　　“你也变了！”余白水走到顾卿荣身边，眼中波澜不兴地看着沈无言，话语平淡的如同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但是，他们不是，不可能是陌生人！
　　都说岁月是把无情的刀，将人与人切割得面目全非，十六年前的敌人，十八年前的朋友，曾经是个最美好也最没用的词。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吗？”沈无言眼中蓄泪，一脸怀旧地言道。
　　余白水神情淡漠，伸手捂住自己脖子上的伤疤，“沈无言，若不是见识过你的翻脸不认人，我会以为你是真的向我问好！不过，怎样都好，这次不是来与你叙旧的！”
　　沈无言的眼神变了，由回忆过去的动容，瞬间变成冷酷无情的狠决，这是一条毒蛇，一条善变的毒蛇！
　　“啧啧，你还是如此厉害，”余白水像是带了一层面具，脸部的肌肉几乎不动，唯有眼神中的讥讽意味是那样的明显，“说变脸就变脸！可惜这会是最后一次见到了吧！”
　　沈无言眼神变化数道，最后回复到沉稳，带着微笑言道：“余帮主这是何意？当初飞鱼帮的解散可是您亲自做的决定，与沈某无关！”
　　“谁要说飞鱼帮的事了？”余白水眼中有着单纯的疑惑，“我只是来作证的。”
　　“余帮主说笑了，”沈无言有些慌乱，不自然地勾起嘴角，“顾家与你似乎有矛盾，又怎会由你来作证？”
　　“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余白水摆摆手，“再说了，当年我就在顾家，当然能作证了！”
　　“就在顾家？”沈无言额上溢出点点虚汗。
　　余白水点点头，“没错，顾家救下落魄的余某，而后一直住在顾家，直到你沈大帮主上门！”
　　沈无言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余白水当年是没有死，没想到居然藏在了顾家。
　　“沈帮主！”余白水眼神中带着诡异的快感，咧嘴一笑，在这夜晚的大厅中，竟有几分鬼魅之感，“你可是后悔了？后悔没能斩草除根？后悔没能仔细搜查？”
　　“呵呵，”沈无言倒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原来如此！”
　　“沈帮主还有什么要说的？”顾卿荣抬手，只等沈无言承认，就可以着人抓捕。
　　沈无言右肘撑着椅子扶手，支着额头，一波波低沉的笑声，一次比一次大，最后已是笑得全身颤抖。
　　“沈无言，你也有今天！”余白水收起笑容，眼中迸裂出的恨意如同烛台上的火焰，几乎要将整个人烧着了。
　　“那么物证呢？”沈无言的声音很平静，如同刚刚所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顾卿荣摇着头，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看来沈帮主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一只手抖开纸，泛黄的底纸，红色的字迹尤为耀眼。
　　“喔？居然还是血书？”沈无言笑着屈指轻叩扶手，“让沈某猜猜是谁写的，嗯，这么有把握的话，莫非你顾礼源亲自写的？”
　　谈笑自若的样子，对于顾家灭门的案子既不承认也不否决，倒是如同完全置身事外的过路人。
　　顾卿荣皱眉，厉声道：“沈无言！顾礼源的血书中明确说出是你对顾家下的毒手！你可有辩解？”
　　“辩解啊！”沈无言靠着椅背，笑容满面，“没有！”
　　顾卿荣正色，“那你是承认了？”
　　“不，”沈无言摇摇头，“沈某承认什么？”
　　“承认是你灭了顾家满门！”余白水挑衅般地言道：“你不敢了吗？”
　　沈无言呵呵笑道：“不敢？看来你还是没变啊！敢与不敢有什么意义呢？”
　　“没错，敢与不敢，事实就那样摆在眼前，由不得你辩解！”修罗突然发话道：“沈无言，沈大帮主！所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犯下此等罪状，老天爷可是容不得你了！”
　　沈无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修罗，“老天爷容不下？未必，容不下沈某的，不是天，是人！”
　　“什么天啊人啊的，沈无言，我要报仇！”齐恪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再此冲了上去。
　　沈无言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齐恪的刀，就在最后一秒，扬起得意的笑容道：“沈某并不想输！”
　　“咯吱”……
　　“沙沙沙”……
　　“嗖”……
　　沈无言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