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传奇同人浮生若梦》零落如尘

62、第六十二章

　　沈无言不认识这支箭，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书房，又为什么会被齐恪他们找到，他只想到了一点——是谁放的！
　　长空帮能进出自己书房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骨干，庄园中的仆役管家之类的，都不能靠近，打扫房间也多是自己亲力亲为。
　　杜嬑就曾经说过，“沈无言，你真是个怪人！就算不想被别人探知到秘密，也用不着这样辛苦，你当你自己还是那个京城街头的失意落魄之人？”
　　对于搭档这样的话，沈无言无法回答，也许是常年的离间与背叛的环境，让他再难相信别人，宁愿从一开始就杜绝掉一些可能。
　　可是，他还是个男人，一个男人总会犯一点小错误，关于女人的错误。
　　所以当风筝第一次出现在沈无言的书房时，他没有阻止，然后就是第二次，第三次……
　　沈无言默许了这个女人闯进自己的领地，也许因为她看上去太柔弱，也许因为她眼神中的爱意，也许仅仅是因为她言语中透露出的，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经历，总之，他败在了一个女人手上。
　　“呵呵！”沈无言愈来愈大声的狂笑，“哈哈，哈哈哈！”
　　“沈无言！我要杀了你！”齐恪抽出配刀冲了上去。
　　沈无言冷下脸来，侧身闪过刀锋，顺手在齐恪右手的曲池穴上拂过，再足下一扫，将人撂倒在地。
　　齐恪右肘微麻，几乎拿不住手中的刀，下盘不稳，倒地之前使了个巧劲，向旁边转了一圈，正好躲开了沈无言落下的掌风，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齐少侠，小心啊！”沈无言微微扬起头，嘴角勾起的讥讽之意，于高处俯看的眼神，让齐恪恨得牙痒痒。
　　少年人，血气方刚，怎经得起这等蔑视！齐恪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沈无言的对手，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握紧刀柄，毫无章法地砍过去。
　　沈无言先是一个急退，而后抬脚弹踢，直接将人带刀一齐踢飞，摔在花满楼与陆小凤面前。
　　齐恪双眼泛红，已是不管不顾，手肘撑地，一个鲤鱼打挺，站立起来还是摇摇欲坠，手背摸一把嘴角的血，急欲再战。
　　“齐少侠，”花满楼站在齐恪身前，收扇抱拳道：“你欲为齐老爷子报仇的心情，花某理解！只是沈帮主还欠我们一个说法，剩下的就交给在下可好？”
　　陆小凤跳到沈无言面前。
　　“怎么，陆大侠也要为齐老爷子‘报仇’？”沈无言坦然一笑。
　　陆小凤摇摇头道：“不，还有一件事。”
　　“还有什么？今日不妨都说出来。”沈无言笑得很是轻松，“左右不过是要打一架！”
　　陆小凤正容亢色，“十四年前顾礼源顾家灭门一案是不是你所为？”
　　沈无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变得凛若冰霜，“又是顾家？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目的？”进门一直没有说话的修罗，冷冷地开口道：“你以为会有什么目的？”
　　“你——”沈无言皱着眉看修罗，眼中似乎有些不解。
　　“我们只是帮人伸冤！”修罗的话不仅让沈无言觉得不可思议，更是让陆小凤惊呆了。
　　沈无言眉头皱得更深，“帮人申冤？顾家已经没有人了！”
　　修罗安坐于一旁，不徐不疾地言道：“顾家还有没有人，除了顾家的亲朋好友，也就只有凶手知道了！”
　　“那么帮何人伸冤？顾家？已经埋在土里腐烂了的人？”沈无言尖锐的话语如同一把刀子，直接撕开脸皮。
　　修罗抬头看看一脸愤懑不得舒的花满楼，“顾家旁支，远嫁他乡的顾家大小姐的后人！”
　　“后人？”沈无言的情报中并没有这个，也许是隐藏的过深，也许是被遗漏了！
　　“这个人是最有资格评判你的！”修罗义正言辞道。
　　沈无言无力地倒退数步，扶额低笑出声，“评判我？评判什么？是不是好人？还是，是否该给他的亲人偿命？他凭什么？你们又凭什么？这世间最不变的道理，只有一个——弱肉强食！”沈无言的话语越来越激动，最后的一声几乎是嘶吼出来，带着他为人处世的态度，带着他几经沉浮的经过。
　　陆小凤没有说话，因为从某个角度上看，他和沈无言是一样的，一样清楚的认识到这世间的残酷，江湖漂泊的浪子，怎会不了解江湖的游戏规则，只有强者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就算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还是无法抹去你灭人满门的行为！”花满楼的话也是他内心的想法，知道一件事，和去做一件事，是不一样的！不否认也不代表着赞同，强者是为了生存，却决不能以恃强凌弱为目的。
　　沈无言眼神冷漠得一点温度都没有，“那又如何？灭人满门在江湖中不算少见！也不见得有多少人为之忏悔！”
　　“别人忏悔与否，我们是管不了，但今日你是一定要忏悔的！”陆小凤郑重其事地言道。
　　“忏悔？哈哈哈！”沈无言大笑，“我从不忏悔！绝不忏悔！”
　　坚定的话语在整个大厅回响，三分狂妄，五分狠绝，余下的两分，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门内几人对立，内外一片混乱。
　　今夜的岁暮山庄应该会是最热闹的，各个角落里出现的黑衣人，随即而来将庄园包围的大军，一切都在预示着什么。
　　轰然打开的大门，逼进来的都是山庄的守卫，一个个执刀剑倒退着走，后面是一排排手拿火铳的士兵。
　　沈无言面色泛白地看着领队的官员，“顾大人？”
　　“沈帮主！”顾卿荣这次是主要带队人，抓了沈无言，收了长空帮，这样湖广一带的江湖就会老实多了，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顾大人这是何意？”沈无言保持几分镇定地问道。
　　顾卿荣笑道：“怎么，沈帮主看不出来？本官此次是为了湖广顾家灭门案而来！”
　　“区区一个灭门案，何须如此？”沈无言是武功高，是有胆有谋，但是，面对一排火器，飞得再好的鸟儿，还是要小心猎人的。
　　顾卿荣摇摇头，“对别人不用，对你长空帮帮主那就需要了，毕竟这长空帮可是‘湖广第一大帮派’！”最后几个字故意加重了语气，意思十分清楚。
　　这就是所谓树大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