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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   Scott对他讲了Loran“出差”的真相,Victor沉默不语,但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爆涨。

      “她隐瞒你的原因是害怕你因愤怒和冲动做出不理智的事。”Scott说,“虽然我不赞成她的做法,但如果你因此而受到什么伤害的话,等她醒过来后,她不会原谅自己。”

      Victor抬头看了他一眼:“谢谢你救了她。”

      Scott摇头:“救她的不止我一个。”

      Victor又看了看Charles,后者在他话说出口前就抬手制止了:“感谢的话不用再说了。当务之急是弄清她到底想起了什么。”

      Victor低下头:“他说起Loran调查William Stryker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也许她没有全想起来,但她想起了Stryker——那是最糟糕的部分。”

      “那年的返校节她失踪了。告诉我这件事的是她的好朋友,叫Jean——她哭着敲响我家的门,告诉我Loran被人带走了。我问她被谁带走了带去了哪里,为什么会有人带走她——那个女孩告诉我,她和她男朋友骗她喝下了一杯带酒精的饮料,Loran喝醉了被她男朋友带走,她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现在想起来,那杯饮料中除了酒精一定还有点别的东西。”

      “我马上就报了警,但我知道警察不会那么快立案——当他们终于开始搜索她的下落时,我和我的朋友们已经找遍了三分之一个M市——但没有任何她的踪迹——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直到有一天警察抓住一个混混,他认识Jean的男朋友,说他和William Stryker走得很近,最近看见他们在Stryker的别墅那边出没——我们马上就赶了过去,可那里已经人去楼空,Stryker逃了,那个Daniel也不在,只剩下留在三楼卧室的Loran。”

      Victor眼前又浮现起那天那个噩梦一般的画面——他的Loran毫无生气地躺在一堆肮脏的床单中间,遍体鳞伤,好像再也不会醒过来。

      “那个畜生用各种令人发指的手段折磨她。”

      “他给她用了兴奋剂使她无法进入睡眠,我们发现她的时候是她那么多天来第一次睡觉;他还给她注射了大量的肌肉松驰剂,害她好几个月不能控制自己的肌肉。他还用皮鞭抽打毫无反抗能力的她,不断在她没愈合的旧伤上添加新的伤,他甚至——”

      Victor窒住了。而Scott和Charles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需要听下去。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肠,对一个无辜的女孩下这种毒手?

      Victor平复了一下呼吸:“Loran醒过来以后,就像你描述的那样尖叫挣扎——虽然她当时什么力气也没有——她不认得我,不认得任何人。一点点响动就会引起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和全身痉挛,不靠镇静剂和束缚衣根本不可能让她接受治疗。我花了一个多月才让她信任我,当她开始恢复神智的时候,我几乎要当众跪下感谢上帝。但我没想到更糟糕的还在后面。”

      “她恢复了神智,也就想起了所有发生的事情。那些事情从各个角度都在摧毁她——但她在我面前表现得很好,就好像她不介意了,正在慢慢地走出来慢慢地康复那样。我以为她会那样慢慢地好起来,直到有一天她趁我不注意,爬上了我们家的楼顶。”

      Victor惨笑一声:“我该庆幸那时她的身体情况还不够好,不足以支撑她找到更高的地方。但我吓坏了——她站在房顶上对着我笑,就好像所有事情都没发生的时候——那时她每一个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快乐。我追着她也爬了上去,我告诉她我不能失去她,如果她死了我也活不了。但她只是哭着说她没办法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活着,她再也回不去了,就跳了下去。我只来得及抓住她的衣角——也许那缓冲了一下,最后她摔伤了头部和一些骨头,我没有失去她。”

      “这一次醒来后,她真的忘记了那些事。医生说,那也许是她的自我保护机制起了作用,强迫她忘记了那些可怕的记忆。”

      “然后你就让人做了那份车祸假病历。”Charles说。

      “那是唯一的办法。”Victor说,“Loran一直是个聪明的女孩。虽然脑子里的记忆没了,但身体的记忆还在——我不敢给她请心理医生,就怕她突然被诱导着想起来——如果她再自杀一次,我可能真的会失去她。直到她突然对我说想当警察。”

      “我一直开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并且那么执着。她执着到疯狂的地步——她逼着自己去面对人群,面对那些会让她恐惧发抖的所有东西,好几次把我吓坏了。我只能去找心理医生,事先跟他沟通她的情况然后再做治疗。幸运的事,她克服了那些,慢慢康复了。”

      Scott透过病房半开的门看着躺在里面的Loran。

      其实她没有康复。她仍然不喜欢别人的触碰,过于亲近的距离会引发她的恐惧,不管进哪个房间她都习惯开着门或开着窗,最低限度也拉开窗帘——这些还只是身体上的。她下意识地远离所有美好的情感——亲情,友情甚至爱情。

      她曾经待过的地方太黑太暗,以至于一点点的光亮也会让她觉得刺痛。

      “那……Stryker就逃跑了吗?”Scott问。

      “不。”Victor摇摇头。

      “他似乎是某个政府官员的什么人,当时他逃离了那处据点去寻求庇护。那个官员当时似乎正在进行什么活动,Stryker的罪行如果曝光的话会受到很大的影响。那个人派了个律师来和我们谈判——我同意他不向媒体曝光的请求,但我更希望Stryker受到应有的惩罚。”他嘲讽地一笑,“最后,Stryker因我们的指控被捕,他们没有曝光受害人的姓名,但这个事件成了那个官员铁面无私的证明。我不相信他,后来我经过各方的查证,得知Stryker入狱一年后,就因病保外就医了。有人为他支付了一大笔钱把他养在海外的某个小岛上。我猜是那个当官的人做的,他打算等到风声过了,就把Stryker弄回来。”

      一阵沉默之后,Charles说:“我想,她选择做警察是因为她不愿放弃斗争。”

      Victor和Scott都看着他。

      “警察代表光明、法律以及力量。那都是她潜意识里渴求的,她需要站在黑暗的对立面,需要力量与之对抗,还需要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她从未放弃反抗,而这是她寻求反抗力量的一种方式。也许她自己不知道这对她意味着什么,但是,”Charles说,“她是个坚强的女孩。”

      Victor微笑:“她一直很坚强。”

      他看着病房里的她:“她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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