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华菊》煎炸的饺子

39、第 39 章

　　……

　　“记住我的名字：William Stryker。”

　　“从今天开始，这个名字对你的意义就是：主人。”

　　“别瞪我。你得学学如何做只温顺的小猫。我得帮你磨磨爪子，有点疼不过……你会爱上它的。”

　　“你咬我了，你攻击了你的主人。如果不是给你打过肌肉松驰剂，以后我就没法儿继续疼爱你了。不听话的猫咪需要得到教训——把她的衣服脱了绑在椅子上！”

　　“不，你不能睡觉——知道吗？你一天不开口叫我‘主人’，你就得醒着，一直醒着。”

　　“你不说话？为什么？你能说话。这是另一种反抗方式？或者你更喜欢尖叫？”

　　“野性难驯的宠物哈？即使这种时候你仍然能用这种眼神瞪着我，我都要爱上你了。你会喜欢我爱你的方式对吗？”

　　……

　　“Loran？Loran！”Victor按住剧烈挣扎着的Loran，大声呼喊着：“医生！”

　　刚刚赶到的Scott忙按下床边的警铃。

　　医生赶到时，Loran在两人的压制下渐渐不动了，但仍然未醒。

　　护士把镇静剂吸入针管，刚刺进她的皮肤，Loran的眼睛就睁开了：“不要，我不要打针！”

　　“我不要打针！”她惊恐地把手藏到怀里，护士收手不及，针头在Loran手上划了个口子，鲜血很快染红了被单：“我不打针！”她抓着Victor说。

　　Victor按着她的肩膀：“Loran，那能让你睡着觉，听话好吗？”

　　“我不打针。我也不睡觉。”Loran摇着头：“一睡觉我就会梦见那些事——我不要睡觉。Victor，我现在很清醒，我不要睡觉。”

　　她看起来惊惶不安，但她没有哭——Scott想，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更糟——她眼神中的空洞大于恐惧，好像被抽掉了一部分情绪。他曾经在某些人身上看到过这种眼神。

　　那些被卖到西区做妓女的受尽折磨的女孩子身上。

　　哪怕她现在跳起来跟他打一架，他都觉得会比这个样子好一万倍。

　　Victor耐心安抚着她，她听话地重新躺下，任护士给她包扎伤口，但另一只手仍紧紧抓着Victor。

　　“Victor，别走。”她说，然后又摇头：“等我睡着了再走。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Victor点头：“我不会离开。”

　　护士终于还是把那支镇静剂注射进她的静脉——Scott没有放过针头刺入肌肉那一瞬间她的紧绷与苍白。

　　他甚至能读出她的内心想法：坚持，听话，不能让Victor担心。

　　一股难言的酸楚从他心底某个地方涌出来，包覆住整个心脏，顺着血管流到他全身，使他全身上下都弥漫着一种莫名沉重的感觉。

　　Victor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下。

　　Loran的眼睛正在注视他——他说过不离开的——然后她艰难地把头别到另一边，闭着眼睛假装自己睡着。快睡着吧，她想，药物怎么还没起效？只要她睡了，Victor就能离开了。

　　Scott走到Victor身边：“我来看着她，你去接电话。”他能看出那是个重要的电话。

　　“你知道你可以相信我。”他说。

　　Victor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Loran——她的眼睛仍然闭着，眼睫毛正微微的颤抖。

　　他叹了一口气，按了一下Scott的肩膀，离开病房。

　　Loran听见Victor轻轻推开门走出了房间，一股巨大的失落感笼罩了她。然后她裸露在被子外的那只手覆上了另一只手——它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就离开了，但她知道它的主人没有走。

　　“你知道，你可以相信我。”

　　她侧回头看着Scott，他正平静而温柔地看着她。

　　镇静剂开始起效了，她眼中最后的内容就是看着Scott的脸渐渐模糊，然后一切归于黑暗。

　　Victor按下接听键。

　　“伙计，你应该感谢我这些年耐心有所长进。”电话那头的人按捺着火气说。

　　“说吧Erik，找我什么事。”他也忍住爆粗口的欲望。

　　Erik问：“难道你没听到我给你的留言？”

　　“听到了。”Victor叹了口气，“但Loran比我先听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小会儿：“所以，她想起来了？”

　　“她现在在医院里。”

　　“你打算怎么办？”Erik问。

　　“我要亲手把他撕碎。”

　　Erik满意地笑了：“这是我认识的剑齿虎。”然后他换上了一种严肃一些的口吻：“这不是在战场上，我不能保证让你亲手干掉他。但我可以让你送他进监狱。”

　　Victor发出一声嗤笑。

　　“别笑。这回他们都要完蛋了，我敢保证只要他进去就会在里面一直待到死。”Erik说，“Shaw这几年太过得意了，我们抓到他不少的把柄，已经到了收网的时候。”

　　“我记得他。但这和那个畜生有什么关系？”

　　“Shaw会把一切都留给Stryker，钱，关系网，组织。你不会真以为他到了海外只是在养病吧。他们姓不同的姓，但骨子里流的是同样的血——是时候把他们连根拔起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FBI里有的是探员，”Victor按捺住一口答应的冲动，“而Loran需要我。”

　　“为了Loran。”Erik说，“我们的人在那个岛上救出一个姑娘，她已经被调教成一个听话的充气娃娃——你不会想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Victor没有说话，但他的后槽牙已经快被他咬碎了。

　　“昨天早上他已经搭私人飞机离开了那座岛，猜猜他去哪儿？”Erik说，“给你个提示，我的人破解了他的手机信息记录，你现在所在的城市有人给他发了一张照片。”

　　Victor深深吸进一口气，医院走廊中弥漫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刺得他的肺隐隐作痛。

　　“我要怎么做？”

　　Scott回警局工作，Victor抚摸着Loran披散在枕头上的棕色头发，回想起他的酒吧开业的第二天，Loran靠在灶台边看着他做早餐，就像很久以前的每一个早上——他们兄妹二人说说笑笑，然后她看过钟点后惊叫着往嘴里塞进一块抹了黄油的吐司抓起书包就往外跑。

　　太久了，他想。他已经太久没有在Loran脸上看到那种无忧无虑的笑容，是时候让它们回来了。

　　他要让罪有应得的人付出代价。

　　Loran突然睁开了眼睛。

　　Victor看了看时间，离她睡着才过了四小时。

　　“Loran？你还好吗？”他问。

　　“我好多了。”她朝他侧过头，“你应该去休息。我……我不是那时候了，不用寸步不离地看着我。”

　　Victor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很坚强，那些事情无法打倒你。”

　　“我不会输给他。”Loran说。

　　“我可以战斗。”

　　Victor侧过头捂住眼睛。

　　“拜托，Victor。”她挣扎着坐起来：“别因为我哭。我好好的，我可以照顾自己。我不会再被那些记忆吓倒了，真的！”

　　Victor一把把她抱进怀里。

　　“我知道。我知道。”

　　“Good Girl。”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