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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Chapter 8 可恨之人 可怜之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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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越来越急的敲门声和浴桶旁的半掩的柜门,从他进来挟持自己到现在那急促的敲门声,尉璃知道这件事已经迫在眉睫没有转圜的余地。
快步走到浴桶前踏入浴桶,任半凉的水漫过胸口,侵透里衣。由于秦朝人的里衣只用一条带子固定,轻咬下唇心下一狠解开带子露出如白玉一般嫩白细滑的藕臂和香肩,拨动悬浮在水中的花瓣假意洗澡。
外面的人见敲门敲这么久都不曾有人来开门甚至没有人应声加上逃走的不是一般的逃犯,仅有的耐心早已耗尽一个用力破门而入。
刚进门还为看清里面是何摆设,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就听见尉璃如杀猪一样的尖叫声:“啊——谁啊!出去,出去,快出去......”
尉璃用毛巾遮住自己边大声叫道,站在门口的一群人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情,纷纷呆住了,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屏风后面那玲珑有致的曲线。
尉璃怒道:“你们还看,给我出去!”一个个的是什么眼神色中饿鬼!
为首见过世面的老大双眼环视一遍,确定房间里除了屏风后面的衣柜再无可能有藏起一个人的地方,本想上前查个究竟。但是一想大秦的风俗即使再开放也不可能有人在洗澡的时候有人旁观更何况是在衣柜里藏一个陌生男人。
双手合拢:“抱歉,打扰姑娘沐浴,我们走!”挥动手做势要离开。
还未踏出门口就听见尉璃再次开口:“等等,你们......你们把门带上!”
那老大一个眼神示意最后一个离开的人将门关上。
听到关门声尉璃沉沉地呼了一口气半个紧绷的身体霎那间放松了。侧耳仔细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直到确认那脚步声真的没有了。
此时也顾不得衣服是不是早已湿透,草草在桶里把衣服穿好出了浴桶便敲了敲柜门:“喂,他们走了,你出来吧!”
等了一会也不见那人出来,又敲了敲:“人走了,出来吧!”
依旧没有反应。不会是死了吧?
打着胆子将柜门打开,就见到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拿着这匕首驾着自己脖子的男人已经晕倒在柜子里侧,整个人蜷缩在这个小小的柜子里瑟瑟发抖。
“好家伙,我吓的半死,你倒舒服。”伸手去叫他,随之冰凉的手就如同碰到一盆正在燃烧的碳,神色一变用手摸了摸那人头。
秀眉拧在一起:“好烫啊,你发烧了!”
在屏风后面换好衣服的尉璃看着床上不断瑟瑟发抖的男子:“遇到我也许是你命不该绝!伤口应该是发炎了,要处理一下。”
说着为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去脱那男人的上衣边脱嘴里边念念有词:“非礼勿言,非礼勿视。若非情况紧急我也不会有一冒犯。”
衣服和伤口粘在一起,脱的时候还会牵动他肩上的伤并不好脱。折腾了好一会尉璃才满头大汗的把带血的上衣脱下来,打来一盆水用湿毛巾轻轻的擦拭他身上的血迹。随着反复几遍的擦拭男子身上的血迹慢慢被擦干净,肩膀露出一个湖蓝色狼头刺青。
尉璃睁大眼睛不相信的仔细检查了一遍那个刺青,目光深邃的看着床上的男人。如果她没看错和记错的话,在这个世上只有一种人肩上会有这个。
看着床上这个因为感染被冷热交替折磨的男子,不敢置信:“匈奴人!”
匈奴在大秦的北边靠近赵、燕两国,出玉门关二十里的地方。他们的行为可以用得上土匪二字形容,自古以来大秦富强他们就退,大秦积弱他们就来,是大秦的心腹大患,每年大秦都有不下万人的士兵命丧他们之手。
尉璃想着:让他自生自灭算了,救了他不知道将来还有多少人命丧他手。
转身刚走两步回头看着还在床上的男人,他还只有十八0九岁,这么年轻就死了的话对他来说实在太不公平了。老天既然让我遇到他,冥冥之中自有道理不救未免太过残忍。
再则我能救却不救,那我和他们匈奴人有什么区别。一个用刀杀人,一个是见死不救。
人之初,性本善。我不是他怎么知道他是一个坏人,即便他是,经此一事或许他能改好也不一定。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邪恶一方战败。
算了!“遇到我,算你命不该绝。”说完从包袱里拿出金创药继续。
谁?是阿娘吗?是阿娘你的手在温暖的抚摸着我吗?阿娘,阿盾冷,很冷,不,阿盾热,很热!
正认真帮他包扎的尉璃动作的手突然被此时昏迷不醒的男子紧紧的抓住:“干嘛,你放开!快放开......”挣扎着把手拽回来,揉着被拽红的手,气呼呼的瞪着他。
真是可恶,我救你你还这么对我!!!
“阿娘,阿娘,阿娘别走,别离开我,冬天冷....狼来了...别怕....阿顿拿着斧头把它们全赶走....阿娘冷....阿顿和你一起睡....那样你就不会冷了。阿娘,阿娘.....”
看着不断挥动的双手不顾刚刚包扎好的肩膀不断冒出的血,嘴里还是不是呢喃着让人听得半懂半不懂的话。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实在看不下去了,把手伸向那双在空中摇晃的手:“真是烧糊涂了。”
握着尉璃的手男子也逐渐安静下来,像一个小孩子拿到了一个自己很喜欢的玩具一般足:“狼来了....阿娘别怕....阿顿长大了,会保护娘了....我...拿着弓箭赶它们,把它们通通赶走...赶走...他们不要阿娘....我要,阿顿永远都在阿娘身边....永远.....”
看着不断说胡话,额头满是汗的这个自称阿顿的男人,尉璃于心不忍的拿出汗巾试去他脸上的汗,又怕他声音太大把那批人再招回来的架势,尉璃无奈只得顺着他的话安抚:“好好好,阿顿保护…。保护…。”尉璃此时的脸可以用一个熟透的红苹果形容,红着脸侧头:还没长大就给这么大的人当娘。尉璃你真出息,“阿顿保护娘,娘永远留在阿顿身边守着阿顿。”
似是听见尉璃这个娘的保证,紧锁眉头的阿顿慢慢的松开并带着一抹满足的笑意入睡。
见他睡着了尉璃拂去自己额头上的汗,轻轻想要再次挣开缩回被他握紧的手。但是这次他用的力度不似上次,特别牢,像是害怕刚才那个是梦,亦或是即便是梦也想在这一刻牢牢抓住。
看着窗外逐渐泛白的天际,自己今晚怕是没得睡了:“你好好的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才能有力气离开。”
五更天已经快大亮的时候,街上买菜的小贩们三三两两的挑着担子开始占位卖菜。昨晚那些人想是猜测阿顿离开客栈,可又怕自己估计错误留下两人在楼下守着,颇有种守株待兔的感觉。
一缕阳光射在阿顿的脸上,想是被那光照的不舒服,皱着眉头缓慢反复的试了几次才适应那束光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尉璃一夜未睡疲惫的脸。
“你是谁?”
尉璃不动声色地收回被他握了一夜早已酸麻非常的手,反复揉捏面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也没有半点要回答的意思。
“你到底是谁?”
不比刚才那句话中有的戒备,问出这句的时候他的眸中杀意涌现声音更加低沉。
看到他这种眼神,尉璃轻笑:“看来你是忘记昨晚拿匕首闯进我房间的事了。”
“匕首?房间......”
脑子里回播起昨晚发生的事情。看来自己已经逃出来了,想起昨晚眼前这女子对自己说话和在那短短的时间内那般危险的时刻她竟然想到办法化险为夷。这女子的谋略和勇气真是不容小觑。
从他的眼神中尉璃看出他心中所想,不免泼冷水道:“你现在只是暂时的逃脱,我们还在客栈。”
“还在客栈?”
尉璃点头。
虽然危险还未解除,但尉璃昨天晚上救他是不争的事实。阿顿双手一握微微行了个礼,虽然行礼时牵扯到身上的伤口但还是生生忍住,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他日我若侥幸活下来必报今日大恩。”
是条汉子!尉璃不由得在心里给他打了个很高的评价。
见尉璃并未回应,阿顿不理只把这份情深深地记在心上:“不知姑娘昨夜为何救我?”
“为何救你?“见他前句刚说要报答自己,下一句就用质问的口气问她为什么救他尉璃心上不知为何冒出火来:“昨晚你拿着刀架着着我的脖子,一副不救你就死的意思。你现在问这个问题不觉得很傻,很可笑吗!”
阿顿微微低头看着自己光着的上身和肩膀上已经包扎好的伤,不相信的复而看着尉璃的眼睛道:“是傻,是可笑,但你说的这个理由我不信。从你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你好像似乎认识我。”
尉璃的眼神闪烁被他看的有些心虚:“我从小生活在大秦咸阳,至此之前从没出过咸阳何来认识一说。”
“那就是透过我,看谁了。”
尉璃的眼中闪过一瞬恼意,没有正面回答阿顿的话:“没有谁,信不信由你就是这个。我们现在还不是安全的,楼下还有两个人守着。”
尉璃的那一丝恼意闪地很快,快的让人不去仔细根本不会发现。可阿顿是从小生活在狼群中和族人的迫害中对于任何人的眼神乃至于一个动作都能明锐的感觉到。
她在说谎。但这个谎跟自己没有多大关系,即便有关但也决不会威胁到自己。对于别人的闲事阿顿从来没有想过要去理会太多也就没有多去计较。
一听就两人,不屑道:“我去解决他们。”说着一股脑就想起身,谁料牵动肩上的伤口重重的又倒下了,大口的喘息着,肩膀上的伤口出传来锥心一样的疼痛。本就失血过多此刻几乎让他眩晕。他用左手扶着右肩,冷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尉璃看他因疼痛而痉挛惨白的脸,又气又急忍不住喝道:“你消停点,我不知道你之前有多厉害,但是现在你受了伤一定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现在只能智取不能硬拼。”
说完不理床上本就不断喘息此时听了她这话呛的喘的更快的阿顿,走到窗前从上至下打量着楼下你一左一右一前一后的两个凶脸大汉和街上的来往的人。
有了,昨晚看他们的说话的语气和样子并不是大秦人,那么在大秦的地界上他们就一定最怕惹麻烦惊动官府。那么她就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