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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Chapter 7 命悬一线 机智自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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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语有云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果真不假。
邯郸城内的人不管是生活方式还是市场上贩卖的一些物件虽形态相似但你若是认真辨别就能从中发现一些和咸阳不同之处。
比如街道上人行的两端整齐摆列着各种各样的小摊,小贩们来往吆喝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偶尔还可以听到邻摊之间的相互寒暄,叨叨家常,亦或是谈谈昨天今天的生意如何,聊聊各自的生意经。
比如巷口处集中的小孩们,有略大些的小孩带着稍小一点的小孩或踢球或捉迷藏,孩子间的玩耍总是最无忧无虑的,看着他们天真无邪的笑容这些是咸阳城中无法看到的。咸阳城中的大人们在小孩这个年纪的时候就会送他们去私塾识言断字,成日的被之乎者也追着跑,哪里还有他们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童真。
当然如果你足够幸运的话,还可能听到街巷中偶有的两夫妻间因一言不合而大吵大闹的场景。
表面上他们闹得不可开交言语粗俗难听,但如果你仔细辨别的话就能听出他们在撕骂中扯出的一些他们所不知的相濡以沫。
这是他们从不认识到认识到成亲到生子到现如今的不分彼此,他们相互挖苦、相互磨合、相互体谅。
老天真的是公平的,富人们衣食无忧甚至锦衣玉食,不用终日为生活疲于奔波。但是他们中有几个能了解这种平平淡淡的美好?在尉璃的认知中那些人也许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得到这些。他们有的只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为了能更上一步有些甚至做一些损人利己的事,更有甚者杀妻弃子。
人生匆匆数十寒暑,真正能为自己活的大有人在。可真正能懂得生活的又有几人?
若问幸福在何处?幸福在人多的地方,幸福在每一个家庭的凝聚中,幸福在夫妻间的碎嘴中,幸福在孩提依偎在父母、亲人怀抱中。
走在街上看着三三两两上街赶集的人们,尉璃的心中无比羡慕。如果自己出生在一个普通老百姓之家或许现如今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吧。跟随父母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
一个人漫无目地的在邯郸城内缓慢地行走着。
在很远的地方就看着店家老板和老板娘一个用手摆弄着被先前顾客弄乱的商品,一个则是在一旁编制着步摇,偶而抬眸相视一笑。阳光散在他们的脸上更显地那笑容明动非常。
那笑容让尉璃不由自主的停下站在摊前出神地看着他们,透过他们她仿佛看到了以前她在梦中才有的情景,他耕种她纺织两人在一个没有人打搅的乡间,没有朝局,没有尔虞我诈只有彼此。
店家老板被尉璃无焦距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再见尉璃一手拿着一个珠花步摇忙开口问道:“公子您手上的这个步摇是我家娘子昨日刚做出来的,不管款式还有做工都不比那些店面中的差。”
见自己说的话并没有多大效应,店老板又换了个方式问道:“公子,您是买给家中的姐妹的吗?”
“不是,给我自.......”
许是刚刚想事情太过入神反射性没有思索的回答,可刚回答一半骤然想起自己现下是以男儿打扮,一个男人站在首饰摊前挑首饰虽还算得上正常,但若说是给自己......
见老板睁大眼睛自己等着下文的表情忙开口解释,只是那解释绕口没有什么说服力:“哦,我。我是......我是......我是打算.....买给我自己亲姐姐的,对......买给我姐姐的。麻烦帮我包起来吧。”
接过步摇逃也似得离开小摊。暗骂自己:真笨。
不过想起老板刚才的脸不由的捂嘴笑起来,那老板一定以为我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清官。
说起清官就是一些大户人家的少爷的一些癖好。许是生活无忧了或是太过烦闷他们在外边专门找一些清秀瘦弱长的漂亮的男子,养在深院中时不时的去看看,疼爱他们。
这些事尉璃本来是不知道的,还是前几年因为年纪小处于叛逆期对什么事情都有着好奇之心,遇到自己不懂的事就更加不得了不弄个一二三四五就决不罢休。
华阳因为是当今陛下最疼爱的女儿自小养在身边,可以说是要风的风要雨得雨。所以一听有这种人便嚷嚷着央求蒙二哥带我们两人去看看长长见识,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他虎头虎脑地凶了一顿。后来听说奉常张大人家的公子正好在张大人不知道的小院中养了一个。当天傍晚她们两人偷偷爬墙去看。
远远的只看到一个身形高挑的男子,脸上涂脂抹粉的头上梳着发髻带着当时最时新的步摇,倚着栏杆形态优雅不是女子更甚女子的拿着团扇抚魅的扇着,一只手翘着兰花指从一旁的盘中拿着鱼食喂养荷花池里的锦鲤。
张公子当时恰巧也伴在身侧,许是那日的晚霞特美亦或是‘佳人’在侧又是在自家的别院中张公子一个忍不住,往后的事情便是顺理成章。可怜爬墙的两个人看的是面红耳赤,当场吓了个屁股尿流的撒腿就跑。
想起当时的两人不足十五,却看到了那样的事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逛了一天除了中午买的那支步摇一无所获,比起前两天这成绩还尚可。尉璃在心中稍稍安慰自己。
一进这两日落脚的客栈就察觉今日的气氛与往日的有所不同,不落痕迹的扫视一圈后心下已经了然。
径直走到柜台像往常一样嘱咐小二准备热水,之后不管现场的气氛因为她的到来变得如何的凝固,危险又上升了几个高度。无视这一切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上了楼梯向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虽然知道这间住了三天的客栈可能即将或正在发生一件什么大事,可尉璃并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平日里虽然从未一个人独自远行过,但是出门在外有些事情她还是懂得的。
能避就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直至尉璃的衣角消失在拐弯处,大厅里的众人才收回了思绪。坐在右侧带刀的男子喘着大气将鼻毛吹的上下摇摆:“小二,他是何人?”
看着那带刀黑衣男子凶神恶煞的脸和粗犷的声音,小二全身发抖的说:“大...大爷他是咸阳来的游客,在小店已经住了三天了。”
不理此刻快要吓尿的小二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我们不是将二楼包下了吗?怎么还有人住在上面?”
小二哥努力的蹬着双脚企图让自己的脚够得到地面:“客…客…客官,她早已经付了七天的房钱,还指定要住在楼上,你们今日刚来这不还没来得及和他商量。这…这…”
“老二。嗯!”一看就知道是这帮人的头的刀疤男子给抓住小二的男子一个眼神示意他松手,语气虽然淡淡的但是透着不容置疑:“看那人那么瘦弱,想必没什么大碍,算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我们要送的人送到他该回的地方,不要太过招摇,徒生枝节。”
“是。老大”
横了一眼小二将他往边上一扔,看到小二疼的龇牙咧嘴,十分不屑嫌弃地拍了拍适才抓住小二的手用着小却能让整个客栈的人听到的声音:“孬种!”
那名老大对着坐他他旁边的例外一个正在用一种似冷笑又似嘲笑的看着小二的男人道:“老三,把饭菜送上去,记住老规矩绳子不能松开。”
看戏看的正起劲的老三有些不喜看戏被打搅但也不敢违抗命令,端着饭菜上楼了。
老二不解的问:“头,咋这一路上为那小子可吃了不少的苦,为何还要这般伺候他?”
夹了口菜配着酒吃下“哈”着嘴说道:“虽然口头协议撕毁了,但是将他带回去是主上的吩咐!”
“真是麻烦,还不如一刀杀了了事。”
“主上的决定不是我们能质疑的!我们的任务就是一切听从指挥照办!”
狗腿的拿着酒壶把空的酒杯满上:“虽如此,但是这么好酒好菜的伺候他,未免太浪费了些,他以为他还是…。”
眼神一冷呵斥道:“没有封的嘴!该打!”眼珠子朝四周转了转提醒老二他们还在大秦的地界,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要从脑子里过滤之后在说出来,否则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接收信息之后的老二,知道自己方才失言不断用手抽打自己的嘴,边打边说:“没有封的嘴!该打!没有封的嘴!该打!…。”
好一会那头才出声:“够了。坐下吃饭吧。今晚大家轮流值班。”
坐在另一桌的老六问道“头,老三怎么还没下来?这时间是不是有点长。”
同桌的人附和道:“是啊,一般这个时候老三早就下来了。”
放下筷子:“不对劲,走,上楼看看。”
一行人顾不上吃匆匆上楼。
——
尉璃试了试水温感觉正好。在屏风后面一件一件的脱衣服准备洗澡。
谁知刚脱到一半就听到房门“嘎吱”一声被人打开了,随即“砰”的一声又关上了。
“谁?”停下手上的动作,要出去的时候发现自己此时只穿着白色里衣,此时出去不管如何都是不妥。看到不远处的外衫便打算伸手去拿外套,谁知在这时就被人用迅雷之势推到墙边,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尉璃吓了一跳:“你是谁?”
等了许久,没有听到回声只有喘息声和浓重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
谁知没有等到身后的声音就听到从门外穿进来的声音。
“头,那人跑了。”
“小三被他打伤了。”
“你们两个帮小三检查和包扎伤口,他受了伤一定跑不远,其余的人给我一间一间的搜。”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间一间破门的声音,而且听这声音和这速度越来越近。
尉璃将自己适才在大厅看到的那一伙人和身后劫持自己的人串起来一想,心下了然侧头:“他们找的是你。”
肯定句。
感觉尉璃的头往自己这边靠,手上的刀又离她的脖子近了一分,小声喝道:“别动。”
尉璃咽了口口水:“好,我不动。”
不知是自己的话稍微安抚到他,还是他正在屏气听外面的声音方正他手上的刀又离她偏远了一些。尉璃看着那刀在离自己还算安全的地方说道:“我们这样子不是办法,照他们这个样子马上就会找到这里,束手就擒不如我掩护你如何?”
嘴角一勾冷笑道:“掩护我?”
“你可以不相信,但是眼下你不得不相信我的提议。信我你可能还有一半的机会逃得掉,但是你若是不信我那你就连半分的机会都没有了!”尉璃心中焦急但是嘴上还是很耐心劝说道:“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你想想,以我做人质,对你可以说是一点帮助都没有,我与他们可是无关紧要的外人,死活他们也不会眨一下眼。”
“你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说帮你不如说我是在自救更为恰当些,你想活着离开我也是。何况本来此事本来就与我无关,是你强行把我拉进这滩浑水,现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如果死在这里不是很冤吗!在能救自己的基础上帮你一把何乐不为。”
半晌黑衣人还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威力知道他尚在考虑当中,但是这越发近的声音提醒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好好考虑。
“答不答应?再迟一些可就没时间了。”
在避无可避,逃无可逃之时只剩她说的那般。就在这时黑衣人做了一个他这辈子最大胆的事情,松手放开了尉璃捂着右肩靠着墙壁不断呼吸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相信尉璃的话,一个刚遇见可以说是一点也不熟识的人而他却在不知道她将会如何帮助他的情况下把自己的命交到了她的手上。
尉璃揉揉自己酸软的脖子也不扭捏上前扶着他把他藏在浴桶旁的衣柜里比了下别出声的手势:“你别出声,要不我们两今天都得死在这里,谁都逃不了。”
因为失血过多那男子白着脸,刚才那般激烈的动作似是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现如今唯有点头表示答应。
尉璃将柜门关上,看着地上点点鲜血,拿着一旁的毛巾将血擦掉。但是刚才被挟持的地方的那块血迹太大了蔓延太广,短时间内根本没法清理干净,尉璃正在急头上看到屏风上自己刚才还没来得及披上的外衣,一把拉来过来盖上做成一副随意丢弃的样子。
刚盖完就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和敲门声,现在脱衣服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