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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运动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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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晨读前,冯雨帆走到讲台上,动员大家运动会报名参赛。以往曾经报过项目的同学还继续参加那些个项目。梁亦秋虽然个子超过180CM,但是去年冯雨帆强制给他报名了跳远,他第一轮就被淘汰了,所以他没考虑今年的运动会还能和他扯上什么关系。
冯雨帆默默地给他报了一个1500米。虽然这个班级男生占60%以上,但是180CM以上的男生屈指可数。身高180CM还不上赛场,在冯雨帆看来,是不可饶恕的罪过。何况,为了吸引庄思研,梁亦秋必须参赛,而且必须报名长跑。这个项目场面宏大,适合展示自己的矫健身姿。要知道,历来在赛场上最容易实现女生对男生的个人崇拜。
冯雨帆利用全部的课间休息,午休时间,找遍了所有的女生单独谈心,连哄带劝地报上了几乎所有的项目。中午,他来到高子璇的前座,扭过头双手搭在桌面上,惊扰了她看小说的兴致。庄思研则在看那本《三国史话》。
“看书呢?”
“嗯?”高子璇扣过书看他,“有事儿吗?”
“《飘》”他读着书名,“竟看高难度的书呵。”
“啊,哈”她笑笑,“等我看完借你看啊?”
“行啊!”他配合着她的心情,“喔,要开运动会了。没考虑参与一下?”
“我够呛吧,你看我适合报哪个?”高子璇认真地问他。他展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比赛项目报名表格,“铅球还没人报,你报一个铅球吧。”
“我初中时候铅球都没及格过。”她真诚地看着他,“合适么?”庄思研抬头看了一眼谈话的两个人,浅浅笑着。
“诶,你不报啥项目吗?”他正要问庄思研,可巧她瞅了他一眼。
“我不报。”她歉意地摇头笑笑。
胡浩宇过来拍了拍冯雨帆,“上课了,快回座。”
“等会儿。我问问她俩报名不?”他用右胳膊肘杵了一下他腰。胡浩宇看了一眼冯雨帆,冯雨帆根本没搭理他。庄思研看了一眼胡浩宇讪讪的表情,憋住没笑出来。突然想起来胡浩宇主动借给她的那把雨伞,于是从书包里掏出来,当着冯雨帆的面,还给了他,并笑着说了句谢谢。胡浩宇端正地接过雨伞,微笑地小声回应道,“不客气。”说着,就往自己座位上走。
“那你先给我报铅球吧。”高子璇把小说放在书桌里,又把教科书找出来摆在课桌上。
放学前,冯雨帆把报名表交了上去。回到教室,他带来了体育老师的口信:报名参加比赛的同学,第二天开始每天早上都要早点来学校进行训练。
“你最近早点来学校,要开始锻炼了。”放学时候,冯雨帆拍拍前座。
“我不跑,到时候你替我跑。”梁亦秋斩钉截铁地回绝他。
“诶!不识好人心。”
“我认识好人心。你那心不是。”
“说话越来越‘顽皮’了。”
“走了啊,你俩慢慢聊吧!”夏晨曦单肩背着书包走了。
“我说真的呢!我给你报1500米,真是为你好。”冯雨帆边收拾书包,边和背起书包的梁亦秋解释。
“不等你了啊。”梁亦秋匆匆忙忙离开了教室。
“肯定是和庄思研一起走了。”冯雨帆看着他闪出教室,喃喃地说着。
庄思研在学校车库那条小路的路口等着梁亦秋。没有任何约定,这是他从车库出来后必经之路。他隐隐约约觉得,她还会愿意和他一起走,于是甩开了冯雨帆,这家伙心眼虽然很好,但是有时候大嘴巴,什么话都敢说,而且说的都是他的心里话。他有点惧怕这个家伙。
“喂,走呀!”她在路口遥远地招招手。
“诶!”他微笑地骑上车迎了上去。
“你俩在一起了啊?”冯雨帆跟踪成功,正骑车赶在他身后。
“啊!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什么就‘一起’了。”
“跟你一起出来的啊!没‘一起’吗?”
“噢。一起走呀!”庄思研招呼着冯雨帆。
“喔。”冯雨帆还是不太习惯和庄思研沟通,“我不顺路,你们‘一起’走吧!”说着,他逃也似的飞快骑走了。他只想确认一下他和她关系到底是不是这样的。
天越来越短,风越来越凉。小路两边的落叶被风吹散滚落到孤独角落里,柏油路露出了原貌。自行车的车辙在早秋的暮色里渐渐溶解。庄思苑的车远远地在后面跟着他们。这个马上就要回日本开学的研究生,虽然不能改变妹妹的意愿,但内心却不能接受她的不听话。更何况,那个小子黑暗的影子一直在她身旁弥久不散。这所学校里,没有能配得上庄思研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三个月前的那次意外,也许她还在冠一。可是,意外迟早会发生。他不允许再有打扰到她的任何人、任何事。他们骑到了岔路口。她们的车挨着,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本子,交给了他,叮嘱他一定要认真地看。庄思苑把车停在一个隐蔽的简易修车棚子旁,紧紧地盯着他们。
“谢谢!拜拜!”梁亦秋向她摆摆手。
“明天见!”庄思研也微笑着向他摆摆手。她在转头的时候,似乎看到一辆熟悉的车,梁亦秋指着她的头发说,“你头发上有一片黄叶,很小。”“噢,是吗?”他没想太多,就凑过去,在她齐耳的褐色头发上取下那片小黄叶,“看。”他捏着小叶片笑笑,“你中大奖了!”
“嗯,应该去买张彩票。”她觉得身上一股暖流涌过,“那我走了!我家附近正好有家彩票站。”
“祝你好运啦!”
庄思研背对着阳光沉入大地的方向渐行渐远。梁亦秋看着她的背景变得越来越小,发现身边站着一个人,又是他。
“她给你什么了?”庄思苑开门见山地问,带着暴风雨到来之前能压制住的最后一丝缓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把车停靠在路边一个树。又向他缓缓走过来。如过招前打招呼。
“我告诉过你,离她远一些。你为什么还要变本加厉地接近她?你刚才对她做了什么?”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能接近她么?”生过一次病,他突然勇气倍增。不再心惊胆战。“你有什么资格限制你妹妹的自由?你如果觉得这么做是光明正大的,为什么不在刚才,当着你妹妹的面‘指责’我?背后做这些事,你不觉得丢人么?”
“你刚才对她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
“你赶紧把思研给你的东西拿出来!”他在他面前伸出右手。
“不给他!”冯雨帆不知道什么时候骑车赶了上来。他把车也停在那棵树旁。
“你怎么来了?”他不希望冯雨帆参合进来,垂着右手向外摆动,示意他赶紧走,“你走吧。”
“他是谁?”冯雨帆气匆匆地来到梁亦秋身边。
“庄思研哥哥。”他瞅了一眼那个“暴风雨”携带者,平静地介绍着。
“上次你发烧说胡话,说什么‘你哥霸道’,难道说的就是这个人?”冯雨帆霎时热血上涌。当时手里要是有篮球,闷他十个球都不在话下。
“胡说!我从来不说胡话。”冯雨帆的话让他遭遇惊吓,难不成自己还说过什么?但此时,这个救兵还是很助涨士气,他也顾不得受惊的感受了。
“你走吧!再不走,和我们这两个大个子比划,你会吃亏的!”梁亦秋一副特赦的缓和口气,冯雨帆插嘴道,“那怎么行?!”
“怎么着?不想毕业了?!”他提醒了一下头脑远没有四肢灵活的后座。
“你把庄思研给你的东西拿出来就行,”
“我给你拿出来。还给你!”梁亦秋从背包里把刚放进去的本子掏出来,甩给庄思苑。
“冠一的理科练习册?”庄思苑翻开书看了几眼。
“怎么?你还复读呀?看样子,高中念了快10年了吧?拿去吧!”冯雨帆狠狠地嘲笑了一把庄思苑。
“这。。。”他把本子又甩给梁亦秋,“你给我等着!”
“我也陪我哥们等着你!”冯雨帆两手交叉在胸前,脸上是一副胜利的凌厉。
庄思研回到家,发现哥哥并没有在家,于是猜想,刚才看到的车,也许就是哥哥开的那辆?她来到厨房,炖牛肉的香气弥漫开来,妈妈正把切好的西红柿往锅里下。
“妈,我哥干什么去了,还没回来?”
“不是接你爸爸下班去了吗?”
“噢。”庄思研想起来,每天都是哥哥负责接送爸爸上下班。那想必哥哥一定不能出现在学校附近。她释然了,哥哥原来对她终于放手了。从前,哥哥念中学的时候,都要在午休的时候,带着隔一条马路上小学的她,两人牵着手一同回家吃饭。
“不对,今天你爸爸有事不回来吃饭了。谁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兴许见同学去了,马上要回日本了,肯定有几个同学要见见。”
“噢?那有没有要好的女同学?”
“没有吧?没听他说过。”妈妈在低头切土豆丝。
“哥哥够逊的。都21了,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是不是因为长的太随意了?不好找吧?”她打趣道,其实哥哥长的还算俊朗,个头虽然没到175,但是很匀称。
“你看看,是不是你哥回来了?”妈妈听到了开门锁声。
庄思苑一脸不如意地进到家门,低头穿过客厅,倏地进到自己房间。换好了衣服,出来洗脸。被妹妹叫住,“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灰头土脸的?”
“那还不让我去洗把脸?”
“一定是被暗恋的女孩拒绝了。”她靠着卫生间门口,看着哥哥洗脸。
“我上厕所,别围观了!”他说着,“咣”地一声,把卫生间门关上了。
“雅慧姐今天中午给我送了两本练习册,谢谢她啦!”她隔着门冲里面喊。
“什么练习册?”
“冠一练习册。雅薇托雅慧姐给我送来的。对了,雅慧姐什么时候回日本?你们一起走吗?”
“噢。两本啊?拿来我看看。”
“她怎么没找你呢?”
“我哪知道?”
庄思苑从卫生间出来,看了眼妹妹,“你的练习册呢?我看看。”
“你要帮我做呀?”她笑眯眯地看着哥哥,“就剩一本了。还有一本我借同学了。”
“哪个同学?借你雨伞的男生?”
“不是。”她坐在客厅,看着电视,“你记得第一天送我上学,路上碰到的那个男生?”
“噢?借你雨伞的男生不是他?”他心想,妹妹这么优秀,被关注是很正常的。但是他仍然不希望有那么多的男生打扰到妹妹。既然学校不能换,就只有去找老师谈一谈了。
冯雨帆听着梁亦秋讲的关于这对魔幻兄妹的事情后,不禁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
“和你说?你满嘴跑火车,我可不敢告诉你。”他们推着车走在路灯下。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冯雨帆疑惑地问他。“你们就是同学关系,也没出大格。”
“可能因为妹妹太优秀了,觉得我们都不配做她的同学?不值得交往?”他说着,有点激动。
“咱别自儿在这妄自菲薄了!”冯雨帆偶尔吐句文绉绉的词儿,“她要是真那么优秀,就没必要来我们这儿了。说明她学习也是赶不上‘特快’了,只能坐坐‘普快’。”
“不是这样的。”梁亦秋相信庄思研的能力,“也许是因为别的。”
“对对,”冯雨帆被他一语提醒了,“早恋。因为这个,在冠一待不下去了。”他脱口而出之后,就有点后悔,看了一眼梁亦秋,“我瞎说的,满嘴跑火车。”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梁亦秋不能允许任何人有关于她的不当臆想。自己却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有谁会放弃花钱都不一定能进得去的好学校,投奔这所二流重点呢?
“无论她因为什么原因,‘屈尊’来到我们这,她哥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非得让妹妹在新学校孤立无援他就得逞了?”冯雨帆义愤填膺地发表感想。
“不会孤立无援,只是不愿让男生和她接近吧?”
“嗯,那直接送女子学校得了呗。”
“这都啥年代了,亏你还能想得出。”
“诶,问你件事儿。”冯雨帆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印证一下,“你向她表白没?“
“表白什么?”他推车突然停住,看了一眼冯雨帆,“你想到哪儿去了?”
“真的没有?”
“只是能谈得来的同学而已。再说,如果真有缘分,就等到毕业再说吧。”
“那‘黄花菜’不‘都凉了’吗?”冯雨帆脱口而出,“中午那会儿,她还了胡浩宇一把伞。你想想,是不是胡浩宇周末约她了?”
“噢。她周六去图书馆看书去了,正巧遇到他。”
“这你也知道呀?厉害啊!”冯雨帆心想,这个看起来闷呼呼的家伙,竟然无所不知。自己倒像个傻瓜一样,还卖力地向人家传递机密消息!
梁亦秋看了下手表,“7点半了。咱俩都赶紧回家吧!我妈肯定又要唠叨啦!”
“哦好。对了,你妈还带那个小孩吗?”
“嗯。”
“阿姨也真挺不容易!”
梁亦秋携着入衫的寒风进到家门。妈妈坐在电视机前看着新闻。爸爸不在家。他自夏天就去了遥远的南方工作——那边的生活环境比较艰辛,他们这些派过去的工人都住在郊区,蚊虫侵袭异常厉害,九十月份的气候依然潮湿,盖在身上的被子也总是凉沁沁的。爸爸的工作主要是安装和维护大型机械设备。趁着还不算老,多赚一点儿是他唯一的心愿。不过,大概还有半个月,爸爸就会结束这次工作,回来和他们团聚。妈妈的工厂常年给职工放假,她只能拿到低微的生活费。所以一切都要靠带小孩来增加家庭收入。那对年轻的父母工作繁忙,常年把女儿放到他妈妈这儿,周末他们会来看看女儿。妈妈养小孩有一套实用的方法,所以很令雇主满意。这时候,小女孩正坐在妈妈的怀里玩着一个毛绒的小熊,她看到他进来,招呼他锅里有热好的饭菜。接着又打开话闸,“有个女孩给你打电话,打了两个。”
“喔。”他知道是谁。于是不慌不忙地脱去外套,去厨房的水池边,拧开水龙头洗了洗手,哗哗的冲水声像断断续续的屏障,把妈妈的话阻挡在厨房之外。他洗好了手,从碗柜里拿出一个饭碗盛了碗饭,又取出一个盘子,把铁锅里的菜盛了出来。他把饭碗和菜盘子端到了桌子上。隐约觉得妈妈一直在不停地说着什么,坐下来,他终于听得清了。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妈妈抱着小女孩对着他说。
“冯雨帆找我有点儿事。”好朋友有时候是用来当挡箭牌的。他深信此时,冯雨帆也在如此和父母解释自己晚归的原因吧?
“噢,对了,你别忘了给那个女孩回个电话。”妈妈犹豫了一下,轻声地说,“唔,上次开家长会,老师说,男生和女生不能走得太近。”
“喔。”他知道,妈妈向来是对老师的话如圣旨般坚定遵守,“就是一个普通同学。”
“那就好。”妈妈从来没为儿子操过心,这个懂事的稚嫩青年,总是能够默默地达到妈妈暗自为他定下的目标。比如如她所愿,考上了这所比较好的中学。大学也就在不远处向他们招手了吧?所以他们夫妻二人才甘愿付出这样的辛苦,为他早早计划攒足学费。
吃完饭,他终于有时间打开那本复印成的练习册。庄思研把练习册借给他的时候叮嘱他,里面的题很有难度,如果有不会的,可以找她课后一起研究。他猜想这本练习册一定很难,但是没想到,那些题连眼熟都谈不上,完全不按一般试卷出题的套路走。他分明感到一种无从下手的挫败感。练习册没有附上答案,连思路也没有。
妈妈和小女孩在一旁玩卡片。这个女孩是个爱笑的娃娃,从小就很好带。虽然说话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蹦,但是酷爱看识字卡片。她已经认识很多卡片上的字了。妈妈总说,这个孩子的爸爸是南方人,妈妈是北方人,所以水源远的下一代都很聪明。梁亦秋想,自己算是水源近的群体里的一员吗?所以才会这么努力地学,而成绩也不过如此?妈妈逗小女孩,“檀檀,这个字念什么?”小女孩含混不清地发出一声:“天”。
他看了一眼檀檀,又接着用圆珠笔在本子上写着,算着。这奋力思考之下,终于解出来一道题。抬眼看看时钟,已经是11点了。他觉得,终于可以睡觉了!妈妈带着檀檀已经睡下。他关掉灯,身体瘫在床上,头脑变得十分清醒。窗外的深蓝色天空中,悬挂的那轮月亮如此的明亮,让他想起远方的爸爸,难不成快到中秋节了么?迷迷糊糊之中,来到了庄思研的家里。她和哥哥端坐在桌上,品尝着从礼盒中取出来的玫瑰馅月饼,其乐融融地说笑着。她的爸爸妈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大屏幕的电视。茶几上放着果盘,里面有硕大的两个大石榴,一串如玛瑙般晶莹剔透的葡萄。厨房里升腾起浓浓的蟹黄味。他们全都视他如透明。这幅画面太美丽,他不免有点伤心。忽然他和哥哥的眼神对视了一下,哥哥那不可侵犯的眼神让他噤若寒蝉般地逃了回来。
他收住飞扬的思绪,重返现实,心底升腾出一丝痛苦的云烟,为什么自己会遇到这个女孩?她为什么总主动接近自己?明明是他想主动接近她,但为什么连交往的主动权,也被剥夺了?他虽然很感激她对他的那份‘好’,却又深深地为自己的这份被动感到羞愤。
冯雨帆自从知道了他和她之间的事情之后,不再对他耍闹搞怪。似乎一夜之间变得深沉了。梁亦秋和庄思研一连几天都不曾联系。放学后,他就和冯雨帆很配合地一起走出教室,一起取自行车,一起火速骑车离开车库。那本练习册他已经不怎么翻看了,那本“魔书”也许不适合他。冯雨帆曾经翻看过,他告诉梁亦秋,即便做对了几道题,也不会在高考的时候多加几分。“耗费这些精力不如背几个外语单词。拯救文科短板,提升综合实力,这才是硬功夫!”冯雨帆虽然学习成绩一般,但脑子绝对不笨。只是不愿开发这片智慧的荒原而已。
“再说,你看看她哥那样儿,真不像正常人。”冯雨帆抱着篮球坐在篮球架下。“摊上这种哥哥,自己嫁不出去都不知道为什么。”
“你的是非观总是非此即彼。不过,我总觉得她很奇怪。诶,算了。为什么要问别人不想说的事儿呢?其实在她心中,她哥是个好哥哥。”
“只对妹妹一个人好的人,也很自私啊。当妹妹是私有财产。”
“不说了。诶,我得把练习册还给她。你帮我还给她吧。”
“你这么做也太不光明磊落了啊!别让我鄙视你。”冯雨帆最不欣赏梁亦秋身上的懦弱,“别让她瞧不起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