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飲醒醉》夜蘭風

21、第一章:尋故人 劍如水

　　昏暗的房间中，只有一盏微弱的烛光，摇曳着晃动的黑影，夜兰风和林椿各自梳理。
　　「我想，我们再走镇江一趟吧。」林椿打破沉默。
　　「找黄应奇前辈？」夜兰风语气肯定的问。
　　「是。我想看武夷剑法。」林椿道。
　　「也好。我想，虽然他不愿再参与纷争，应该也乐意知道情况。」夜兰风轻轻吹熄蜡烛，四周复陷入黑暗和沉静。
　　⊙⊙⊙
　　纵然几乎不停，到了镇江已近初冬。林椿终于稍微缓下步伐，与夜兰风休息一晚后才登门拜访官府。
　　官府依旧带着一股肃杀之意，但守门的卫兵却还算有礼。听到两人来寻访黄应奇，便敲响通报钟。不一会儿，两人再次被引导到会客房，静静等候。
　　很快的，两人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随即看到身着青色儒服的黄应奇，手上尤带着一丝墨迹。
　　「抱歉久等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还未等两人开口，黄应奇便略带微笑说道。
　　「不。是我们打扰了，未事先通知便冒然来访。」夜兰风微带歉意道。
　　「没关系。最近我闲的发慌。」黄应奇摆摆手，几人各自坐下：「知府大人请我帮忙指导那些比武会的新血，不过他们都行的很，我就闲的很了。」他俏皮道，才又比较正经的问：「却不知两位找我有何事？」
　　林椿微微歉疚道：「是这样的，晚辈有个不情之请。」
　　「哦，但说无妨。」
　　「晚辈欲一睹武夷剑法。」
　　黄应奇听到这，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道：「却不知两位是否是在此次寻访到了什么？」
　　「是。」林椿视线小幅度的望向地面：「晚辈发现，先父并非武夷中人，而是东岭。并且无意中打探到他曾毒死一武夷人士，似是误杀。」又补上一句：「而晚辈的剑法是家母融合自身鞭法以及先父剑法而成，所以...」
　　黄应奇听到这，沉思了一下，才缓缓道：「我答应了。」
　　「什么？」林椿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想看自己的剑法是否真的和东岭剑较接近对吧？我答应了。」
　　「多谢前辈。」林椿两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无妨。两位不如先到武场等候片刻，我去准备一下。」
　　「是。」林椿应道，起身。
　　「不过我有个要求，」黄应奇恢复轻松的语气笑道：「你们两个也打一场让我看看吧。」
　　两人对望一眼，微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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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场并非空无一人，有数个十分眼熟的人──是那日比武的胜出者，正各自练习或切磋着。其中甚至还包括与林椿对打的持枪青年，看到林椿似乎有些惊讶。两人并不愿高调，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观看等候。
　　过不多时，黄应奇穿着一身海蓝色的衣裳出现。并没有夜兰风的蓝那么深，有些像浅海的色泽。衣服也较简洁，比方才的儒服方便许多：下摆较短较宽，袖口略窄，不影响行动。腰际配着一把木柄长剑，无花俏，只在鞘上有着一丝铁镶嵌的花纹。
　　那些练武的人见到他，纷纷停下手中的兵器，集合到前方，恭谨道：「前辈。」
　　「别拘谨，此次不是来验收的。我要舞一套剑法，你们先到旁边休息一下。」
　　「是。」他们都走到场边，却不离开，想一睹他们还未看过他出手的剑。黄应奇微微叹了口气，有些后悔约在武场，不过仍然看了看专注的夜林两人，缓缓拔出长剑。
　　剑身明亮，映着日光，有些不真切的感觉。就在剑尖即将离鞘的刹那，他出手了，几乎让人无法预测那一招一式。毫无痕迹，时快时慢，随心所欲。若说东岭剑法如刺骨寒风，一阵一阵波波狠冽，那么武夷剑法就如水，流畅灵动，甚至如剑舞般唯美，却又不失其凌利。
　　剑光似乎也化作一泓清泉，点点流光，流动不息。黄应奇将手中的剑舞的越发变化多端，神色严肃却透着一丝愉快，忽然剑尖轻颤，「嗡」的一声，化作漫天银光，如冲击在石上的飞泉，四散四溢，无比绚烂，瞬间「枪」一声，剑已回鞘，几乎没人看清在点点光影之中，剑是如何收回的。
　　一刹那众人皆寂，后又爆发出一阵掌声如雷，纷纷喝采。 「如何？」他问林椿，却不是要评价，而是剑式的比较。
　　「相去甚远。」林椿摇摇头：「晚辈剑法之中亦有一式『漫天星』，却完全依靠出手速度，用快速刺击的手法，却非如前辈，使用剑和手臂的灵活弹性舞出大范围攻击。」她微微苦笑：「果然是东岭剑的刺击融合鞭的奇诡。」
　　「哦，是吗？很快就知道了。」黄应奇微笑，朝她们眨眨眼：「该你们实现诺言了吧？」
　　「是。」两人看着毫无离开之意的数个旁观者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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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步入场中，刻意忽视那些奇怪的眼光：那些人多多少少都对林椿有些印象，不禁有些诧异她准备出手。在他们印象中，她的武功算不错，却仍然比他们略逊一筹。
　　林椿想了想，有些狡黠的道：「前辈，限不限制兵器？」
　　「如何？」
　　「你不会又想让我用剑吧？」夜兰风看透她的心事，苦笑道。
　　「用吧。我也想看看。」黄应奇笑道，让夜兰风为之一结。 「好，妳别后悔。」她不能对前辈发脾气，只好咬着牙，恐吓似的向林椿说道。
　　「别担心，我不怕你。」林椿假装安慰她，怎奈嘴角快憋不住的笑容泄漏了其中的恶劣感。两人有默契的不再说话，收敛起玩笑的心情，一种压抑的气势逐渐在场中漫延...
　　「唰」的一声，两人同时出手，白光黑影瞬间交错，发出明亮清悦的声响，夜兰风一上来就将棍如泼墨似的舞开，强劲而凌利；林椿则点点剑光快速狠辣，避其锋芒而强劲的攻向她。
　　忽然一个棍影的空隙间，一招「漫天星」使出，爆发一片寒芒将棍荡开，更借力往无法防守的地方猛然刺去，眼看剑尖就要碰到夜兰风的胸膛，一道墨影奇锋突出，棍中剑依旧还是出鞘了。一刹那间击开眼前的危机，且顺势长驱直入，灵动的指向林椿的肩。
　　林椿剑势一收，向后退了一步侧身避过，随即毫不停留的下削攻击较难防守的小腿。夜兰风脚步一错，寓攻为守，利用位置优势一剑逼退她，且紧随着对方身形变化，不给一丝喘息机会，锋芒飘渺难以捉摸，跟着对方兵刃牵制，令其难以展动。
　　不过林椿哪干受制于人，就在如附骨之蛆的长剑缠上她之时，她也随着对方剑刃而上，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声响也从原本的响彻四周变成密集如珠落玉盘，不绝于耳。夜兰风亦再无余力使棍攻击，只能在下方守住空门。而旁观的几人已惊讶的合不拢嘴：原本以为武功普通的林椿却比他们厉害，实在难以接受。
　　此时场中越打越烈，两人剑尖三分之一处几乎一直紧贴在一起。剑随意动，而两人实力相仿，拆的难解难分。林椿的剑斜挑而上，夜兰风的墨影亦斜斜划出弧线，紧随不放。两人亦是骑虎难下：任何一方速度稍慢，自身的破绽就完全暴露于对方的视线中；而如剑式不变动，亦使对方有可乘之机。如此不约而同的聚精会神，等待出手时机。脚步也不停变化，合着剑意律动，似舞蹈一般。
　　忽然一道日光直射林椿手中的锋芒，强烈的反光使众人眼睛一花，立刻起了变化。林椿乘机脚步一滑，迅速的绕到夜兰风身后，闪亮的光芒快的剩下残影，直袭背部。众人一惊，还未反应过来，「枪」的一声巨响，交锋毫无预警的结束了。夜兰风倏的转身，自下而上挑出，两柄剑爆出了火花，两人也因巨大的震荡借力后跃、分开。
　　「平手。」其他人还未会意过来眼前所发生的，林椿便叹道，四周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的确平手。」黄应奇微微点头。方才那种情况，如果真是在拼命，恐怕就走上比拼内力的不归路了。而切磋的两人自有分寸，只得停手。 <注1>
　　「果然有些类似东岭剑法。若是之前不知情却也认不出。」他捻须沉思：「多了几分奇诡狠辣，少了几分双剑的配合轮攻。不过...」他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的小孩一般，两眼放光的望着夜兰风：「这是什么剑法？当真是前所未见啊。」
　　夜兰风微微一笑：「这是家师归隐后才自创的剑法，想来此次是第一回现于江湖之中。」
　　「难怪。此剑柔和之中暗藏杀机，后发制人，想必是完全随心所欲，无招胜有招吧？不知可否知其名？」
　　「前辈过奖。此剑的确无剑招而存剑意，师父命其为『料峭剑』。」
　　「好名字！」黄应奇赞道：「剑如其名，春寒料峭，无孔不如，沁人体肤于无形，沿着对方攻守最强的兵刃旁攻击，如逆流而上，反而防不胜防。」
　　「前辈果然厉害，一言道出此剑剑意，晚辈望尘莫及。」夜兰风笑道。
　　「哪里哪里。」黄应奇挥挥手，却又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有些尴尬的转头，望向(已当了许久背景板，望天)站在一旁的数名练武弟子，道：「你们随意，我们换个地方谈吧。」说着领先离开武场，夜林两人随后，留下(0.0 ←)不知所措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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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道你这么容易就将剑法名称说出来，我上次也用不着和你打的那么辛苦。」一离开那些灼灼的视线，林椿就忍不住抱怨。
　　「就是不告诉你。」夜兰风斜眼鄙视的表情让林椿气的不轻。
　　「却不知两位接下来打算如何呢？」黄应奇问道。
　　「去武夷东岭一趟吧。其实也没打算可以打探到什么。」林椿回答。此时夜兰风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前辈，冒昧请问一个问题。当时武夷东岭大战前，失踪的一家三口，你们是否曾经怀疑他偷盗了武夷谱呢？(详见卷二第二章)」
　　「并没有。」黄应奇微微叹气，道：「若是如此，何必携家带眷的？比较合理的是他察觉有人企图行窃，被追杀逃离。」
　　「那么，那位前辈叫什么名字？」夜兰风小心翼翼的问道。林椿此时突然也明白了，瞪大眼睛，心跳止不住的加快。黄应奇有些奇怪的看你们的反应，隐约察觉事关重大，清晰的答道：
　　「叶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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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倚空。
　　这个名字如雷声一般，撼动了两人的内心。虽然已略略猜测到，仍然掩不住的惊讶。
　　「前辈请看。」林椿从包袱中拿出字迹的拓印，展现在他的眼前：「倚青空，乘风万里；归流云，笑醉千江。」
　　「这是...」黄应奇神色渐渐凝重：「叶倚空，字归云。这字迹...是哪里发现的？」
　　「当时我父亲杀了一个武夷门人，据当处客栈掌柜之言，被葬在无名墓园。我们猜测当时赶来帮助他但来不及救援，后遂于先父一战之人会留下点什么，到墓园寻访，在一处墓碑上寻见的。而且字迹凌利，像是...像是用剑刻的。」
　　「用剑？」黄应奇沉思：「当时倚空师兄武功在门派中已算佼佼者，能使他来不及报讯便得逃离者，你父亲武功必是极强。而又能将令尊击败...这个字迹，若是剑刻的，当真厉害。」
　　一阵沉默，他又道：「有这种武功的人，应不会是默默无闻之辈，而符合的...难道是『冬梅先生』苏梅风？」
　　「晚辈亦想过。」林椿摇摇头：「但是家母曾言，苏梅风是先父好友。且当时先父死后，还有人将他安葬。若苏梅风消失前真如传言是去救朋友，那么应是他安葬之？」
　　「恩。的确合理。」黄应奇点头：「接下来，你们要去武夷东岭一带？」
　　「是。」
　　「如此，我其实也想去的。不过此地还有责任未尽，或许你们离开之后，我也会追随你们的脚步吧。不过，你们应不至于急着上路到连顿饭都不吃吧？ 」他俏皮的眨眨眼。
　　「那叨扰了。」夜兰风笑道。
　　「别对我说啊。景青觉得对不起你们罢了。」
　　「啊？」两人没反应过来。
　　「呃…我意思是，知府大人觉得今天他一直在忙公务，怠慢了两位，所以我沾了你们的光，来吃点白食...」黄应奇顽皮兼恶劣的笑了。

　　有剧场别错过(在注的下面)⊙.⊙呵呵～劲爆的喔～

　　作者武打无能...望天
　　好怀念崩云棍啊～一招一式都有人帮你想好意境了啊…
　　PS实际上平常夜兰风在用棍的时候，并没有照着招式走，只是同样的意『大开大阖』，照招式什么的太玄了...一招只能用一次不然就被找出破绽了啊望天...就连崩云棍也不是每次都一样，有时还会调换顺序。

　　注１：
　　内力这种东西，真玄啊～(望天)
　　为了剧情需要，我才放内力的，不然根本不想用。不过这里的内力还没这么逆天，可以乾坤大挪移什么的夸张都来。 (咳这说的是哪位作者大家都知道)

　　无责任剧场x１
　　真相－空藤配【有BL慎入】
　　「我知道我们是敌对的门派，但是你要相信，爱可以超越一切！！」林藤激动的说。
　　「问题是，我对你没...」
　　「我知道，在这个年代不支持断袖，但是你要相信我会为你承担一切！」
　　「但是...」
　　「所以，嫁给我吧～」
　　「你有病啊！？我哪一次说我喜欢你！？」叶倚空终于逮到说话的机会，气急败坏的吼。
　　「你终于肯说出来了吗？」只听到「我喜欢你」、深情款款的林藤。
　　叶倚空抚额。他倒忘了，林藤有一点重听。
　　「你滚！」
　　「别担心，我把武夷谱偷出来了，就当我们的定情物吧～」
　　「你说...什么！」叶倚空傻眼：「赶快还回去啊麻烦大了！」
　　「别担心，他们能奈我何？」
　　「我去！是我麻烦大了啊！你给我滚！」
　　「哎~倚空~别走啊～」
　　「我们都有妻子了你别跟着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倚空，等等人家啦～」
　　「呀咩爹啊啊啊～神经病求求你放过我啊～求放过！」
　　「倚空~别走那么快啦～」
　　「你给我滚回东岭去啊！」
　　「不行啊我不能没有你啊～」
　　「救命啊！！！！！！！」
　　于是，两人一追一逃沿长江一直跑到巫山，下落成谜。而武夷谱亦随之消失。
　　这就是武夷谱失踪的真相...望天

　　奇怪，原本很正的剧...怎么越看越像夜林配和空藤配呢？再次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