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二.免死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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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进行召唤仪式时已经消耗了大部分魔力，刻印虫吸取魔力的行为让他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虽然握住了servant的手却始终无法站起来。
暴君又一次皱起了眉头，事到如今间桐雁夜对此已经不会产生什么恐惧心理了，或者说是间桐脏砚对他造成的恐惧感更胜一筹。
事实上他感觉这位以残忍出名的暴君意外的好说话，而且他也注意到了之前因为恐惧而没有注意到的事情——servant的数值发生了变化，从他这里索取的魔力减少了，这竟然是凭借自己的力量脱离了狂化的状态。虽然之前雁夜猜测，servant之所以能够交流是因为狂化等级过低的关系，但现在看来并非完全如此。
握着的那双手用力将他拉了起来，因为个子要矮上不少所以支撑着间桐雁夜的动作看上去多少有些费力。
对于这样的行为他感到无比的受宠若惊，本就对于魔术保持着一定恐惧的他对于servant这个存在也是相当害怕的，没想到对方还愿意这样扶着他，华丽的大氅因此而沾上血迹，就算这样，这位有名的暴君也没抱怨什么。
皇帝陛下似乎与传说中的不太一样啊，好相处过头了。
已经没有多少知觉的身体感受到了温度，让他对于servant的恐惧降低了一些。
不管怎么说生前也是同样的人类，就算现在变成了非人的存在也应该能够理解人类的想法。
晃了晃脑袋将疑惑暂且搁置，间桐雁夜觉得脑子里无比清醒，现在的第一要务是除去间桐脏砚，事到如今，他已经只有选择相信servant这一条出路了。
或许是因为以Berserker职阶召唤了昭景帝，servant的外貌呈现出的是登基时的十七岁，也就是他成为暴君时的年纪。这样瘦小的少年却当众拎着被五花大绑的暴君，在文武百官面前将其肢解，也难怪会和失去理智的狂战士相提并论。
但就算领了狂战士的职阶，少年也并不是拥有出色武艺的存在，即使身为英灵，对付人类是绰绰有余的水准，但这场战争的对手也同样是英灵，这样一来少年的弱点就变得明显了，虽然因为临近国土，基础数值受到知名度的影响有所上升，也无法掩盖本身不精通武艺的事实。
这样的他没有丝毫动摇，还很自信的说出“尽情的相信我”“会为汝取得圣杯的”这样的话，是出于暴君的任性？还是有着其他的手段？
间桐雁夜希望是后者，他将希望寄托于servant的宝具之上。
就算性格什么的和传说有些差距也没什么问题，只要有着他猜测的那件宝具就行。
顺着楼梯走出阴冷潮湿的虫仓，他们见到了本该回房睡觉的间桐樱。
间桐雁夜下意识的想上前，却被servant阻止了。
因为那很有可能……已经不是间桐樱了。
年幼的少女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对于站在她面前的强大英灵没有丝毫恐惧，这样的情绪早就已经被她掩埋了起来，这是年幼的孩子为了保护自己而采取的手段，也是她在一年中总结出的经验——就算因为疼痛而哭喊也是没有半点用处的，没人会来救她。
因此当薄刃刺进胸口的时候她也没有露出半点情绪，只是因疼痛而些许的皱起了眉头：“大哥哥，为什么要杀死小樱呢？小樱做错什么了吗？”
对于小女孩的反应，间桐雁夜不忍的扭过了头，原本坚定下来的内心开始动摇，只能在心里祈祷事情会如他所想的那样进行下去。
如果Berserker并没有那件宝具……如果他只是为了杀死间桐脏砚所以连带着将小樱一起杀死……如果……如果他之前表现出来的顺从都只是伪装的？
一想到这些，他觉得连呼吸都不通畅了，甚至是想要阻止servant接下来的动作。
又是一把刀刃刺进了幼小的胸膛，顺着第一把刀的位置，相贴着刺了进去，这小刀刀身极薄，并且锋利异常，就算是刺进了两把也没有流出半点血液，这本是用来剥皮的小刀，功能仅限于刺破皮肤，如果要用来杀人若不瞄准喉管恐怕都过于勉强，但此时它所面对的对手是身材娇小的少女，足以到达心脏所在之地，也足以撕开她柔嫩的血肉之躯。
精通各种刑罚并且医术精湛的暴君，将自己形状好看的手指夹在两柄刀刃之间，毫不犹豫的握住刀把，用纤薄的刀刃将伤口撑开，血液立刻入泉涌般的流淌而出。
“……小樱！”间桐雁夜颤抖着声音呼唤少女的名字，下意识的扑上去抓住了暴君的肩膀。
暴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将他一把推开，语气冷硬的说：“别碍事。”
“雁夜！！！！！”随着伤口的撕裂，女孩的心脏露了出来，同时露出来的还有一只形态丑陋的虫子，间桐脏砚在此时夺过了身体的控制权。
就在不久之前束缚住他的锁链再次出现了，比起之前的纤细不少，直接捆绑在依附在女孩心脏上的寄宿虫。
这是昭景帝的宝具，对于无人能够逃脱的刑罚的具现化，就算之前所捆住的并不是本体，但“被抓住”的这个事实已经成立，那么无论他逃到哪里，这条锁链都会永远束缚着他，而且锁链的力量封锁了他的魔术，如今能够操控女孩的身体说话依靠的是寄生虫与心脏的匹配，但除此之外，就无法做出更多，一名魔术师失去了使用魔术的能力就只是凡人，哪怕是活了两百多年的他也是一样的。
昭景帝一手拉着锁链，一手放开小刀按住少女的肩膀，作势要将其拉出。
“不————！”少女、或者说间桐脏砚凄厉的叫起来，“你不能这样做！会把这孩子的心脏一起拉出来的！她会一起死的！”
这是再明确不过的事实，依附于心脏上的寄宿虫并不是随便就能扯下来的东西，要是如这样拽出来，心脏也会一起被扯出来的。
“……Ber、Berserker！”眼前的场景过于异常，间桐脏砚对于间桐雁夜来说一直是不可违抗的存在，更何况servant并没有给过他一个明确的答复，还是身为暴君以Berserker职阶降临的servant，这一刻间桐雁夜彻底的动摇了，“不行！你不能这样做！”
然而面对master的突然回心转意，servant似乎并没有遵从的打算。
“蠢材！用令咒啊！！！”间桐脏砚感觉到来自servant手里的力量，越加凄惨的叫了起来。
对……令咒！就算对方是怎样了不得的英灵，只要用令咒的话就只有顺从，即使是让他去死也只能执行。
这是他身为master的权利。
“我……以令咒之名……”
“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从顺应召唤开始就一直显得很听话的servant在这刻终于动怒了，看向间桐雁夜的眼神充满了怒气，虽然只是少年之躯，但身上散发的气势却压的他连声音都发不出，那是如同死亡一般粘稠的气息。这股气息告诉他，如果用了这道令咒的话，无疑他们主从之间的关系将彻底破裂，这位残忍的暴君到时不知会做出怎样的事情已经是可以想象的了，或许他会被残忍的对待吧，虽然他自信并不怕这些，但这场圣杯战争也别想获胜了。
若是此时用了这道令咒，那才当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用令咒啊！！！雁夜！你个蠢材在想些什么！快啊！”
“…………我。”视线转向servant拽住锁链的手，那真的是一双漂亮的手，虽然带着令人感到胆寒的黑色手套，但之前他还握过，那是有着普通人类的温度的手，给他带来了勇气还有希望。
是的……希望。
——尽情的相信朕就可以了。
相信你……相信你就可以了吧？所以请求你，请求你回应我的期望啊！
“我相信你……所以，动手啊！！！！！Berserker！！！！！”
暴君冷哼了一声，毫不犹豫的一拽。
“啊啊啊啊啊啊啊————！！！！！”凄惨的叫声，是间桐脏砚的，也是间桐樱的。
间桐雁夜用力的捏着浮现着令咒的手，紧紧的闭起眼睛，祈祷着，然后感觉到体内的魔力瞬间被抽取了大部分。
啊啊，这是……使用了宝具的证明啊。
他深吸了几口气，睁开了眼。
眼前仿佛凶杀现场的场景深深刺痛着视网膜，少年的帝王脸上沾着鲜血，放开了抓着女孩肩膀的那只手，于是幼小的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倒在了血泊里。
“小樱——！！！！”雁夜惊恐的叫起来，早已开始衰败的身体在经过那样的榨取之后完全失去了正常的行动能力，他只能匍匐着爬到女孩的身边。
幼小的身体冰冷，或许是因为流了太多的血液，但确实的活着，有呼吸……也有心跳。
这是暴君的另一个宝具——免死令。
昭景帝所立下的法律是前所未有的严苛，即使只是小小的贪污也有可能受到极为严酷的刑罚，在这样的情况下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不敢惹这位暴君不开心，但在这样的环境下，只有三个人拥有着不被处刑的权利，这是昭景帝赋予他们的权利，也象征着仅次于皇帝的身份。
免死金牌并不稀奇，但若以昭景帝来说这个权利就变得格外珍贵，因此这项记载随之宝具化，成为了只对他人起作用的宝具，能够免除死亡的令牌，可以说只要有着这个宝具，那么对付“比较好下手的master”这条理论就没有用。
“啪叽”一声，血之花绽放开来，这位暴君毫不犹豫的将扯出来的心脏一脚踩扁，连带着间桐脏砚。
这位在漫长人生中失去了最初的愿望的魔术师，就这样彻底的死去了，带着他已经遗忘的愿望，以可悲的姿态死去了。
“啧。”昭景帝不满的咂嘴，看着自己被鲜血弄脏的衣服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灵体化。
只留下间桐雁夜一个人抱着昏厥过去的间桐樱。
这不是梦。
怀里的身躯虽然冰冷但确实是活着的，身后的那团肉泥证明着他最害怕的那个存在已经死去。
“哈…………什么啊，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啊。”间桐雁夜笑了起来，紧紧抱着怀中的女孩笑了起来，那个一直被他认为是无所不能的魔术翁就这样死了，死在了他召唤的servant手里，而且他还保住了，保住了小樱的生命，自由了……他们已经自由了！间桐脏砚不在了！他死了！
说不清的感情全部交织在胸口，一边放声笑着，一边流出了眼泪。
“小樱……已经没事了，我们可以去找远坂家的葵阿姨和小凛了……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一起玩……一起玩……呜啊啊啊啊啊……”
痛苦已经远去，隐忍也已经远去，身体里不再运作的刻印虫确实的告诉他，那个操纵着他们的存在已经死去的事实。
一直以来强撑着的意识终于可以放松，身体早就到达了极限，在陷入黑暗的那一刻，他听见了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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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灵体化的好处就是再次实体化之后就能清除之前沾上的血迹，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司景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还真是摊上个麻烦的master啊，如果雁夜所召唤的servant不是他话，估计会因为魔力被吸干而死亡吧，毕竟Berserker职阶的耗魔量可是惊人的。不过就算司景凭借着自身出色的控制能力，自主的退出了狂化状态，这人现在也已经是濒死的状态了。
现在的实体化完全是依靠自身储存的魔力，但也只能维持几个小时，简直是刚开始就要出局的节奏。
但司景却好像根本不在意这点，只是皱着眉头犹豫着，最终叹了一口气，弯下身抓着雁夜的一条胳膊准备将他扛起来。
“咦——！”拐角处传来一声惊叹声，声音的主人似乎是害怕被发现，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不过对于servant来说，这样的音量足够听清了。
于是一直紧锁着的眉头终于松开，司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什么啊，这不是有可以派上用处的家伙在吗？”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二.免死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