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微笑》韶华过客

56、苏尼恩的契约书

　　Part56 铱苏尼恩的契约书
　　那个怡君真是够傻的，我只不过是为了给芙蕾迪一点仪式感，随便从《鹅妈妈童谣》里挑了一首作为为她复仇的灵感。谁知道怡君还真把童谣当回事了，我看到十字架的时候，好一会反应不过来，还是芙蕾迪推测，怡君是根据童谣的指示握紧十字架试图抵御魔鬼。
　　总之，一切非常顺利，我们把怡君因惊吓过度而扭曲的尸体留在房间，等着她的帮凶老王亲自来发现这个“惊喜”。
　　然后我带领着心满意足的芙蕾迪回归地府。
　　嗯？你说怡君的生魂？啧，这是其他引魂师的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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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芙蕾迪，我根据她所说的，找到了她的经纪人，说清了来龙去脉。经纪人将信将疑地请来玩偶师，眼看着那个栩栩如生的“芙蕾迪”在玩偶师手中化作一具僵硬的塑胶玩偶，才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连连向我鞠躬道谢。
　　从经纪人手上拿到了令我满意的引魂报酬，我愉快地回到了我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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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告一段落，我终于有闲暇，应该说，被迫去面对我一直在逃避的事情。
　　大脑还在抗拒，催促我去找些事情填满我的闲暇时间。但我太累了，躺在床上根本不想起来。
　　芙蕾迪但凡有用一点，也不至于被一个玩偶无声无息地取而代之。死后化鬼，也成了最普通最一无所长的一种，她根本不能实体化，对活物作出有效攻击，虽然心怀怨恨，怨气却不足以造成伤害。但她希望亲自报仇，没办法，我只能短暂地请她上了我的身。
　　请鬼上身这种事，真是让人元气大伤呢。我虚弱地躺着，心想，还好芙蕾迪的经纪人给的报酬足够丰厚，不然真是太亏了。
　　大脑发觉无法使役我起来干活，就退而求其次地接受了我想东想西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我觉得好些了，就顺着方才的思路继续想着。
　　说起报酬，我记得作为将珀耳塞福涅骗到手的报酬，主人似乎给了我一些“小费”。
　　完了，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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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脏仿佛遭到重击，沉重的痛感过后剧烈地跳动起来，我脸色发白地熬过这一波剧烈的痛楚，然后破罐子破摔般挣扎着站起来，摸索到桌前，寻找那个到手后就被我藏起来的“小费”。
　　这小费看起来像是一封信，我颤抖着手三两下撕开包装，摸到一张硬硬的卡纸。难道主人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我取出卡纸，两个显眼的大字映入眼帘：契约。
　　是最华丽的花体字，浓浓的浮夸风。
　　不是主人喜欢的类型。
　　所以说，不是主人给我的信。
　　我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提起一颗心。
　　视线下移，我开始阅读“契约”的内容。
　　寥寥几行字，言简意赅地说明：持有此份契约的人，有权利要求玩偶之神苏尼恩送出一份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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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约的信息量不大，却足以支撑我细细思考来转移注意力。
　　众所周知，玩偶之神苏尼恩只会收藏一种东西——玩偶。他的收藏并不是麾下玩偶师精心制作的良品，而是，或者说曾经是活生生的人。
　　因为相貌出众引起苏尼恩兴趣的人，会被他制作成玩偶，灵魂回归地府，躯壳变成玩偶，成为他的收藏。
　　我皱起眉毛：我问苏尼恩要一个躯壳来干嘛呢？或者说，主人为什么让我去问苏尼恩要一个玩偶呢？
　　我第一反应是主人有什么心爱的死灵想要违反天命借尸还魂。但他新婚燕尔，不可能有什么死灵能引起他的兴趣了。
　　那会不会正是因为他失去了兴趣，才把这个机会让给了我呢？
　　主人不是慈悲为怀的人，赏罚分明这四个字，他也只做到了后面三个。
　　诱哄珀耳塞福涅吃下地狱的果实，真的值得这样的奖赏吗？
　　我觉得，与其判定主人是为了赏赐我而给我这份契约，我更愿意相信，是我得到这份契约之后，会发生什么有趣的、能够取悦到主人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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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换成是其他人，现在想必会感到头疼了吧，但对于我，古怪孤僻的引魂师颜铱来说，事情非常简单。这个世界上和我有交集的活物只有一个半，徕笙和林晞。
　　直觉告诉我这张契约和徕笙有关，难道说，失踪的徕笙在玩偶之神苏尼恩那里吗？
　　对方是神明，我可不能贸然打扰。在前去兑现契约书之前，我还是去做一点简单的排除法好了。
　　我决定去找林晞，打听一下她和玩偶之神苏尼恩的交集。如果林晞一无所知，就必然是和徕笙有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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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刚才那么多次想到主人，我的心居然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