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微笑》韶华过客

57、玩偶收藏室

　　Part57 晞玩偶收藏室
　　平静度日的我，见到了失踪一个多月的颜铱。
　　她看起来糟糕透了。我花了好长时间辛辛苦苦投喂出来的婴儿肥完全消失不见，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瘦得下巴尖尖，皮肤透出不健康的青玉色，那双灵动的黑葡萄般的眼睛，眼神冰凉而又漠然，以前那种对着新鲜事物时常有的好奇的光，完全消散了。
　　她的举动尚算平静，说话言简意赅。我示意我那些紧张过度的保护人退下，只留下灏。灏沏了一壶红茶，从餐柜里取出几样点心招待她。
　　颜铱望着没有离开的灏，迟疑了一下，最终默许了他参与我们的对话。她拿起一片曲奇吃了起来。我像任何一个幸福的新嫁娘一样，甜蜜而又羞赧地告诉她，我结婚了。
　　她只显露出一丝丝的惊讶，然后冲灏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吃她的曲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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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铱问我和玩偶之神苏尼恩有没有交集。
　　我和灏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然后将灏告诉过我的，前世的故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也同她说了我们打算寻找苏尼恩，打听前世之事的计划。
　　颜铱很快接受了这一切，也简短地讲述了失踪的这一个月她所遭遇的事。
　　原来珀耳塞福涅并不中意普路同，我的可怜的颜铱奉死神之命，诱哄珀耳塞福涅吃下了地狱的果实，导致她每年有四个月必须滞留地府，被迫成了死神的新娘。而颜铱因为没有出手破坏两人的羁绊，触怒了司掌嫉妒的列卫旦，沦为路西法的祭品，陪在路西法身边滋养他的神力。
　　但是作为诱哄珀耳塞福涅的小费，死神给了她一份苏尼恩的契约书，可以向他索要一个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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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换完信息，眼看凭我们三人之力的分析推理并不能有什么新的进展，我们一致决定直接去找苏尼恩。我手头有玛丽小姐的行踪，可以作为把柄也可以向神明示好，颜铱手里则有契约书，虽然暂时不知道对我们来说有没有用。
　　灏已经调查到了一些与玩偶之神相关的规则和禁忌。我们便按照他所知道的，开始召唤神明。
　　每一位想要成为玩偶师的人都得召唤玩偶之神，得到他的认可才能入门。倘若擅自制作玩偶，将会受到极为严厉的惩罚。
　　我们就是钻了这个空子，假装想成为玩偶师，把他召唤出来，大不了我们三个人从此多一个副业。召唤的地点选在了颜铱家的二楼。当然，底楼密密麻麻呆满了我的保护人。这是我们协商的结果，这样既安全又不被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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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琐的召唤仪式之后，空旷的房间里出现了神明的身影。
　　玩偶之神苏尼恩有一头亮眼的金发，在召唤阵的亮光中闪得人睁不开眼睛。他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房中，充满了神的威严：“咦……这一次，是有三个人想要得到神明的许可，成为光荣的玩偶师么？”
　　我们三个人一时语塞，房中的三人一神陷入了冷场，凡人直面神明，本就会觉得恐惧。这份恐惧扼住了我的咽喉，叫我如何说出：“不是的，没人想成为玩偶师，我们只是找你来问个事。”
　　我也不敢上来就说玛丽小姐的事情，免得这位耐心不怎么样的神明直接认定我是在要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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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颜铱先开了口，她掏出那张契约书：“苏尼恩大人，我是引魂师颜铱，我从我的主人死神普路同那里得到了这份契约书。”
　　颜铱手中的契约书飞起来，落到苏尼恩的手中。我们三个人紧张地望着他。
　　苏尼恩一目十行地看完，笑起来：“哦呀哦呀，原来你就是漂亮的百里殇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颜铱，非常嫌恶地“啧”了一声，然后痛苦地移开目光，叹息道：“你怎么变得这么难看。”
　　我感到非常不服，颜铱虽然看起来瘦小了些，但她的五官极其精致漂亮，怎么也和“难看”沾不上边。
　　苏尼恩大手一挥，我们只感受到了瞬间的失重，周围就换了光景。
　　我们身处一间光线充足的大房子里，房子没有门和窗，天花板上也没有光源，四面墙壁上都靠着大大的玻璃柜，柜子里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偶。粗略扫了一眼，玩偶有男有女，服饰和姿态不一，但个个栩栩如生，瑰丽无双。
　　这就是……玩偶之神苏尼恩的收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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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尼恩从玻璃柜里取出一个女性玩偶，递给颜铱：“你瞧瞧，这是前世的你，多漂亮啊，微生醨这家伙，做了个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