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微笑》韶华过客

55、玛丽小姐

　　Part55 晞玛丽小姐
　　“我的答案是，你——玛丽小姐。”
　　说实话，这个答案，有一部分完全靠赌，以我还算谨慎的性格来评判的话，此刻的回答显然太过冒险了。
　　也许是颜铱不被规矩束缚的散漫和疯狂感染了我，她永远活在当下，行事夸张，不担心后果。
　　我的心砰砰直跳，疑似玛丽的小姐既没有告诉我回答正确，也没有判错开始追杀我。
　　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我略放松了紧绷的肩膀，继续解释道：“你的皮肤像牛奶一样白，眼睛像青草一样绿，嘴唇像鲜血一样红，头发像煤烟一样黑。”
　　×
　　玛丽小姐像鲜红一样红的嘴唇勾起来，露出一个带着凉意的笑容：“回答正确。”
　　她摘下帽子，露出盘起来的，像煤烟一样黑的秀发，还有猫儿眼一般的，像青草一样绿的眼睛。
　　×
　　我答对了，或者说，赌赢了。
　　像牛奶一样白的皮肤和像鲜血一样红的嘴唇是露出来的，像青草一样绿的眼睛则被帽子完全遮住，至于像煤烟一样黑的头发，虽然大半藏在帽子里，但她的鬓角和肩头还是露出了些许发丝，很好地佐证了我的猜测。
　　感谢《白雪公主》给我的灵感，也感谢“猜对了可以摘下帽子”这条规则对我的提示。
　　×
　　这下我们真的可以开始闲聊了。
　　我先问了让我比较感兴趣的：“如果猜错了，玛丽会来找我做什么？”
　　玛丽可爱地歪了歪头，用另一首《鹅妈妈童谣》收录的童谣回答了我：
　　“pala pala kala kala guji guji crack
　　啪喳啪喳喀嗤喀嗤咕叽咕叽裂开了
　　pala pala kala kala guji guji snap
　　啪喳啪喳喀嗤喀嗤咕叽咕叽断掉了
　　right hand takes the heart, left hand takes the gut
　　右手拿着心脏，左手拿着小肠
　　drop the head, drop the liver
　　放下头颅，放下肝脏
　　Mary takes the blue eye ball and stares
　　玛丽拿起蓝色的眼珠在看着
　　pala pala kala kala guji guji crack
　　啪喳啪喳喀嗤喀嗤咕叽咕叽裂开了
　　pala pala kala kala guji guji snap
　　啪喳啪喳喀嗤喀嗤咕叽咕叽断掉了
　　right hand takes the lung, left hand takes the kidney
　　右手拿着肺叶，左手拿着肾脏
　　drop the tongue, drop the nose
　　放下舌头，放下鼻子
　　Mary takes the left ear with the earing
　　玛丽割下挂着耳环的左耳
　　Mary, Oh Mary
　　玛丽，哦玛丽
　　Mary in the red dress, Mary with the dark hair
　　穿着红裙的玛丽，留着黑发的玛丽
　　Mary wears the earing she picked off
　　戴上割下的耳环
　　Mary, Oh Mary
　　玛丽，哦玛丽
　　Mary in the red dress, Mary with the green eyes
　　穿着红裙的玛丽绿色瞳孔的玛丽
　　Mary takes the eye balls she poked out
　　收下挖出的眼珠
　　Mary, oh Mary
　　玛丽，哦玛丽
　　Mary with the bloody dress, Mary picks up the saw and knife turn around
　　穿着血衣的玛丽拿起锯子与菜刀转过身 
　　Mary shows up in your yard with a skull in her hand
　　拿着空洞的没眼睛头颅出现在你家的院子里。”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幸好我答对了，否则听到这首童谣的时候，事情将会非常糟糕。
　　×
　　“为什么这么做呢？”
　　“玛丽非常孤单，想和朋友玩。”
　　我抽了抽嘴角：“为什么不玩一些……更平和的游戏呢？”
　　玛丽再次用童谣回答了我：
　　“The boy can play
　　The frog, snails, and dog tail.
　　Girl could play
　　Sugar, pan etc of good things.
　　What about me Can I play
　　Can play a horrible game!
　　男孩可以玩什么？
　　青蛙、蜗牛，还有小狗的尾巴。
　　女孩可以玩什么？
　　砂糖、平底锅等等的好东西。
　　那我呢？我可以玩什么？
　　可以玩很恐怖的游戏喔！”
　　我语塞了。
　　×
　　又和玛丽小姐聊了几句，我终于发现了，玛丽小姐是一个劣质的玩偶。
　　她虽然容貌精致，但太过匠气，因此制作出来不久，就被制作她的玩偶师当作废品抛弃了。她的模板，真正的玛丽小姐本人，似乎是一个没有玩伴的孤独的少女，陪伴她的只有一本翻烂了的破旧童谣。向玩偶师订制玛丽玩偶的人，不知道是想制作一个玩偶来陪伴她，还是取代她。总之，阴差阳错之下，玩偶玛丽没能成功取代真正的玛丽，订单就被取消了。
　　而真正的玛丽小姐孤独地死去之后，灵魂游荡到废弃的玩偶身边，附了玩偶的身。
　　因为这种奇异的事件出现概率太小，以至于神明的法则里面没有哪一条可以处理。玛丽小姐既不归玩偶之神苏尼恩管辖，也不归死神普路同管辖。
　　于是她孤单地留在世间，一面唱着生前读过的童谣，一面以她自己的方式寻找着玩伴。
　　×
　　我这算不算是抓到了玩偶之神的一个小疏漏？
　　我能凭借这个把柄从苏尼恩口中问出我想知道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