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微笑》韶华过客

43、伴侣

　　Part43 晞伴侣
　　跳完这一支求婚舞之后，我和灏之间似乎陷入了尴尬。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长沙发上，我的保护人给我送来一盘点心，我就用它们打发时间。
　　我努力让自己意识到我是来享受这个舞会的，而不是被主神泽斯强迫过来凑热闹。一个享受舞会的客人应该做什么呢？跳舞，用餐，实现伴侣的愿望。
　　是了，灏的请托我已经答应了，从舞会回去我们就可以筹备婚礼。但我还没有向灏提出有效的愿望呢，也许我该想想，有什么是我想让他为我做的？
　　死生契阔，白首不离？算了吧，我想上一世我们也是这样说的，谁知道誓言会变成诅咒呢？谁想到前世的恋人今生会过来找我复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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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边思考合适的愿望一边环顾四周。卡森城堡的主人安德烈·扬先生并不曾露面，宾客们则在享受着这场盛大的舞会。不愧是神明的娱乐，舞会上的乐队和馔饮都是最顶尖的，宾客们也都形貌昳丽，气度不凡。我的一位女性保护人靠近我，在我耳边低声告诉我：“那位穿着黑色燕尾服的黑发先生，就是安德烈。除了他，在场的还有不少神明。”
　　普通人是认不出神明的，除非神明在凡人面前展现神力。但我的保护人来自三教九流，总有人能通过某些手段认出神明。
　　保护人继续说道：“别的神明，也不必太过担心，遇到的时候恭敬客气些便好了，只是那位别着石榴花的年轻男人，你可千万离他远些，那是死神大人。”
　　我顺着保护人的目光望出去，一眼就望到了坐在长沙发上的男子。他的容貌极为英俊，即使掩盖了神明的光华，在人群中依旧如同鹤立鸡群。说起来我与死神大人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
　　他身边坐着一个极为美丽的女子，典型的西人长相，明眸皓齿，眉深唇朱，金色的大波浪卷发，只是坐姿有些僵硬，表情也有些敷衍，看起来少了几分灵秀之气。
　　我看到她发间的石榴花，不免有些惊讶，据颜铱所说，死神大人素来很厌恶地府那一帮胸大无脑的魅魔，对于美丽而无趣的女子更是避如蛇蝎。死神大人竟然对着这样一个不符合他喜好的女子大献殷勤，实在是有些古怪。
　　我问我的保护人：“死神大人的伴侣，也是神明么？”她凝目细看，有些困惑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似乎不是普通人，但她也肯定不是神力很强的神明。”
　　那就更奇怪了，排除了出于利益交换接近对方的目的，那到底是什么促使死神亲近这位神秘的女子呢？
　　因为颜铱的关系，我不由地将注意力放在了死神身上。许是注视太久，死神抬起头，夜枭般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让我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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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狼狈地收回视线，正不知所措，有人大步走向我面前，刚好挡住了死神诘问的目光。我松了口气，抬起头看向来人。
　　是晔华。他注意到他主人的目光，朝他比了个手势，死神就兴趣缺缺地别开了视线。我安全了。晔华略俯身，低声向我解释道：“死神大人知晓您的【天血】身份，打下了天血的烙印，就算是主神泽斯的人，死神虽然和主神不和，但也会给兄长一个面子，不会为难您的。只是您也别再盯着死神看了，他不喜欢凡俗之人的目光。”我点点头，晔华的肩膀一松，又指了指身边道：“这位是花尘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恰巧也是这次舞会上我的伴侣。”我的保护人来了七位男性和五位女性，想不到这样凑巧，让落单的晔华匹配到了熟人。
　　晔华身边的女子身材娇小，容貌甜美俏丽，脸上挂着甜滋滋的笑容，目光纯净清澈，很难不让人产生好感。我连忙起身，向她鞠了一躬：“花尘小姐，幸会，感谢你救了我重要的朋友。”
　　花尘忙不迭地回礼，而我身边的保护人们都流露出了感动的神色，尤其是晔华。正在品酒的灏也望向我，视线交接，他笑了，用口型向我道：“收买人心。”
　　我不置可否，不管他们怎么想，我是真心感激花尘救下晔华的。至少她的善举让我少背负一条沉重的性命，也让我有机会遇到了亲爱的颜铱。
　　我同花尘说了几句话，见她目光频频望向晔华，再联想到方才晔华说到“伴侣”的时候她脸上涌起的红晕。我了然地微笑了。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倒也算得上一段佳话。只是晔华是花之神，而花尘是吸血鬼，晔华还肩负着保护人和引魂师的双重身份，二人的情路不可谓不艰难。倘若花尘是吸血鬼界的平民百姓，也许还能结成良缘，如果她出身贵族，门第森严，几乎是绝无可能了。
　　更何况晔华情窦未开情丝未动，我不免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