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微笑》韶华过客

42、神官的请托

　　Part42 铱神官的请托
　　列卫旦没有再回答我了。
　　我的心倏地一紧，意识到自己三番五次的走神终于触怒了眼前这一位神官。该死的，我怎么忘了，再怎么文质彬彬，列卫旦也是神。他的神力纵然比不上主人，但捏死如同蝼蚁般的我还是不费吹灰之力。
　　我那早已破碎的心承担着这一份恐惧，麻木地在我的胸腔跳动。
　　我闭上眼睛，准备好承受神官的怒气。但我心底还雀跃着一丝微小的念头，期待着主人察觉我的处境，施以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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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了？”
　　列卫旦动听的声音响起的瞬间我睁开了眼睛，倒不是我天真地以为自己得到了他的宽宥，只是这声音离我太近了，他的唇瓣几乎擦过我的耳垂。令人恶心的战栗划过我的脊背，我想我眼中应该露出了珀耳塞福涅被主人献殷勤时如出一辙的厌恶神情。
　　列卫旦暧昧地揽住我的肩，鼻尖在我的发端轻嗅着。
　　这本该暧昧的调情激不起我丝毫的心动，久经生死的敏锐直觉告诉我，他看我仿佛是在看食物。
　　我勉强笑道：“我可能是醉了。”
　　列卫旦挑了挑眉：“既然颜铱小姐醉了，让我送你回家如何？”
　　让神官送我回家？记住我的地址？诱导我犯下七宗罪成为他的祭品？不了不了。我强笑着摇了摇头：“不麻烦了。您还是先告诉我有什么是我能为您做的吧。”
　　列卫旦依然没有回答我。但他饶有兴致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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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笑，在主人面前堪称胆大妄为的我，怎么如今变得胆小如鼠起来。
　　哦，是了，我明白了，我胆大妄为的底气都来自于主人。我知道我的有趣能引起他的兴趣。如今我不再是他的情之所钟了，我已经失去主人的庇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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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被我的恐惧取悦了，列卫旦终于开了口，他弯起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我已经说过两遍了，可你一直走神。不如你先来说说，有什么是我能为美丽的颜铱小姐效力的？”
　　我扯了扯嘴角：“颜铱作为一个微贱的仆人，实在不敢劳烦神官大人。”列卫旦亲切地笑了：“没有这样的说法，在泽……在安德烈·扬先生的宫殿里，每一位客人都是平等的。”
　　他再次靠近我，用极具魅惑的声音耳语道：“颜铱小姐眼下不就有我能帮得上忙的事情么。你喜欢死神大人吧，看着他被那位子神蛊惑，你很不高兴吧？需不需要我帮你，劝告那位子神，让她停止这样的蛊惑呢？”
　　我茫然地抬起头，喃喃道：“我的主人，是被蛊惑的吗？”
　　诱哄般的声音轻轻地回答我：“是呀，你想想，你的主人普路同大人，他那么英明睿智，那么与众不同，怎么会对着一位普通的子神大献殷勤呢？”
　　我望向主人，他锲而不舍的讨好终于奏效了，珀耳塞福涅终于露出了吝啬的笑容，与主人聊起来了。
　　我喃喃道：“是呀，要不是受到蛊惑，我的主人怎么可能露出这样温柔的表情呢？”
　　动听的声音再次在我脑海中响起来：“去吧，美丽的颜铱小姐，顺应你的内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用畏惧神明，在场的都只是安德烈·扬的客人而已。需要的时候，就动用灰色蔷薇的权力，向我求助吧。”
　　列卫旦松开了搭在我肩头的手，微笑着鼓励我去实现自己的心愿。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然后把你的嫉妒之情供奉给我，这就是我，司掌嫉妒的神官，对你的请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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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嫉妒之神。
　　为什么嫉妒之神会盯上我呢，我对着那位美丽的女神，产生了嫉妒之情吗？
　　我想到陷害女明星的华服女子脸上那快慰的神情，原来我也是这样狰狞的嘴脸吗？
　　该死，我在想什么？我那样深爱着我的主人，他终于找到了心中所爱，我不该为他感到欢喜和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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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卫旦从我身边离开了，但我知道他充满兴味的目光始终追逐环绕着我。
　　我听到他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同人说话：“苏尼恩大人？您也来了吗？您说我的伴侣吗？如您所见，她确实非常美丽呢。”
　　玩偶之神苏尼恩？
　　被他夸赞美丽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我可不想变成他的收藏，躺在满是玩偶的陈列柜里。
　　况且我称得上美丽吗？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恭维话和事实并不能划上等号，能得到苏尼恩赏识的美貌，必须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倾国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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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再将注意力放在列卫旦身上，我向着主人所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