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微笑》韶华过客

23、树洞

　　Part23 晞树洞
　　我的能干的保护人们非但保护我在Shady的攻击下毫发未伤并将他成功消灭，还迅速地调查清楚来龙去脉，将Kim捉拿归案。深爱Kim的凡枢焦急万分，奈何他并没有参与这次行动，所以只能徒劳地等待。
　　我对橦说：“我想见见Kim。”“不行，小晞，她是指使Shady杀你的人，太危险。还是让我们来审讯她吧。”橦眉头紧锁，眸中有深深的忧虑和关心。我点点头，对灏说：“我想见见Kim。”灏犹豫了一下：“好，但是要我陪着你。”
　　我扬起嘴角。这两个人，用不同的方式爱我。橦习惯了保护，可是灏，懂得尊重和陪伴。
　　灏带着我来到临时关押Kim的讯室，负责看守的保护人见到他，驯服地打开探问的小窗。我突然意识到，他，万俟灏，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优秀到成为队伍中仅次于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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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你很难相信，不过还是要告诉你，没有人想要你的性命。”我还没开口，Kim就说。她浑身散发出一股冰凉的气息，让人觉得不太舒服。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确很美。“那么，为什么？”“我不过是想借你们的手，把Shady杀掉而已。”她表情淡漠。“是……为了凡枢？”我猜测道。
　　“凡枢？”她看起来有些惊讶，“Shady连这都告诉你了？”“是啊，他一直以为你喜欢他。”“以为？”“嗯。虽然你表现出和凡枢情投意合的样子，可是其实只是凡枢单相思而已吧。那一天你来到鸾栖酒吧喝酒，虽然最后在凡枢怀里离开，可是你的眼神太清醒，怎么也不像在爱人怀里该有的样子。”
　　灏用力握了握我的手，即使没有看他的脸，我还是可以想见他温柔的笑意。
　　Kim的目光慢慢冷下去：“是的，我并不喜欢凡枢。他和Shady，和你一样，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从头至尾不过是我的自娱自乐罢了。”“那么现在，Shady已经死了，你能保证不会再伤害林晞了？”灏问她。Kim点头：“是的。”“那么你打算以后如何？”“那要看你们打算把我如何了。”我向她承诺：“我会放你走。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带着Shady滥杀无辜？”“那不过是一场戏罢了，没有谁真的受伤或死去。只是想看看，他会在道义和我之间，选择什么。”
　　我示意灏打开锁：“最后一个问题，你对Shady，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呢？”她起身随我走出去，一阵微风掀起她漆黑的长发，拂乱了她的表情。她的声音飘过来，仿佛很遥远：“他已经死了，你问这个来做什么。”
　　也是，至少Shady用眼睛换剑时她眼中还有心疼与痛惜，至少Shady死去的瞬间她眼角滑过水晶般的泪水。那么是亲情还是爱情又有什么必要弄清。反正最后的绝情，肯定是因为最初的深情。
　　Shady肯定清楚。所以纵使结局悲凉，他还是可以带笑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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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不记得小时候玩过的游戏？我们对着树洞，假装那里有一个认真倾听、永不泄密的朋友。我们把自己的悲伤欢乐全部讲给他听，把我们的愚蠢脆弱全部讲给他听。
　　而我，就当是容纳了这个故事的树洞，还要继续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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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时候，对朝夕为伴的人，竟会滋生出恨意。
　　“我很奇怪吧？
　　“讨厌她们腻过来亲昵熟稔的样子，讨厌她们凑成一团却把我排除在外，讨厌她们浮浅俗陋的品位与审美，讨厌她们自以为悲天悯人的关心，讨厌她们货真价实的漠不关心，讨厌她们无拘无束的拿大，讨厌她们假惺惺的客气。
　　“你一定觉得我有病吧。
　　“请帮我再调一杯酒好吗，用Vodka或GIN，加一点蓝莓和冰，谢谢你。
　　“有的时候，还是会被感动啊。被她们温暖的笑容，雪中送炭的帮助，仿佛家人的相依为命的存在感，毫不吝啬的赠予和不加矫饰的夸赞所感动。
　　“可有时记忆中那里深入骨髓的阴冷或者厌恶还是不可磨灭的。它们时常占据脑海，逼迫我战栗着吞咽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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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金棕色长发的女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听说是一位技术娴熟的外科医生。每次来选择的都是“聆听”的服务，还有Vodka或GIN。
　　在巨大的压力下，倾诉渐渐成为人们的必须。比起正规的教堂牧师，酒吧调酒师更为廉价与可靠。
　　习惯了陪伴形形色色的人玩树洞游戏，却没有人问过一句，树洞它，有没有话想讲给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