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微笑》韶华过客

19、雨天的紫罗兰哀伤盛放

　　Part19 晞雨天的紫罗兰哀伤盛放
　　等到酒吧里最后一声惨叫荡开余音，毫发无伤的我拨开数十个将我挡在身后的保护人，走到他面前。他的后脑破开很大一个洞，红色的污血染脏了他美丽的紫色短发。他那双仿佛紫水晶般澄澈的眼中没有多少惊讶，也没多少我所预料的悲伤。我问他：“即使是现在，你还是相信她、依恋她么。”“嗯。”他涣散出此生最后的笑容，那笑容美丽优雅，幸福却暗藏哀伤，就好像雨天的紫罗兰，带着绝望盛放。
　　“走了。”我跨出酒吧，幽蓝天幕下月色清冷，仿佛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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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晞，你认识他们？”橦紧紧跟在我的身后，问道。“算是吧。”我有些疲惫，和橦相处远没有和灏在一起那么轻松，灏从不在讨厌的时刻问讨厌的问题。“他是酒吧的常客，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好像是受人之托。”我在他再次开口之前说。“别担心，我们会对此进行调查的，我们会保护你。”
　　“我想，大约是不用了。”毕竟，他们是那么聪明的人，他们什么都清楚，却还是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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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im第一次来到鸾栖酒吧，点的是tequila（龙舌兰）。整个人散发出的强大气息，耀眼美丽得令人着迷。一头漆黑的长发披散，面容苍白冷俊。她的沉默仿佛包藏着冰原的火种，不动声色地点燃。喝到第二瓶时，一个人按住了瓶口，一个人夺走了酒杯。沉默燎原，只是那个银发男子眸中的是爱怜，那个紫发青年眼底的是疼惜。最后她依偎在银发男子的怀中离开，双颊酡红不过眼神清醒。而那个紫发青年留下来，就着夺下的酒杯饮了一口。一直在远望的我清楚，他脸上的苦涩，不是因为酒。
　　那个紫发青年就是Shady，Kim是他的姐姐。
　　那天Shady喝掉了4瓶tequila，后来他就成了鸾栖酒吧的常客。熟识之后的Shady告诉我，痛饮不是因为心伤，也不是为了遗忘，只是因为姐姐喝了，所以他也要品尝。他想要踏过姐姐走过的路，注定不能与她并肩，那么跟在她的身后也好。
　　这样的感情，从很久以前就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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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就喜欢姐姐。漂亮、优秀、骄傲、冰冷，对自己一直很好很温柔。至今记得在幼小得受了伤只会哭泣的时候，自己紧紧拽住姐姐的衣角，姐姐有些凉的手抹去自己的眼泪，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Shady，你记住，谁让你受伤，你就让他死。‘眼泪’这种东西，远没有‘血’有价值。”那天在姐姐的帮助下他用小刀割开伤他的人的喉咙，第一次领教了银月的生存法则。记得姐姐轻轻斜了斜嘴角，漆黑的眼睛仿佛深潭，却因为这笑漾出一波涟漪来。那是只属于强者的微笑。
　　姐姐本来就是很少笑的人。“那件事”之后她的笑容更少。那是一个夏日的雨天，姐姐撑着伞走过黑白的街，黑发白裳自成一道安静的风景，他跟在她身后，偷偷仰望着她的美丽。然后……然后视线中闪过一道黑色的身影，同它一起消失的还有姐姐以及姐姐的微笑。姐姐是很强大，可这强大在那个黑影面前就显得弱不禁风了，而他？他弱小到连姐姐的去向都不知道。那天他像疯了一样找遍了他能到达的每一个角落，心口溢满了破碎的疼痛，双眼几乎要滴血。他已经决定了，找到她，杀了他，或者自杀，他不需要别的选择了。是姐姐打来的电话阻止了他的疯狂，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我在家里，你回来吧。”当他回到家的时候，姐姐和失踪前一样，看起来毫发未伤。他没有问她去哪了或者是怎么了，她也没有说。然而他也清楚，“毫发未伤”只是看起来而已。
　　然后他就像发了疯一样想要变强，从之前的“想要有资格站在她的身旁”转变为“想要保护她不再受伤”，他以超过常人三倍的速度成长着，也付出了等价的血与汗。然而想要强大的不止他一人，无论他怎样努力都赶不上她的脚步。他心疼她的拼命，想要告诉她累的时候可以停下，永远有一副她可以依靠的肩膀，就在身边，永不背叛。可每一次想起那一天她古水无波的眼睛，内心尖酸刻薄的嘲弄就叫嚣着：“你有什么资本作这样的保证？你保护不了她！”
　　多想再看到她的笑容，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知道她爱剑，他就去了那家以物易物的兵器店。据说只有用你最珍贵的东西才能换走你中意的兵器他很快就找到了那双她喜欢的剑。他曾跟在她的身后，见证她的驻足、欣羡和叹息。店主露出亲切的笑容：“想要这双琉冰剑，须得用你最珍贵的东西换。”最珍贵的东西？自然是他对姐姐的爱了。然而这是丢了性命也不能失去的东西。正犹豫间，店主开了口：“用你的眼睛来换，如何？”那双如同水晶般明澈，又仿佛紫罗兰般梦幻的眼睛。他想，即使以后都看不到她的笑容，不过如果能换她展颜，那也没什么不好。于是他点了头。
　　她闯进来的时候他已失去了一只眼睛，好在残存的左眼还是可以看见她脸上的震惊。她强行终断了交易，于是双剑她带走了一锋。义眼装得很棒，跟真的一模一样。他笑着调侃：“本打算用一只眼睛看着你，另一只看看别的东西。现在，我眼里只有你了。”她擦拭着手中的冰剑，没有答话，却露出一个极薄的笑容。那笑容苍白易碎，他却如获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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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三年了，作者终于想起了她的晋江账号！作者没有弃坑，只是跑去写另一部长篇了，等长篇完结会继续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