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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凤族攸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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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居从不收活人,他还有救。你回凤族找你们的神女鸣悦,或许还有救。”
“来不及了,我求求你救救他,只要你能救他,我把我的魂魄献给你。”
突然,引月和邀离开始撞击晃动,只一瞬间主人就掐住了她的脖子。“谁让你这么说的?”我被主人这样的举动吓坏了,这还是我认识那个高冷又温文尔雅的主人吗?我连忙上前制止。
“是鸣......鸣悦。”她并没有用力挣扎。
“好,你真的愿意把灵魂给我?”主人说这句话时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点点头,主人也放了她,原来这女子是凤族的。我将笔与契约书递到她的面前。
主人道:“不急,暂且领他们去休息。”
这故人居里的生意都是靠仙人的灵魂和寿命来交易,对神仙来说最不缺的就是寿命,所以神族在给人续命时须以十倍折算,故人居收取些许魂魄作为报酬。然而神仙的寿命可以折损,可一旦丢失了灵魂,便会羽化为尘土。
主人说,那位大鸟幻成的女子是凤族的攸宁。以前凡是关于神族的八卦我总是要听上那么一两句的。这位攸宁姑娘的事还真没怎么听过,唯独听人说起凤族第一花公子黎霄时连带着听过攸宁姑娘。
外界都说黎霄公子的成名作《凤笑歌》是为凤族大将军的幼女攸宁而作,我原以为攸宁姑娘定是位长相娇媚的佳人,今日一见才晓得她是位冷美人。唉,美人就要西去了,可惜可叹。
“时梦,你过来。”主人拿着引月站在书桌前,那邀离笔在书桌上又一阵摇晃仿佛要向我飞过来似的。我怯生生的走过去。
“我把引月交给你,手伸过来。”
“要做什么?”他没有回答,只是抓住我的一根指头,我下意识觉得不好,指间刺痛,我猛的缩回手,一滴血便洒在邀离上了,那邀离笔忽的放出一阵红光来。
我光顾着捏手指也不顾那只破笔有什么厉害了,哪知主人又想来捏我的手。我恶狠狠地瞪着他,他倒是一脸轻松道:“滴错了,邀离不好驾驭。”
“邀离就邀离吧,可不要再滴了,你都不知道你划的口子有多疼。”我哭丧着脸心里却想着,这两支破笔还能翻天了。
“你不知道其中的厉害。”
“那又怎么样,我就要邀离了,你看邀离多好看啊。”正说着,那只笔就突然飞过来,我吓得立马藏在主人的背后。
“邀离,别闹。”
那只笔听到主人的提醒又立马不动了,悬在我身边。
“天啊,这笔听得懂你的话?这么神奇吗!”我刚说完,那只笔就飞过来,在我的脸上蹭啊蹭的。我大概知道为什么这支笔不好驾驭了。
“引月是用来引魂的,而这邀离是用来记录魂魄的,我每做一桩生意,你就要用邀离一一记下易者的生前事。使用它不难,记录也不难,唯独磨人心智的是要读出易者的记忆,你知道那全是生离死别的事,我前一个徒儿就因为看尽了世间悲凉,出家去了。”
“那把邀离交给我是最好不过了,我全把易主的事当做戏来看,不就是儿女情长的悲剧嘛。”我也算是看了有千百本的戏剧传奇了,正愁找不到好看的。那个出家的定是入戏太深了。
“那倒也好,看来它很喜欢你。”主人正说着,邀离又从我身后飞过来,在我身上蹭啊蹭的像个撒娇的孩子。
正和它嬉闹间,脑子像遭受了什么撞击,头昏眼花的我身体发软,竟跌坐在地上。主人好像很紧张,他将我拦腰抱起时我已看不清他的脸了。
接着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我大概知道是吐到了他的衣袖便伸出手去擦......就这样我昏倒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千万不要怪我吐脏了他的衣服。
我醒来的时候日已西沉,廊檐外的竹子被染成橘色,残阳的光照在我脸上,我感到心情大好。主人正坐在不远处的书案上打盹。
我仔细端详着他,还好还好他的衣服洁白胜雪,冠玉温润,看来我并没有把他的衣服吐脏。他的眉眼上扬,眼神坚毅,看着人的时候呢又让我觉得很温柔,呃?他竟睁开了眼睛。
“我一觉睡了这么久啊,太阳都下山了。”我起身下床,主人已至床前,他背着光,我好像看到他的鬓角有几根银丝闪现。
“觉得好点了么?”主人的语气很轻柔,我有些受宠若惊,只好点点头。再看他时,他脸上的疲倦和若隐若现的白发又都不见了,也许是我的错觉吧。
“主人,攸宁她还好吗?”我问的时候主人有些犹豫。
“那书生带着她走了。”
“那书生全好了吗?那攸宁呢?”
攸宁,我才见过她一面,可是却不能忘怀。那个女子一袭彩衣却是冷冷幽幽的好似寒夜里的月光,她上扬的眉与她手中的剑相配。我见过的凤族女子大多是美艳又高傲的,可这攸宁独特就独特在她的那股英气,她望向你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是脆弱不堪的。
然而我最怕见到的是,寒冬里的梅花散尽最后的那一点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