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居》冷杉和

31、只道珍重

　　傍晚，我把该收拾的都收拾停当，仔细地叮嘱引月邀离要照顾好彦町。我不时回过头看他，他倒是一言不发，安安稳稳地坐在一旁。
　　众人退下后，我将他扶到床边坐下。他默默地掏出金鳞，将金鳞放在我的手心。
　　“带着它，就像我在你身边。”
　　“这......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有它保护你，我也安心。”我的法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何况如今的我与麒麟玦合一，今非昔比了。“你让邀离跟着我就好。”
　　“嗯......也好。”
　　我见他不再说什么，我又提醒道：“我要走了，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没有了。”
　　想想也是，他要是和我说早日回来，我知道早不了，他也知道。好好珍重？自然会的。
　　“那？有什么要做的吗？”说完，我自己也觉得不妥，像是在暗示什么。
　　“有。”他原本是拉着我的手的，说完竟箍住了我的腰。
　　“哦，我......那个......外边......等等。”他已经将我拉到他怀里坐下，我十分紧张，可一时又找不到拒绝的借口。
　　“说好的心甘情愿呢，难不成是骗我的？”他虽然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过。
　　“等等，我......我自己来。”感觉他脱了好久，也没能把我的外衣脱掉，可能是产生了挫败感 ，他突然停下了手头的动作，等我脱衣的时候竟然叹了气。
　　“怎么了？”也许是我过分了，不过是看不见......他几时需要我帮他了。
　　“没什么。”他任由我替他脱衣，脸上也无甚表情。
　　我用双手将他揽过来，主动吻上去。他轻柔地回应，灼热的气息在我的颈窝萦绕......
　　钻心蚀骨般的疼痛让我从梦中惊起，我看到躺在身侧的彦町，恍惚间觉得是在人间，欢愉后便是冰火交融的痛......我才意识到这记忆中的疼也算隔世了。
　　“醒了怎么不叫我？”许是我起身的动静太大。
　　“啊？”我回过神，见窗外还有隐隐月光。“天还未亮，你多睡一会吧。”
　　“你躺下，让我多抱一会儿。”
　　我慢慢躺下，向他身边挪了挪。“真的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么？”我又问道。
　　他笑了，将头靠过来，吻了吻我的额头。“每日要抽空想我，我等你回来，最好快些。”
　　“还好......麒麟界十天，天界才过了一日一夜。最多等我三日。”也许我们压抑地太久，这样的亲昵也是少有的。
　　“怕是一会儿都等不了。”他抱着我的手又紧了紧。
　　“百年都等了，怎么这一会儿等不了呢？”我不过是在说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是怕你等不了，也舍不得你受相思苦，之前的百年，一直是我等你。”
　　我倒是听出点怨气来了。
　　“好好好，我每日都会抽出空来想你，想你了就回这来看你，可否？”
　　“凭夫人安排。”我可以听出来他是笑着说的。
　　我抿了抿唇，彦町温柔的样子我不是没见过，只是那时心境不同，没有察觉。如今的我越发不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