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绝色》千舛

19、中秋2

　　龙飞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便又低下头来，在王卓以为龙飞心情不大好，不甚想理他的时候，破弦的琴音从龙飞的手上流泻了出来。
　　王卓看着埋着头的龙飞，青丝从肩上披散到了手中的琵琶上，月光下拨弄琴弦的龙飞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龙飞的琴音也不再激烈碰撞，反而和着这夜色，听着让人惆怅。
　　“嗯……”
　　王卓动了动手指，想开口询问龙飞是否心情不大好，但犹豫了几番，终究未能开口。
　　接着还是龙飞看着王卓欲言又止，骤停了手上的琵琶，看着王卓皱眉问到:“你可是有话想说？”
　　王卓吸了口气，才试探性的开口说到:“你今日……有些不大寻常。”
　　龙飞斜眉看他，“怎么不寻常？”
　　“你平日里……不这样，要闹腾一点。”王卓憋了口气，继续说到:“你若是心情不大好，愿意的话，也可对我讲讲的。”
　　龙飞听闻此言，也不做声回答，默默的斟了一杯酒，喝了。
　　空气中骤然的安静让王卓有些坐立不安，就在他寻思着要不找个借口回房时，安静的龙飞开口了。
　　“今日中秋。”
　　一句话四个字，意义不明，只是王卓见龙飞望着夜空中那轮圆月的侧颜有些落寞。
　　“本是该阖家团聚的日子。”
　　“你……想苏柳山了么？”王卓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对于龙飞会有这样细致的情绪觉着有些惊讶，“你的那些……兄弟们……”
　　话说到这里王卓有些接不下去，苏柳山的那伙人在王卓的眼中就是一群不入流的草莽，他实在不知道试图以苏柳山为话题来安慰龙飞，这应当如何接下去。
　　而且他竟然试图安慰女贼！？
　　这想法让王卓觉着有些可怖。
　　“倒也不是很想念，”龙飞接下来的话让王卓觉着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了:“只是略有小感而已。”
　　“那你为何……”
　　“不说我了罢，”龙飞截了话头，“我见你刚刚红光满面，莫不是这宫中有什么好事发生？”
　　一提到这事儿，王卓的脸上便露出自得来。
　　大抵是和龙飞相处久了，面对龙飞，王卓并不像面对同僚时那般谦虚。
　　他兴奋的站了起来，手中扬起了折扇，忍不住欣喜的对月吟起诗来。
　　见王卓这幅模样，龙飞心中大抵有了些想法，看着得意得似乎要插上翅膀上这穹宇飞上几圈的王卓，龙飞骤然间又起了打趣的心思。
　　于是瞬间巧笑嫣然起来。
　　“夫君~”龙飞嗲着嗓子开口了:“你莫不是在这中秋赏月宴上出了大风头吧？”
　　王卓摇扇微笑，一脸自得。
　　虽然龙飞的那声夫君叫得他心头一颤，却也并未动摇他的喜悦之情。
　　“夫君，你这日后若是封侯拜相，可不能忘记你的糟糠之妻啊！”
　　糟糠之妻……
　　这种说法让王卓觉得眉头有些抽搐，“你能好好说话么？”
　　“我未曾好好说话？”龙飞斜了王卓一眼:“我是你的妻，你是我的夫，这有错么？”
　　“龙飞，话不当这样讲。”王卓突然严肃了起来:“你我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
　　“你在赏月宴上都做了些什么？”王卓的话又被半道截了，龙飞似乎并不在意他会说些什么，她的注意力似乎被眼前这个问题牢牢的占据了。
　　王卓叹了一口气。
　　“也并未做些什么……只不过吃吃喝喝，然后作了一首诗而已。”
　　“只如此？”
　　“还谈了些家国社稷之类的话。”
　　王卓不欲与龙飞详谈，他潜意识里觉得龙飞一个贼寇，对诗词又无甚了解，更惶逞治国之策，讲了便也是对牛弹琴。
　　“不过皇上赏了我好些东西，还有些银两。”王卓猜测着一个土匪应该具有的喜好:“你若喜欢那些银两，便自行拿去玩两天罢。”
　　…………
　　“好你个书生，你这是在招我打你么？”
　　竟然如此洗刷她，看来进宫了一趟，在那道貌岸然的皇帝脚下绕了一圈，这书生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