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香魅影》秋亦凌

10、一个道歉

　　第十章一个道歉

　　依然到非凡集团上班也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平平稳稳，相安无事。依然认真负责地完成了组长交代的设计任务，一切都是顺顺利利的。对于新公司，这份新工作，依然都很满意，和设计部的同事们相处也很愉快。上司没有特意刁难她，这一个月也没有再遇到过冷峻的陆先生，也没有其他什么麻烦事，所以这一个月对于依然，是愉快的。依然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她想：只要陆先生，不，陆董事长不像把她赶下车那样把她赶出公司，她就一定要努力工作，争取在非凡集团有一个好表现，利用非凡这个平台，成为一名优秀的服装设计师。
　　又是一个星期天，依然早早起床出发去了恒爱福利社，算算时间，依然也有蛮久没去那里了。上次去那里还是在失业的时候，现在自己都在非凡上班一个多月了。依然想：只要时间允许，我得坚持做把献爱心这件事进行到底。好人有好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没到。你做的每一件事，老天爷都看得清清楚楚呢，不是吗？我能顺利找到合适的工作，除了与运气有关，也许是老天爷间接的安排呢，回报我所做的善事呢。依然这样想着。
　　依然到达恒爱福利社时，正好遇到一辆小型货车在那里下货。是恒爱福利社采购的生活用品和学习用品。李主任和其他老师都在帮忙搬货，依然看见了，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之中。搬完货，依然和李主任他们在教师休息室休息了一会儿。李主任告诉依然，恒爱福利社又接收了十几名孩子，有的是被遗弃的孩子，有的是失去双亲无依无靠的孤儿。
　　李主任说：“依然啊，如果你有朋友或认识的人需要领养孩子，你可以介绍到这里来。这里的孩子如果被人领养，接受的教育以及生活条件肯定会好很多。他们的命运会改变。这些孩子里面，其实有很多资质不错的。”
　　依然：“嗯，好的，李主任，我记住了，如果有需要领养孩子的，我肯定介绍过来。”
　　依然感叹自己还平安健康地活着真好，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感谢父母生育并抚养了自己，给了她衣食无忧的生活并要她受到了良好的教育。那一刻，依然非常想念自己的父母。于是，依然离开休息室，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
　　“妈，是我。”
　　陈妈妈接到女儿的电话，很是高兴：“依然啊。我和你爸爸可想你啦。刚刚该念叨你呢。”
　　“妈，我也想你和爸爸。你和爸爸的身体好吗？”
　　“我的身体还行，你爸爸的身体，你知道的，还是老样子。”
　　“妈，你让爸爸接电话。”
　　陈妈妈把手机递给陈爸爸，陈爸爸：“依然啊，我是爸爸。”
　　“爸，你身体不太好，就不要操劳太多哦。一定要保重身体哦。”
　　“爸爸知道，爸爸心里有数。放心吧。依然啊，你也年纪不小了，可以找男朋友了。看着你结婚生子，爸爸才放心啊。”
　　“爸，找男朋友这事，得看缘分，急不得的。”
　　“我知道急不得，不过你也要留心啊。爸妈等着你的好消息哦。”
　　“好啦，爸，我知道了。”
　　依然给爸爸妈妈打完电话，给孩子们上了一节音乐课。中午，依然在恒爱福利社的食堂吃完中饭，午间进行了休息，下午准备带孩子们上美术课。
　　这里的孩子，其实就是由恒爱福利社收养着，这里既是孩子们的学校也是孩子们的家。如果孩子没有被别人领养，就由恒爱福利社收养到十八岁成年。恒爱福利社提供小学和初中的基本义务教育，如果这些孩子考上了高中，恒爱就安排他们去高中读寄宿学校，费用由恒爱福利社负责，将来考上了大学，福利社也负责学费和基本费用。大学毕业后，恒爱福利社就不负责了。但是，恒爱是他们永远的家。那些学习成绩不好，考不上高中，仅仅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孩子到了十八岁后怎么办呢？这时候，恒爱福利社就会联系一些技校，让这些孩子去学一门手艺，掌握一技之长，让他们有生活自立的能力。恒爱福利社是政府的福利社，这里的正式工作人员由国家财政发工资。福利社的经费一部分由国家财政划拨，大部分需要靠社会捐赠。每年红十字会和各慈善协会也会对恒爱福利社进行捐赠。所以这里的孩子，生活和学习都在恒爱福利社，周一到周五会有文化课学习，周六周日也在福利社待着，或者参加劳动，或者进行大扫除，或者在教室自习，或者由社会上的爱心义务教师来给他们上课。
　　这天下午，陆松凡也来到了恒爱，给孩子们送来了一些零食和学习用品。陆松凡一想念苏子莱就会来恒爱，因为子莱就是从恒爱走出去的，看着恒爱里的孩子，松凡觉得很亲切，他似乎能想象得到，二十多年前，子莱也在这里玩耍，在这里排队吃饭。子莱曾告诉她，恒爱是她永远的家，她比其他孩子都要幸运，但她永远不会忘记这里，她感恩自己的养父养母，同时也感恩恒爱。
　　陆松凡每次来都不会待很久，他在福利社看看孩子们，把带来的零食和学习用品交给了李主任，就准备离开。
　　李主任对陆松凡说：“陆先生，我替这里的孩子们谢谢你。上帝会保佑善良的人，阿门。”
　　“您客气了，我也是尽自己一点点微薄的力量。李主任，我这就准备回市里了，就不久待了。我下次再来。”陆松凡谦虚地回答。
　　“哦，好的。你贵人事忙，我也不久留你。不过陆先生，我有一事相求，还是上次那样，我们这里的一位老师，陈老师，能不能坐您的顺风车？她一个年轻女孩子，坚持来这里做义务教师，很难得也很有爱心。”
　　陆松凡听李主任这样一说，当然记得那位陈老师。陆松凡没有拒绝李主任，说：“当然可以。反正一路回市里，很方便。”
　　“谢谢你，陆先生。你稍等一下，我去教室教她。”
　　李主任来到陈依然的教室，叫她出来，说：“依然啊，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我帮你联系了顺风车，还是上次那位陆先生，你也熟悉。”
　　陈依然听了，还是那位陆先生，心里一惊，那是她公司的董事长啊，她的大老板。如果今天坐顺风车，又激怒了他，那还能安稳待在非凡吗？不，我绝不能把自己的饭碗砸了。陈依然想着拒绝：“李主任，谢谢您。我这还需要十五分钟才下课，要陆先生等我也不好意思。我今天就不坐顺风车了。我自己坐车回去也挺方便的。”
　　“你这孩子，这么远的路程，自己坐车多麻烦。那你先继续上课。我帮你去问问，希望陆先生能等你十五分钟。”李主任很热心。
　　“不麻烦，李主任，您千万不要陆先生等我啊。”
　　李主任不等陈依然说完，转身就走了，留下陈依然在那里干着急。李主任这么热心，这么帮自己，依然又不能直接告诉李主任自己不愿意坐顺风车，怎么办呢？
　　李主任回到办公室，问陆松凡：“陆先生，陈老师还要十五分钟才下课。”
　　没想到陆松凡脱口而出：“那我就等等她吧。”
　　“谢谢。刚才我和陈老师沟通，她不愿意提前下课，又不要我跟你提等她的事，她是一个好姑娘。”
　　陆松凡笑笑，说：“李主任，那我先出去转转，去教室外等她。待会就和她一路走了。”
　　“好的，好的。”李主任露出慈祥的笑容。
　　陆松凡循着声音来到教室外，从窗户看到陈依然在讲台上给孩子们上课。黑板上，陈依然画满了画，都是小动物，应该是教孩子们画小动物吧。陆松凡看着黑板上的画，不禁笑了起来。这是他第三次见陈依然。第一次见面，陆松凡毫无顾忌地要陈依然安静，然后把陈依然赶下了车；第二次见面在非凡集团的电梯里，陈依然仍然像记者一样很多问题，陆松凡直接地告诉她：少用嘴多用脑的女人会更可爱。第三次见面，陆松凡隔着窗户，看到陈依然有模有样地在教画画，陆松凡心里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成熟冷静的他，见多了各种场面，年纪轻轻的他已经征战商场多年，早已经习惯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跟竞争对手、跟外人、跟下属用对方舒服对方接受的方式去说话。可是为什么，跟眼前这个女孩，之前两次的见面，他都毫无保留地释放了自己的情绪呢？把自己真实的一面表露出来了呢？事后，他其实也意识到自己态度有些冷酷和莽撞，伤害到了一个陌生女孩，至少令她觉得不舒服。所以，今天陆松凡脱口而出地说他愿意等她，其实是他内心向她的一种致歉方式。
　　下课了，依然出了教室，天哪，她惊奇地看到陆松凡在教室外，而且先开口跟他说话：“我在等你。”如果没有之前的事，面对这样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听到他在说：我在等你。陈依然肯定会想入非非，肯定美死了。但是此时，陈依然更多的是迷惑不解。
　　陆松凡见陈依然呆在那里，一副吃惊的样子，说：“我跟李主任说了，我等你。走吧，一起回市里。”
　　陈依然完全失去了思考，跟着陆松凡来到停车场车，上了车。她刚坐上副驾驶，连忙系上安全带，不说话。
　　陆松凡看她紧张的样子，特别想笑：“不用那么紧张。放轻松，这次我不会把你赶下车的。”
　　陈依然睁大眼睛望了一眼陆松凡，两人对视，陆松凡又笑了出来了：“今天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你不是问题很多的吗？”
　　陈依然终于说话了：“你不是喜欢安静吗？你不是说少用嘴多用脑的女人会更可爱？我既然要坐你的顺风车，当然要遵守你的规定啊。”
　　“哈哈。你还真有趣。你都当真了？”
　　陈依然点点头：“嗯。”
　　“我今天等你，是想跟你道歉，第一次把你赶下车，确实不是男子汉的所作所为。但是呢，话又说回来，我确实是不喜欢别人打探隐私。”
　　天啊，堂堂陆董事长居然向自己道歉。其实，他根本不用道歉，他今天能够等我十五分钟，我陈依然还有什么不能原谅呢？陈依然：“嗯，我记住了。”
　　于是，陆松凡继续开车，陈依然继续相安无事地坐车。全程，两人基本上也没什么交流。陈依然不想因为她的话题而再次让陆松凡觉得她有打探隐私的嫌疑。陆松凡在开车的时候，一般都是全神贯注，很少分神，因为他太明白交通事故能带来什么后果了。安全驾驶，不仅是对车上的乘客，更是对自己对家人的负责。
　　到市区了，陈依然终于说话了：“陆先生，麻烦你随便把我放在一个地铁站附近就可以了。”
　　“好的。”陆松凡点头。
　　不一会儿，陆松凡在一个地铁站附近停了车，陈依然下车。下车时，陈依然受宠若惊地说：“真是太感谢了，谢谢。”
　　“不客气，顺便嘛。”陆松凡说完，脸上泛起一丝迷人的微笑。
　　这次的顺风车，虽然顺利，但是直到依然回到家，她心里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依然心想：天啊，冷峻的人也有温和的一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性格，按照对方的性格来，还是可以愉快相处的。小兰说得对，难怪公司的女同事都视陆总为梦中情人，这样的风度翩翩，叫谁不喜欢？上海多金的老总多了去了，但是年轻多金，颜值又高的老总估计很少吧？关键是他还这么有爱心。哦，公司的其他人应该还不知道陆总捐赠的事吧？既然陆总不喜欢别人打探他的隐私，那我绝对不能透漏出去。
　　第二天，陈依然照旧上班。十点半，设计部集合开会。陈依然和其他一起来到会议室。Peter也在。但是陈依然发现Peter这次没有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平时开会，Peter都会坐在那个位置上，难道这次开会还有更高职位的人要来？
　　果然，大伙等来了更高职位的人，那就是陆松凡，非凡集团的董事长，总经理李伟也跟着董事长一起来了。两位重量级的老总都来设计部了，看来设计部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陆松凡走进设计部的会议室，从门口走到最里面的会议桌主位上坐下，总经理李伟则坐在陆松凡的旁边。设计部的全体成员目光都投向了陆松凡。陆松凡一身浅色的西服，一股年轻有为的精气神扑面而来。陈依然看到了陆松凡，头低着，好像不想让陆松凡看到一样，心想：董事长啊董事长，你应该不会怪我上次明知道你的身份，没有说出来吧？我真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设计部指导工作啊。陆松凡坐定之后，一眼就看出了与会人员中那个熟悉的侧脸，陆松凡心想：这个陈老师居然是非凡集团设计部的员工。但是陆松凡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会议开始了，由Peter主持。会议的第一个议程是Peter发言。首先Peter欢迎董事长和总经理莅临设计部指导工作，然后向董事长汇报了近期设计部的工作情况，对下一季度的设计任务安排进行了汇报。第二个议程是总经理李伟发言。李伟肯定了设计部的工作成果，介绍了目前非凡集团全国代理商和公司直营门店的销售情况，针对销量最好的设计款式提出了表扬。总经理李伟还通知了一个比赛。上海服装协会每两年会举办一个服装设计大赛，今年正好恰逢比赛。参赛作品投稿时间为两个月后截止。非凡集团先在集团内部进行初步比赛，设计部的每个员工都要参加，每人至少拿出一件作品来参赛，集团内部选出投票率最高的前三名作品，然后再将这前三名优秀作品推荐到上海服装协会进行比赛。集团内部对优秀作品有奖励，对优秀作品的设计师会优先考虑加薪和晋升。李伟表示，此次比赛关系到非凡集团的荣誉，希望设计部的全体员工能够重视起来。
　　李伟说完这一比赛通知后，与会人员内部有些小议论。
　　Peter咳了咳嗓子，说：“请大家安静，现在还不是议论的时候。下面让我们欢迎董事长发言。”
　　众人鼓掌，陈依然转头注视了陆松凡一眼，但是就是那一眼，两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了。董事长在看自己，脸上还带着招牌式的迷人微笑。陈依然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像是被那一眼的眼光之力所刺了一道，脸上竟有火辣辣的感觉，是害怕吗？。陈依然迅速扭头，目光偏移了原来的视线。
　　陆松凡开始发言：“设计部的各位同事，大家好。首先我代表董事会对大家表示感谢，感谢大家的勤勉工作，才有了我们非凡集团优质的设计产品。对于一个服装企业来说，设计、生产、销售，每一个环节都是很重要的。对于一个创新的企业来说，设计是走在最前面的，因为设计是指导生产的，所以在座的各位身上的责任是重大的。刚才李总也提到了，市服装协会要举办两年一度的服装设计大赛，那么这次大赛对于每一个设计师来说，是大显身手的好机会，也是展示你们才华的好机会，我希望设计部能够出优质的作品代表非凡去参赛。我们非凡集团目前已经上市两年了，在全市乃至全国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但是如果通过这样的专业比赛，打造出明星设计师或者说获奖作品成为一种潮流和时尚风气，那么这对于我们非凡集团来说是最好的广告效应。”陆松凡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集团内部的设计初赛通知，行政部待会会通过内网系统发布出来。请大家积极准备。我期待能够看到创新的，有创意的，优秀的作品涌现出来。”
　　陆松凡的这一席发言，大大鼓舞了设计部的士气，给了他们信心。陆松凡说完，听到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应该说陆松凡是天生的领导者，他在任何场合的发言都像一场演讲，声情并茂，语气轻重缓急都注意得非常好，能够带聆听者进入一种情境，然后聆听者会不自觉的赞同他的观点。
　　陈依然听完陆松凡这样的发言，内心不禁佩服不已，又不自觉地将眼神投向陆松凡，这下怎么得了？陈依然清楚地知道了，自己的目光每一次投向陆松凡，心跳都会加速，一种激动从内心深处涌来，砰砰砰地在心脏处集合。从最初对陆松凡的冷漠印象，到昨天陆松凡居然绅士地等自己十五分钟，还谦虚地向自己道歉，陈依然对陆松凡的印象，一下子从地上跳到了天上。女员工在非凡集团上班的隐性福利应该可以再加一条，那就是帅气有才华的年轻董事长可以成为她们意淫的对象，看白马王子不用去翻童话书或者看电视剧了，非凡集团就有这么一位。
　　会议完毕，陆松凡、李伟和Peter三人先离场，然后设计部的员工再离场。陆松凡走出会议室，在过道上对Peter说：“Peter，你跟我去一趟我的办公室。”
　　“好的。”
　　Peter随陆松凡到了陆松凡28楼的办公室，陆松凡和Peter讨论交流了设计部呈上来要签字的几份衬衫设计稿。
　　“这几份衬衫设计稿我已经签字了，你安排人和生产部的对接，可以按照设计图生产了。”陆松凡把签字的设计稿递给Peter。
　　Peter回答：“嗯，好的。”
　　陆松凡继续交代：“西服套装的款式可以多增加几种，现在团购这一块接单也比较多，我们要给客户更多的款式选择。”
　　“没问题。”
　　陆松凡停顿了一下，好像想了想，接着说：“设计部是不是新来了一个员工？”
　　“是的，一个女设计师，叫陈依然，刚来一个多月，还在试用期。”
　　“哦，好的，我这里没事了。”
　　“陆总，那我先回办公室了。”
　　“好。”
　　陆松凡知道陈依然的名字是从Peter这里才知道的，之前在恒爱福利社，李主任只说是陈老师，陆松凡也没问过陈依然的名字。陈依然，陈依然。陆松凡心里默念了几遍陈依然的名字。
　　行政部在内网系统发不了内部比赛的通知。内部比赛，为了公平起见，参赛作品会放到内网系统，隐藏设计师的名字，集团内部成员以不记名的方式投票，每人有三票，也就是说可以投三个作品，可以弃权或者弃票，但是不能三票全部投给一个作品。最后通过得票率从高到低排名，选出得票数前三名的优秀的作品。 Peter回到设计部后又召集部员开了一个小会，部署了服装设计比赛的事。Peter指出，每个人都不要透漏自己的作品特点，也不要私下里拉票，要保证投票的公平性。一旦出现作弊行为，严惩不贷。
　　Peter对陈依然说：“依然，你不是在试用期吗？你的考核正好就以这次服装设计比赛的依据，一个月后的内部评选，你的作品得票率要进前70%，如果在倒数30%内，很抱歉，考核通不过。”
　　“Peter，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陈依然坚定地回答。
　　既然Peter已经明确了陈依然的考核标准，依然心里也是下定了决心，这一个月下班后就算不吃不睡也要想出好的创意，拿出好的作品出来。设计部里资深的设计师有很多，自己的作品不求能进前三，但是一定要得票率进前70%，要确保考核通过啊。Peter说的这个前70%，这个标准也不算过分，不是一定非要你拿奖不可，而是要你不至于落在最后。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月，陈依然白天上班，完成工作任务，晚上在家里，也是对着电脑创作。
　　一天下午，岳小清打电话给陈依然，约依然一起吃饭，说是还有思思和熊胖，吃完饭后一起看电影。
　　依然是这样回答的：“小清，你和熊胖带着思思去吧，我这一个月谢绝一切活动。我得抓紧时间出设计稿，关系到我的考核啊。”
　　“咱们都好久没去看电影了，你也要放松一下啊。你的脑子绷得太紧了，反而没有灵感。”
　　“可是我没看电影的心情啊。”
　　“你刚才说什么设计稿，什么考核？”岳小清问。
　　“哦，我们公司内部举行一个服装设计比赛，我不是还在试用期吗？我们总监说了，如果我的作品得票率排名在最后20%的话，考核就算没通过，也就是工作保不住啊。”
　　“你们设计部多少名设计师啊？”
　　“加我的话，有26名设计师。也就是说我要进前18名。”
　　“前18名应该容易吧？”
　　“你是不知道，我是里面资历是最浅的，我们公司资深的设计师很多，有些人在国际和国内都还拿过奖呢。”依然有点低落地解释道。
　　“哦，既然这样，我也就不打扰你了。你自己慢慢创作吧。”岳小清也不再打扰陈依然。
　　这一个月的周末，陈依然也没有去恒爱福利社了，因为她确实没时间，周末两天基本都没出门，宅在家里看杂志看网页，找灵感，进行设计。与其说陈依然重视这次比赛，不如说她是重视这份工作。因为她尝过失业的滋味，那种每天闲得慌，心里又闹得慌，各种不安和焦虑的滋味不好受。所以，这份工作她一定要保住。
　　这个月的第三个星期天下午，陆松凡去了一趟恒爱福利社。这一次他没有碰到陈依然，李主任也没跟他讲要陈老师坐顺风车的事。陆松凡心里莫名一种失落，他还特地去了上次等陈依然的那间教室外看了看，孩子们在教室里自习，没有看到老师，看来这次陈老师真的没来。陆松凡一个人开车离去的时候，心里在嘲笑自己：陆松凡，你这是怎么了？你在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