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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逸谦,我们分手吧 ...

  •   蛾子大概是这世上最愚蠢的动物,它会奋而扑火,还会作茧自缚。

      星期天。

      洛浅记得特别清楚,那是一个星期天。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自己喜欢魏逸谦,但从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可是当他真的说出那句“洛浅,我不爱你。”的时候她才切实的体会到,她大概是很爱很爱他的,不知不觉间,她竟爱魏逸谦爱到了就算他在自己的心头开了一枪,她都宁可相信,那只是他的枪走火了。

      至今,洛浅都不相信有谁是天生凉薄的,一腔热血之所以只能换得冰冷的答案,大抵是那人还没遇到心头的朱砂痣,又或是看不到窗前的白月光罢了。

      所以,她不想恨他,一点都不想。

      洛浅觉得自己应该算得上是一个矫情的人,此时此刻,她只渴望着能用一场仪式来结束这场不明缘由而来,又不明缘由而去的感情。

      “就当是做了场梦吧。”洛浅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淅淅沥沥下着的雨如是对自己说道。

      若非有过真正的切肤之痛,她大概真的能把这一切当做是一场梦了。

      自从上次一别,洛浅再没同魏逸谦联系过,她以为已经过了很久,拿出手机翻查通话记录也不过半月时间。

      虽然早已入夏,但下起雨来天还是蛮冷。洛浅觉得自己的手有点抖,她握了握拳头,重新将手机屏幕解锁,打出了那个电话。电话的主人并未接听,洛浅又算了算时间,再过几天大四的学生就该离校了。

      他这是存心躲着她,挨过这段时间就可以一辈子不见面了吗?

      不,她必须见他一面,最后一面。

      “洛浅,你要去哪儿?”穿着睡衣便往外走,程兮兮一把将她拉住,担心的问她。

      “我要去找他。”她的回答倒是很坚定。

      程兮兮有些生气,此刻她也明白了当初洛浅看着自己犯傻时的心情。

      “现在你还找他做什么?你还嫌自己伤的不够么?”

      “我要拉他去还债。”

      听她这么说,程兮兮则是把她拽得更紧:“洛浅你别做傻事。”

      “兮兮,你想多了,”洛浅叹气,她拍拍程兮兮的手,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又道,“我没有想拉他同归于尽的意思,我只是去道个别,来,你放开我,我换件厚点的衣服去,好不好?”

      程兮兮半信半疑的松开手,洛浅从衣柜里找了外套换好,拿了桌上的伞,冲她微笑:“别担心我,我去去就回,晚饭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雨季中的阴冷让人始料不及,洛浅撑着伞打了个哆嗦,她挺庆幸自己换了件厚衣服,否则她可能根本支撑不到可以见到魏逸谦的时候。因为联系不到他,她只能用笨办法,可惜今天下雨,又是星期天,进出宿舍的人也比平时少了许多,洛浅等了快一个小时才见到一个半生不熟的师兄,最后只能硬着头皮求人家去魏逸谦的宿舍看看,当时,师兄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湿哒哒的流浪猫。

      大约过了十分钟的样子,洛浅感觉有人下了楼梯,她站在那里,看着那个扎在她心里的男人出现在她的眼前。站在门内,他盯着她看了两秒,等到那个拎着暖壶回宿舍的男生进了门他才向她走来。

      一步两步,屋顶投射下的浅浅阴影从他的下巴开始上移,他瘦削的面庞也渐渐分明。穿过层层的雨帘,他来到她的面前,她低下头,入眼的便是他沾湿的裤脚。

      忽然,一声巨雷像是远古神兽的怒吼一般在她耳边响起。下一刻,雨势忽然变大,相较之前更加倾泻如注。洛浅的腹部猛然一抽,刺骨的雨水不停地拍打着她赤.裸的脚背,她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她抬眸,目光落在他的肩膀以下,始终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害怕她一旦看到他深邃的眼眸,又会不受控制的陷了进去,她懂的,放一次手有多难,她懂的,这种事情要她做第二次,她大概真的做不来。

      可,她似乎还是不知死活的有着什么不该有的期待,目光所到之处,男人揣在口袋里的手臂微动,洛浅心如擂鼓,不受控制的,她猛然抬起头,在与他四目相对的一瞬他别开了头。

      呐,他终究是没有伸出手像从前那样将她抱在怀里。

      冰冷的雨水让她的肌肉开始僵硬,洛浅机械的抬起手,搓了搓自己快要没有知觉的脸蛋,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

      “逸......逸谦,这么大的雨,你也不知道打把伞,真是仗着自己身体好啊,呵呵,呵呵,那个,我,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告诉你,我同意与你分手。”

      洛浅以为那两个字该是难以启齿的,她没想到,这句话她说起来这样顺畅,似乎此事与她无关,她想,大概到现在她的潜意识里仍然是不相信这件事的吧,这些日子她连走路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没有真实感,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实感。

      “哦,这样,”男人声音低哑,他清清嗓子,“这件事情打电话告诉我就好了,何必在楼下一直等着,你也说了,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

      她明明有给他打过电话的,不是么?

      鼻尖莫名一酸,洛浅睁大眼睛不敢眨眼,她将颧骨抬得更高,笑说:“啊,是啊是啊,是我脑子秀逗了,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得当面跟你说,”她不动声色的作了一个深呼吸,“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明天,明天陪我去祭拜一个人吧,我之前就想同你说了,可是......逸谦,就当是为我做最后一件事,可以吗?”

      “你让我陪你去祭拜谁?”他的声音比雨还冷。

      “你不认识,那是一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最可爱的孩子,如果你见过他,逸谦,你一定也会像我一样的喜欢他的。”

      是的,那个孩子如果能活下去,你一定会发现他有一半像你,还有一半像我。

      初夏清晨,衣薄,微冷。

      寺庙里的钟声在山间回荡,早起的鸟儿受到惊吓似的,往远处飞去了。

      那大概是魏逸谦回来前不久的事,是出于不舍还是出于愧疚,洛浅已经分不清了,她在城郊的一个小寺庙里为她的宝贝供了一座长明灯,当时她还承诺会为他将他的爸爸带来看他,如今诺言得以兑现,可这辈子大概也就只有这一次了。

      “他是谁?”魏逸谦问她。

      洛浅假装没有听到的样子,再次拜了拜,转身出了佛堂。魏逸谦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跟在她的身后。熹微的阳光下,他的影子与她的重合在一起,洛浅的心莫名的痛了一下。

      下山的路很长,但是两个人只是一前一后的走着,一路无言。

      来到分开的路口,长久的沉默让两人都感觉到了一丝压抑,还是魏逸谦先开了口。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洛浅点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离去,心中的话终是脱口而出。

      “逸谦,你这辈子不会再喜欢上我了,对不对?”

      他没转身,依旧背对着她,叹息声落在洛浅的耳里,压得她的心更沉:“应该是吧。”

      那一刻,洛浅想,她大概是不能漂漂亮亮的离开他了。

      “逸谦,你走了这么久,原本我是准备了好多话想跟你说的。”洛浅向前走了两步,终是没有勇气走到他的面前。

      “逸谦,你知道吗?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真的好想你,我努力猜测着你每天的生活——现在逸谦在做什么呢?他有好好的吃饭吗?家里的事要不要紧?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想要看到他,看不到他听到他的声音也是好的,今天走在路上,我好像看到他了,我想追上去却没有力气,在校医室醒过来的时候我被骂了一顿,校医凶得很,说我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但是我还是很开心,因为刚才我梦到他了。”

      “逸谦,你知道吗?我现在最害怕的声音就是电话拨通后迟迟未能接起的忙音,甚至,哪怕有挂断的声音都是好的,那样我就会知道你是在忙,并非将我弃之不理,有的时候信号不好,忙音会断一下,那个时候我的呼吸都会紧上一紧,满怀期待,然后断掉的忙音又响了起来,那一刻我就好像是从山顶掉下来似的,逸谦,你都不知道,从那么高摔下来有多疼。”

      “逸谦,你知道吗?我本来是准备将你狠狠揍上一顿的,可是慢慢慢慢的,那份心思就被磨淡了,于是,我就打算用同样的方式让你尝尝被冷落的滋味,可是,没过两分钟我就改变主意了,我不舍得让你跟我一样难受,想念一个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你大概永远不会知道,那是一种能够弥漫全身的知觉,我想,我大概是生病了,逸谦,如果你再不回来,我就要生气了。”

      “逸谦,你知道吗?我不生你气了,就算现在再怎么疼,我都不生气了,只要你回来就好了,在看到你的那一眼我会飞奔到你怀里的,那时候,你可要好好的接住我啊。”

      “可是,逸谦,你没有给我机会。”

      洛浅一直没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在他终于转过身的那一刹那,她也转过了身。

      有些话,她看着他是说不出来的。

      “现在,我只想告诉你,魏逸谦,我恨你。从今天起,你再也不要与我联系,不要同我见面,也不要同我打电话,我怕我看到你的样子,听到你的声音会奋不顾身的背弃我当初的承诺,我怕我不能乖乖的离开你,逸谦,对我狠一点,让我更恨你一点,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就这样一直狠心下去,那我就能恨你一辈子了。”

      呵,最后,她还是恨了他。

      她从书包里将他送给他的那副耳环掏了出来,低着头走到他面前,手有点软,她只能用尽全力将手中的盒子塞进魏逸谦怀里,而后,落荒而逃。

      魏逸谦没有伸手,只是静静看着她。

      目光下移,那个她曾经最宝贝的,装着她一直放在胸前都嫌不够宝贝的耳环的盒子,正在自由下落,然后,便摔进了泥水之中。

      人在两种情况下最容易变得脆弱,一为失恋,一为生病。失恋的人被抽走的是灵魂的一部分,生病的人被抽走的是找回灵魂的能力。

      这两样,洛浅一起碰到了。

      洛浅生病了,它的身体似乎是想用一场大病治疗她心里的伤痛,她的万千思绪将她的身体当作战场,展开了一场你死我亡的战争。

      这样也好,篮球队的散伙饭她有借口不去了。

      散伙饭那天,洛浅高烧不退,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接了一个电话,是李晓雪打来的,她说篮球队众人得知她生病,都想跟她说两句话,考虑到她身体不好本来是不想打的,可,大四的队员马上就毕业了,再见也不知是何年何月,所以这才打了电话。

      “洛浅,有没有打扰到你休息?”电话那头有些喧闹,李晓雪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怎么会,又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病。”洛浅莞尔,就算是要人命的大病,她还是得活下去,不是吗?

      “那我就放心了,”李晓雪长舒一口气,“你等下,你这些学长要跟你说话呢,哎,我说,你们别抢呀,当心把我手机掉到火锅里。”

      洛浅大概能想到那边的画面,笑容又深了一些,听着这帮不大正经的学长说着不大正经的话,洛浅觉得她丢了几天的魂有重新附体的迹象。

      直到那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洛浅,”那个声音顿了顿,似是经过了长过了岁月的等待,“是我。”

      他们不是刚刚分手吗?为什么他可以用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口吻,在众目睽睽之下同她再次通话呢?她忽然意识到,她与他那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恋情的短暂关系并不为大多数人知晓,所以,他才会这么坦然,假装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又或许,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无耻的臆想?不,不,她这么痛,身体的疼痛确确实实的存在着,如火的体温让她想起了她与他常吃的桃源居的馄饨,那个温度,让她烫的发麻,就如此刻,她发麻的双手,正在不由自主的战栗。

      “洛浅,下午我就走了,2点的火车,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之前借你的东西还没还,出来聚餐之前我已经把东西放在你宿舍楼下的宿管那了,等你身体好了,有时间就去拿一下吧。”

      他要走了,他要走了。

      洛浅想说好多话,可那些话过了喉咙又说不出来,最后只剩一句“学长,再见。”

      再也见不到了吧,这辈子她大概都不会再见到他了吧,那个取走了她所有爱情的人,伴着校园广播里那首与青春再见的民谣,就此消失在这个校园里,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程兮兮回来的时候,洛浅正准备爬下床喝水,她晕的不得了,差点从扶梯上摔下来。

      “吃了好几天的药,你这病怎么还不见好?”程兮兮边说边把她扶下床,“对了,刚才我上来的时候宿管阿姨说有人给你送了东西,你生着病我就顺路给你带上来了。”

      “好,谢谢你,兮兮。”洛浅的嘴干的很,喉咙也干的很,声音嘶哑,难听的不得了。

      程兮兮摇头,道:“东西放你桌上了,我还给你带了点饭,你这身体太虚弱了,不吃饭是好不了的。”

      “好。”

      嘴上应承着,看着饭盒洛浅仍是提不起半点想要吃饭的兴趣,目光左移,角落里,那个熟悉的盒子让洛浅混沌的大脑逐渐清明。

      原来,魏逸谦所说的东西是她扔还给他的耳环。

      魏逸谦,你什么意思?

      说好了分手,那么从今以后你就带着你所有的一切滚出我的世界好了,现在把它送给回来是什么意思,让我睹物思人吗?魏逸谦你未免太过狠心了吧。

      起身,洛浅将盒子拿起,攥紧。

      “兮兮,我要去趟火车站。”

      _____________

      洛浅回到病房的时候洛妈正在收拾东西,见她进来顺手塞给她一个刚刚洗好的苹果:“气色好多了,多晒晒太阳还是有好处的。”说完又去收拾洛浅换洗的衣物,边收拾边说,“你这孩子真让人操心,不过还好,马上就能出院了,以后可千万注意点,你张阿姨那天还叫我跟她一起去拜菩萨给你求平安呢……”

      木然的接过苹果,洛浅一直坐在床边,洛妈的话她一句都听不进去,沉默半晌,她才回神:“妈,我想去看兮兮,”她顿了顿,眼睛直直的看向母亲,重重的咬出三个字,“程兮兮。”

      与她四目交接的目光一滞,洛妈的眼中多了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浅浅,你,想起来了?”洛妈的声音略带一丝颤抖,喜悦中夹杂着心疼,她希望女儿能找回记忆,但,又巴不得她永远也找不回来。

      多年之前的那一天,她与洛浅的父亲来到医院找到了看上去毫发无伤的洛浅,没过多久就被医护人员带到急诊病房,在那里他们看到了昏迷不醒的程兮兮。

      没过多长时间程兮兮的父母也来了,洛妈的心头有着说不出的滋味,两个孩子在一辆车上,洛浅没事,程兮兮陷入昏迷,遗憾,抱歉,还有一丝不大适宜的庆幸。

      病房外,程兮兮的父母得知洛浅的情况也只是叹气,他们要求不要告诉洛浅程兮兮的事,忘了就忘了,省的洛浅记起来不开心,从私心上讲,只要兮兮没醒,他们看到洛浅心里也不舒服。

      于是,这件事他们也就一直瞒着洛浅,毕竟就算她知道了也帮不上任何的忙。

      可如今,洛浅自己想起来了,那么她也没必要再瞒下去了。

      “浅浅,”洛妈叹气,“兮兮那孩子在加护病房,就在26层。”

      扶着冰冷的电梯墙壁,回忆越发清晰起来。

      对于洛浅而言,那一天是灰色的。

      她没有见到魏逸谦,如她在书中所写的那样,她把自己的心揉碎成渣,撒在了那个充斥着离别气息的站台。

      步履虚浮,几近昏厥,这就是程兮兮在火车站外找到洛浅的时候她的样子。程兮兮发誓,将洛浅拖到车上的那一刻她的手都在不由自主的发抖。

      “洛浅,你现在这种情况我不能让你开车。”她将她扔进副驾驶如是说道。

      洛浅就像失了魂,什么都听不到的样子,她如一滩烂泥一般软在座位上,程兮兮只能将她扶正,替她系好安全带。

      一直以来洛浅都想不明白,如果是她在驾驶座上,照理来说她的耳朵会受伤,无论是哪种姿势都该是左边耳朵比右边耳朵受伤严重,可是,她却是右边耳朵出了问题。

      原来老天爷早就给了她提示,只是她一直不愿意去想。

      洛浅,你看,你多自私。

      她还记得那一路她同程兮兮唯一的对话。

      程兮兮问她:“洛浅,你就这点出息,为了个男人你至于吗?”

      她的声音却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的。

      “兮兮,他不仅是个男人啊,他是我喜欢的人,是我爱着的人啊。”

      她的话音消失在一声刺耳的喇叭声中,撞击的声响刮破了她的耳膜,这一刻,她们的世界就此翻天覆地。

      头昏欲裂。

      洛浅的腿有些软。

      病床上的那个人有着她熟悉的五官,却也不再是记忆中的面容,脸颊略微凹陷,面色如纸,略微干裂的嘴唇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生气,只有冰冷的仪器滴答作响,无情的宣告着这个所谓生命的继续。

      她不敢向前,只是透过窗户默默地看着,她终是没有脸面见她的。

      “兮兮,我真是个没良心的人,你在这里躺了这么久,我竟一点都不知道。”

      “为了治疗,我休了一年学,再回到学校的时候人都不一样了,我还那么傻,觉得你是毕业后去了别的城市,和所有的大学同学一样,少了联系,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这么想,你不止是我的大学同学啊,你还是我那样好的朋友啊。”

      “兮兮,告诉你一件事情吧,我又遇到魏逸深了,第二次了,我又喜欢上了他。”

      “兮兮,我是不是很没用?”

      洛浅靠着墙,喃喃自语,不知是说给程兮兮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她是这样的恨着他的。

      她恨的,她刻意遗忘的并不是他离开她这件事,她恨的,她刻意遗忘的是即便要离开,他还不忘一次又一次的剜去她的心,一次又一次,他给她希望——没有希望的希望。

      而程兮兮,正是她最想忘记的那段伤痛的见证人。

      之前,就算找回了记忆她也故意假装后面的事情从未发生过的把那些痛彻心扉的往事锁在心底没人知道的角落。

      可,眼前,程兮兮躺在那里,不会说话,也听不到她说话,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所以,她如何能继续无耻的假装,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且,逸谦,你抛下我了,过去的那段日子里,你,抛下我了。

      逸谦,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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