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同人——《殊途》鼬X原创女主》月下谁惜萧声碎

8、8、特训

　　“呐呐……奈月，真的不能让我一起去吗？”
　　“额……嗯……”
　　直子从放学出门到现在，一直撒娇一般地搂着奈月的手臂，几乎大半个重量都倾向她那边。
　　奈月不自然地从喉咙里溢出回答，发觉四周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们。
　　“为什么！忍术训练我不会给你添乱的！”
　　“不……但是……”
　　“而且会给你加油，让我一起去吧！”
　　“但是……可能有人会生气。”
　　“咦，难道不是你一个人？”
　　“嗯……”
　　发现了这一点，直子的翠绿色眼睛陡然睁大了几分，身体总算是肯离开奈月了。
　　“是谁是谁？”直子的嘴角上扬，好奇地问道，“……难道是鼬君？”
　　“你、你怎么知道！”
　　“哇，真的是鼬君，你们是在交往吗？”
　　“哈？”
　　奈月还来不及为自己轻率且容易预测的反应后悔，就被直子镇住了。
　　六岁的孩子为什么会这么理所当然地就说出“交往”两个字。
　　“难道学校里的传闻是真的！？”
　　“……学校里的传闻为什么都这么奇怪……”
　　“女生们都在说奈月你和鼬君走得很近！”直子的眼眸深处散发着某种奇怪的光芒，“鼬君可是从来都不会接触女生的！”
　　“那不过是因为，我们都是宇智波一族的人而已。”
　　说出这句话的奈月突然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她会自然而然地说出这样的理由？
　　但是细细想来，她和鼬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无非是始于拓真的挑衅而已。
　　而拓真针对的是自己的父亲。
　　某种意义来说，这一点确实是理由。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了。”
　　直子向后跳开几步，洋溢着笑容。
　　“咦？”
　　“打扰你的约会可就不好了呢，”直子转过身去一边跑开，一边朝着愣在原地的奈月挥手，“记得明天要告诉我详情啊！”
　　“……所以，都说了不是什么约会……”
　　奈月叹了口气，朝着直子远去的方向轻轻地说。

　　鞋子踩在略微有点湿漉漉的草地上，发出咔擦咔擦清脆的摩擦声，奈月顺着记忆中的道路，缓缓前进着拨开面前的灌木丛。
　　她就看到了鼬的身影，正侧对着她，明亮的黑眸毫无破绽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鼬君……唔……”
　　刚刚想开口打招呼的她，却马上闭上了嘴。
　　“下午好，奈月~”
　　“……”
　　奈月还维持着从灌木丛里走出来的姿势，对着止水眨了眨眼睛。
　　“终于等到你了啊，放心吧，今天一定会好好教你的。”
　　“……你为什么在这里？”
　　奈月虽然是在向止水提问，眼睛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站在一旁的鼬。
　　“我听这家伙说了，所以就自告奋勇地过来了。”
　　“……自告奋勇？”
　　“对，很感动吧？”
　　“……”奈月咽了咽口水，用看白痴的目光瞪了止水一眼，随即转过了身，“再见。”
　　可是还没有迈出几步，就感觉到衣服的后领被人抓住了。
　　“喂，你干嘛，放手啊！”
　　止水的力气虽然不大，却成功制止了她继续往前走。
　　奈月没办法移动脚步，只能胡乱地挥舞手臂。
　　“我要是放开你，你不是就要跑掉了吗？不想学了？”
　　“我是让鼬君教我，又没让你教！”
　　“哎……？为什么呢，我可还是那家伙的前辈呢。”
　　“你看上去就很不靠谱而且喜欢捉弄人，我才不要你教！”
　　“……”
　　鼬站在一旁叹了口气，垂下头，“……你们再这样我就回去了。”
　　听到这声低语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奈月感觉到领子后的禁锢解除，双腿自然而然地着了地。
　　她不乐意地嘟着嘴回过头，轻轻地说，“对、对不起……”
　　“鼬，你看你把人家吓成什么样了！”
　　“……明明是你在，她才想离开的，你还怪到我头上了！”
　　“……”
　　奈月睁大眼，看着和止水拌嘴的鼬。
　　尽管相处时间不长，但是这样的鼬，奈月从未见过。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两人，奈月只觉得心里有一丝隐隐的向往，同时脑海里浮现了白川直子标志性的笑脸。

　　“那么……首先来说明一下忍术的基础知识……”
　　结果，还是变成了由止水来教火遁，鼬只是站一旁看着而已。
　　他们现在在一个硕大清澈的湖前的栈桥上。
　　“不用了，忍者学校都教过，书上也看到过。”
　　奈月看着眼前的平静的水面，生硬地回答。
　　“哦？那么你知道自己查克拉的属性吗？”
　　“……火。”奈月眯着眼睛斜睨着止水，“宇智波一族的人不都是吗？”
　　“嘛，也是，那么就开始了，看好咯。”
　　止水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奈月的身边，双手举起放在胸前，准备开始结印。
　　“因为你之前从来没学习过，就先从最基本的开始……”
　　他的目光顿时变得犀利起来，双手开始按照顺序摆出印的形态。
　　“火遁·凤仙火之术的结印顺序是子－寅－戌－丑－卯－寅……”止水的动作缓慢，足够让奈月看清楚并且牢牢记住，随后他上半身微微后仰，从嘴里将提炼的查克拉一鼓作气地吹了出来。
　　“火遁·凤仙火！”
　　四散的火花就在奈月的面前飞舞开来，遍布了前方的湖面，火花穿来的灼热感清晰地穿透空气到达奈月的皮肤上，她猛然感到心跳开始加速。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近距离的忍术，不同于书上或者卷轴上的平面形象。
　　分散开来的火花渐渐消失沉入水面，只留下缕缕灰黑色的烟缭绕在湖面上。
　　“怎么样，记住了吗？”
　　“……嗯……”
　　奈月还愣着看着湖面的时候，止水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那么，来试试看。”
　　止水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往后退了几步。
　　奈月看了鼬一眼，缓慢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眸里飘起那抹小小的黑色勾玉，在那片艳丽的红色里浮动。
　　“子－寅－戌－丑－卯－寅……”
　　将一口气提炼到胸口后，奈月慢慢地循着方才止水的动作结印，感觉到胸口的气息渐渐灼热起来。
　　就好像开眼时在双目中燃烧的火苗一样，那种感觉如此熟悉。
　　以至于一瞬间奈月心中有一丝得意，而就在她以为自己成功的时候，从口中呼出的气体却不过是一丝黑黑的烟雾。
　　奈月就维持着上半身前倾鼓起嘴的姿势，茫然地眨眨眼。
　　“……失败了……”
　　“……噗……”
　　似乎是由于这样的姿势实在太过好笑，奈月身后的止水从口中发出一丝轻笑。
　　奈月瞬间就涨红了脸，细长的眉毛拧在了一起，站在原地过了好久后快速地转过身往回走。
　　她眼睛里的那抹红色已经褪去，重新变成了如墨一般的黑，然而眼睛里却有一丝异样的光芒。
　　“等等……去哪里啊？”
　　止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可是她却丝毫没有想停下的意思。
　　“……我要回去了。”
　　“你不练了？”
　　“……我回去让爸爸教我，”奈月低着头继续走着，略微朝着另一边鼬站着的地方移动目光，“再见。”
　　止水一时有些怔住，看着奈月踏上栈桥外的草坪，拨开灌木丛，小小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视野里。
　　“失败了？”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用一贯冷静的语气问道。
　　“嘛，其实还是个小孩子，也许忍术什么的还是太早了。”
　　“……你这么觉得？”鼬顺着止水的目光，也看着女孩离开的方向，“我觉得她不太喜欢你。”
　　“那如果是你来教的话，她就会乖乖听话不会跑走了？”
　　止水的语气有一丝诡异的上扬，鼬递过去一个不满的目光，淡淡地说，“至少我不会嘲笑她。”
　　“喂喂，我可没有嘲笑她，只是那样子实在太好玩了……”
　　“……可是奈月还是那么以为了，不是吗？”
　　“那是因为她太敏感。”
　　止水不再看着灌木丛那边，转过头去看着鼬。
　　“……说回来，我一直没问你啊，为什么你会去教一个小姑娘忍术？我印象里你没那么亲切啊。”
　　“……只是想要更了解写轮眼而已。”
　　“就这样……？”
　　“……当然……”
　　“哈，你有点喜欢她吧？”
　　“……！”鼬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几分，双眉上扬，“你在胡说什么！？”
　　“不要这么急着否认嘛，我开个玩笑而已啦。”
　　“只是想近距离观察有写轮眼的人练习忍术是什么样子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是吗……果然不能开眼，你很着急吧？”
　　“……”
　　鼬沉默着，但是轻轻抿着嘴，代表了他的默认。
　　“嘛，其实呢……”止水的声音变得认真起来，“这件事情着急也是没用的。”
　　“我知道，你说过会有固定的时机。”
　　“嗯，就像那个小姑娘一样。”
　　“……比如遇到危险，或者需要力量的时候？”
　　“可能吧，但也不一定就是这样，”止水略微弯下腰，俯视着比他矮上一点的鼬，“鼬，你一直都很优秀，所以很少有这方面的烦恼吧？”
　　“……我还差得很远。”
　　“嗯……但是我觉得这是好事。”
　　“什么意思？”
　　“因为人在探索并且克服弱点的时候，才会发觉自己内心的某些东西，”止水的目光虽然还是看着鼬，却慢慢深远起来，“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鼬。”
　　“……”
　　止水慢慢伸出手，搭在鼬的肩膀上，“所以不用着急，在你开眼之前，一定会发现别的东西。”

　　奈月一路从湖边跑回了家里，迎面就撞上了航。
　　“奈月？”航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弯下腰扶住她的肩膀，“放学了？”
　　“嗯……”
　　而奈月只是低着头，从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回应。
　　“怎么了？”
　　“不……”奈月略微动了动挣脱了父亲的手，“我先回房间了。”
　　她快速地转过身穿过走廊，啪地一下便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
　　奈月只觉得眼睛的灼热感加重，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使用了写轮眼的缘故。
　　“……奇怪，明明没怎么用……为什么……”
　　直到滚烫的液体从眼睛里落出，她才如同放弃一般扑通一下靠着墙坐在地上，发出轻轻的呜咽声。
　　她觉得自己幼稚得可笑。
　　她心里很清楚，止水也好，鼬也好，都不会真地嘲笑她。
　　而她只是觉得自己不自量力，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自以为在手里剑方面练习得还算顺利，就想更进一步。
　　宇智波奈月毕竟不是天才少年鼬，也不是止水，不是白川直子，也不是拓真。
　　奈月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四岁时，只会在鼬身后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的孩子了。
　　她的心里，渐渐出现了对力量的渴求。
　　是因为四岁时的事情毕竟影响了她，让她觉得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吗？
　　可是一旦追求的东西出了偏差，就会出现拓真那样的人。
　　“奈月？”门外，父亲用着严肃的语气发问，轻轻敲了敲门，“你没事吧？”
　　奈月在听到敲门声的那一刹那便将呜咽声咽了下去，“没事，爸爸，吃饭请叫我。”
　　“……好，马上了。”
　　待航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在走廊尽头，奈月低着头，听到父亲走到客厅，才缓缓抬起头来，将目光移向窗外。
　　晚霞的红与夜晚的黑此刻正准备交接，天空的颜色神秘而深邃，已经渐渐浮现出明月的轮廓。
　　奈月的双眼微微眯起，勾玉旋转着浮现出来。
　　奈月毕竟比鼬先开启了写轮眼。
　　她觉得自己应该再去一次那里——那个曾让她意识到死亡和恐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