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OES/超能英雄]LOST CITIES》双*鱼

12、第 12 章

　　直到上完一整早的课程，克莱尔才看到清晨的未接来电。手机被丢在宿舍的抽屉里了，她总是改不掉忘记随身带上手机的坏毛病。

　　「快点克莱尔！」

　　「给我一分钟——」

　　低头摆弄手机的克莱尔立刻应声，随意把电话塞进口袋里就带上门出去了。

　　如果有非常要紧的事，彼得绝不可能只打来一个电话就放弃。不仅如此，克莱尔似乎也在潜意识里拒绝他们的联系——那或许就意味着绝望和困境卷土重来，如果有可能去躲避，她就还没准备好面对一个看起来平常的通话。

　　彼得那一边，他想知道诺瓦这么做的用以何在，关于把盈满反社会人格和报复心态的恐怖超能力者分散到普通人日常中去的理由。

　　「不然他们的下半生要在哪度过，大牢吗。那里可不是对每个够不上犯罪的人无偿敞开的。」系的整齐的领带像诺瓦一样刻板，他站在自己漆黑的车门前，用「我会听听你的意见，但绝不采纳」的表情注视彼得。

　　彼得的视线在诺瓦和埃德加两个人身上平行挪动了一个来回，有被刻意放慢速度的轿车从他身后驶过，九十年代碎南瓜乐队的狂欢。「你看到突如其来一切进展的速度了，那是计划好的。」这像是在陈述某个愚蠢的玩笑，被陷害的人往往嗤之以鼻。「我不相信任何一个只和我打过几次照面的人随随便便就能找到我的公寓去，诺瓦。除非他现在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我绝对会为自己的晶状体做辩护。」

　　「别给我扣高帽子了，福尔摩斯。」埃德加耸肩，「我也一样不知道你那个该死的公寓待在什么地方。」三番两次的僵持让这个男人的脾气也被勾了起来，他抬高了语调，眼里满是孩子看自己玩腻了的某件玩具的表情。「我为什么要陷害你，对萨缪尔和他的一切举动我都恨透了。你说罗盘？如果想要以此为威胁，我绝不会蠢到去找别人。」

　　「你的意思是，你认为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撂倒我？」彼得向前靠了一步，锐利的眼神在接触到埃德加没有几秒就被本内特阻断了。

　　「我比埃勒要更强，为你的眼球庆幸去吧。」

　　「够了，闭嘴。」诺瓦呵斥着，不得不说那双经历过种种磨砺的特工的眼睛，没法因为两块眼镜片就被削减锐利。

　　这是个很容易被人想到的事实：假如除了彼得之外，第二个知道他手臂上罗盘的人只有埃德加一个的话，那么埃勒究竟是如何在这么紧迫的时间里得到这个消息的。

　　乱糟糟的线索是丑八怪的肺，上面的小洞令人作呕。可正是这一点才更容易令人怀疑。

　　「他怎么可能明知道你把罗盘的事当个秘密却去拉拢曾经的同伴去袭击你，彼得。」当一个红头发的小青年急匆匆地从诺瓦旁边跑过去后，他继续说「这样暴露的太彻底了。」

　　「没什么需要暴露的。」

　　诺瓦的阐述确实有些道理，佩里也确信自己从未把这件事张扬出去。彼得在埃德加的尾音结束后沉默了下来，秋天的风能透过夹克外套钻进衬衣里，树叶沙沙摇曳，旋转掉落驻足在本内特的车窗前。

　　「你需要点时间适应这个，而我们则需要把你手臂上的罗盘搞明白。」

　　本内特最后一个词湮没在手机突兀的铃声里，没有过多的眼神交流，彼得扫了本内特一眼就伸手掏出了手机，背过身去快速朝街道尽头走了两步。埃德加小声骂了一句，用他能使出来最愤世嫉俗的语气故意做给诺瓦·本内特看。

　　「我们会弄清楚。」

　　「用什么弄，像警察那样搜集证据再指证？」埃德加的声音完全盖过站一边打电话的彼得，诺瓦伸手扶了一下眼镜腿。「我有权保持沉默？当然，这位老兄总是给我一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态度，保持沉默总是有利于不让矛盾更激化。」

　　「给他点时间，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曾经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家伙面前露出一幅愿意伸出援手的态度。」诺瓦别有所指，所以埃德加只能瞪眼，也没有反驳的理由。

　　「你想把罗盘怎么办。」

　　「我还有个朋友，但愿她还没把它踩碎扔掉。不过在这之前，我只希望自己能找到她。」

　　「它是真的在起作用吗？」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诺瓦说，「能得到罗盘的话，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我给老公司打过电话，他们确定萨缪尔就老实地待在那里。就算是有人搞鬼，也不会…什么…克莱尔？」

　　「对，我需要那个罗盘。克莱尔，如果你——」

　　彼得对电话那端人的称呼飘进诺瓦的耳朵里打断了本内特的思路，他甚至快忘记了克莱尔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罗盘——那曾经是在自己手里的。男人立刻快步走到彼得身边，平稳的眼神像一潭池水，用口型告诉他应该把克莱尔叫来。

　　「现在？」克莱尔那头有嘈杂的对话声，听上去很像是在食堂或者餐厅。

　　彼得抬眼看了看本内特，然后肯定地回答：「我很着急用它，诺瓦也在这——如果你来，他应该能在结束之后送你回学校。」

　　对方沉默了好一会，最后不太自在地说：「抱歉彼得，现在不行，下午有拉拉队的展示，我得去。」

　　诺瓦听得一清二楚，他们在距离彼得工作地点不远的一条街上，午餐时间更大大减少了这里出现路人的几率，它很优雅，即使穿着快要褪色的西装，它也像绅士一样悄声哼唱，不起眼的黄叶是点缀它的金色胸针。

　　彼得和诺瓦对视一眼，接着扭头去看双手环胸正把目光投过来的埃德加。

　　克莱尔把电话挂掉，发现对面的格雷琴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望着自己。她把珍珠奶茶的吸管送进嘴里，用模糊不清的句子组成自己的话。

　　「我脸上有什么？」

　　「呃——实际上，拉拉队有展示，可不是今天，克莱尔。」格雷琴提醒道，「也许你依然有时间去找你的朋友，出什么事了。」

　　「在找到罗盘之后再讨论这个吧。」克莱尔扁扁嘴，金发在低头的时候耷拉到脸颊旁边，慵懒地回答，「和萨缪尔那个疯子有关。我都不记得它被我放到哪去了，一时认为无用的东西总会在派上用处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也是我的超能力之一。」

　　格雷琴感叹一声，把五根手指按照顺序在桌面上来回敲了敲。「噢，别告诉我你对男朋友的看法也是这样。」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对一个几乎没有恋爱经验的人来讲。」克莱尔两只胳膊伏在桌上盯着天花板做出为难的表情。「走吧，格雷琴，我们去图书馆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