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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你是调查局派来的救兵吗 ...

  •   感觉一片火热,像是那个爆炸现场,我和文妤在一起。灼人的热度……从前的那个梦境里,一片片瓦解,碎片一样散落的脸……巨大的爆鸣声,人群的惊呼声和纷乱的脚步声……还有担架上她满身满脸的血。
      我哭,我喊。可我就像是掉进了万花筒的陷阱迷宫,镜头来回切换,只有我还在原地打转。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恢复意识。头还是疼,但身上已经不热了。揉着脑袋坐起来,四周景象熟悉极了。床,写字台,窗帘,是我的房间啊!可是……我明明昏倒在文妤出事的现场……
      火急火燎翻身下床,动作太急又脚下没劲儿,直接软倒在地。脑袋磕在床头柜上,发出“咚”的一声。“咝……疼疼疼……”
      “你醒了?”厨房方向有人说话,我一个激灵“谁?”
      我还没反应过来,薏仁儿撒着欢从厨房方向冲进来,直扑进我怀里。薏仁儿鬼精鬼灵的,怎么家里有外人,它还像个没事儿狗一样。紧随其后的,是个少年。我抬头仔细一瞅,心火更上来了“怎么是你!!!你为什么拉着我……都怪你,我没把文妤救回来……你还出现在我家干什么!”说得激动,想起文妤死时候的惨状,我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他无可奈何地屈腿坐到我对面,手里是我家的碗,里面还有白白的不明液体“给你……”
      “谁知道你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毒死我怎么办……”我抽抽搭搭地瞪了他一眼,没有接。
      “楼下药店买的退烧药,你都发烧两天了。又哭又喊,我要是想让你死,早把你扔在爆炸现场了,还辛辛苦苦把你整回来干什么。”他充满鄙视地瞥我一眼,眼神的意思据我破译大概是“我这么好心好意救了你,你还把我一颗好心当作驴肝肺,真是个傻蛋”,这种鄙视的表情跟我的薏仁儿还真是有点像。
      我下意识低头到处找薏仁儿,嘿,这狗崽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我才昏迷两天,它居然就投靠外人了,现在正舒舒服服窝在人家怀里呢。
      我照样没接碗,就让他的胳膊擎着碗那么晾在空气里。一把从少年怀里捞过薏仁儿,狠狠白了它一眼“你是我的狗!谁让你跟来路不明的人混在一起的?啊?薏仁儿?你不是看家护院的狗吗?快点把这个奇怪的人给我撵出去!”薏仁儿一脸委屈,四只小爪依然拼了命往来路不明的白衣深井冰那里扑腾。
      深井冰忍不住笑了。“薏仁儿?你给安时起的这个名字真是……”
      “什么东西?安时?你才是没搞清楚状况吧,安你妹啊,这是我的狗!薏仁儿!”我有点怒了,语气气急败坏的很。
      “安静的安,时间的时。它,”深井冰戳戳薏仁儿湿漉漉的小鼻头“是我的宠物”。
      “你是不是有点毛病啊?怎么一开始就说文妤死了,又莫名其妙闯进我家里,在我家呆了两天就把我的狗变成你的狗了?你从哪来给我滚哪去,滚滚滚……”我不耐烦挥挥手想要赶走他。
      他于是又把碗往我这递了递“我不是什么坏人”。
      我翻了一个清新脱俗的白眼儿“你见过哪个坏人到处说自己是坏人的?”
      他把碗按到我手里“把药喝了我就告诉你”
      我瞅他一本正经不像是骗人,就一仰脖把药干了。
      我发誓,后面他说的东西,绝对是我花三辈子都不能接受的。

      白衣深井冰说,他是时空调查局派出来的调解员。这个所谓的时空调查局呢,专门负责解决整个时空的反规律事件。
      我顺手捞起床上的枕头糊上他的脸,编谎话什么的还能再瞎一点吗?
      深井冰一脸认真把枕头从脸上拿开,“我叫安攸离,安时是我调来放在你身边的。”为了配合他的解说,薏仁儿还亲热地凑上去舔了舔他的手背。
      随后,他摊平手心,从虚空中慢慢浮现出一个类似手机的小牌牌,安攸离握住它,拿给我看“这是我的工作证”。如果我不是亲眼看到他变这么个证出来,恐怕又要冤枉他编瞎话。
      我难以置信地眨眨眼睛,一松手,薏仁儿又跑回去窝在他怀里。从他手里拿过来那个小牌牌,上面有照片,姓名国籍年龄职务一大堆基本信息。我的目光却停留在“试用期”这三个字上。
      “嘁。你不知道吗,临时工一般就是用来背黑锅的。”
      安攸离无视了我故意挑衅的轻蔑语气“我们时空调查局如果转正的话,待遇是很高的。”
      “很高能有多高?月薪多少?年末给多少奖金?单位分不分房子?给不给配媳妇儿?”我打了个哈欠,对他说的话一半怀疑。
      “这是个秘密。”安攸离没等我答话,自顾自接着说“这世界上的反规律事件有很多,我负责调查的只是其中一个小案子。世界上有些邪乎的人,他们会预见人的死亡,通过做梦的方式。但奇异的事情是,往往预见的梦出现第一次之前,这些有预见能力的人就会消无声息地死去。然而这种能力,下一次会降临在谁身上,谁都说不准。还好我们调查局最近技术升级,检测到能力的去向,所以组织派我来收集一些数据。”
      “我?你别扯了,我什么时候要死了?”
      “你真不记得?你忘了那个文妤面目破碎的梦吗?其实那就是你预见了她的死亡,死于大爆炸。”安攸离停了停,好像给我时间回忆。“而你做那个梦,是在安时咬醒你之后几天吧。至于安时咬你,是因为如果那时候你不醒,就会一直睡死下去……”
      我听得浑身汗毛倒竖。真的,那天我是不愿意醒,薏仁儿咬醒了我。我梦见文妤面目破碎像是被打破了的瓷娃娃,她被从商场大楼里抬出来时,的确浑身烧焦,面目破碎……
      “你,你怎么都知道。”我有点儿失神。
      安攸离把薏仁儿举起来“安时能听懂我们说话,当然也能把信息传递给我,我是它的主人啊。我是调解员,我会第一时间知道与这场案件相关的人员是否死亡,所以我能够在事件发生之后明确告诉你,文妤死了。而你作为这种能力的所有者,无疑随时面对死亡的危险,因为只有你死了,这种预测能力才会转移到下一个人身上。这或许是一种不可抗力吧,我们调查局也不太清楚,但是如果那天没有我,你会冲进大楼,你会被顶楼的大火烧死,这就是我研究好多以前的这类案子的心得。你要做的是,留好你的小命,然后去救那些被你预测到死亡的人。他们会是你的同学,朋友,甚至是其他熟人,你准备好了吗?”
      我感受到一股恐惧铺天盖地蔓延过来,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第一个是文妤,那么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我自己也会时刻面临危险,我闭上了眼睛。该死的,头怎么又开始疼了。
      安攸离在我耳边小声说“你放心,你作为调查局重要的线索人,尽力就好。我会竭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全,别那么害怕,我还指着你收集信息供调查局研究呢,要是你死了,下次再找线索可就没这么容易了。…………还有,我作为局里的调解员,因为还在试用期,所以压根儿就没地方住,只能住你家了。”
      说罢,他一点儿也不认生地又进了厨房,留我一个人瘫坐在卧室地板上。信息量太大了,本来以为抓到了救命稻草,没想到这个调解员只是为了收集信息利用我,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于是从此,开始了我和一个年轻的调解员安攸离和一只又叫薏仁儿又叫安时的小金毛的同居生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你是调查局派来的救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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