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火舌语》乐殊生

2、一 夏天，也会有落叶 (中)

　　都市人是没有办法想象没有网络没有电视没有沙发的日子了。

　　怡冰说：“听说好莱坞拍了部新片，变形金刚，看过没？“

　　“没有。“

　　“我也没看过。“

　　空中有个苍蝇萦绕。

　　“不打吗？“

　　“这世上的动物，我只是不喜欢蚊子。其他的，能放生还是放生好了。“

　　“你倒是心肠好。“

　　那只苍蝇停在远处一片竹板上。
　　“这里的竹包饭倒是很好吃。“

　　“可惜不是必胜客。“

　　“为什么？“

　　“我们可以用端上来的盘子挖洞。“

　　“可是就算是必胜客也是外卖，没有盘子的。“

　　“也是。“

　　一只苍蝇开始打转，不知道是不是前一只。

　　“我快疯了。“

　　“我也是。“
　　“你知道吗，我现在很想念敲击键盘的感觉。“

　　“我也是，很怀念goole百度和excel。“

　　“我的手机上估计有一大通未接电话，估计老板已经把我开除了。“

　　“我比你好一些，可能就几个招聘电话吧，安慰自己是骗子公司打来的就好了。“

　　两个人默然。谈了两天，他们却始终没有勇气提到家人的反应。只是怕，自己会大哭一场再也
　　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我们的教育，是一层层杀上去的，初考中考高考，踢走多少人，能熬出头的谁也不愿意轻言放弃，谁都相信自己会一直成功下去。可是，偏偏是这种人，其实最怕的就是失败。

　　想到外面那个未知的世界，谁也没有把握能赢。

　　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是女主角。

　　“你会说话吗？“明然看着那只盘旋的苍蝇。

　　“会。“一个很细心的声音。

　　明然一笑：“怡冰，你就别装了，那种声音会吓死人的。“
　　“不是我说的。“

　　明然突然蹦了起来，她看见怡冰脸色惨白。“难道是——苍蝇！”

　　“不是苍蝇不是苍蝇，我们有名字的！”那只苍蝇左右摇晃起来。

　　“那叫什么？”两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它。

　　“我叫牙衣。”

　　“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熟呢？”
　　“就是你们早上起床在牙齿上弄的。”

　　明然俩个对看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这两天她们起来的确用的不是牙膏牙刷而是一盒子叫牙衣
　　的东西，往牙齿上一喷，手指捋一捋然后剥下一块薄皮就算刷牙完毕。

　　怡冰开始皱眉：“怎么取这么一个名字啊？“

　　“因为那东西是用我们做的啊，老实说是它们偷了我们的名字才对，哼，我们应该捍卫我们的名字，有权让更多的人知道！“那只苍蝇还在兀自说个不停，却没发现明然俩个脸色苍白几欲

　　倒地身亡。
　　她们居然把苍蝇往牙齿上抹！

　　“我们总共吃了几餐？“

　　明然肚里翻腾说：“六餐外加一个宵夜。“

　　“那我们是吐不出来了。“怡冰抚着肚子：“乖乖，不能想。我们明天怎么办？”

　　“不知道。”明然捏住嘴巴问苍蝇，“这里人都用牙衣吗？”

　　“是啊。”
　　明然松了一口气：“入乡随俗吧。反正刷牙时你就想想高露洁的广告，里面的人多美啊，女人
　　为了美丽是能屈能伸的。”

　　“可是，我已经很久没看广告了，我都忘了。”

　　“那就想想那个牙衣里面富含维ABCDE外加珍珠粉，总而言之能美容就行了。”

　　怡冰哦了一声，果然感觉好多了。

　　那个叫牙衣的苍蝇惊讶地说：“你们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只要这个听得懂就好了。”明然森然举起午饭剩下的竹板，“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苍蝇摇了摇头。

　　“这叫苍蝇拍。“
　　“我还是听不懂。“

　　明然举着的手开始发顫。

　　怡冰在旁边叫道：“你应该告诉它是牙衣拍！“

　　那只苍蝇果然捂住脑袋：“你们要什么我都给！别拍！别拍！“

　　“那我们问什么你要答什么！“

　　“好，好。“

　　明然想了想：“你告诉我，怎么从这里出去。“

　　“从那个天窗飞出去啊。“

　　“那里那么小。“

　　“可是我就是从那里进来的啊。“

　　“不是问你是说我！“明然朝它大吼一声，她的呼吸差点让苍蝇翻船！

　　“这，你们太大，是出不去的。“苍蝇有些委屈起来，忍不住朝怡冰那里跑。

　　“这样好了，我来问你一个问题。“怡冰凑过来，”这条通道的尽头是什么？”

　　“是一扇门。”

　　“门外是哪里？”

　　“是祭坛。”

　　明然脸色一变：“难道我们是祭祀用的。我听说很多部落会把少女绑在祭坛上然后一刀撬开胸腔取出心脏——”

　　“哈哈！”那只苍蝇笑了起来，“我们这祭祀才不那么恐怖呢，再说，你们是拿来卖的。”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嗯，怎么说呢，用你们人类的说法是叫老婆吧。对。就是老婆。我们这里因为前几年打战死
　　了很多人，留守的女人孩子都被杀了，所以现在官府都实行鼓励生育，凡是十八岁以上的女子
　　必须婚嫁，可是还是很多退伍的光棍找不着老婆，所以有人从别的地方运女人过来，还能从官
　　府那里拿钱。”

　　两人对视着：难怪黑人牙膏要从现代拐人了！

　　明然比较关心的是：“那卖一个人可以赚多少？“

　　“这，我是不知道他们能从官府拿多少啦，可是这些女人绑到祭坛前面大柱上时会有个标价，到时候谁往你们脚下扔了相应的铜板就得跟他走了。“

　　“什么？铜板！“

　　“嗯，他们收了官府的钱，当然不能收老百姓太多钱了。“

　　“可是我们也是老百姓呐！“

　　苍蝇瞄了一眼明然：“可是，你，没有本地户籍啊。“

　　明然立即憋了气。最近全国猪肉上涨，人家广州户籍的每月可是贴补二十块钱，搞得好像外地
　　人就不吃猪肉一样！明然开始咬牙切齿：果然，古代和现在都一样。
　　“嗯，那我们如果不知道他的底价也不好砍价了。“

　　明然眼睛一亮，回头问怡冰：“你也这么想？“

　　怡冰点点头：“你也想到了？“

　　“是的。“

　　苍蝇好奇地飞过去：“你们在想什么？“

　　明然眼睛亮亮：“我们不是被黑人牙膏拐卖过来的吗，那么他一定有时空穿梭的办法。“

　　怡冰眼睛亮亮：“那家伙不就为了钱把我们卖过来的吗，只要我们能给他更多的钱他就会答应带我们回去。“

　　明然：“就是不知道他会开价多少钱？“

　　“三百两黄金！”

　　只见“黑人牙膏”突然出现在门栏外面，手指故意摇了一摇，“不二价哦。”

　　明然两个哦了一下，竟异口同声问：“是税后价吗？”

　　黑人牙膏一愣：“——你们？原来是干什么的？”

　　“……有关系吗？” 明然补问一句，“要算通货膨胀率吗？”

　　黑人几乎是东北虎见着非洲象的眼神了：“这——不用算了。”

　　于是，明然回头嘟囔着问怡冰： “三百两黄金大概要赚多久？”

　　“现在的金价是175元每克。五十克为一两，三百两就是幺五三个零。”

　　“那就是两百六十二万五千块钱。啧啧，刚好可以买个超大户型。”

　　“如果照我的工资算要个几年，就是不知道这么有没有那么多。”

　　明然开始叹气：“那如果我还一直待业的话不是会老死在这里。喂，黑……老板，就不能再便
　　宜一点吗？”

　　黑人笑了起来：“我刚说过，不二价。你们还是第一个问我要回程票的人，我已经给你们打了
　　九五折了。好了，赶快收拾一下，要开市了。”

　　明然和怡冰对望了一眼，然后怡冰说了很现实的一句话：“还是穿漂亮一点，如果能嫁到有钱
　　一点的人家，拐个财产应该就可以回去了。”

　　苍蝇皱着眉头：“这两个人的话，怎么还是听不懂啊？”

　　明然突然回头，很严肃地问它：“你是雄的还是雌的？”

　　苍蝇一愣，胸有成竹道：“雄的。”

　　“那还不转过身去，偷看女孩子换衣服，小心我拿牙衣拍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