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九天》幻海飞燕

49、巧得火器之父(二)

　　“小黑的毒牙应该够毒了吧？”
　　朔扬好象对药材也知道的很清楚啊，既白若有所觉的问：“我发现你好象也懂医术？”
　　“学过一点皮毛，我们家真正懂医术的多的是。”朔扬灵光一闪，贼笑道，“其中有一个是大美女哦，介绍给你？”想想既白和风铃站在一起还真的很配呢。
　　既白的脸“刷”的涨红，羞赧轻斥：“胡说什么！我要开始解毒了。”
　　噢噢！害羞了嗳！朔扬盯着既白，嘿嘿直笑，眼睛骨碌骨碌的转着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吓得既白赶紧交代几句扶着祖老逃进了内间。
　　“好纯情哦！”朔扬抓紧机会调侃一句，目送既白进去后一转脸又是一派优雅的端起茶轻啜着，“你既然赶过来了，是不是那边已经搞定了？”
　　“我们的势力已经深入各国，后方稳定，靳鑫已经准备带船队进杭州了。”
　　朔扬握着茶杯的手不由一紧，终于要走到这一步了吗？“多长时间可以到？”
　　“五天后进杭州。”
　　“好！你通知他们先在杭州站稳脚跟，渗透势力……一个月后，我赶过去，我们好好演场戏。”朔扬眼中隐隐泛着激动和利光。秦穆、小枢在旁听得一惊，朔扬准备对杭州那边出手了？！
　　“知道！”小白乐呵呵的应道，又有大戏可看喽！“跟着的是我的头号小弟青青，不会误事的。”
　　点点头，朔扬抿口茶，平稳着躁动的心绪：“这么看来，其他几部分人的进度也差不多了？”
　　“浪乡、香港两处的建设已经上了轨道，用不着专门盯着，风留师徒已经回城了。内堂把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资料库和人才的充实都进行的有条不紊，现在几个长老和堂主都闲下来了。”小白不怀好意的说。
　　“各处的事都稳定下来了，城里也上了轨道，总让他们闲着也不好。”朔扬沉吟着，“这样吧，年轻的一辈想出来就让他们出来吧。多在江湖走动一下，长些经验也好，说不定还能发现一些平常不太注意的问题，记住不要暴露和我的关系就行了。”在江湖上保持他和雪域关系的隐秘性是他们的共识，这样既能保证雪域的安全又能收奇兵之效。
　　“那些小子知道了肯定会乐死。”小白不甘心的嘟囔，本来是想看他们受苦的结果却让他们得了个美差。怎么会这样？这也太不符合君小子的行事风格了吧？
　　“记得让他们上交心得体会，游历归来后城里还会对他们进行考核，要是没有进步可是会受罚的。对了，广文斋不是天宇提议的？以后就由他对外出面吧。”为了掩人耳目，几个惹眼的分业他都得再作安排，四海船队交给靳鑫，广文斋由天宇担着，浮云居暂时保持原样，梅香院就由他自己出面，也好有个掩护的身份。朔扬盘算着，笑得极为开心：“他们空出来的事务就有劳几位长老多担着吧。我们雪域的老人可是个个老当益壮啊！”
　　果然！就说这小子不会这么好心，这下那些老老小小又有得忙了，尤其是天宇小子，这可是把他推出去直接面对江湖上那些心怀叵测的家伙了。小白也跟着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雪域……雪域……”秦穆在旁皱眉呢喃着，似乎苦思着什么。
　　“秦大哥，怎么了？”
　　“雪域，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秦穆疑惑的苦思着，“朔扬，这就是你帮派的名字？”
　　“这是师父留下来的事业，已经淡出江湖很久了，世人应该没什么印象了吧。”
　　“很久没露面了吗？”秦穆竭力搜寻着那些久远的记忆，看朔扬和他属下表现出的实力，这个帮派以前应该很有名，很厉害啊！
　　“雪域？那就是红蕊和爷爷要去的地方吗？”红蕊在旁好奇的问。
　　“对，那儿以后就是你们的家了。雪域很美，一年四季不同的景色都能看到，每个人都很和善，动物也很有灵性，还有很多和你差不多的孩子陪你一起玩，一起学习。”
　　“学习？”
　　“是啊，雪域的每个人必须接受训练，如果你在某一方面特别出色，还可以申请成为教官教别人哦。我们雪域就有不少和你差不多大的小教官呢。”
　　“主上，这两位是——”顾长欢这时才知道主上是要让这祖孙俩加入雪域，不由心中好奇，要知道新血入城可是要经过重重考验的，这样轻易就能加入的情况还是前所未有的。
　　“他们是欧阳祖和欧阳红蕊祖孙，我们云堂的新成员。”
　　“火器之父？！”顾长欢一惊之后喜形于色，“恭喜主上得偿夙愿。”
　　“这下云堂的火器研究可以有所突破了。”朔扬点点头，不掩喜色。
　　正说时，内间传来一阵脚步声，既白略带疲色的走了出来：“不愧是极品凝晶雪莲，效果很好，现在他还在昏睡，醒来后配合补药再休养几天就能痊愈了。如果能有灵药辅助几年间恢复武功也不是难事。”
　　朔扬感激的拍拍他的肩，眼睛无声的道声辛苦，笑答：“放心吧，我们雪域最不缺的就是灵药。”
　　秦穆一直听着他们的谈话，能同时看到四季奇景，动物很有灵性，稀有的灵药在他们来说很平常，听起来武力财富也很惊人……江湖上曾出现过这样神奇的地方吗？“对了！雪域！”秦穆突然灵光一闪，激动的大叫起来，“‘神秘之国’‘桃源仙境’！没错，雪域！就是雪域！”
　　朔扬向顾长欢使个眼色，对着大失常态的秦穆笑道：“不用这么激动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发现了绝世宝藏呢。”
　　秦穆不好意思的收敛嗓音，脸上的兴奋激动却怎么也无法掩饰：“你真的是雪域尊主？！”
　　顾长欢出去片刻又返回，无声的告诉朔扬附近并没有可疑人物且已加强戒备。朔扬这才好整以暇的淡笑点头。
　　“天哪！你这小子居然……雪域尊主啊！”秦穆惊骇、不可思议的瞪着朔扬，“不过四年不见，你……你竟然……”
　　小枢憋不住好奇，急急问道：“雪域尊主是什么？你怎么像看见怪物似的？”
　　“不是怪物！是传奇！”秦穆目光奇特的打量着朔扬，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心绪，“因为丐帮消息灵通，我从小就听过很多传奇秘辛，雪域和它的主人就是其中最富传奇性的。不！他们甚至已经可以称之为神话！”秦穆一一看过雪域众人，最后那复杂的目光凝聚在虚空一点，似乎也跟着沉浸入了那传奇的岁月：
　　“大概六十多年前，一个叫上官下官的少年横空出世，卓绝的武功心计，多变的气质性格让他迅速名扬天下，他有很多的朋友，江湖大佬、绿林豪杰、朝廷显贵、贩夫走卒……都可能和他惺惺相惜、肝胆相照。但是他也会无来由的几句言语间就得罪那些人人忌惮的显贵名门，所以他的敌人也是数不胜数。这样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充满奇迹的人物，何况他还创造了雪域。在他的手里，不到十年间，雪域从无到有，慢慢从一个江湖帮派变成了涉及各行业各阶层的组织。没有人知道雪域到底在哪里总共有哪些人，只是传说雪域有着最强的武力、最多的人才、无法想象的宝藏灵药和不属于俗世凡尘的桃源美景。传说虽然不知真假，可也引来的无数人的贪婪和忌惮。据说黑白两道都想尽办法对付雪域而屡屡失败，就连朝廷企图消灭它也无疾而终了。从此雪域奠定了无上的威名，人们都称其为‘神秘之国’、‘桃源仙境’。上官下官也被尊为‘雪域尊主’，和他的属下他的帮派成为了武林中再也无法磨灭的传说！”
　　秦穆深深长吁一声，目光缓缓回到朔扬身上，“可是就像灿烂的烟火一样，雪域的辉煌竟也只存在了七八年。因为一个不明的原因，雪域开始动摇，包括朝廷武林商人在内的各派势力发现了这一点抓住机会纷纷发难，短短不到两年间雪域伤亡惨重、生意纷纷流失，被逼之下开始全面隐退。那时刚开始的几年还能得到一些或真或假的消息，后来就完全销声匿迹了。‘雪域尊主’和‘神秘之国’也真正成为了传说——永远不知是真是幻的传说！”秦穆刚毅的脸上浮现一抹复杂的笑容，“记得第一次在帮里的资料里看到这些的时候，我激动的就像发现了宝藏，可是那么多年过去了，如果不是朔扬，我早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传奇的存在。”
　　要从群龙无首的局面下走出来，要对抗来自各方面的算计，雪域能存活下来真的是个奇迹，但是最让雪域人心悸的不是那场几乎灭顶的浩劫，而是精神支柱突然离他们而去的打击吧？朔扬轻叹一声，这也难怪全城上下会把他当成婴儿般保护了，看来要让他们完全摆脱心结还很不容易啊！
　　既白、小枢目瞪口呆的听着雪域的种种神奇，不可思议的目光一一掠过面含骄傲的雪域众人，最后停在那竟然成为传奇主人的好友身上，此时的他正陷入沉思中，脸上没有那令人又爱又怕的多变表情，反而隐隐透出一份温暖坚定。这样的朔扬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却奇异的让人觉得很心安很可靠。一时间静静的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朔扬身上，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奇怪的气氛让朔扬瞬间回神，迎视着神情奇特的众人，朔扬脸上扬起坏坏的笑容：“怎么都看傻了？突然爱上我了？”
　　“去！”秦穆几个好友纷纷作呕吐状，小枢更是反应迅速的一个响头敲去，可惜被冷脸一张的青锋轻易挡了回去。
　　“没想到你这么有来头。”小枢悻悻的收手，“早知道这几天在路上就吃穷你！”
　　“你吃得还不够多吗？”朔扬不客气的白他一眼，沉吟一下转头，“下面的行程，红叶，你和我们分开行动。”
　　“什么？！”红叶一怔，声音不由颤抖，“为什么？红叶做错了什么？”
　　“这一次让你出来主要是了解各分业的运营情况，你该知道你在商业方面很有天分，也准备在这个方向走下去。这次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朔扬耐心解释，“从我出现在东方家起，就要做好和那些神秘的敌人周旋的准备。你跟着我没有机会也不可能再在商业方面有所成长。”
　　“那些以后可以慢慢学，属下是主上的侍卫，不能离开主上！”红叶急急道。
　　“不只是她，你们也是！”朔扬严肃的一一扫过其他三卫，“以后适当的时候你们都要离开我独自行动。你们跟着我经历到的、学到的只能是和我同样的东西。你们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独特的人生和丰采，这是我的希望也是雪域的需要。”
　　“主上！”这下其他三卫也急了。“您可是答应了全城要由我们陪同的！”“主上，您不是过河拆桥吧？”
　　“我知道你们都不放心我的安全，可是凭我的武功天下能为难我的人不多吧？再说还有秦大哥、既白、小枢和我同行。就算他们都是浪得虚名之辈，不是还有灵哥、小黑、小白吗？我不会出事的，反而是你们这么多人跟着我太招人注目。”朔扬瞅瞅他们，加重说服力，“你们都知道我们的敌人不是易与之辈，丝毫不妥就有可能万劫不复。我不能让敌人查出我背后有强大的势力，而且这个势力还是雪域。城里这次出来的人我也要求他们以个人名义行动，就是要保证雪域的安全。我和雪域、你们和雪域之间都必须有所保留，那是我们的根——绝不能有丝毫闪失！”朔扬的语气坚定而不容反驳。能让他感受到家和家人字眼的，第一个已经被破坏了，现在这个他要尽一切力量保全。这不仅是他对雪域众人的承诺，也是他对自己的誓言。
　　青锋四人不由犹豫起来，他们当然知道主上的话很有道理，可是保护他是他们的使命，别说他们不能枉顾责任就是全城上下也没有一个人会同意让主上一人行走江湖。
　　“朔扬说得不错。“一个清雅的声音突然响起，灵哥淡淡的身影渐渐清晰的现于众人面前，“雪域既然已经重入俗世红尘，你们就应该有万全的准备，不仅是你们，朔扬也需要更多的成长。雪域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尊主，更是一个能带领雪域不断强大、面对各种困难的领导者。”
　　秦穆、既白惊骇的看着这莫名其妙的生物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还讲出了一堆大道理，震惊的眼神不由齐齐向小枢看去。
　　“跟我无关。”小枢赶紧声明，“虽然我经常和那些灵异玄奇的东西打交道，可还没本事到能把一个超级灵带在身上。”
　　秦穆二人细细一打量灵哥，又看看朔扬，不由相视苦笑，看来还真得像小枢说得那样：和朔扬一起就一定要把一切反常看成正常，不然这一波波的惊吓还真是对心脏承受能力的极大挑战啊！
　　“没问题啦！君小子的功夫心计哄哄江湖上的那些草包绰绰有余，何况不是还有我小白吗？”小白也大力支持，让这几个无趣的小子一路跟着那江湖玩起来还有什么意思啊！
　　“主上，事无绝对，万一有意外发生呢？您知道我们冒不起这个险，”红叶挣扎道。
　　“必要时小白和小黑可以召集它们的徒子徒孙，小白和雾堂的情报网不是一直联系着吗？城里也可以一直掌握我们的行踪，只要不让人发现就行了。”朔扬打出最后一击，“再说我又不是禁止你们和我接触。在江湖中，不论是你们还是城里出来游历的其他人都可以和我以各种名义接触，只是要保证不让人怀疑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进而调查出雪域。”
　　四卫不由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主上是真的不想让他们跟前跟后，他说得也很有道理，似乎没有什么可反驳的，可是真的要就此放弃保护主上吗？
　　朔扬看出他们的心思，断然决定：“就这么决定了。适当的时候你们都离开各自去游历，记得和雾堂保持联系。城里方面我去说服，你们就不用多想了。“开玩笑，反正我都出来了，天高皇帝远的，还能真让你们这些大大小小的顽固分子坏了我游戏江湖的乐趣？
　　四卫见事已至此，也只能无奈的对视苦笑。城里的人当初怎么会冀望凭他们四个就能看住狡诈不羁的主上呢？
　　终于能看到未来精彩美好的冒险生活的曙光了。朔扬心满意足的喝口茶，绽开一脸笑意：“对了，这是灵哥，他的故事回头再跟你们说。现在想想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
　　“你不是要去杭州？”既白问。
　　“杭州那边我还有安排，不能在靳鑫准备好之前过去。老爷子的寿宴结束后中间还有近一个月的空白，我们要怎么办？”
　　“千万别一直待在东方家，太没意思。”小枢一直就是个待不住的人。
　　“爷爷已经说了让我和朔扬一起混，我自然是看他的意见。”既白一向儒雅稳重的风度里竟也隐隐显出了几分洒意，“秦大哥，你呢？你和我们一起行动没问题吗？”和专心研究医术很少过问家族事务的自己不同，秦穆可是很早就接手了丐帮的帮务，这次他是专程来贺寿的，大概没多少时间可以和他们一起吧？
　　对呀，怎么把这茬忘了？小枢有些失望，好不容易几个人聚在一起还想着要轰轰烈烈的一起游走江湖呢，怎么转眼就充满变数了呢？
　　“抽不开时间？”朔扬轻皱眉，“你义父不是还很年富力强吗？怎么帮务都交给你了？人家东方老爷子可是一大把年纪了还管着家呢。”
　　“情况怎么会一样呢？既白志不在此，他们家人又多只有老爷子才压得住。”秦穆好脾气的笑道，“义父一向不热衷帮务，喜欢隐藏身份到处游历，我很小就学习处理帮务已经习惯了。”
　　“难不成真的没空？”朔扬开始考虑跑趟君山的可能性，是不是该去见见那位丐帮帮主，既可以救自家兄弟于水火，又能顺便看看丐帮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让他算计的？
　　“这不都怪你要搞突然袭击？也不事先通知一声。没想到能在东方家遇见你，所以剩下的时间也已经做好了安排……”秦穆乐得见朔扬伤神，却也不敢玩得太过：“不过你这小子实在是运气不错。你不是正愁没得玩吗？就跟我一起上华山吧。”
　　“华山？！”朔扬一震，华山？那不就是……
　　“华山掌门的继任大典丐帮由你出席吗？”既白了然道，“那我也正好代表东方家跑一趟。”
　　“华山继任大典？凌掌门要传位了？”小枢忽有所觉的轻呼一声，“朔扬，那不就是你外婆？”
　　“朔扬的外婆？怎么回事？”秦穆惊讶问道。
　　“你这个消息灵通的丐帮少主也不知道了吧？”小枢得意的一仰下巴，“朔扬这小子的娘就叫玉凌燕！”
　　“华山明珠玉凌燕？！”秦穆的反应显然比当日的小枢迅速多了，“她会是那个传闻出身官宦弱不禁风的君夫人？”说着脸色一变，她的身份，她如谜的失踪会和君家的惨案有关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君家的事情就更扑朔迷离了。
　　朔扬显然看穿了他的疑虑，眼中闪过赞赏：“我家事情中的疑点回头我们详细讨论一下，现在说说华山派的继任大典。”
　　“凌掌门执掌华山派掌门之位已多年，据说自从她的独生女失踪后就已经无心事务，一心培养弟子。这次她是要把掌门之位传给大弟子叶青，自此一心修身养性。传告江湖之后已经有很多武林人士准备上山观礼了。”
　　“那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朔扬低沉的声音中隐隐透着温暖和期待。那有可能是这世上唯一和自己有血缘之亲的亲人了吧？他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