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而优则——？》素手绛唇

5、补习（1）

　　杨萌回到家里，父亲已经在做饭，母亲还没有下班。父亲看到杨萌惭愧的脸色，知道杨萌已知道考试的排名，遂笑着说：“看你垂头丧气的样子，大可不必。通过这次考试，我们也看出了差距，不然我们为什么使尽九牛二虎之力，把你转到省城来读书呢。只要你刻苦努力，我相信我的儿子会成为优秀的学生。”父亲的几句话，让杨萌的又红了眼眶。
　　父亲慈爱地摸了摸杨萌头，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要你努力就会有成绩。你要流汗而不是流泪。”杨萌看着父亲，抿了嘴角，重重地，坚毅地点了下头。
　　饭已做好，杨萌的母亲也已回来。饭桌上，杨萌的母亲几次想问一下期终考试的结果，都被杨萌的父亲用眼色制止了。
　　吃过饭后，杨萌的父亲说：“这次考试没有考的理想，主要是因为这里的教学进度快，萌萌在县里好多课程都没有学过。”——其实没有学的课程这次都没有考，父亲这么说，杨萌知道这是父亲在宽慰他。
　　“老师说趁寒假赶快把落下的课程补上。老师也推荐介绍了几所补习学校，我们明天去看看吧。”
　　杨萌也把和李睿谈话的情况告诉了父母亲，还说李睿说推荐的学校是“互相推荐”，不知是什么意思。
　　杨萌的父亲说：“家长会结束后，我也听了许多家长的议论，最后我总算听明白了，‘互相推荐’是几所学校的老师，我在甲补习学校，你在乙补习学校，这样看似学生是自由选择的，其实是老师在无形地指导着。有的家长还怕老师对自己的孩子怎么样，就按老师的推荐去补习了。”
　　“啊——”杨萌轻轻地“啊”了一声，父亲似乎觉察到什么，随后就说：“反正我们暂时是旁听生，不管老师的推荐。萌萌你认为什么补习学校好，我们就去什么学校。”
　　“那我们先去‘哈佛’看看吧。”

　　第二天，杨萌和父亲来到了“哈佛”补习学校。
　　“哈佛”补习学校宛如一所正规学校，有十几间教室：有大教室、中教室、小教室，还有英语听训练室。大教室可以容纳40-50个学生，教室里都配有现代化的教学设备，而且还设有饮水机，小卖部。小卖部卖各种饮料和学生们爱吃的小食品。
　　一位二十多岁的老师热情地接待了杨萌父子俩。
　　杨萌的父亲对年青的女老师简短地说有了来意和要求。
　　女老师说：“我们这里根据学生的不同程度，分为普通班、提高班和尖子班，教学的进度都比现在学校的进度快1-2个章节。我等会拿几张卷子回去做做，看看孩子的程度如何再定到哪个班去。根据你所说的情况，你们是从外地转来的，许多教学单元、章节都没有学过，我建议您是否进行一对一的教学？”
　　“什么是一对一的教学？”
　　“一对一，就是一个老师单独对你一个学生，根据你的知识缺陷，老师针对性地施行教学内容。”
　　“那敢情好，我们就上一对一吧。”杨萌的父亲说。
　　“一对一针对性强，但是收费比较高。”
　　“怎样收费的？”
　　“我们这里是一堂课，也就是两个小时，上大课，每堂课收200元，中课，也就是每班不超过25人，收费250元，一对一嘛~~”女老师也看出杨萌的父亲是农民工，故意拉长了语调说，“是400元。”
　　听到这个价格，杨萌的父亲倒抽了一口冷气。但是他还是接着问：“根据我孩子的情况，上一对一需要补习多少个课时？”
　　女老师笑着说：“这就不好说了。一要根据需要补习的知识量，二要根据学生的领会程度。各科老师都会认真对待的。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把这几张卷子做了，让老师能有个正确的评价，然后和老师们商量一下，看到什么样的补习班为好。”说着把几张卷子递了过来，随后又递给杨萌的父亲一张补习学校的招生广告，又说：“你们赶快决定吧。每到假期，我们这里的学位都是很紧张的。高三年级、初三年级的各科学位都已满了，高二年级的普通班、提高班也都满了。”
　　杨萌的父亲带着他又到“牛津”、“剑桥”、“百帮”去问了一下，基本情况和“哈佛”一样。
　　从补习学校走出来，杨萌拉着父亲的手说：“这么贵的学费，爸，咱们不补了。我可以先自学。”杨萌的父亲用手指了指在补习学校门口挂的横幅“不要让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说：“我能让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吗？当然不能！不然我就不配当‘爸’！”
　　晚饭以后，杨萌在饭桌上开始做卷子。杨萌的父母亲到卧室里开始商量杨萌补习的问题。杨萌的父亲详细地说了今天到补习学校咨询的情况。随后问杨萌的母亲：“现在家里还剩多少钱？”杨萌的母亲说：“前几天给我父母，你父母寄了钱后，现在总共剩下二万多不到三万了。”
　　“那就先拿出一万来给杨萌补习用。反正快过年了，现在超市的营业是全年的黄金时段，加班加点很多，过年时又是三倍的工资。我们主动要求多加班加点，多挣些就是了。”
　　虽然做卷子做到深夜二点，但第二天一早，杨萌就把卷子送到了“哈佛”。老师说等下午让他来听消息。
　　下午，杨萌准时来到“哈佛”。在门口，杨萌碰到了十几位同班同学，他们都是来“哈佛”补习的。杨萌的父亲也骑着自行车匆匆赶到了“哈佛”。
　　根据老师的阅卷情况，杨萌高二下学期的知识基本上是空白，高一年级和记二上学期的综合题的解题能力还有待提高。不过基础知识还是很扎实的，建议杨萌还是上一对一。建议首先从连贯性细弱强的数学、物理、英语三科开始补起。
　　临近春节了，老师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除夕到年初四放假五天——因为老师也要过年，也要同家人团聚。从明天算起，只有五天的时间了。这五天，每天上午补习一堂课的数学，下午补习一堂课的英语，外加一小时的听力训练，晚上补一堂课的物理。每天七个小时的时间。老师又拿来计算器在杨萌父亲面前按着键盘：五天共15个课时，外加五小时的英语听力训练，（英语听力每小时100元），总共是6500元。
　　钱交了，全家人的努力开始了。
　　首先，杨萌的父母争取到了加班的资格——虽然说，春节期间，超市里加大了营销力度，增加了营业时间。从早晨七点开门到晚上十二点，一共是十七个小时。但因为春节法定假日期间是三倍工资，其它加班，超市给二倍工资，所以不少的员工是愿意加班的。
　　于是，每天杨萌的父母亲五点钟就起床了，做好一天的饭菜，（杨萌的父母亲吃过早饭，还要带上中餐和晚餐），顶着星星，披着晨风就上路了。深夜又是顶着星星，披着夜幕，拖着疲累的身驱回到家里。
　　而杨萌也是这样。父母亲刚走，他就起身了，晚上父母亲回来了，他还在复习功课。看着父母为了补习费拼命工作的样子，虽然疲惫在时时冲击着他，但他心中只有两个字：发奋，发奋！在时学习的时间太长，头脑有些发错，思维仿佛有些凝固的时候，在寒冷的冬季，他竟用冷水冲头！等刺激过后，头脑清楚了，又重新坐到饭桌前开始了新的征程。
　　整个春节期间，即便是除夕之夜，超市关门稍早了一些，一家三口也只坐在一起看春节晚会的时候，才开始吃团圆饭。电视，那也是杨萌为了父母亲，陪着父母亲看的。而杨萌的父母亲为了让杨萌放松一下，故意让杨萌陪他们一起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