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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倒霉 ...

  •   将被烧毁的笔画在脑中拼凑,又将完整笔画的与之拼接,虽然能看清的仅有两三个字,但是几个关键字却都被云毓给拼了出来,合起来的意思不难理解。

      云,回,妇,死。

      再加上根据残破笔画拼出的字,合起来应该是云朔回夫妇已死。

      寥寥数字,却震撼的脚下猛地一个踉跄,云毓身形不稳,一双杏眸死死盯着那残破的纸片儿,像要生生看穿一样,云朔回夫妇是谁,不用别人说她也再清楚不过。

      颤巍巍的伸手去捡,一时之间,只觉无数疑问自脑中划过,盘横交错,织成了一张张解不开的网。

      “太后驾到——”

      奸细的嗓音过后,是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太后扫视一圈,面色难看之极。

      “儿臣给母后请安。”

      “臣妾给皇上请安。”站在太后身边的方素书低眉道。

      眼角瞥见大殿中的一摊血迹,顿时花容失色,惊呼一声身子便软软的朝褚轻则身上倒,见皇上不着痕迹的避开,元德安立马扶住。

      方素书暗暗咬牙,就听太后厉喝道:“怎么回事!”

      侧眸瞧见一旁失神的云毓,太后眯了眯眼,越过褚轻则,指着侍卫统领道:“你说!”

      “启禀太后,属下和皇上是听到一声尖叫赶过来的,进来时就……就看到地上有了血迹,和……和……”

      见他眼神游移,太后不悦沉声:“说!”

      “就看见云大人独自一人在殿前徘徊,属下查探过,四周没有发现尸体,并且除了属下和皇上,云大人前来的迹象外,并没其他足迹,只有地上的血迹。”

      闻言,太后更加恼怒,宫里发生命案还找不到尸体,这事说大不大,却也说小不小,无论怎样,就算先找一个替罪羊也好,也不能让宫里人心惶惶。

      思及此,金丝绣线的宽大袖摆一动:“来人,把云深给哀家拿下!”

      “是!”

      说时,就见两人顷时便将云毓制住,云毓回神,看着不分青红皂白架住自己的两个侍卫,顿时怒不可遏。

      相较于云毓的愤怒,此时的方素书却是暗暗窃喜的,那日太后和自己提起过,会和皇上说一说宠幸自己的事儿,可是这话才说出去,翌日就传来皇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亲薄云深的事儿,这简直就是当众打自己的脸,原先有季澜挡着路,如今又是云深,既然季澜她动不了,那么,如今借着这事儿,若是能将云深就此除掉,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儿。

      然,云毓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云毓腰板儿站的笔直,双眸坚定的看着太后,抬首道:“敢问太后,臣何罪之有?”

      早说了,她不是云深,就算顶着云深的名字,也不可能真变成云深。

      褚轻则也道:“母后,此事不关云深的事,朕来时他也刚到,此事不可能是他所为。”

      “皇儿,平日你胡闹,哀家纵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不代表你的行为哀家都是赞许的,若是如今你为一个小小云深连人命都不罔不顾,又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父皇,对得起黎民天下!”

      方素书也道:“太后您别生气,皇上他只是一时被小人蒙蔽了双眼。”

      话音未落,就又是一阵骚动。

      不知是谁喊出的一声刺客,骤然吸引住了众人的注意,云毓循声一看,原来是元德安。

      与此同时,十几个身材不一的黑色身影蓦地从四面八方一跃殿前,贴着宫墙站在一边儿,带着浓浓的杀气,此起彼伏的“护驾——”声一声高过一声,其中元德安的尤为甚,他手足慌乱的挡在褚轻则跟前,明明自个儿都已吓得簌簌发抖,却仍执拗的护在褚轻则面前,周围带刀的侍卫见状,瞬间将褚轻则等人给围成了一个圈儿,唰唰唰的亮出手中刀刃,合着阳光迸发出一道道冰冷的光。

      云毓莫名其妙,看来今天也算是她人生以来最为丰富多彩的一天了,真是应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就搞不懂了,就这么些个人怎么也有胆子闯皇宫的?

      不觉抽了抽嘴角,这皇宫还真是好闯……这守卫难道都是杀手派来吃皇粮的奸细吗……

      而刚刚一个劲儿要治自己罪的太后呢?此时只带着方素书极力的往后挪,好像挪到最后头就不会被人注意到似的。

      未几,耳边便传来了刀剑激烈相碰的声音,本以为这些人还会说个什么狗皇帝纳命来之类的壮言烈语,谁晓得这群人连开场白都省了,直接步入主题,叮叮当当的直晃花了云毓的眼。

      就连刚刚还抓着自己的人,此时也已没了踪影,不知成为了那些个护驾中的哪一个。

      未免误伤,云毓想都没想就趁机朝着一颗粗壮的树根后头挪,却倒霉的没发现自己身后还站了一个。

      褚轻则恨铁不成钢的低咒一声,都要被人宰了居然都还不知道!

      便欲冲出去,谁晓得刚要轻功跃出,就被元德安着急的扯住衣袖:“皇上不可,不可啊!”

      “给朕让开!”

      “都给哀家保护好皇上!”

      这声一出,护卫首领顿时明白皇上的意图,瞬时又同众人将褚轻则给围了个严实。

      听到动静的云毓,脚下滞了一滞,看向不远处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风流帝王,就见那身着明黄的人一直在同自己搔首弄姿,挤眉弄眼。

      啊呸!这简直是要成亡国之君的节奏啊这!

      云毓想,看来这人是指望不得了。

      想到幼时爹爹的教导,遇险时要临危不乱,鄙弃的从那人身上移开视线,云毓审时度势,站在树后头想着自己待会儿该从哪个方向跑到安全区,几番对比之下后,刚要提腿跑就被人从后面给一下揪住了衣领。

      云毓心下猛一咯噔,瞬时凉了大半截儿。

      千算万算居然算漏了背后!

      脑子快速运转,结果这脑子还没来得及动上,就被人家给先下手为强的给撂昏了过去。

      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7

      斜倚在小舟的舱蓬里,云毓看着外头被水雾朦胧了的画舫,二郎腿敲着,画舫上的歌声听着,别说,看样子还挺闲适。

      偌大的画舫被茜色的纱灯勾勒出一片火红,跳跃的灯火在水雾溟濛中闪烁,似也学着倚在船阑的莺莺燕燕摆动着身姿不甘寂寞一般,让人不免多看一眼。

      相较于画舫上的热闹,云毓这儿的安静似乎显得格外突兀,可是隐藏在水下衔接两条船的绳子,却愣是将这两种不和谐给系在了一起。

      抓她的那些人此时正在画舫上寻欢作乐,似是笃定了她跑不掉似的,独留她一人听雨吹风安享扁舟。

      云毓恨不得破口大骂,打从她遇到褚轻则那天的开始,似乎就没遇到过好事儿!

      前几日又恰逢清明,连带着这几日雨水不断。

      彼时,淅淅沥沥的雨水淋的她一身,那些个人看样子是恨褚轻则恨到了骨子里,看着她满身滴答,潮湿狼狈的样子,只随意丢她一条脏兮兮的巾帕就又重回画舫,眼里的幸灾乐祸连收都不屑收。

      云毓忽然觉得,自己这身子骨的耐冻性,似乎还挺强。

      闭上眼睛,听着掺杂在大雨声中的婉转歌声,不知不觉也就这么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是感到身上猛然传来的点点凉意,和扁舟的剧烈摇摆,骤然睁开双眼,还没来得及挽留住睡意,就已经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

      雨势似乎滂沱到不行,原本衔接住两条船的绳子也已不翼而飞,哪还有什么画舫的影子。

      不通水性的云毓只得两只手死死攀住舟沿,任由着扁舟在急流中跌跌撞撞的前行,毫无办法,低啐一声,整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儿。

      猛然间,一声惊雷乍响,小舟随之翻入急流,云毓一时不备,一口水漫入鼻腔,毫无章法的扑腾着双手,卯足了劲儿的想要将头探出水面大口大口呼吸空气,却在转眼间又被一轮急流给拍了下去。

      妈呀……

      她这辈子做的最坏的一件事儿也不过就是幼时带着小伙伴和邻村的张猴儿干了一架,她认,她认还不行么,念及此,云毓还没来得及留下一滴忏悔的泪水,就已陷入一片冰凉的黑暗中。

      真是……

      够绝。

      距离云毓失踪的日子已经近有十日,褚轻则虽然派人查探,但在久无消息的时候,向来风流不羁的皇帝陛下也开始渐渐心焦了起来,连带着几日早朝心神不宁,结果毫无意外的又被季老大人给从头到脚数落了一番。

      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派出去查找的人总算是带回来了消息,于是褚轻则再也坐不住,当夜命人给季敬亭和暮清华送去两封书信后,便带着季澜一路南下。

      翌日,季老大人看到书信时,顿时气得胡子都竖了起来。

      皇上也是有长进了,这一次竟还懂得留书拐带他孙子了。

      “哎,你听说没,昨儿个晚上皇上同季澜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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