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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寻人(1) ...

  •   但比起被人当做肉票来比的话,这点儿疼似乎也不算是什么了。

      想着,手下也用劲撑了一把,结果右脚因为疼痛而不慎将椅子踢歪,倒在板床上,发出一声脆响,云毓整颗心顿时紧张的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惊动什么人。

      一颗心扑腾扑腾跳得厉害,就连手心都有些湿了,不及多想,云毓干脆一鼓作气的爬到窗子上,而后也没多做顾忌,直接闭着眼睛朝下跳了。

      其实小窗从屋里看虽有些高度,但其实真正意义上来说,也并没有多高,只是偏生云毓因着紧张,加之脚上有伤,这一跳反倒是弄得伤上加伤。

      彼时,天已微微有些黑了,隐隐约约能见着云层下的弯弯弦月,只是天公不作美,片刻之间,又被云层遮个严实。

      云毓环视四周,看了好半晌才确定自己身处一处院落,周围种植了大片的合欢树,只是因着季节未到的缘故,还没开花。

      蓦地,一阵窸窣脚步声隐隐入耳,云毓旋即一个激灵,毫不犹豫的跛着脚闪身到一颗偌大的树后,与此同时,正好瞧见院中的后门,心下瞬时大喜,便想也不想,确定四周无人后,便轻手轻脚的摸了过去。

      再说这边儿,褚轻则一行人到了别苑后,就被别苑的小厮晾在了花厅,而后这一晾就晾了将近一个时辰,几人来的那会儿还能看到些许夕阳西下,这会儿工夫却已是皓月当空了,哦不,准确的来说,当是皓月被乌云埋在了云层里。

      要不是季澜瞧着褚轻则面色不善,好心提醒了傻傻坐那儿喝茶的贺大人一句,估摸着贺大人又要撞上皇上的枪口了。

      贺大人也不是傻的,旋即会意朝外喊了一声儿,不想人家正等在门外,就等着你叫呢。

      那小厮似乎知道他们所想似的,还不及贺廷赏开口,就弯腰笑道:“大人别急,我家主子这就来。”

      褚轻则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你家主子这架子倒是大得很,竟连知府的面子都敢驳。”

      “呵呵,哪儿能啊,”小厮应对自如道,“这位公子说笑了不是,大人是官儿,我家主子再是如何那也是民,只是方才主子出外办事,刚刚才回,这不正要过来么。”

      季澜扫了那小厮一眼,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儿,倒还挺溜。

      却也正如那小厮所说,片刻工夫,就已见一个五十上下的男子走了进来,穿的是上好的绸缎,头发虽已有些许银丝,这背脊倒是挺得笔直,只是那双小而亮的眼睛里,满是生意人的精明。

      这人正是江南钱府的钱员外,钱章。

      钱章瞧见几人,心里稍作打量,就同个明镜似的。

      他是不晓得那两个坐着的是什么人,但端看那气度,钱章便知这两人不是普通人,何况能和知府平起平坐的,这若不是个官儿,那便也是个官二代了。

      想着,脸上便也一阵恭维:“不知大人驾临,让大人久等了,不知道大人此次来找草民所谓何事?”

      贺廷赏正了正声,从袖子里抽出封信丢到钱章跟前儿,肃然道:“钱章,本官问你,这封信可是你派人送到本官府上的?”

      钱章接过信打开看了一看,倏时沉默不语。

      贺廷赏顿时心下就没了底,私下悄悄瞥了褚轻则一眼,见皇上正打量着看信的钱章,心下顿松一口气。

      平了平心绪,贺廷赏又问:“钱章,本官问你话呢!”

      “啊。”钱章一下抬起头。

      贺廷赏忽然有些纠结,生怕钱章说出什么不是他所为的话,而后自己又被皇上给迁怒,不想,这钱章讶声过后,反应却是意外的配合。

      钱章招来身后小斯道:“你去把二公子叫来。”

      那小厮点头称是,出去片刻,便又领了个人进来。

      看似壮年,长得也壮,拇指粗的金链子挂在脖子上,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有钱似的!

      季大公子不禁摇头,暗暗吐了个俗。

      钱章将信递了过去,动作慢条斯理,急的一旁的贺大人一头的汗。

      “庄儿,为父看着,这字同你的怎么有些相像。”

      “爹,因为那信是我写的呗。”钱庄也不接过来,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模样,直接就给认了。

      “你~~~你~~~~”老爷子指着钱庄的手抖啊抖,恨铁不成钢道:“怎么竟好的不学,反倒学起人家绑票了,你是钱不够花还是怎么着,为父平日里是怎么教你做人的,你说你这~~~还不快给大人赔罪,把人给放喽!”

      不想钱庄是个有个性的主儿,毫不迟疑的就无视了自个儿老爹的话,反倒是指着贺大人的鼻子骂了起来。

      钱庄一下窜到贺廷赏跟前儿,而后指着贺廷赏同钱章骂道:“爹,要不是这个老匹夫,大哥会离家出走受人非议吗!你他妈能忍得下这口气,老子可不能!这货不久仗着自己是知府就为所欲为?”

      闻言,钱章一时哑口无言,手下抓着信纸的力度也不禁重了几分。

      反倒是被骂的那位,整个人都傻眼儿了,他这辈子一没欺过民,二没贪过赃,也就偶尔收了点小到不能再小的贿赂,怎么就仗着自己是知府为所欲为了?

      不行,这话得说清楚,皇上可还坐在这儿呢!

      “等等,你竟胆敢以下犯上,污蔑本官!”

      “呸!”话音刚落,一口唾沫就这么飞到了贺大人的面门上,钱庄还嫌少了,“你少在这他妈的放屁,要不是你个老东西将我大哥骗到踏雁塔,在那等佛门清净之地同我大哥行那等苟且之事,我大哥会放弃自己大好前途离家出走?你个老匹夫为老不尊,劳资就抓了你的小姘头,怎么着,急了?呵呵,好啊!我就怕你不急呢!”

      “闭嘴!”不堪入耳的话愣是毫无遮掩的传入耳里,褚轻则本没什么,但听到钱庄将云毓比作贺廷赏的姘头时却是一下就坐不住了,不由自主的就“砰”的一声,一掌拍在案几上。

      季澜也是听得有些奇了,连带着瞧着贺廷赏的眼神都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而作为当事人的贺廷赏,却是整个人都傻了,尤其在听到褚轻则那一声怒喝后,更是被吓得一屁股从板凳上跌在地上,连忙趴在地上道:“皇,皇上,千万莫要听信他胡言,下官是被冤枉的啊!”

      贺廷赏是真的急了,一串话说出来才惊觉自己暴露了褚轻则的身份,顿时将头埋的更低了。

      一旁,钱章和钱庄两人听言,也具是一愣,还是钱庄先反应过来,拉着自己父亲跪倒地上朝着褚轻则拜了两拜。

      这御前告御状的机会,可是不多,钱庄连忙告起了御状:“启禀皇上,贺廷赏为老不尊,以知府身份之便利,三番两次寻我大哥作陪出游,更在踏雁塔强行同我大哥行苟且之事,被发现后,我大哥还信他,舍了自己大好前途离家出走!”

      褚轻则听完,面上看不出息怒。

      钱庄又道:“草民前几日还特地派了人暗中跟踪贺廷赏,发现近日他府中入住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年,贺廷赏整日跟前跟后献殷勤,故而昨日草民掳了那人想要逼贺廷赏就范,”顿了顿,“再说,如果贺廷赏心中没鬼,又怎么知道是草民绑了那小子?”

      不说这还好,一说褚轻则的火气又瞬时冒了三丈:“朕问你,你抓来的人呢。”

      愠怒的声音,即使是如钱庄这般五大三粗的汉子,也不禁听了为之一颤。

      老实道:“在,在后院闲置的屋里。”

      褚轻则闻言,再也坐不住,钱庄也是个机灵的主儿,见皇上这般着急的样子,不待他开口,便先开了口:“皇上放心,草民没对那人做过什么,”随手指了身后一人,“你,还不快去把人带来!”

      与此同时,钱庄不禁心里也打起了小鼓,照这样子看来,他该不会是抓错了……人……了吧?

      不觉侧头同自己父亲对视了一眼,两人一时心里都七上八下了起来。

      只是此时心里打鼓的却不止他们父子,贺廷赏这心里也好受不到哪儿去。

      想到钱庄的话,贺廷赏这心就沉了一沉又一沉。

      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事儿可能是他做的?因为他那不争气的儿子曾随自己夫人前往青岩寺时,被人说在踏雁塔调戏了良家男子。

      虽说这断袖之风并不少见,但毕竟也不是什么大雅之事,何况他身有官职,更当作为百姓典范,自个儿儿子那些个混账事儿他也说过不少,但偏偏这小子自己混就算了,还总是打着他的名号出去混,弄得是别人要说不会说他贺大人的公子如何如何断袖,反倒是说他贺知府家中有贤妻不知足,还在外头搞小倌儿。

      想到这儿,贺大人顿时有些心力交瘁,一时只觉连辩驳的力气都没了大半。

      忐忑的抬眸瞧了皇上一眼,正见皇上两眼直直的瞧着大敞的门外,不禁想到皇上同那位云大人互换身份的事儿,原以为不过是皇上同那位大人的一个出巡计策,可如今看来,这皇上……似乎对那位大人格外的紧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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