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amDunk/牧仙]天才的剧本》心草

5、章五

　　以牧绅一为首，神奈川县篮球人才辈出，突破地区大会对他们来说并非难事。在和同样实力不俗的茨城县代表队进行的最后一场比赛中，他们更是打出了30分的分差，震撼了整个关东地区。
　　牧和仙道的默契度一直不错，但这对搭档也不是爆炸性的抢眼，毕竟大部分时候球权还是在正牌1号位牧绅一的手里，而优势的场面下仙道也没拼上全部力气的想法。
　　只不过，当事人双方却都心知肚明——这可不是今年这支混成球队实力的上限，高头力也不准备太早把最后的底牌拿出来。

　　国民体育大会的篮球决赛在10月份，拿到对阵图的时候，高头第一时间召集球队，向队员们发布了消息。
　　“第一轮的对手是大阪的大荣学园呢，这次丰玉的球员都没有加入秋国体的阵容，也真奇怪。”
　　“大荣是作为IH地区赛冠军拿到的代表资格吧，听说就是那的时候和丰玉结了点仇……也许是丰玉的自尊心作祟。”
　　球员们纷纷讨论着这个第一轮的对手。

　　基本上，大赛前正选队员都会自觉留下来加练。到了体育馆人去楼空的时候，牧还没有走，他笑着对一样留在最后的仙道说道：
　　“没人的时候，你都在加练投篮吗？”
　　“啊，”仙道答应了一句，“高头领队希望我能稳定一下远投的水准。”

　　提到高头力的时候，仙道会用“领队”，而不是称呼田冈茂一的“监督”。这是故意，还是不自觉呢，牧觉得很有意思。
　　“你很尊敬田岗老师吧。”
　　“……干嘛啊，突然说起这个。我估计监督他自己可不这么想。”
　　朝天发的青年笑起来，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不过，老实说我是因为田岗监督才继续打篮球的。”
　　“哦？这样吗？”牧可的确有点惊讶了，“为什么？”
　　“因为——懒吧，如果没有他催命一样的敦促，也许早就不干了。”
　　“别胡说。”
　　“没胡说呀，对了，其实还是有件事，我挺让他自豪的。”
　　“那是什么。”
　　“在他的体能课上从来没呕吐过。”

　　陵南的训练是以辛苦出名的，牧想象了一下仙道跑到场外低头就吐的场面，弯下腰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候，神宗一郎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
　　“牧前辈，你在的吧？”

　　神挎着运动背包，好像是刚从更衣室出来，他狡黠地对牧绅一笑了笑，把一个东西塞在了对方手里。

　　“这是什么……”
　　那是一个用彩纸包好的方盒子，外面写着牧绅一三个字。牧把它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
　　神用一种“真迟钝呀”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队长，但是他只是浅浅一笑，说了句“有人托我带来的，要感激地拆开呀”，就愉快地走开了。

　　“喂——话不要只说一半！”
　　牧望着那个二年级学弟的身影，恼火地喊了出来。他看了看旁边微笑得无懈可击的刺猬头，一时觉得有点尴尬。
　　“哟，牧前辈没有恋爱的经验呀。”仙道用轻快的语调说道。
　　“你经验多是吗？陵南的天才同学。”神奈川第一球员觉得头开始疼了。
　　“这么问是需要分享吗。”
　　话里带刺的攻击手段，对仙道一点用都没有。相反地那个青年还笑眯眯地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牧气结，干脆就皱起眉头直瞪着对方，但是三秒之后，他就在仙道的笑脸面前败下阵来。

　　这个家伙，每年收到的巧克力都会塞满更衣箱吧！牧苦恼地想道。
　　的确，仙道有张英俊而温和的脸，一头潇洒的朝天发，衣着打扮也清爽自然。一百九十公分、七十九公斤的运动型身材，经常被误认为是模特。而他笑起来的时候，还被陵南的女生私下里形容成“可以融化冰雪、好像湘南海岸早春的太阳”。

　　所以……就算是被告白，也不希望是在这种家伙面前啊。
　　其实不那么迟钝的牧绅一板起了脸，把礼物放进了自己衣袋里。但是，仙道今天却特别锲而不舍，在去更衣室的路上，他跟了上来、紧贴在牧的身边。

　　“……前辈中意的女孩子，是哪种类型。”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在牧的耳朵里，简直就像扩音喇叭在喊一样让人心烦意乱。
　　“没有什么特别偏好的。”
　　“真的么。”
　　“……真的啊，我没想过。”
　　“和谁交往过吗？告白还是被告白呢？‘牧酱，我一直都喜欢你’，有这种经历吗？”
　　仙道的声音低沉了下来，柔和醇厚、滴水不漏。而牧绅一终于忍耐不住了，他一巴掌打在对方的刺头上。

　　“我喜欢认真的人——”
　　这句话，神奈川的帝王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至少别叫我牧酱！是牧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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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的秋季十分漫长，就好像十七岁少年的青春年华一样，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当枫叶的丹红代替了夏日的金沙碧波，“秋之国体”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在全国级的舞台上，仙道彰还没什么名声，不过认识他的人也不是没有。在东京国立体育馆的大门外，深津和牧这对冤家狭路相逢，在彼此招呼过后，深津过来和仙道握了握手。

　　“原来你是仙道同学咧，荣治一直很惦记你咧，每次提到你就哭咧。”
　　山王工业的队长淡定地说完上面这句话，就扔下后面好奇心爆棚的海南球员，告辞离去了。

　　“喂，你到底干了什么，让山王的皇牌球员提到就哭啊。”
　　清田看着仙道，一脸心有余悸。
　　“那个，关于北泽同学……”
　　“是泽北。”
　　隔着两米的距离，花形扶了扶眼镜，直接扔过来一句。
　　“啊、哈哈，关于泽北同学嘛……”

　　仙道努力搜索着自己国中时代的记忆：“我们是在东京认识的，一起打过一次街球而已。分开的时候，互换了住址和学校，就是那样。”
　　“所以……你告诉了人家什么？”
　　牧的眉头拧成了川字，他大概猜到故事的结局了。
　　“十番街和元麻布中学……吧……”仙道不太确定地说道，“那个家伙比流川还难缠啊。”

　　你怎么不干脆说自己叫地场卫算了！
　　海南的部员们为日本第一高中生鞠了一把同情泪，他们差不多可以想象，泽北四处打听这个人的时候，遭到取笑的程度。

　　到目前为止，球队的气氛良好。表面看来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不过，牧的心里却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
　　独处的时候，仙道的话变得更少了。牧很清楚，那家伙并不是一个没个性的人。这是在球场上得来的经验，平时懒洋洋的仙道彰，和那个能凭一己之力翻覆战局的天才，说是判若两人一点都不过分。而他们相熟之后，牧也能察觉对方不太明显的情绪波动，这也是他曾经笑着批评仙道“任性”的原因。

　　……最近有什么让特别的事吗？
　　海南的王牌有点迷惑，他陪着仙道，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篮球馆的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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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我之前的布置来打，首战绝不能大意。”
　　宣布正选名单之后，高头力这样吩咐牧绅一，神奈川的第一球员点了点头——他从来都不需要教练多操什么心。

　　从过去的比赛资料来看，大荣是一只“控制型”的球队。他们防守水准极高，有着丰富的半场攻防经验。球队的核心是身高190cm的后卫土屋淳，他被彦一形容成“打法很像仙道”的球员。在今年的IH大赛预赛中，大荣在他的带领下成功遏止住了擅长快攻、有爆炸性得分能力的丰玉，拿到了县内冠军。

　　神奈川的球员在牧的带领下，走出球员通道，看台上突然爆发出一片女学生的尖叫声援，喊的是“加油啊湘南Boy——！”
　　牧绅一稳健的脚步当场就顿了顿，他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就在第一排发现了老朋友诸星大那张帅脸。
　　牧对诸星叹了口气，意思是你就不能管管你的粉丝吗。对面的菜花头耸了耸肩，做了个爱莫能助的手势。海南的球员们才发现，他身后坐着的是一票身穿名朋工业校服的女生。

　　——要是我的粉丝用得着花痴你这家伙么。
　　诸星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清田大概是第一次经历这个阵势，感到浑身不自在，他坐在替补席上，一转头看见仙道笑得满脸事不关己，忍不住又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我又不是湘南Boy，我是东京Boy啊。”
　　面对清田的愤怒，刺猬头十分无辜。
　　“能好好打球嘛！别给我托牧前辈的后腿！”
　　“哦，信长同学是在拜托我吗。”
　　“胡说！我是警告你！警告！”

　　仙道没有再和清田说笑，他掂了掂手中的篮球，让它在食指指尖滴溜溜地旋转了片刻，在踏入球场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我说……”
　　“……又怎么了。”野猴子纳闷。
　　“待会比赛的时候，喊大声点，湘南Boy。”

　　背对着清田，仙道笑着摆了摆手。野猴子在爆发的前一刻，突然安静了下来。

　　这家伙……今天很兴奋。
　　凭着动物敏锐的第六感，清田察觉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