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一章 雪中小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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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集市回来，白冉跟在白珞后面，回了屋。
白珞把外面的热水烧上，进了屋便施了个法术让屋里渐渐暖了起来。
白冉进了屋，在门边站了一会儿，弯腰握住门把手道：“我去找点东西吃，有点饿。”
“这儿有……”白珞立刻道，手中是刚从桌子上拿过来的一盘枣糕。
白冉看了眼枣糕，有一会儿没说话，看白珞一脸期待，才语气平平道：“我不吃枣。这不是女孩子吃的吗？”
“可是你之前……”
“我有点渴，去倒杯水。”
白冉打开了门，快步朝院中的厨间走去，白珞拉着门把，道：“水还得一会儿才热……”
“没关系，不凉就行。”
白冉再进来的时候，头顶上覆着薄薄的一层雪晶，他双手微收在袖中，露出的几节手指被冻得发红。
白珞将一切收于眼底，指指桌上的花生酥道：“吃那个吗？”
白冉点点头，走到桌子边，捏起一块花生酥，嚼了嚼，嘴里发出闷闷的嚼花生声。
他大概也是真饿了，吃了一块又一块。今天是第一天化人形，身体消耗也比以往大了不少。
十几块花生酥不一会儿就只剩三块了，白冉又捏起一块，刚咬了一口，突然手臂一颤，手指还在嘴边便生生停住了。
白珞从他身后抱住了他，她的手紧紧环在他腰上，生怕一放开，白冉就会跑掉。白冉的手缓缓放下，头微微一侧，便能嗅到她头发的皂角清香。
“四哥……”
白冉后背贴着她的脸，能感受到她说话时从后背传来的微微的震动。
白冉垂下眼睛，用手包住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凉，可是很柔软，他的手可以轻易地包住她的手指。
白珞轻轻地抬脸，白冉却握住她的每根手指，将她在他腰上的手拿了起来。
白冉转过身来，白珞仰着脸望他，他缓缓松掉了自己握在她手上的两只手。
“白珞……我知道你很想念我，我知道。这段日子，辛苦你了，四哥很感激。”
白珞看了他一会儿，摇了摇头道：“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白冉从她的眼睛上扫过，看向一侧，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道：“对了，白泽呢，他去哪儿了？”
“他走了啊，上午就走了。你知道他来啊？”
他怎么会不知道。早上他去屋外的时候就看到了白冉在走过来，于是他就离开了一会儿，结果在半路上碰到了徐言之，便跟着他去了集市。直到后面遇到白珞去集市。
白冉手中的茶杯停在了唇边，仅一瞬。他又继续道：“怎么走这么快。”
白珞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仰着头看他喝水的样子，道：“留在这做什么呢，茶也喝了，话也聊了，你又不在，他还要去找三哥呢，就先走了。”
提到三哥，白冉眉头一蹙，想起了回来的路上白珞给她讲的——他内丹碎后发生的事，还有刚才徐言之说的话。
“三哥……对，还不知道他怎么样呢。没想到我重伤后，居然发生了这么多大事。”
“也不算多，薄衣……的死，其实也是很意外的，也很突然。”
“发生了这种事，你们应该在三哥身边才是，怎么跟他走散了呢？”
白珞微低下头，有些愧疚道，“说实话，我当时……还沉浸在，你要借助大鹏的内丹活过来的事情中。去看三哥时，他看起来也没有很不正常，所以我以为，他对薄衣其实也没有那么的情深……”
白冉叹了一口气，仰仰头道：“你们还是不了解三哥。其实一开始，他那么努力想要打败大鹏，一方面是为了帮玉容，另一个方面就是他想取大鹏的内丹为薄衣续寿。为了能完整地取出内丹，他翻了很多法术的记载，最后才找到了那种可以完整吸取内丹的法术。他心里急，想早点完成这件事，这样就可以早点消去薄衣的心结。”
他曾经问白玉，薄衣对他而言的，到底意味着什么。
白玉托下巴想了很久，说：“那是我第一次有那样的感受，想要把她整个人强抢过来，我要她全部的关心和爱。可是，我又不能强留住她啊，因为我又害怕她有一天会讨厌我会恨我。所以，当她说她再也不能看到我而开心的时候，我一下子觉得自己完蛋了。遇见她之后，突然发现，自己在遇见她之前多孤独多冷啊，所以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她不在身边，我该怎么过那么孤独那么冷的日子。”
白珞听他说完，一脸沉思，想了好一会儿对白冉说：“我现在觉得三哥好可怜，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等过一过，我们就去找他吧，那个徐言之不是说他在元山见过三哥吗？”
“就是不知道那个徐言之的话可不可信，他说他现在不做道士了，谁知道是不是另有计谋。我们再观察看看吧。”
“嗯！”白珞又盯着白冉看了一会儿，道：“这么一想，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四哥，你当时真的吓死我了，我有好几次都想跟你一起走了算了……”
白冉轻咳了声，看看白珞，道：“这是什么话，别瞎说。”
“没有瞎说！”白珞睁大了眼，“那几晚，我每天做梦都梦见你……倒下的一瞬间，有什么要对我说，可我每次都听不到你就再也不醒来了。我每天都在想，你在那个瞬间在想什么，怎么舍得离开这个世间……”
白珞说着，便又仿佛回到了那几天的绝望，喘着气，手脚都发凉。她抱住白冉的胳膊，头倚在他的肩上，闭上眼睛，小声地说：“还好，还好……”
白冉抬起另一只手臂，揉着她的肩膀，道：“可我还是回来了，所以，还是没舍得。”
“四哥。”
“嗯？”
“我和白泽……其实我也想不起来我当时的感觉了，而且他也说了他其实也不喜欢我。那时还是比较不懂事吧，所以，我跟他，没有可能，我对他也没有眷恋，我现在想得很清楚。”
“……嗯。”
白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低低的，白珞觉得真好听。
“那，四哥……”白珞低着头，额头抵着白冉的肩膀。
白冉觉得嗓子无比得干，想“嗯”一声，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白珞咬咬嘴唇，拽拽他的袖子道：“我以前对不住你……所以，你可以随便提一个要求，不管是什么，我都答应。”
白冉身子仍是未动，过了好一会儿，他道：“没什么对不住的，你不需要这样。”
“那你没什么想要我做的，或是答应的吗……什么都可以诶，真的。”
白冉看了看白珞发亮的眼睛，目光很快扫过，他低着头道：“那就，你现在去给我泡杯花茶吧，我有点渴。”
“……”白珞有些失望道，“四哥，真的什么都可以……”
白冉看她，目光清澈，“嗯，所以，可以去泡吗？”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雪中小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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